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1 / 1)

薑瓷宜很難說得上那是種什麼觸感。

但還沒等她說話,程星已經飛速下了車,回應她錯愕神情的隻有緊閉的車門。

她抬起手摸了摸剛才程星親過的位置,有些濕潤的熱,卻又好似泛著涼意。

可難得的,她不排斥。

大抵是密閉空間內的氛圍有種恰到好處的迷離感,才會讓她鬼使神差地說出那句話。

其實不可否認的是,她存了試探的心思。

試探程星,也試探自己。

更沒想到之前一直表現膽怯的程星會真的親上來。

薑瓷宜閉了閉眼,剛才的觸感還在腦海揮之不去,喉嚨有發緊的澀感,深呼吸吐了口氣平複情緒。

下一秒,程星敲了敲車窗,複又打開車門,已然恢複到平日模樣。

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可她的眼睛並不敢看薑瓷宜。

薑瓷宜的目光追著她眼神跑,將她的目光逼得無處可逃,耳朵在清晨太陽照耀下染上緋色。

薑瓷宜不自覺勾起唇角。

“上班要遲到了。”程星低下頭,雙臂伸到她背上和膝彎裡,徑直將她抱到輪椅上。

“哦。”薑瓷宜曲指敲在輪椅金屬把手上,思索著什麼。

安靜的電梯裡,樓層不斷上升,從前方電梯玻璃倒影上能看見程星的臉。

薑瓷宜仰起頭看她,她目光避開。

完全沒了剛才在車裡的氣勢。

“叮——”

電梯門緩緩打開,薑瓷宜沉聲道:“你剛才……”

“剛才得到你同意了的。”程星似是怕她說出什麼斥責的話,著急忙慌地打斷,低咳一聲:“再說我就是看你臉頰有牛奶。”

薑瓷宜:“……”

她的話都被堵在了喉嚨裡,啞笑一聲,唇角微勾,但很快又恢複平靜:“OK。”

程星:“?”

就這樣?

“去上班吧。”薑瓷宜操縱著輪椅,“你快遲到了。”

程星:“……”

薑瓷宜在去實驗室的路上一直在想剛才的事兒,想得太入神,連許從適喊她都沒聽見。

直到許從適站在她面前,堵了她的路,這才收回思緒抬頭看向她。

許從適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無奈道:“薑小姐你在想什麼?我喊了你三聲。”

“抱歉。”薑瓷宜頓了下:“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大事兒,問你吃早飯沒有。”許從適說:“給你帶了一份。”

“吃了。”薑瓷宜說:“你留著吃。”

“我也吃過了。”許從適想了下還是問:“昨天給你的資料……你看了沒?”

按理說許從適不該怎麼關心她的事兒,也不該過多插手。

但許從適真的很希望她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當下的實驗上,不需要再為感情上的事兒費心。

“看了一些。”薑瓷宜說:“是有什麼我必須知道的事情嗎?”()

也沒有說必須,但你得留個心眼。許從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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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瓷宜點頭:“知道了,謝謝。”

許從適一下子還沒適應這麼聽話的薑瓷宜,怔了兩秒隨後才道:“彆陷太深。”

薑瓷宜扯了扯唇:“你看我像嗎?”

“像。”許從適說:“薑瓷宜,你很聰明。但是,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薑瓷宜抬頭和許從適對視,從她清澈的瞳仁裡試圖看出些什麼。

但許從適隻是對她微笑:“你放心,我不會害你。”

薑瓷宜微怔:“謝了。”

之後沒再說什麼,操縱著輪椅回到辦公室,從那一摞實驗數據的資料下翻出昨天許從適給她的資料,再次從頭翻閱。

剛才許從適的話讓她恍惚了片刻。

就好像,許從適已經看出了她的謀算。

薑瓷宜翻閱資料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鐘已經將那份資料讀過兩遍。

昨天一目十行掠過的文字在今天細細讀過之後,發現了許從適的深意。

程星高中會為蘇曼春校園霸淩彆的同學,在蘇曼春跟彆人走得近之後,會將那人欺淩侮辱,甚至把對方逼到退學。

在蘇曼春出國之後,也就是認識她,追求她的同時還跟很多人不清不楚。

從上學時,程星就是不折不扣的壞種。

許從適在提醒她,一個人就算再怎麼變,也不可能短期內發生如此大的巨變。

如果真的發生,那就隻有一個可能——裝模作樣。

因為有利可圖。

可圖謀什麼呢?

