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日了狗了,我覺得我是魔怔了。
這個世界上,能叫諾亞的,沒有一百萬個也有十萬個吧?尤其是在A國這種主教區在的地方,取一個像諾亞這種有著教義含義的名字,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了。
現在倒好,彆人隨便打個電話叫了聲“諾亞”——我都能立刻聯想到那個神經病瘋子。
我:“。”
林加栗,你壞掉了!
你已經被諾亞這個神經病深深地傷害了,你的大腦已經經受過了他的精神汙染,好不了了!!怎麼什麼諾亞都能想到那個諾亞啊!!
諾亞,你欠我的,用什麼還!
我在這裡怒斥上天不公,卻沒想到,裡昂掛了電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忽然推門回來了。
吱呀一聲。
我猛地一僵,瞬間閉眼。
裡昂發現了門沒關,腳步凝滯了一下,但似乎是發現我看上去還在熟睡,又走到了我的床側。
然後站定了。
一聲不吭。
我:“……”
哥,你能不能動一動。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下意識裝睡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就在我想著乾脆彆裝睡了睜眼詐屍得了的時候——
陰影覆蓋下。
一個吻,落在了我的唇上。
柔軟。
我:“………………”
什麼。
不是,等一下……
剛剛發生了什麼。
“……………………”
……裡昂剛剛,是偷偷親了我嗎?
在嘴唇上?不在其他任何奇怪的地方上???也沒有嗦或者含或者用舌頭舔來舔去????
我內心突然大受震撼。
我草,好嚇人!!
你是個騷貨你為什麼要趁彆人睡覺時候接吻啊!你搞什麼純愛!!這不是你的畫風這很恐怖啊!!!
什麼意思啊!!
我受不了了,這個14歲以下都可以觀閱的純愛的吻,竟然讓我破防了。
於是我動了一動,還抖了一下眼皮,差不多傳遞出一個“我要醒了”的信號——求你了裡昂彆玩了我真的會崩潰——
……然後,一隻手向下,握住了我。
還,被含入了一個濕熱的口腔。
他呢喃,還帶著自言自語的笑意:“我真的好喜歡。”
我:“。”
我:“……”
我竟然鬆了一口氣。
我突然放下了心,甚至有幾分“啊沒錯這才是對的嘛既然這樣那隨你吃好了”的坦然和劫後餘生的慶幸。
這才對嘛。這才是裡昂。這才對,你吃就吃……
這種遲鈍的鬆弛感,導致我緊繃下來的神經突然放鬆,甚至有點快樂,以至於我壓根沒察覺到裡昂都在乾什麼——
他的手抵上了我兩側的床單。
然後他,坐下來了。
“——?!”
我一下睜開了眼。
“喂,裡昂……”
年輕的黑發教授,衣冠楚楚,上半身的襯衣格子扣得格外整齊。
裡昂垂下臉來喘著氣看我,臉上因為剛剛的動作而揚起緋紅一片,豔麗得要命。他狹長的黑眸眯了眯,似乎有點吃痛。
“你……醒了啊。”紅唇微微上揚,黑發男人一邊胸膛起伏,一邊笑著繼續往下沉,“早上好,加栗早上……想吃什麼早餐?”
我:“?”啊???這是問早餐的時候嗎?!!!
我一邊努力撐起身子,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大早上的,你又乾什麼……”他坐到了底,我下意識地也“唔”了一聲。
“裡昂……”我咬著牙,但有點有氣無力,“你不是要出門……上課嗎?你現在還來,你的課怎麼——”
“現在還早。放心。”
“放心什麼啊!你……”
他拉過我的手,伸進了他的衣擺。
很好,我閉麥了。
淦,為什麼,這些人為什麼都知道我的弱點在哪啊!人喜歡大胸的男人有錯嗎?!!
裡昂微笑起來,紅唇豔麗,兩眼彎彎:“加栗昨天回來的時候,不是還說想我嗎?”
