第 60 章(1 / 1)

薑瓷宜睡得很沉。

床頭燈亮著一盞,微弱的燈光下,程星再次躡手躡腳掀開被子,挽起她的褲腿,伸手探向她沒有知覺的腿。

腿冰涼,跟之前一樣,程星先耐心用熱毛巾將她的腿部敷熱。

光看薑瓷宜的腿覺得細白,天然冷白皮在燈光的視覺衝擊下,所有的血管都看得很真切。

仿佛能隔著皮膚看到她血液的流動。

可浸泡過熱水的毛巾敷在她腿上時,一經對比,她的腿也顯得沒那麼白了。

像是暖色係。

程星儘量心無旁騖地和往常一樣去做這件事,但很難做到心如止水。

總是不自覺地瞟向薑瓷宜,看她是否醒著。

如果她醒著,自己又該如何自處。

之前程星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她確認薑瓷宜是昏睡過去的,但今晚薑瓷宜沒吃助眠藥,單純地睡著。

儘管她的腿沒知覺,也不可能完全感受不到身體的異常。

然而,薑瓷宜就像是吃了藥一樣,沉沉睡去。

呼吸聲都和前幾晚一模一樣,勻長又溫和。

她似乎隻是單純將事情說出來,逗弄了程星一番,又欣賞她緊張又欲蓋彌彰的模樣。

隨後大方地說你隨意。

程星:“……”

怎麼可能真的隨意啊!

不過前期程星確實難以做到平心靜氣,腦海裡也思緒紛飛,會想薑瓷宜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逗弄她?報仇?

……

胡思亂想讓她整個人的動作都比往日更急躁,最終坐下來深呼吸幾口氣,強逼著自己不去想這些。

這才好了很多。

再次弄完時已經淩晨兩點,程星倒是根本不怎麼困。

正好許婧橙發來消息說準備下周來江港,沒能找到名醫,但是會和一家醫藥公司的總經理一同前來,他那邊可能有更多的醫療資源,傾儘全部人脈說不定有能治好薑瓷宜的辦法。

程星跟她道了聲謝,又問她下飛機後有沒有人接,到時候可以安排人過去接機。

許婧橙發了個愛心表情包:【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

程星敷衍地回了個句號。

她知道,許婧橙帶來的人沒有作用。

要麼是她改變這件事,在兩個半月內治好薑瓷宜。

要麼就得通過原書中的關鍵人物——沈晴雪,來讓薑瓷宜恢複。

許婧橙在原書中的作用並沒那麼大,隻是女主後期的助力。

不過許婧橙有這份心,程星也有意拉攏她,便對她親近一些。

放下手機後不久,困意襲來,程星側著身閉上眼睡著。

隔了會兒,躺在雙人床另一側的薑瓷宜睜開眼。

房間安靜到隻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薑瓷宜側過頭看向背對著她睡覺的程星。

雖然大致猜到了程星是用這樣的方式給她治療,但

親眼看見還是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程星在給她按摩腿部的時候,神色很認真,而她的手法也很老練,對人體的每一個穴位都極為了解,尤其是將銀針刺入她皮膚的那些瞬間,一根接一根的銀針統統刺入,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腿部已經有一片高度一致的銀針。

?本作者李思諾提醒您最全的《穿成殘疾大佬的反派渣妻》儘在[],域名[(()

薑瓷宜的腿並沒有感覺,但看見她做那些動作的時候,心底好像有什麼東西活了。

尤其,她很認真地給她的腿按摩了一遍又一遍。

……

這個人身上到底藏著什麼呢?

為什麼會產生雙重人格呢?