薑瓷宜也慶幸,因為奶奶在很多事上都不懂,從小到大沒人會幫她做決定,所以養成了她獨立思考的能力。

她沒有信任何人。

無論是程星,還是許從適。

她隻信自己的判斷。

薑瓷宜將手搭在那份資料上,溫暖的陽光照在她臉上,手機裡在放今早車上的錄音。

程星的每一句話都被她再次聽過,她在試圖跳出原有思維的桎梏去感受那個人。

以旁觀者角度去看——

程星到底是不是程星。

錄音播放結束,薑瓷宜又拉回去聽她說的那句:“你讓我親的,臉真軟。”

顫抖的尾音帶著緊張和雀躍。

薑瓷宜不自覺勾起唇。

她抬手壓平自己的嘴角,手機微震,鄭舒晴給她發來消息:【薑薑,這周日同學聚會去不去?】

薑瓷宜盯著屏幕,果斷地回複:【不去。】

鄭舒晴發來語音:“咱班羅栗和賈珍丞下個月結婚,要給大家送喜帖,羅栗專門讓我喊你,說是加你微信沒通過。當時咱班她一直挺照顧你的,你看……”

薑瓷宜仍想拒絕,鄭舒晴卻道:“我和賈珍丞說了,但她說你要是不去,大家就組團去

() 汀蘭公館找你玩……賈家還跟程家有生意上的往來(),估計是想求你照顧。她們都知道你嫁豪門了?[((),一個個都想巴結你,你就去唄,好好打她們的臉,讓她們當年狗眼看人低。”

薑瓷宜:【……】

她並不喜歡參與這種場合。

尤其在車禍之後,見到以前的同學朋友之類,大家總會以那種憐憫的眼神看過來,再假惺惺地說幾句關切的話。

實際上背地裡不知道怎麼冷嘲熱諷。

鄭舒晴:【我在群裡說你會去了,順帶把你拉到群裡哈。】

薑瓷宜的微信列表裡多了一個名為“明藝中學10級老友會”的群。

大家在群內紛紛艾特她,【@CY,港大,我加你了,通過一下。】

【@CY,靚女,把我的好友申請也通過一下。】

【@CY,好久沒聯係了呦,港大。】

【……】

CY是薑瓷宜的微信名,用的頭像也是黑白色係,手繪的黑色潦草小狗圖案。

是她以前養過的流浪狗。

多年過去,這些人對她仍舊沒那麼友好。

申請列表裡很多人,但薑瓷宜都沒通過,也沒在群裡回複消息。

鄭舒晴還私聊她:【這幫人就是見風使舵,知道你嫁到了程家,都想著攀你這條線跟程家交好。】

薑瓷宜:【知道,我忙了。】

鄭舒晴:【ok,麼麼。】

薑瓷宜沒再回複。

鄭舒晴讀書時是個深度二次元,家庭也算是中產,在班裡有三五好友,不怎麼跟班上其他人打交道。

屬於混的如魚得水,但不怎麼關注班裡事的人。

薑瓷宜跟她熟起來還是高三,兩人機緣巧合坐了同桌。

薑瓷宜還當她要跟以前的同桌一樣,嫌惡和孤立自己,但沒想到鄭舒晴給她在桌上放了一盒巧克力,很熱情地說:“大學霸,你要多照顧我一下呦,最好把你的聰明傳染給我一點。這是我爸出差給我帶回來的,分你吃。”

