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禰衡的破壞力你們不懂(1 / 1)

第387章 禰衡的破壞力你們不懂

“不是,禰衡到底做了什麼,能把你弄成這樣啊?”

黃河渡船上,徐庶看著趴在船上大字型張開擺爛的艾先生,一時有點撓頭。

徐庶強行把艾先生綁走他都沒有生氣,倒是聽說好大哥孔融給他召喚了一個叫禰衡的人助他當場嚇了個半死。

這怎麼了啊,禰衡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啊,孔融舉薦的人就算沒什麼本事但是人品應該挺不錯的吧?

艾先生趴在船上,有氣無力地道:

“蛆庶啊,聽兄弟一句勸啊,這個禰衡就是個正經的精神病啊,他在曆史上曾經辦出過脫光光罵曹畜長的事情,老狠了,融鱉怎麼把這貨給弄到雒陽來了,這是要人命啊。

聽哥一句勸,趕緊回去吧,回去晚了呂布的馬都要被他殺了。”

“他殺大將軍的馬作甚?”

“你所熱愛的,就是你的大漢啊。”

徐庶聽得莫名其妙,還拿棍子在艾先生身上輕輕戳了戳,防止他生了狂病突然跳起來咬自己。

“蛆庶啊,你這次說走就走,有沒有跟家裡人說一聲啊。”

“能有什麼事啊?”艾先生挺著肚子得意地道,“這不是我大哥舉薦的人才嗎?去我二哥那學儒,去大將軍那學武,之後才能培養成大漢優秀的人才,懂又不懂啊你。”

艾先生氣的哇哇大叫,不過轉念一想,此事好像也沒自己想象的這麼壞。

“對,正好我也得寫封信,讓融鱉,不是,讓孔尚書幫我時刻看看月英的本事。

徐庶這次沒帶幾個人,張飛手下也就一千人左右,肯定是以偷襲為主,所以才這麼機密,出兵的時候甚至沒有讓其他人得到消息。

若是她真能將新學融會貫通,定要讓她好好講學。”

說是這麼說,艾先生跟徐庶混了這麼久,也大概能明白徐庶的套路。

“你怎麼了艾畜?”

“是啊。”徐庶莫名其妙地道,“怎麼了?”

隻見艾先生的臉色格外蒼白,嘴角劇烈地一抽一抽,他好奇地問道:

“在哪在哪,趕緊告訴我啊!”

這樣挺好啊,就禰衡那精神病,發作之後不得狂鯊呂布手下那些人的馬,我這次離開也挺好,這些人一個忍不住殺了禰衡就麻煩大了,反正就一個NPC死了也不要緊,省的以後給我添堵了。

徐庶說完,半天沒等來艾先生抬杠,不禁狐疑地抬起頭。

·

幾天後。

“我怎麼覺得伱這裡面有事啊?”

“不,不是。你剛才說月英了對吧?”

徐庶:……

想到這,艾先生頓時興奮起來,一骨碌爬起來,喜滋滋地道:

“幫我寫封信給融鱉,不是,是我大哥,讓他一定要好好栽培禰衡,我不在雒陽這段日子也要讓他衝鋒陷陣在第一線,一定要兩袖清風一身正氣,沒事的時候多去我二哥還有大將軍那好好走動走動,來雒陽不去拜見大將軍能行嗎?”

“都讓你龜完了啊,”艾先生恨鐵不成鋼地道,“並州潑婦有這麼可怕嗎?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不是還敢單挑呂布嗎,這才幾年就被呂布的女兒給單防了,你這後世聽說了不得笑掉大牙了?”

徐庶點點頭道:

徐庶長歎道:

“哪有啊,拙荊方與我重逢不久,此番我又要出兵,當即不願,所以我才匆匆離開。”

雒陽,孔融身邊站著一個清秀端正青年。

那青年名叫禰衡,今年二十四歲,濃眉大眼,不怒自威,非常符合忠臣的人物形象。

孔融之前作書給劉協為禰衡求官,劉協順勢將孔融的奏疏轉給了呂布,讓呂布來考察此人的德行和才學。

推來推去,孔融有點上頭,現在呂布跟爛泥一樣,孔融懶得搭理他,心道不行等徐庶和艾先生回來再說,可他之前收到了艾先生的書信,叮囑他趕緊帶著禰衡去見呂布。

艾先生的書信是跟徐庶的書信一起送來的,孔融撓撓頭,心道三弟和元直都這麼說了,不去也不好。

於是,他立刻拿著艾先生和徐庶的書信上門,希望呂布能稍微當個人。

當然了,為了防止意外,孔融再次叮囑道:

“正平,你一定要聽我的,在大將軍面前不可輕狂孟浪,對大將軍定要推崇無二,多說些好話,明白了嗎?”