“我真的好感動,所以想要感謝你。課程當然沒有你重要。我願意為你遲一點……”
他蹭動著我的手掌。
“誰要你感動啊,你滾啊……”
“彆這麼凶。”
隨著他這麼蹭,上身也往前挺……
就在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來。
裡昂以前和我說過,他平時除了教課和律所從業之外,其他時間都很愛各類運動,比如滑雪,比如衝浪,比如騎……馬。
“為了趕在時間前結束,我會努力的。”
黑發男人這麼笑著,鼻梁上的小痣魅人。
“既然加栗這麼關心老師的日程。”
他一隻手覆蓋上我抵在他胸前的手掌,另一隻手伸下來,與我的另外一隻手十指相扣,像是騎馬時扣住韁繩一般。
然後,扭了一下。
……
他媽的,太刺激了。
我幾乎要頭昏,裡昂的襯衫也很快不能看——說實話,我都數不清楚跟他搞在一起之後教授到底損失了多少件昂貴的襯衫了,我甚至懷疑他買了一百件在家裡備用——總之,扣子也掉了,領子也扯爛了,甚至下擺也被沾濕得一塌糊塗。
就連裡昂的臉上,這次也是全打濕了。涎水,淚水……混成一片。順著他那張好看的臉的下巴往下滴落。
但他低下頭來注視我,就算眼尾紅成一片,也一瞬不瞬地凝著我。
唇角彎起來。
幾乎有一點微不可察的悲傷。
“加栗。”
性感又低
的法語從他嘴裡說出來,幾乎像是喃喃。
“如果能和你一直這樣……就這樣到世界末日就好了。”
我:“……”
我:“…………”
大哥▌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就這樣做到世界末日你是想要搞死我啊!!!!
淦,等一下,世界末日……末日……諾亞方舟……
諾亞。
我又想起諾亞那個神經病了。
我:“。”
火一下就竄上來了,我深吸一口氣,反正大腦昏成一片乾脆新仇舊仇一起算,我抓住了裡昂的領口,將他猛地拉下來,在他被抽出去茫然的瞬間,又將他的臉按在了床頭。
“叫什麼不好非得叫諾亞,你能不能跟你那個朋友絕交?”
我憤憤地說道,幾乎沒過腦子,也沒注意到在“諾亞”這個名字從我嘴裡說出來的時候,裡昂一瞬間繃緊的脊背。
“煩人的名字……”
然後他的額頭就重重被撞上了床頭板。
眼淚也從下頜掉了下來,砸上了枕頭,暈濕了一片。
……
-
可惡。
快到中午才來到公司,雙眼頂著黑眼圈的我,第一千零八百次,對自己在內心發誓:我絕對不要再一大早上跟裡昂搞在一起了。
他倒是沒事,因為他是個呼吸.精O的魅魔啊!!!我是人類,我需要睡眠的啊!!!
……而且裡昂還真的爬起來去教書了,我真的無以言表我的尊敬之情。一個大寫的respect。
去公司的咖啡廳買了咖啡,我往電梯口走,還遇到了熟人。
實習生妹驚喜地衝我招手,嘩啦一下從大老遠就開始助跑,準確地一個箭步撞進了我懷裡:
“宋姐!!!!——”
她低頭看到了我手裡的咖啡:“哇你聽我的了!終於不喝罐裝咖啡了!我就跟你說了吧,林氏的咖啡廳才是最吊的!”
“嗯嗯嗯。”面對軟軟的女孩子,我直接一個先點頭讚同,“你今天沒出去吃午飯嗎?”
“沒呢沒呢,我去開會了,猜猜是什麼會?”
實習生妹很快挺起脊背來,笑嘻嘻的,
“——是轉正的會議!!宋姐,他們剛剛跟我說,準備把我轉正,我是不是很牛?他們說有個公司高層很欣賞我呢,誒,你覺得是不是人家故意把我留下來的?”
“你做得這麼好,能力又這麼強,就算高層沒注意到,肯定也是要把你留下來的。”
畢竟我閒的沒事去人事看名單的時候,她早就在名單裡了,牛逼。
“宋姐你這麼覺得嗎?!但是,我不記得我碰到過什麼高層……”
“沒事,林氏高層多了去了,可能就你給人家留了很深的印象吧。”
“啊?那人不會是想潛規則我吧?”
我的咖啡突然卡嗓子了。
按了電梯,我咽下咖啡轉過身,鄭重其事地拍上omeg
a妹的肩膀,面色沉痛:“你放心,我們林氏絕對不會姑息這種行為。上級不可能職場威脅下級,要是有這種穢亂公司的事,你就立刻報上人事,這種人罪不容誅。”
“沒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實習生妹說,“要出這種事,肯定就是老板傻逼。”
我“阿嚏”地打了一個噴嚏。
我:“……”
不是,這種反噬還沒完嗎???我哥都回來總裁辦公室坐鎮了啊為什麼反噬的還是我啊!!!怎麼還是我打噴嚏啊!!!
“……對了,”跟我一起進了電梯,omega妹又說話了,“宋姐你要小心,最近公司裡有針對你的一些不好的傳聞。”
我按了“72”,隨口道,“什麼傳聞?”
