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 / 1)

薑瓷宜睡得很沉,尤其她的腿沒有知覺,任憑程星怎麼動都沒反應。

甚至腿部隱隱有發僵的跡象。

如果再不及時治療,很可能這輩子都站不起來。

程星儘量忽略掉那晃眼的白,爭取心無旁騖地在她纖長的腿上按壓,來判斷她腿部情況。

以往程星給病人針灸時,從來不會有這種心臟狂跳的跡象。

病人在醫生眼裡,可不分男女。

程星接待過的病人有超模,也有明星,有些政商界的名人還會專程來找她外公看病。

理療時她都會陪在左右。

所以見過的身體也不計其數。

對她們來說,這就是人體,看到的並不是皮肉,而是筋絡圖。

好友一直都說她活得像杯寡淡的白開水,還是放在保溫杯裡泡枸杞的那種。

這麼多年連場戀愛都不談,也不是沒人追。

相反,大學時走在路上都會有男生來要微信,但她基本上就禮貌地加上,然後以要考研或是其他理由婉拒。

她一直都沒跟好友坦白過自己的性向。

就那麼大喇喇地相處著。

確實也沒遇到過喜歡的人。

除了隔著一張張紙,有過短暫悸動的瓦片。

好友說她就是早期網戀,都不知道對面是男是女就敢談喜歡,是假的。

程星當時並未辯駁,笑著說:“緣分說不定還沒到。”

可現在,她很難定下心神將手平靜地搭在薑瓷宜腿上。

以前薑瓷宜為了方便會穿睡裙,但因為她過來和薑瓷宜躺在了一張床上,對她有所戒備的薑瓷宜這幾天都穿真絲睡褲。

睡褲撩到大腿根,兩條纖長筆直白皙的腿全部展露在程星面前。

程星大致看完之後,猛一抬頭,一滴水垂直落在薑瓷宜腿上。

……是程星額頭上的汗。

程星暗罵自己沒出息,又去喝了杯冰水壓下喉嚨間的緊澀。

等到心情平複之後重新回到床邊,搓熱自己的手後將手搭在薑瓷宜的腿上。

纖白細長的腿沒有任何反應,但程星並沒有敷衍對待,用上了十二分的認真。

程星掌心有薄汗,隔幾分鐘她就會用紙擦乾淨再將手搓熱,給薑瓷宜按摩腿。

從大腿根部到纖細的腳踝,以及足底的穴位。

兩條腿都是一樣的流程。

為了刺激薑瓷宜腿部神經,必須要用全力。

不過二十分鐘,程星已經出了一身汗,但這僅僅隻是開始。

起先程星還會心猿意馬,到後期太累,全靠意誌力支撐,倒是專心起來。

按摩了兩個小時後,程星感覺自己的手都快要斷掉,將手拿起來懸在空中止不住地顫抖。

但對於現在的薑瓷宜來說,這是必須的。

在短暫的休息之後,程星試了下自己的手,

勉強可以穩住銀針,這才將放在一旁的銀針進行了簡單的消毒,然後對準穴位一根根施下去。

施針比之按摩看似輕鬆,其實需要十足的專注力。

每一根針下在哪個穴位,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紮入肌膚幾寸,沒有數十年的實戰經驗根本做不到。

幸好程星幾歲的時候就已經在玩弄這些,再加上有天賦,她外公身上痛的時候都會喊她幫忙施針。

她研究生的學習方向就是這個,經驗加上係統化的學習,這才讓她敢給薑瓷宜腿部施針。

其實薑瓷宜腿部情況還沒有惡化,她一直沒能站起來跟原主也脫不了乾係。

為了更好的PUA薑瓷宜,原主一直都瞞著她病情,明面上說給她找了全世界最好的醫生,實際上總會在手術時讓她出現“意外”,還會串通醫生說假話。

直接給薑瓷宜的腿判了“死刑”。

等將銀針從薑瓷宜的腿部拔出來已經淩晨兩點多,正是人睡得熟的時候。

程星出了一身汗,匆忙將東西收拾好,將薑瓷宜的睡褲放下來,給她蓋好被子,去浴室快速洗了澡。

原本她還不困,但洗完澡以後連著打了三四個嗬欠,疲意湧上來。

躺在床上連被子都沒蓋就睡過去。

-

翌日清早,程星再醒來時感覺臉被抽了一巴掌。

她腦子混沌到像是天地初開時一樣,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就見薑瓷宜的臉陡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再睡會。”程星腦袋往下一壓,試圖將自己的臉蒙進被子裡,結果壓到了軟綿綿的東西。

……

困意頓時消散。

她蹭地坐起來,“我……你……我……”

接連磕絆了幾下,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倒是臉迅速熱起來。

薑瓷宜仍舊平躺著,眼神清明,好似剛才被壓胸的那個人不是自己一樣,神色淡然:“我剛是想把你扶開的。”

程星摸了摸自己的臉:“真打我了啊?”