薑瓷宜百思不得其解,早已查過雙重人格相關的論文,還有一些學者的研討會文件,對這個病了解了不少。

一般來說,都需要一件極大的刺激事件讓某一人格想逃避,從而產生出另一人格來代替自己生活。

簡而言之就是人受刺激之後可能變成這樣,稍有不慎還可能變成精神分裂。

從薑瓷宜認識程星以來,尤其是她們結婚那天,並沒有什麼能刺激到程星的事情。

反正不足以刺激到她重新出現一個人格。

那很有可能是以前的事情對程星產生過刺激。

可是雙重人格的人格轉換之間是會有時效性的,想要完全抹殺掉產生出來的另個人格,是很困難的事情。

甚至還會出現兩個人格搶占身體的事情。

薑瓷宜認識程星的時間不算長,但也不短,那麼長的時間裡她面對的都隻有一個人格。

那……這個人格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呢?

如果她想要掌握一門跟另一人格完全不同的技能,尤其是針灸之類無法在短期內學成的技能,最起碼都要十年。

十年之前……

大概能追溯到程星的學生時代。

從出生就被捧在掌心裡長大的公主,被所有人嬌慣著,還有什麼得不到?

而且在許從適給她的那份資料裡,除了蘇曼春之外,程星就沒對誰有過好臉色。

一如既往的壞。

並沒有什麼值得被寫進資料裡的良好行為。

所以那時候的程星依舊是她之前見到的那個人格。

難道是因為蘇曼春?

那天晚上她跟蘇曼春發生過什麼?

而薑瓷宜也谘詢過那位精神科的醫生,問他雙重人格會不會有不同的飲食習慣,甚至會產生過敏等行為。

畢竟人的性格可以騙人,但身體是不會的。

但醫生說是有可能的。

在一定程度的心理暗示下,身體會在進食某個食物時產生欺騙性,從而發生過敏等反應。

這世上的病症大多都有跡可循,唯獨精神類疾病,很難完全說清楚緣由,更遑論科學精準的治療。

薑瓷宜腦海裡如同播放幻燈片一般,把過往的一切都在腦海中放映,從而推演。

腦子轉得飛快,卻還是沒能搞清個中

() 緣由。

直到之後,她腦袋有種針紮似的疼,跟上次很像的痛感。

她這才停止思考,摁了摁太陽穴,閉上眼睡覺。

-

“灰鵠!”銀迭抬手一揮,強製打開休眠艙,“你這樣遲早會被發現的。”

灰鵠淡淡抬眼,腦袋上的短耳立起來,搖搖頭道:“沒辦法,我的主人太聰明了。”

銀迭:“……?”

她咬牙切齒:“你還很得意?”

“不然呢?”灰鵠抬手揮出大熒屏,隨便戳開一個,就是吵架的畫面,跟他現在的境況何其相似。

灰鵠看著頭疼,徑直關掉。

大熒屏消失,露出了五光十色的空間,灰鵠站在原地,機械手臂直接向前延伸,拿到角落裡的一瓶蜂蜜,頭都沒回地扔給銀迭。

銀迭皺眉,“我們不需要吃這些的。”

但還是接住了這瓶蜂蜜。

“養的蜜蜂基本都死光了。”灰鵠說:“這也是最後一瓶。”

“光熱的速食包足以讓我們保持體能。”銀迭說:“再不濟還有營養劑。”

“都不甜。”灰鵠指了指那瓶蜂蜜:“你嘗一下,很甜。”

銀迭:“……”

被他這麼一打岔,銀迭差點都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行了。”銀迭記起來,繼續凶神惡煞地說:“剛才機通中心的紅燈又亮了,你知道嗎?你能不能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

“可是我已經開始做了。”灰鵠不知從哪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邊晃晃蕩蕩,“銀迭,我隻做這一次。”

“這一次很可能覆滅整個位面世界的,你知道嗎?”銀迭說:“天道不會允許你這樣做的。”

“那就不讓天道知道。”灰鵠淡然地說。

銀迭:“……”

銀迭定定地看著他,卻聽他說:“你嘗一口。這裡的環境不適合任何生物活著,往後你可就吃不到這麼甜的蜂蜜了。”

在他目光的注視下,銀迭伸出自己的機械手臂,隻聽“哢噠”一聲,機械手臂幻化成如同人類一樣的皮膚,手指也纖長,她抬手沾了一口。

灰鵠好整以暇地問她:“是不是很甜?”

