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1)

首先,我不是個a同。

其次,我承認,我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太過腦子。

再接著,我什麼時候用過腦子?

再推進,我要是用過那麼多次腦子為什麼還有那麼多場子要救?

再再再然後,人的性癖隻要不變異,是可以變態的,我隻是性癖怪一點,怎麼了!挨著誰了!都什麼年代了!我就是偶然吃膩了甜口的想改吃口辣的!我就是想睡人家怎麼了!

我:“……”

很好,一環扣一環,緊密相連,我把我自己繞進去了,讓我的第一點都在我的腦海裡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所以最後,“要不要做炮友”這句話被我說出來了,我仔細那麼一想。

好像也沒太大問題。

於是我就雄赳赳氣昂昂地抬起了頭,真誠看向我的男嘉賓,等待一個非誠勿擾的亮燈。

酒店套間的客廳裡很安靜。

我面不改色:“賀枕流,新時代新社會新風氣,這個年代,兩個人之間會有很多關係,你看你跟我,”我手指在他胸膛戳了下,又指回我自己,“我們倆雖然表面上,和內心,都是死對頭,還都是alpha,”(他沒表情地看我一眼),“但這跟我們的身體沒關係。”

“靈肉分開,你懂吧?大家都是alpha,alpha最會用下面的代替上面的頭思考了,這隻是人自己py中的一環,我們隻是肉.體交易,也不是不可以的,對吧?”

……等下,有問題。

場面有點尷尬。

為什麼,賀枕流,一直沒說話?

面前的紅發男人,眸子斂著,睫毛卷翹,弧度能紮進我心裡。

那雙骨節分明的帶著血痕的手,撕開了ok繃的薄膜,動作依舊又輕又慢地貼上了我的額角。

然後手貼上去,摁了一下。

“——我草!!”

我叫了一聲,捂著額頭倒在了沙發上,怒而含淚地仰頭看他,

“賀枕流你乾嘛!!”

他直起身子,拿了紙巾擦手,

“處理傷口。”

“處理傷口你摁它乾嘛!”

“看它話很多。”

我:“……”

影射誰呢影射誰呢!!

賀枕流人高馬大一個alpha站在那裡,低頭給自己手上沾上的碘酒擦拭,擦完了,他彎下腰,收拾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放回了醫藥箱裡。

“要喝水嗎?”

我沒反應過來:“……啊?”

“要是沒其他事,我先走了。”

倒了水,他把箱子放回原來地方,就往套間門口走去。

倒好水的水杯被留在茶幾上。

我恰好一伸手,就能夠到的距離。

我坐在原地呆了兩秒。

等下,不是。

剛剛發生了什麼。

我短暫地倒帶了我的記憶,發現了一個華點。

難道我是被——

被拒絕了???

……

是這樣的。

雖然這麼說有一些自誇,和一些不知廉恥,和一些不要臉,和有一些的發在社交媒體上會被剩下所有alpha罵“表a”的純度100%綠茶感。

但我林加栗,摸著良心講,從開啟我的浪人生涯到現在,在尋求炮友這件事情上——我還沒被拒絕過。

一般來說,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且我這個人作為一個炮友素質很高,我甚至對我的合作對象非常好,錢到位人情到位,有要幫的忙我還會力所能及幫幫看——如果有感動世界十大傑出炮友,我一定光榮上榜。

……所以在意識到被拒絕的這一刻,我的內心是懵逼的。

甚至,有了那麼一絲,短暫的,破防。

我:“……??[]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等下,賀枕流,你停一下,你至少得給我個理由!——”

我試圖坐起來,一手撐住了茶幾,把自己撈了起來,一邊單腳跳一邊過去,直接拽住了他的肩膀,

“這個用戶體驗報告對我來說非常重要,你就當貢獻大數據,給我點意見……”

賀枕流彆過了臉。

過了幾秒,他終於開口了。

語音很僵硬,略帶點不耐煩,

“你那麼多炮友……”

手卻繞過來,攬住了我的後腰,讓我站穩了。

頓了頓,“乾什麼問到我頭上?”

嗯?

這什麼問題。

我猶豫了下:“你要聽真話假話?”

“?”

“哦。”

為了真實的用戶體驗反饋,我老實地說:“我就是……饞你身子。跟你第一次做的時候感覺不錯。而且兄弟之間,做個愛不是很正常。”

“……”

室內安靜了。

我親眼看到賀枕流腦後的紅發翹了下。

他麻木地轉過來看我,仿佛被我的厚顏無恥震驚到了,久久沒說話。

我:“……”

這個問題很複雜。

因為我也被我的嘴的厚顏無恥震驚到了,但我沒敢說。

……叫你滿嘴跑火車,林加栗。

叫你脫口而出,現在怎麼收場!!怎麼收場!!啊!!!

叫你嘴快!!!你都說了什麼啊!!“兄弟做個愛很正常”???這是什麼a同發言啊!!!閉嘴啊!!!不要代入a同!!你不是!!!

現在重要的是澄清,我擺出誠懇含淚的表情,“是你要聽的實話……”

“有多正常?”

“……啊?”

“兄弟之間,……做……”他嘴唇抖了抖,最後賀大少爺咬了咬牙嘖了聲,臉色通紅,還是瞪著我沒把第二個字說出口,

“……對你,對你有多正常?”

……

……

我沉默了。

好問題。這真是一個好問題。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還能這麼被引申問。

我甚至不知道是“賀枕流看上去挺囂張跋扈其實連“做.愛”兩個字都說不出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還是剛被問到的這個問題更能引起我的深思。

我不自然地捋了下頭發,決定先不讓這個話題落到地上,“啊,咳……其實,也沒那麼正常……”

“那你兄弟多嗎?”