薑瓷宜:“……被子打的。”

其實就是她醒來時,睡相很差的程星正躺在被子上,然後將被子卷起來,把自己整個人卷成了瑜伽墊,腦袋還埋在她身側。

薑瓷宜試圖將她的頭扭開,想要起床,結果一推才發現力道不對,被子結結實實地扇在她臉上。

“這。”薑瓷宜頓了下,解釋道:“大概是個美麗的誤會。”

程星垂下頭,打了個嗬欠,“好吧。我睡相真的很差。”

這點她心知肚明,所以也沒有責怪薑瓷宜的意思。

“你昨晚沒蓋被子。”薑瓷宜說:“大概太冷了。”

程星:“……”

她自己都想開了,薑瓷宜還為她找補。

可真是個好人。

程星聳了聳肩:“沒事,我習慣了。那個……”

她瞟了眼薑瓷宜,低咳一聲:“不好意思哈。”

薑瓷宜倒是沒在意(),隔著兩層被子?()?[(),有種被擠壓了生存空間的感覺,但無論是被壓哪個位置都會有那種感覺,並不是因為那個地方特殊。

她指向外邊:“劇組應該來了。”

程星倒是沒聽見聲音,房間裡隻有窗簾縫隙透進來的微光,還看不出時間。

她摁下床邊的按鈕,窗簾緩緩打開,陽光傾泄入室內,豔陽高照的天才讓她對時間有了實感。

再一看手機,已經九點半。

不過她仍舊很困,畢竟才睡了不到七個小時,還錯過了最佳休息時間。

很久沒熬夜,身體上的困乏很難消解。

薑瓷宜也下了床,等程星發呆完再轉頭的時候,薑瓷宜已經從盥洗室出來,一張臉清透白亮。

驀地,程星想起了昨夜纖長白皙的腿。

她彆過臉,佯裝不經意地問:“要不要吃早飯?”

“不了。”薑瓷宜說:“再等一會兒直接吃早午飯吧。”

程星點頭:“也行。”

薑瓷宜在梳妝台前塗護膚品,聲音淡淡地:“你昨晚幾點睡的?”

“啊?”程星錯愕,心虛了兩秒隨後扯謊道:“你睡沒多久我就睡了,不過半夜醒了一次,玩了會手機。”

“那你……”薑瓷宜從梳妝鏡中可以看見程星的身影,餘光瞟過去,漫不經心地說:“睡前又換了套睡衣?”

程星:“……”

昨晚睡前穿的那套睡衣上全是汗,程星洗完澡後又從衣帽間裡隨意拿了一套。

沒想到薑瓷宜的觀察力如此細致入微。

“夜裡換的。”程星定了定心神,“昨晚我好像有點發燒,睡醒來的時候出了一身汗所以就去洗了個澡,又換了一身睡衣。”

她不擅長說謊,所以在說這些話時都望著窗外。

汀蘭公館的外景很好看,雖然沒有程家彆墅花團錦簇的後花園,卻也是青山環抱河流,彆有一番盛景。

尤其主臥外的風景。

隻是現在外邊都已經架起了攝像機,劇組裡裡外外起碼上百號人,頓時顯得偌大的汀蘭公館擁擠起來。

程星沒聽到薑瓷宜的回複,心裡打鼓,乾脆轉移話題:“他們什麼時候來的?現在好像已經開始拍了。”

“不知道。”薑瓷宜說:“我也剛醒。”

她坐著,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後頸,“昨晚睡得很沉。”

“可能是你最近太累了。”程星立刻接話,乾笑兩聲:“這兩天你可以好好休息。”

薑瓷宜看向她,帶著幾分打量,冷聲喊她:“程星。”

“啊?”