“他們說你被包養了。”
我:“……”
“還是被高層中的一個,他們說之前看到你上了豪車。”她憤憤地一揮拳,“我都偷偷把他們所有人的方便面捏碎了。”
我:“……”
我想了想我哥每個月給我的幾十萬零花錢,除此之外要買什麼給買什麼,撒嬌狠了還上不封頂。
我沉痛閉目:“他們說的對。我就是一個很壞很壞的人,你不要學我,會被人抓住把柄。”
實習生妹:“?”
……
電梯上到了72層。
被抓住了把柄,來為我的為數不多的零花錢辛勤打工的我,第一個見到的,卻不是我哥。
珠光寶氣的林馨和溫淮兩人,款款地坐在了會議室裡,透過透明的玻璃牆,和我對上了視線。
他們笑容揚了起來。
我:“。”有一些晦氣。
我默默地轉過頭,目不斜視地繼續往走廊下走。
身後嘩啦一聲,是玻璃門被推開。
沒多久,林馨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林加栗!——哎,你這孩子,怎麼看到爸爸媽媽也不打聲招呼?”
“中午好。”
說完了,我轉身繼續走。
“哎,哎,你停下——”
腳步聲追了上來。很快,林馨踩著高跟鞋抓上了我的胳膊。
“加栗啊,又那麼多天沒見了,媽媽都有點想你了,你看你,是不是瘦了點?”
我:“。”
其實吧。
她這倒沒說錯,隨著每天日夜操勞,我是真的瘦了一點。
裡昂,我恨你。我真的沒有想要減肥。
我轉過頭,深吸一口氣,“怎麼了?”
“這次來,我跟你爸爸想著,反正來一趟也不能白費。”林馨笑眯眯道,“正好你哥也回來了,我就想著,咱們一家四口一起吃個飯?”
啊,為什麼?
這麼想著,我也這麼問出了口:“為什麼?”
“……”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問,林馨臉色一滯。
“這能有為什麼……”她說,“當初你和時淵剛從國外搬回來住的那段時間,我
們不是一家人相處得很好嗎?就當敘敘舊,聊聊天,增進下感情。”
“而且,過幾天就到特殊的日子了,我們也得好好操辦操辦不是嗎?”
“……”
我默默無言盯著她。我算了算我下個月月底的生日。
“……什麼日子。”
“加栗——你要受洗的大日子啊!”
林馨驚訝地盯著我,仿佛我說了什麼讓人無法理解的話,
“你爺爺的遺囑裡,特意寫了,要你在二十歲結束之前去教堂裡受洗信教……”
“你說你這孩子,都拖了這麼多年了,一晃你竟然就二十歲了,受洗這種大事,絕對不能再拖——”
我說:“婉拒了哈。”
轉身就走。
林馨:“這可是你爺爺的信仰,天神——”
我:“我命由我不由天。”
林馨:“?”
最後,是林馨的另外一句話,讓我停下了腳步。
她有點氣急敗壞,喊道:“下個周六也是你爺爺的忌日,全家都得去教堂——作為繼承人,你好歹得出席!”
“這你總不能不去吧?!
……說實話。
我倒從來不覺得林馨是個多孝順林家老爺子的人,可能是林家血統的問題,我們這家人之間就沒什麼真感情。
不過教堂去一次也就去吧,反正白的黑的哥特的拜占庭的都能當個打卡景點。
本無神論者無所畏懼。
“行吧,”我點了頭,“那到時候見,吃飯就沒必要了。”
……
看著自己女兒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儘頭,林馨才舒了一口氣,走回會議室,推開門,坐回了沙發上。
溫淮看了她一眼:“她去?”
“去啊。”林馨說。
“老爺子任命她做的繼承人,這種場合她總不能不去。”
溫淮:“那你給教會那裡回電話?”
歎了口氣,“行。”
林馨一鍵按下旁邊的遙控器按鈕,頓時,會議室的玻璃牆唰地蒙上了一層灰色的陰影,阻礙了外人往內能看到的視線。
電話撥通了出去。
沒過多久,大洋彼岸的某一處,通話被接起。
林馨用英語開口:“我是林馨。”
過了一會兒,一個淡淡的中年人嗓音響起:“請說。”
“之前說好的,如果讓我女兒能順利受洗的話,教會占有的我們林氏的股份能出售給我——這個交易沒變化吧?”
“你說的沒錯,沒有變化。”對方的嗓音沒有起伏,仿佛一個問答機器,“如果成功受洗的話。”
“那沒事了。下周反正是她爺爺的忌日,她總會出席的。”
對面沒有聲音。
“——對了,”在掛電話之前,林馨想起來什麼,又問了一句,
“這次教區來主持的人,是哪一位?”
通話裡靜了片刻。
就在林馨以為通話已經因為信號中斷而斷線的時候,對方說話了。
對方回答:
“是林小姐的,一位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