“啊……還可以……”

“那就是,其他人也可以。”

嗓音很低,像是個不留神說出來的自言自語,我還沒反應過來,手腕就被抓住了。

Alpha之前剛洗完澡,穿的是寬鬆的白色T恤。

他抓著我的手,我看到他斂著眼,長密的睫毛在臉上撒下一片陰影。

賀枕流微微彆開眼,語調僵硬又不自然,“你之前那次……一直想這樣,我沒讓你……”

“嗯?什麼……”

寬鬆的T恤下擺,我的手被他帶入伸進去了。

肌肉線條流暢,摸到那已經挺立起來的時候,他胸膛猛地一僵。

賀枕流咬了下牙,勉強輕聲道,“男人這裡有什麼好摸的——”

……

賀枕流胡亂地盯著房間裡,邊櫃的金屬邊緣,尖銳的,泛著冷色的光。

是啊,男人這裡有什麼好摸的,不就是胸……

然後他就聽身前的少女靜了半天,笑了下。

“你不懂。”她慢悠悠地說,像是歎氣。

“老子當然不懂,難道你……”

然後,她掌握了主動權,捏著,拇指指甲蹭過來,對著頭端劃了一下。

……

幾乎呼吸都靜了。

那種戰栗感過後,賀枕流重重提了口氣。

大片的紅暈都漫上了他的臉,心跳一瞬間跳得飛快,比原來還快,幾乎要蹦出胸膛。

他沒敢看她,眼神胡亂飄忽,還彆著臉,硬聲道,“也沒,沒怎麼樣……”

“沒感覺?”

“嘖,沒……”

“哦。”

然後手指又開始亂捏了。

賀枕流感覺自己都快熱懵了。

然後少女不耐煩地冷音開口,

“——扶著我。”

“……什麼?”

“我站不穩,腳崴了。”言簡意賅,黑眸抬起來盯了他一眼。

“扶好我。”

賀枕流手指僵了下,伸出另一隻手臂,去扶住了她。

“謝謝。”她很有禮貌。

T恤綿軟的布料之下,他的手還機械地覆在她的手背上。

所以她捏和揉的時候,就像是他,帶著她,動,一樣……

賀枕流猛地胸膛起伏了下,整張臉都紅透了。

男人密長的睫毛垂著,抖得厲害

沒忍住咬了唇吞下聲音,他垂下眼,看向被他一隻手攬住腰,攬在懷裡的黑發少女。

黑發很漂亮,綢緞一樣,絲綢的質感,又涼又柔。落在他的手臂上,明明是涼絲絲的觸感,卻像是烈酒一樣燙起來。

這樣垂下眼的視角,能看到她的表情。

小巧的鼻尖,微微彎起來的上挑的黑眸。

很愜意,仿佛找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像是嬌貴的波斯貓在戲弄地玩毛線球。

賀枕流喉結輕輕滾了下。

臉上的燙意滾得人大腦都發暈,仿佛什麼要湧出來。

“林加栗……”

“嗯。”她應了聲,抬眼向他望來,正好跟他的眼神對上。

黑眸凝視他。

“跟我接吻。”她說。

“……”

盯著他呆呆的漂亮的神情,林加栗皺了下眉,不滿地乾脆手伸過來,壓下了他的頭。

然後就接吻了。

糟糕的吻,纏綿的吻,沒有克製的吻,唇齒間的碰撞,摩擦,唾液的交換……

像是熱戀中的情人。

唇微微喘氣分開,她的拇指摸上他臉頰上的淡色小痣,問他,

“所以還是答應跟我做炮友?”

“……”

賀枕流氣息一滯,把臉彆向一邊,恨恨地沒回應。

啞著嗓子道:“誰tm跟你做……”

“賀枕流,你知不知道,”

“你這樣生氣很漂亮?”

他就驀地回頭看她。

林加栗就笑了。

她黑眸一瞬不瞬盯人的時候很純真。

“我認真的。”她輕聲說。

……

嗓子都在發乾。

有時候賀枕流,都很恨林加栗這一點。

隻要隨便一句話。

這麼多年。

這麼多年。

就算知道了她是alpha,也……

他又能怎麼辦。

飲鴆止渴。

就在他盯著她,唇動了動,幾乎就要答應的時候……

手機響了。

幾乎是一前一後。

差不多幾秒,兩人的手機,都依次響了起來。

……

房間裡寂靜,隻有兩道振動的手機音明顯。

有一絲太巧。

賀枕流的手機在他的褲子口袋裡,我低頭看了下,瞥了他一眼。

鈴聲吵得人頭疼。

慢慢挪了幾步,我拿起了不遠桌上的我的手機。

餘光裡,瞟到賀枕流靜了靜,也去接了電話。

聽起來應該是公事電話。

我看向我的手機屏幕。

竟然也是公事。

白秘書打來的。

“林小姐,很抱歉打擾。”

青年溫柔的聲音不急不緩地傳出來,帶著公事公辦的冷靜,“是剛出的消息,我需要跟你更新一下——”

“……什麼事?快點說。”

我的嗓音有點啞。

對面的話音聲靜了短短的兩秒。

白秘書嗓音慢了些。

他說:“是南家的事。”

我頓了下。

我不由自主瞟了一眼房間那頭也在電話裡的賀枕流,跟他的視線正好撞上。

白秘書:“南家的礦產——有了第三個買家。”

“不知道競爭對手的條件下,搶占先機很重要。”

“賀少爺那裡應該也得到消息了吧,”

白秘書最後說。

電話裡,他的嗓音很柔和,

“林先生希望你,儘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