“你好像很緊張。”薑瓷宜說。

程星的掌心浸出薄汗,並不適應這種氛圍,卻還是佯裝鎮定道:“有嗎?可能是我昨晚沒睡好。”

房間裡陽光很溫暖,但程星卻覺得後背發涼,可能是沒做過這種事,感覺薑瓷宜的每句話都意有所指。

“我去洗漱收拾一

() 下,我們一起下樓看看。”程星說著往盥洗間走,“你等我一下,我很快。”

薑瓷宜淡淡地應了聲哦。

卻在她進入盥洗室後掀開了自己的裙子下擺。

腿部有細密的針眼,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但今天她在浴室換衣服的時候,剛好燈光角度讓她發現了這件事。

而且平日裡即便她再累,也不會睡得昏沉不醒。

可昨晚她有種昏迷感。

這種睡眠和正常的入睡完全不同,正常睡飽之後第二天精神會很充沛,可她今早起來總感覺腦子渾渾噩噩。

思來想去,很可能跟昨晚喝的牛奶有關。

薑瓷宜細心對比了一下腿部的痕跡,很像是銀針紮進去的,而且密密麻麻遍布她腿部。

這種痕跡應當是中醫的針灸之法。

薑瓷宜並非學這個的,所以懂得不多。

本來她還不那麼確定,但看見程星早上起來的反應之後,確定了大半。

肯定是程星在她昨晚睡著以後做了些什麼。

至於是找人來房間,還是她自己動手,這就不得而知了。

但程星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想不出來。

難道真的是因為喜歡她?

……這廉價的愛情。

薑瓷宜相信她會為蘇曼春跑遍整個江港尋一顆鑽石,卻不相信她會為自己殫精竭慮。

情感上薑瓷宜傾向於前後並非同一個人,這世上說不準真的有像《春庭晚》中演的那樣有穿越之事存在,但薑瓷宜的理智狠狠扼殺了這種想法。

但雙重人格會擁有不同技能嗎?

薑瓷宜低斂眉眼,從微信列表中翻找了一下,找到她大學時認識的一位精神科醫生。

【方醫生您好,我想向您谘詢一個問題。雙重人格精神患者除了會擁有不同個性之外,還會有不同的才藝或技能嗎?】

方醫生幾乎是秒回複:【理論上是可以的。多重人格的個性不同,導致他們所感興趣的事物不同,所以可能A性格喜歡電影,學習拍攝電影,B性格喜歡跑酷,就會在他掌握主動權時去練習跑酷,當A掌握主動權時可能會忘記B占據身體時練習的跑酷技能,而B不一定會拍電影。但也要因病製宜,不是所有人都會出現這種症狀。】

薑瓷宜盯著屏幕思索。

方醫生:【你遇到了多重人格的病人?】

薑瓷宜:【隻是忽然有些好奇。】

薑瓷宜沒有說自己生活中的事情,隻跟他問了好,又寒暄了幾句。

但方醫生的話更讓薑瓷宜偏向程星是雙重人格,而非不靠譜的穿越。

正思考著,腦子就像被針紮一樣刺痛,薑瓷宜摁著太陽穴緩了緩,深呼出一口氣,還當是自己昨晚沒睡好的後遺症。

-

午夜,星際命管局。

圓形球體的銀色空間內閃爍著無數明亮的星星,一條紫色的金

屬機械手臂伸出來,在空中隨意一揮。

無數明星形成的屏障消失,露出藍綠色和橙紅色交織的房間,角落裡放著一張巨大的太空艙椅,成千上百根電線在地上密密麻麻地交織,牽動著眼前巨大的Led屏幕。

足足有上千寸大的電子屏幕上分格播放著無數人類的實時畫面。

“36321號。”一道機械女音響起,身穿紅色皮衣的女人控製著收回自己的紫色金屬手臂,走到男人面前,咬牙切齒地說:“你知不知道,你差點露餡了。”

男人長著兩隻毛絨絨的黑色尖耳,一頭銀灰色的頭發,身穿黑衣,抬手伸出一條銀色金屬手臂,面前的Led屏隨之消失,展露在眼前的是一扇厚重的灰色金屬門。

36321號並未急著回答她的話,而是摁下一旁的紅色按鈕。

“次啦——”

金屬門打開,一個全新的空間出現在眼前。

36321號率先走進去,坐在床上問:“所以呢?”

“你是在走鋼絲,明白嗎?”機械女音說。

“你不是幫我解決了嗎?”36321號漫不經心地說:“而且我壓製了她的大腦,她不會明白。”

“可你把藍色星球的人投送過去就是違背了規則。”紅衣女站在他面前:“如果被長官發現,你會被送進星際五行牢懲罰的。”

36321號默不作聲。

“灰鵠。”紅衣女厲聲喊,可因為是機械音,這樣喊出來也並沒有什麼氣勢,“你難道真要為了她放棄現在所有的一切嗎?”