鄭舒晴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給薑瓷宜的世界裡帶來很舒服的晴天。

薑瓷宜那時偶爾會被關進女廁所,一待就是大半夜。

或是走在路上被人潑一桶水。

也可能會在某天放學後被人拉進小巷子裡,有一幫社會姐圍在她四周對著她指指點點,說說笑笑,她隻需要安靜地聽著就行,不能做出任何反應,不然就會被她們拽頭發,扇耳光。

當然,那樣的情況並不是每天都在發生。

薑瓷宜並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

有種全世界都跟她有仇的感覺。

那時鄭舒晴闖進她的世界,說要跟她當朋友。

有段時間薑瓷宜真的把她當成了交心的朋友,說起自己當下的困境和願景,鄭舒晴聽到她被人欺負的時候,直接拍桌而起,說要報警把那些人繩之以法。

可後來有天,薑瓷宜在放學後再次被拉進那條巷子

() 裡時,她摁下手機的緊急聯係人消息,給鄭舒晴發了短信。

餘光還看見鄭舒晴走在巷子外,那時她們的目光分明對上了。

但鄭舒晴被她其他朋友拉走。

那天不過是平平無奇的星期四。

風和日麗,萬裡無雲。

薑瓷宜的世界卻下了一場大雨。

第二天見面鄭舒晴還問她有沒有事,薑瓷宜卻直接問她為什麼沒有報警,為什麼沒有去找她?

鄭舒晴的目光躲閃,低著頭道歉:“對不起,我爸爸跟陸琪家有合作,我不能得罪陸琪。”

也就是那天,薑瓷宜才知道一直霸淩她那幫人裡,為首的那個人叫陸琪。

薑瓷宜沒有責怪鄭舒晴,仍舊和她當同桌,跟她說話,把自己的作業給她抄。

卻再也不會對鄭舒晴提要求。

薑瓷宜去鄭舒晴家裡,鄭舒晴的爸媽也都很喜歡她,但薑瓷宜從未再放下戒備心。

沒敢再相信任何人。

或許心大的鄭舒晴已經忘了這件事,所以會熱絡地組織她參加同學聚會,想讓她時隔多年後風光無限地出現在同學聚會上,狠狠地打那些看不起她的人的臉,也算是出一口陳年惡氣。

但薑瓷宜並沒有這種心思。

不過鄭舒晴說得對,羅栗算是當時班上為數不多對她還不錯的人。

這個面子可以給。

-

程星送完薑瓷宜出來以後,坐在車裡趴在方向盤上磕了兩下。

……就是很後悔。

她第一次親人,還是個女人。

雖然是她名義上的妻子,但程星心裡知道跟對方沒任何愛情。

可剛才,她確確實實親了對方的臉頰。

很軟,像是剛出爐的面包一樣鬆軟。

程星平息了很久,一看手機快要遲到,這才趕緊發動車子起步去公司,沒來得及再胡思亂想。

可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寧的,又催了一遍許婧橙,結果許婧橙直接來了句:【那位爺臨時出國了,我昨天半夜飛到國外來請了,鬼知道能不能找到。】

程星:“……”

工作流程仍舊和昨天一樣。

程星到點就跟著Daisy一起走,坐在評審室內,拿著自己複印的表格,認真給每個選手評價。

在他們三人開會的時候,程星也厚著臉皮擠進去坐著,不發言惹人厭,就安靜地聽她們分析,最終給今天的面試者定下發展方向。

一整天的忙碌結束,程星到點去接薑瓷宜。

可坐在車裡便發怔,並未做好要見薑瓷宜的準備。

早上那一幕在她腦海揮之不去。

程星在車裡玩了兩局消消樂,這才啟動車子。

見到薑瓷宜時,她正在樓下跟許從適聊著什麼。

許從適為了遷就她,半蹲在地上附耳過去,聊到激動處,許從適還會湊得更近。

程星下車,站在車旁

迎風喊了聲:“薑瓷宜。”

許從適的聲音戛然而止,側目望過去。

程星不疾不徐地走過去,順勢推上薑瓷宜的輪椅,跟許從適打招呼:“你好。”

頗有宣誓主權的意味。

許從適朝她頷首:“你好。”

“你們聊完了嗎?”程星主動問。

許從適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兜裡,“剛好聊完。”