“嗯。”銀迭頓了下:“其實已經忘記原來是什麼味道了。在這裡生活,甜與苦都沒什麼意義。”

“所以你們才無趣。”灰鵠撥弄著地上的盆栽,已經有了綠葉,銀迭問他又新養了什麼。

灰鵠說:“偶然得來的一顆種子,我也不知道能種出什麼。”

銀迭又跟他聊從哪裡得來的種子,這葉子能綠多久。

而灰鵠什麼都不知道。

銀迭說:“你真沒意思。”

灰鵠抬手隔著很遠距離打了她手臂一下,銀迭吃痛瞪他,灰鵠提醒道:“把你的假肢收起來,讓人看到會被舉報到言明坊的。”

“隻是一下而已。”銀迭說:“在你這我安全得不行。”

灰鵠重新躺回休眠艙,“那你繼續安全,我要休息了。”

銀迭這才想起自己是來找他算賬的,結果被他不停打岔。

如今氣已消了大半,沒了在機通中心看到紅燈亮起時的緊張感,也終於能平心靜氣地跟他說:“灰鵠,你現在必須把手頭上在做的事情停下來。”

灰鵠眼皮耷著,“為什麼?”

“被長官知道,你會被送進星際五行牢的。”銀迭說:“甚至可能會被剝去宿命航遊官的身份。”

“又有什麼所謂?”灰鵠油鹽不進。

“你為了她當真可以什麼都不要?”銀迭問:“她有那麼重要嗎?!你已經是宿命航遊官了,不是以前那條……”

“銀迭!”灰鵠忽地厲聲喊她,打斷了她的話。

印象中,灰鵠很少叫她的名字,從來都是懶洋洋地喊喂,或是喊她姐姐。

當初他剛來的時候,銀迭可沒少被他騙。

如今小孩已成為少年,銀迭才發現他執拗地可怕。

在星際命管局裡,沒有人會捕捉蜜蜂來釀蜂蜜,也沒人會種植花花草草,隻要灑下特殊製劑,想要鮮花在一瞬間開遍星際命管局也不是不可能。

在這個燈紅酒綠,五顏六色的冰冷機械世界裡,每天面對的隻有不停滾動的數據和係統派發的任務,大家從來不會湊在一起要做什麼。

唯獨灰鵠,他仿佛在用力地證明,他並不是冰冷機械。

也不在意宿命航遊官的身份,無所謂可以長生不老地活著。

隨心所欲,卻還帶著銀迭看不懂的那時在人間也曾眷戀過的煙火氣。

銀迭被他吼得楞了一下,灰鵠的機械音在那一瞬間把她的耳膜刺痛,“如果沒有她,也不會有現在的灰鵠。”

“再說了。”灰鵠低聲道:“如果不是沃普斯長官,我又何必做這些事呢?沃普斯長官懼怕高等文明,我卻不怕。”

“宮家的……”

“我知道宮輕舞去了。可是那又如何?”

銀迭微怔。

灰鵠淡淡地說:“我的主人不該成為誰的棋子。她值得最好的。”

銀迭愣住,爾後吼道:“灰鵠!你真是瘋了!”

說完招來坐騎,橫衝直撞地飛走。

灰鵠這才坐在休眠艙內攤開掌心,而他的掌心內安靜躺著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趴在老舊的木桌上,昏黃燈光照在她的發梢,眼角還帶著未乾的淚,手邊壓著一封信。

信上寫:【禾苗,你為什麼突然不回了呢?我很想你。】

一瞬間,灰鵠收了照片,躺回休眠艙內閉上眼,重新關閉休眠艙的門。

很平靜地想:我會讓你得到所有喜歡的,主人。

萬死不辭。

-

翌日一早,程星照舊送薑瓷宜出門,原本讓周姐準備的咖啡,薑瓷宜給她換成了牛奶。

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問。

給她留足了面子。

倒是程星總心有戚戚(),害怕薑瓷宜的平靜下蘊藏著什麼風波。

可事實證明?()?[(),沒有。

一連幾天,薑瓷宜都很早就睡覺,仿佛專門給程星留“作案時間”。

不過薑瓷宜有中途醒過,她還坐起來無奈道:“太早了,我確實睡不著。不然你給我喂顆藥?”