“世界萬物本就有他們的運行法則,宿命航遊官並不能插手。”紅女衣說:“你現在違反了規則。”

“可是怎麼辦?我已經這麼做了。”灰鵠笑了笑,露出兩顆尖牙,痞氣中帶著幾分無賴的可愛,“好姐姐,你會幫我的,對吧?”

紅女衣:“……”

“位面7531如今有太多人插手了。”紅女衣說:“就連宮家那位小魔女都親自去了。”

灰鵠臉色一變,“是番禺星的宮家?”

“對。”紅女衣說:“不過她借助了人類身份,大抵玩夠了就會回來。”

灰鵠表情這才好看一些:“無所謂。隻要她彆影響我的事就好。”

“你最好儘快將世界線撥正,不然我幫不了你。”紅女衣搖了搖頭:“若是被長官發現,你……”

“銀迭,我自有分寸。”灰鵠說。

銀迭皺眉,紫色金屬手臂一揮動,徑直毀掉了灰鵠坐著的床,床榻發出巨大聲響,灰鵠卻早已起身,一個閃身來到銀迭身後,手抓住了她的脖子,“銀迭,不要胡鬨。”

“她當真那麼重要?”銀迭問他:“灰鵠,你會為了她毀掉自己的。”

“心甘情願。”灰鵠說。

銀迭的金屬拳頭咯吱大響,“如果我向長官告發你呢?你現在謀劃的一切都將被毀掉。”

“那長官就沒有錯嗎?空間縫隙不就是長官犯

下的錯誤嗎?”灰鵠說:“我現在不過是在替長官彌補罷了。”

銀迭手肘微動,徑直將灰鵠撞開,身後幻化出巨大的紫色蝴蝶,一躍跳到蝴蝶背上。

蝴蝶振翅朝著藍色蒼穹中飛遠。

灰鵠站在原地,一揮手,Led屏幕再次出現。

-

程星推著薑瓷宜來到劇組的拍攝現場。

現場人多又吵鬨,周姐得了程星的吩咐,喊菲傭們給劇組所有工作人員做了解渴的飲料送上。

上次跟程星鬨得不愉快的導演也上前來跟程星打招呼。

程星和他閒聊了幾句,餘光忍不住瞟向坐在遮陽棚內補妝的顧清楓。

拍的是一部現代劇,顧清楓穿的是一身很休閒的衣服,妝面也很淡,不過該上的妝一點都沒少,儘量打造出完美的心機裸妝。

導演見狀笑道:“程小姐是我們顧老師的粉絲嗎?可以送您一套顧老師的簽名照。”

“不用。”程星說:“我和我太太都看過顧老師的《春庭晚》,很喜歡。”

“剛好,我們工作人員拿的就是顧老師《春庭晚》的簽名照。上次的事多有得罪,就用這個賠罪了。”導演說著揮手讓人遞過來。

程星喊周姐收下:“那就謝謝了,你們繼續拍,我們就隨便看看。”

導演之前還對汀蘭公館的背景不了解,但經過上次的事之後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汀蘭公館裡住的這兩位,往小了說是金主財神,往大了說是捏著娛樂圈半壁江山的人。

程家那位總裁,進入娛樂行業後收購問星傳媒,大刀闊斧的改革直接把大半個娛樂圈都納入囊中,雷霆之勢大半個娛樂圈的人都曉得。

也都知道圈內誰都能得罪,程家的人不能。

所以導演才對徐昭昭百般忍讓。

徐昭昭覺得自己的人設不討喜,喊著編劇導演連夜改劇本,他都忍了。

沒辦法,錢難掙屎難吃。

甚至徐昭昭為了能多跟顧清楓搭戲,硬是把劇本改得四不像,劇情稀碎。

今天他們拍的這幾場戲,都是臨時改完的。

顧清楓今早才拿到新的劇本,而今天還有顧清楓和徐昭昭的吻戲。

導演看向程星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敬重,不為彆的,就為之前她狠狠打了徐昭昭的臉。

雖然耽誤了拍攝進度,卻也給他出了一口惡氣。

這些豪門家族裡的秘辛多了去,家庭內部不合鬥得分崩離析的也大有人在。

導演隻希望這位程小姐能好好整治一下不講理的徐昭昭。

“程小姐,您有事再叫我。”導演說:“我去準備下一場拍攝了。”

程星點頭。

推著薑瓷宜來這裡就是為了讓她在顧清楓面前刷刷臉,萬一顧清楓聰明呢!