“吃飯了嗎?”程星又問:“學姐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

許從適看著她這幅長袖善舞的模樣,不由得懷疑起自己得到的那份資料。

她跟程星還算是遠親,她的舅媽是程星的姑姑,但兩個人確實不熟。

大概隻知道對方名字的那種程度。

但許從適也聽說過程星的惡名。

同混一個圈子,就算許從適不怎麼跟圈內人打交道,也還是會聽到一些八卦。

面前的程星,似乎跟以前大相徑庭。

“不用了。”許從適不動聲色地打量過她:“我就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先走一步。”

“那改天我們再請你。”程星溫和地笑:“你開車慢點,路上小心。”

許從適:“……”

她儘量平靜地點頭:“行。”

離開時還一步三回頭地望,試圖看出程星的破綻。

但程星隻彎腰問薑瓷宜:“餓不餓?晚上想吃什麼?”

薑瓷宜側過臉,低聲說:“天氣冷,要不吃火鍋?”

程星應允:“可以。”

許從適聽著兩人的對話,就是些日常話題,並沒有過多的修飾,兩人語氣也很平靜。

可不知為何,讓她聽出了一絲歲月靜好的意味。

一陣風吹來。

程星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搭在薑瓷宜身上,吸了吸鼻子:“今天出門前還看了天氣預報,最低溫還有八度,沒人告訴我八度這麼冷啊。”

“現在應該還有十度。”薑瓷宜說:“淩晨才會降到八度。”

“救命,這個溫度真的一點都不友好。”程星說:“明天出門前給你準備個棉衣吧。你們實驗室冷不冷?”

“還好。”

“今天我們辦公室很熱,我隻穿了一件T恤。”

“那是要比我們熱一些。”

“……”

兩人閒聊著走遠,許從適不由得停駐腳步,回頭看她們的時候隻剩下背影。

程星穿著單薄的打底衫推著薑瓷宜往前走,路燈下的影子快要重疊在一起,

她們的聲音被風吹散,忽遠忽近。

許從適卻忽然生出了想戀愛的感覺。

……

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讓她差點扇自己一巴掌。

實驗還一籌莫展呢,有什麼資格戀愛?!

科研狗不配。

但……剛那一瞬間,她真覺得程星和薑瓷宜很配。

兩人有種很契合

的溫柔磁場。

溫柔?

許從適再次被自己的想法驚到。

這兩個人,沒一個跟這個詞沾邊。

許從適摁了摁眉心,感覺自己可能在實驗室呆久了,腦子不清醒才會生出一些有的沒的念頭。

她搖搖頭,把腦子裡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甩出去,拿出手機,發現她媽又發來了信息。

【媽咪:寶貝,你真的不要跟人家見一面嗎?萬一是個漂亮女孩呢?】

許從適:【……不見。】

【媽咪:這可是你爺爺定下的親事。爺爺說了,你要是見面相處以後不願意,他就拉下老臉去跟對方退婚,但你見都不見,他可要殺到你實驗室了。】

許從適:【!】

許從適一邊走一邊給母上大人發消息:“媽咪,請你們尊重一下我可以嗎?都已經什麼年代了,你們還要玩包辦婚姻那一套,我真的要被你們氣死。”

許從適:“請問陸女士同意你這麼做嗎?”

聽筒裡嬌滴滴的聲音傳來:“巧了,陸女士就是坑女兒第一人。當年如果她跟顧綾看對眼,那爺爺就已經完成和戰友的約定了。但她偏偏就愛我愛得死去活來,我隻能陪著她一起叛逆。”

許從適:“……”

剛吃完狗糧,又來一波。

許從適以為自己已經習慣媽咪們的恩愛日常,結果還是被秀了一臉。

尤其站在街頭寒風裡,剛從實驗室出來的她尤其顯得形單影隻。

最重要的是,她被她母上大人給賣了!!

許從適:【實在不行,你們離個婚,讓我媽先跟那位顧綾小姐結個婚。】

母上大人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許從適接起:“乾什麼?”