程星:“……”

“哪有人主動要吃藥的?”程星無奈:“你睡不著就看會電視。”

薑瓷宜說:“因為我發現你不習慣我看著你。”

程星抿唇:“但你要看著,我也沒辦法。”

“不想妨礙你的治療。”薑瓷宜說:“你看著辦。”

“你怎麼就篤定我是治療呢?”程星故意逗她:“萬一我是亂紮一通,為了讓你永遠站不起來呢?”

“我已經永遠站不起來了。”薑瓷宜說:“你想亂紮就亂紮唄,反正我感覺不到疼。”

她輕描淡寫地說完,程星卻感覺心像被針刺了一下,有些堵得慌,“彆這麼說。”

“實話。”薑瓷宜坐在床上,打開投影播放《春庭晚》,終於看到了尾聲。

看見穿越女回到現實,整個人都很忙,卻不知道在忙什麼,總失魂落魄地盯著某個地方看,彈幕都在說心碎了。

而她卻沒什麼感覺。

這部劇很好看,大家也很喜歡裡邊的感情線,但薑瓷宜卻沒怎麼get到。

所以彈幕齊刷刷說:心碎了。回去吧。快去找老婆啊。

這種詞條對薑瓷宜來說,不大能理解。

但薑瓷宜尊重每一位看劇的觀眾。

程星已經將所有的針都刺入她腿中,問她有沒有直覺,薑瓷宜搖頭:“沒有。”

“這個過程是要慢些的。”程星說:“中醫講究的是治根,慢性療法。既然你都知道了,明天開始加藥浴吧,我找時間去抓藥。”

“不麻煩周姐?”薑瓷宜問。

程星:“……我自己弄。”

薑瓷宜便沒說話了。

程星卻覺得她意有所指:“我會這些技能的事情周姐不知道,我家人也不知道。”

“隻有我知道?”薑瓷宜挑了下眉。

程星點頭。

“那我真特彆。”薑瓷宜說。

程星:“……”

分明她語氣也很稀鬆平常,但程星就是有種她在陰陽怪氣的感覺。

不過程星控製自己不往壞處想,便看向大熒幕,仍舊是顧清楓的獨角戲,站在博物館裡看一個青釉瓷瓶,伸手摸著玻璃罩,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什麼台詞都不需要,BGM一唱,就足以讓觀眾跟著她哭得天昏地暗。

彈幕瘋狂在刷:

[求求了,讓她們在一起吧!]

[這虐得哪是她們啊!分明是我。]

[我做錯了什麼!不許BE。]

[回去吧。]

[我的心碎成

() 爛玻璃了。]

[……]

程星不知道前因後果,就隨口問了句:“這在演什麼?()”

她穿越到古代,然後□□的時候還認識了一個公主,跟公主相愛了,兩個人一起看過煙花,一起騎馬射箭什麼的,然後她複仇結束了,就重新回了現代。?()?[()”薑瓷宜說:“觀眾就破防了,都說心碎了。”

“嗯……公主沒跟她一起回去?”程星問。

薑瓷宜搖頭:“公主是古代人啊。她還有父皇母妃,還得去和親出嫁,不然王朝都覆滅,她家人都要被屠戮。”

“啊?”程星詫異:“這是不是準備拍第二部?”

“不知道,反正還剩五分鐘就結局了。”薑瓷宜說著頓了下:“她回去不是正常的嗎?”

程星點頭:“是正常。”

“不過她在現代有父母嗎?”程星又問。

“有。”薑瓷宜說:“還有未婚妻。”

程星:“……”

“這不就是準備拍第二部嗎?”程星說:“第二部的故事大概就是她又穿回去了,保護公主,不讓公主和親,然後保家衛國。”

薑瓷宜笑了:“你這都把編劇的活兒乾了?”