程星所了解的原著中並沒有交代顧家是怎麼知道薑瓷宜是他們女兒的,反正就是薑瓷宜在閣樓裡奄奄一息時被人帶走了。

可現在,時間線已經差不多到了,絲毫沒有認親的苗頭。

程星隻能碰碰運氣。

就算沒能相認,帶著薑瓷宜出來散散心也是好的。

工作人員開始清場,打光師,攝影師,導演,演員都各就其位,穿著一身小香風套裝的徐昭昭和顧清楓並肩走在一起,徐昭昭餘光不停瞟向顧清楓,幾次過後,攔在她面前,脈脈含情地抬頭看向顧清楓,“林菁,我……我喜歡你。”

顧清楓接她的戲:“不好意思,我有喜歡的人了。”

她長了一張很冷淡的高級臉,跟薑瓷宜的臉型不太一樣。

可冷淡的神情很像很像。

有一瞬間,程星都恍神感覺是看見了剛穿過來時遇見的薑瓷宜。

“你喜歡的人是誰?”徐昭昭問。

“這你不必知道。”顧清楓垂下眼睫:“我一直……都隻把你當妹妹。”

“可我不要做你的妹妹。”徐昭昭逼近她,“我要做你的愛人,跟你上床,和你做……”

“彆說了,渺渺。”顧清楓退後一步。

徐昭昭繼續逼近,“為什麼不能說?我不止要說,還要做。”

倏地,徐昭昭踮腳去吻顧清楓。

顧清楓抬手擋掉,皺眉看向導演。

“哢!”導演喊了停。

程星單膝曲起蹲在薑瓷宜身側,“這場戲還挺好看的,你覺得呢?”

“還行。”薑瓷宜評價:“不如《春庭晚》。”

“你《春庭晚》看到多少集了?”

“18集。”

“這種情感張力不如《春庭晚》?”

“不是。”薑瓷宜頓了下:“我看不明白。我喜歡女主亂殺,複仇爽劇更好看些,這種……沒意思。”

“……”

程星摁了摁太陽穴,原以為自己就夠get不到情感了,沒想到薑瓷宜更勝一籌。

而不遠處的顧清楓冷著臉質問導演和編劇:“劇本又改了?這是第幾版?你們改之前不用通知我是嗎?那你們可以直接換女主角了。”

劇組裡的氣壓直接低下來。

程星問薑瓷宜渴不渴,要不要暫時避開這個低壓環境,薑瓷宜卻說不用。

程星見她唇乾,便起身回去拿溫水,喊薑瓷宜在原地等她。

劇組裡仍在爭執,徐昭昭把所有問題都攬在自己身上,說是覺得這樣改很好,孰料顧清楓一點面子不給:“徐小姐,你是編劇嗎?帶資進組了不起是不是?如果你喜歡這種橋段就去自己重新編寫一個劇本,而不是不負責任地把這種爛俗橋段生拉硬拽到這部不合適的劇上來。”

導演從中調和,顧清楓卻扭頭去一旁:“你們溝通,如果劇本溝通不順暢,要麼換掉她,要麼換掉我。”

導演一聽立刻慌了,多少投資商是衝著顧清楓來的啊!怎麼可能換掉顧清楓。

顧清楓走到一旁,周姐給她遞上一杯飲品,“這是薑小姐送給您的,讓您消消氣。”

顧清楓微怔,不知道她說的是誰,順著周姐的目光望過去,和薑瓷宜的目光對上。

薑瓷宜朝她微微頷首,顧清楓卻錯愕地定在原地。

像。

很像。

顧清楓有那麼一瞬的恍惚,還當是看見了年輕時的母親。

薑瓷宜朝她勾了勾唇微笑,顧清楓卻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下一秒,隻見背著器材的工人從她身側走過,一根鋼管搖搖晃晃,顧清楓皺了皺眉,想都沒想往她那邊走去。

未成想她剛走近,鋼管從上方墜落,顧清楓幾乎是飄過去的,直接弓著身擋在薑瓷宜身上。

鋼管徑直砸在她背上,發出“砰”地一聲響。

顧清楓的飲品也掉在了兩步遠的地方,摔了個稀碎。

而剛拿著保溫杯從家裡走出來的程星,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不知為何,心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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