“許從適,你是不是太久沒回家,忘了你媽咪長什麼樣兒?”母上大人收起嬌滴滴的撒嬌語氣,帶上幾分威脅意味:“可真是媽咪的大孝女,竟然攛掇你媽離婚。”

許從適哦了聲:“反正你們也不會離。”

兩人在許從適小時候就如膠似漆,到現在還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

就算地球會爆炸,她媽咪們也不會離婚。

許從適再次跟她抱怨那樁娃娃親,更是準備沿襲陸女士的老路:“實在不行就等我以後也生了孩子,要是怕性彆對不上,我多生一個,生一兒一女,跟那位顧小姐再聯姻。沒辦法跟她當妻妻,但可能跟她當親家啊。”

母上大人:“……”

長達五秒的沉默讓許從適坐進了車裡,她打開車暖,順帶隨機放了首歌。

是一部電視劇裡的插曲。

歌手聲音還挺溫柔,卻帶著恰到好處的力量感。

“許從適!這個人你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不然我就吊死在你實驗室門口。”母上大人暴怒。

許從適:“……”

電話掛斷,許從適轉頭給陸女士發了一條:【媽媽,管管你老婆,她瘋了。】

陸女士

:【你罵我老婆?拉黑了。】

許從適:【?】

消息沒發出去,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紅色感歎號。

許從適:“……”

草。

這首歌剛好唱到高|潮。

「該怎麼擁抱無家可歸的你

該怎麼溫暖你

想抱你又想遠離

可在今夜我想自私的擁有你」

許從適撇了撇嘴:“靡靡之音!”

再一看,歌手顧清楓。

姓顧。

晦氣!

許從適直接切了歌,但歌手的聲音遠不及上一首。

車子開到下一個路口,許從適重新將歌切回去。

-

程星兩天都沒等到許婧橙的回複,日子一天天過去,距離三個月的期限也越來越近。

到了周五晚上,她不得不兵行險招。

臨睡前,她去廚房給薑瓷宜熱了一杯牛奶,將提前準備好的助眠藥碾成粉末放進去,然後端上去遞給薑瓷宜。

薑瓷宜仍舊在看《春庭晚》。

從上班以後,時間被壓縮,每天看劇的時間越來越少,一天最多看三集。

程星將牛奶遞到薑瓷宜嘴邊,薑瓷宜仰頭看她一眼:“謝謝。”

說話時牙齒都差點磕到玻璃杯壁。

“沒事。”程星這幾天早上都會給薑瓷宜拿一瓶熱牛奶,但晚上還會給她熱一杯。

薑瓷宜的身體太差了,總要在各個方面補起來。

食補是最潤物細無聲的方法。

程星已經將自己製作好的食譜給了周姐,讓她一日三餐都按照這個標準來,每天早上菲傭會做好薑瓷宜的午餐,讓她帶到實驗室,中午隻需要用微波爐叮兩分鐘就行。

程星看了眼她的屏幕,佯裝不經意地說:“明天顧清楓會來咱家拍戲,你要下去看嗎?”

“看情況吧。”薑瓷宜說:“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嗯。”程星點頭:“明天我們起床再看,周姐會安排好一切。我還挺好奇的,顧清楓線下會不會也跟屏幕裡一樣好看。”

“那你可以去看看。”薑瓷宜喝完牛奶將杯子放在一旁,語氣平靜。

程星收走杯子,忽地補充了一句:“但我還是覺得,你比顧清楓好看。”

薑瓷宜頓了下,勾唇輕笑:“亡羊補牢?”

“是真心實意。”程星說。

家裡沒有人監管,但薑瓷宜也沒說要分房睡的事,程星便沒提。

反正她要治療薑瓷宜的腿,睡一個屋對她有好處。

晚上十一點,薑瓷宜眼皮子直打架,打了個嗬欠關掉手機閉上眼,混沌地吐槽:“太困了。”

程星在她身側柔聲輕哄:“睡吧。”

半個小時後,程星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幾下,確認她睡熟之後才躡手躡腳從抽屜裡拿出提前備好的銀針。

她坐在床邊,掀開被子捏住薑瓷宜的腳腕。

白得晃眼,有一瞬亂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