“一般都這種套路。”程星聳了聳肩:“影視劇如果想拍第二部,都會搞OE結局。”

閒聊之間,電視劇已經進行到尾聲,演到顧清楓那個角色晚上做夢,夢見了公主,兩人在夢中相見擁抱,卻在要親吻時,顧清楓醒來。

與此同時,顧清楓看見天上重新出現異象。

鏡頭一轉,轉到了二十一世紀的繁華大街,公主穿著和親的衣服出現在街頭,被當成了網紅一堆人拍照。

顧清楓刷到新聞,立刻跑到那裡。

隔著人潮,她們對視。

電視劇至此落下帷幕。

薑瓷宜關閉投影,“可惜啊程小姐,你猜錯了。”

程星押的是第二部要拍古代故事,結果編劇要拍現代的。

“所以就說明一個道理。”程星義正言辭地說。

“什麼?”

“我當不了編劇。”

“……”

“隻能當個中醫。”程星看著時間差不多,去洗了一下手,準備給薑瓷宜拔銀針。

拔銀針時速度也很快,薑瓷宜就定神看著她,眼神裡表達出很多東西,卻什麼話都沒說。

偶爾程星一抬頭,跟她的眼神對視上,都忍不住想說——要不你還是問點什麼吧!

薑瓷宜是個極為守信的人,說了不問程星,便是一個字都沒問過。

房間裡安靜下來,程星尷尬地說:“要不我們聊些什麼?”

薑瓷宜嗯了聲,旋即開了個話題:“你覺得顧清楓是不是應該回去?”

“應該。”程星說:“但我覺得公主不應該穿到現代。你呢?”

“我也覺得。”薑瓷宜說。

話題戛然而止。

其實這

() 算是很容易聊起來的話題,畢竟每天彈幕能刷那麼多條。

甚至是薑瓷宜還沒看的時候,每次鄭舒晴提起來都能給她安利很多詞,而且每次的安利詞都不一樣。

但不知道為什麼,話題放到她們這裡,短短兩句就結束。

比沒話題聊時還尷尬。

大概是因為太認同對方的觀點了吧。

程星怕冷場下來,薑瓷宜繼續直勾勾地盯著她看,所以再次續上話題:“好多觀眾是不是都覺得她應該留在古代?()”

嗯。◇()_[(()”薑瓷宜說:“可能是因為她們覺得愛情重要吧。”

“是挺重要的。”程星說。

但沒有彆的重要。

薑瓷宜忽地問:“如果你是公主,你會選擇拋下家人去陌生的地方找愛人嗎?”

程星頓了下:“應該不會。”

“設想了一下,我的父皇正坐在皇位上殫精竭慮,我的長姐在邊關持槍守城,我的母妃在後宮安撫朝臣家眷,而萬千子民可能會因為戰爭流離失所,但隻要我和親,我的父親,母妃,長姐就能不再受此困擾,家國仍在,子民們也安好,那為什麼我不能做呢?”

“但你有選擇,可以不必犧牲。”

“人總要先知道自己來自哪裡,先扛起肩上的責任才能說情愛。”

薑瓷宜怔怔地盯著她看:“那愛情就可以被拋棄嗎?”

程星已經進了她設想的情境,隻淡淡地搖頭:“家國之愛就不是愛嗎?”

隔了會兒,程星問薑瓷宜:“那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呢?”

“我選留在古代,但不和親。”薑瓷宜說。

這答案在程星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便繼續問:“為什麼?”

“受子民供奉愛戴,最終卻在關鍵時刻拋棄子民,不配當一個公主。”薑瓷宜說:“但我也不能違背自己的心,背叛我曾經一起許下山盟海誓的愛人。所以我可以選擇去征戰沙場,保衛家國。”

程星:“……”

未曾設想的道路增加了。

程星剛好忙完,收好銀針後去浴室簡單洗了個澡,再回來時薑瓷宜正在刷手機。

程星一邊上床,隨口問道:“在看什麼?”

薑瓷宜皺緊眉頭,頓了頓才道:“顧清楓跟徐昭昭在一起了。”

程星上床還沒坐穩,下巴都要驚掉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