“嗯。”

“我說真的啊!”孔融一臉正色,扯了扯禰衡的長袖,嘟囔道,“我知道正平你有大才,能做大事,可是想要大事便要收起脾氣。

大將軍近日心情不佳,每日頗為頹廢,你千萬不要胡言亂語,不然鬨出什麼事情來,隻怕愚兄也幫不了你。”

“好。”

禰衡的表情非常鄭重,這讓孔融的心中不住地打鼓,一時捏了把汗。

大多數寒門出身的人文士就算再聰慧,再滿腹經綸都得拘著點,起碼面對名士的時候姿態要好,可禰衡不一樣。

他抵達雒陽之後一直瞧不起那些名門之人,有人勸說他去投奔陳群,禰衡理都不要理,有人好奇地詢問雒陽人物誰的才學更好,禰衡說大兒孔融和小兒楊修還行,其他人完全不配上桌。

這脾氣換成彆人那是絕對不會跟他多說半句話的,但孔融是個非常愛才又特彆喜歡能人異士的人,禰衡這樣說他他也不生氣,反而更認為禰衡這個人剛正,能做大事,所以孔融才反複叮囑他暫時收起脾氣,以免被呂布兩拳打出腦漿。

孔融造訪,呂布的仆人不敢怠慢,趕緊請孔融和禰衡進來,孔融詢問呂布在作甚,仆役恭敬地回答道:

“大將軍與典子在後院論道。”

孔融舒了口氣,微笑道:

“好,看來今日大將軍是好興致。”

禰衡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冷笑道:

“此二人也配論道?”

孔融見禰衡的脾氣又上來了,立刻道:

“正平啊,可不興亂說,大將軍雖然不配論道,難道我二弟典韋不配?”

禰衡冷笑道:

“我便要與二人論道,我看此二人如何?”

兩人緩步來到後院,禰衡抖擻精神正要展現一下自己的道業,可眼前的場面登時讓他愣在原地。

隻見面前赫然立著兩個精赤上身的九尺壯漢,一個虎背熊腰,長發迎風亂飄宛如鬼神下凡,一個膀大腰圓頭上光亮如鑒堪比猛虎出籠。

兩人各持一把碗口粗的木棍,居然在拚命廝殺,手上的招數極其凶猛,招招式式都是最凶狠、最駭人的殺招!

“這……”

禰衡愣在原地,孔融笑吟吟地道:

“正平還要論道嗎?”

“呃,還,還是算了。”

呂布與典韋二人的爭鬥進入了白熱化,兩人手中的木棍不過是凡物,可在二人手中卻如傳說中的神兵一般,每次碰撞都發出極其駭人的聲響,光是站在一邊看都能感覺到陣陣棍風呼嘯的厲害,這隨手一棍若是落在人身上,隻怕立刻筋骨折斷,立刻就要失去戰力。

呂布的武藝經過無數錘煉,可謂招招式式都是殺手,舉手投足毫不留情,他這些日子極其鬱悶,也隻有痛痛快快施展這一身本事才能發泄心中的積鬱,可呂布的武藝實在太強,跟其他人鬥完全不敢儘力,也隻有典韋能擋住他狂風暴雨般的猛攻。

典韋這些日子以文入武,武藝比之前強大太多,前幾日呂布居然不是他的對手,多次被典韋擊敗,可呂布好勝,這幾日與典韋論武後細細揣摩,居然又迎頭趕上。

今日一戰,呂布一人一棍亂舞,不斷從四面襲來的棍影宛如群狼爭先恐後張開爪牙,若是尋常人,早被呂布的猛攻撕碎。

可典韋不動如山,宛如一棵參天古樹,硬是不斷揮棒,每一下都後發先至,居然將呂布的棍法死死擋住。

兩人就這樣鬥了許久,呂布大喝一聲,率先後跳,將手上的木棍重重摔在地上,隨即直接癱坐於地。

“又是我輸了,好武藝,不愧是典子。”

他故意想做出幾分灑脫之態,可誰都能聽出呂布的聲音有些失落。

武藝是呂布最後的依仗,他本以為今日全力以赴,必然能擊敗典韋,可典韋現在讀了聖賢書,一招一式沉穩莊重,儘顯宗師之色,呂布拚儘全力甚至不能破典韋的防禦,這讓呂布極其失落。

他從旁邊捏起一個酒壇投向典韋,自己也抬起一個,仰天猛灌了兩口濁酒,任由酒液灑在臉上。

典韋平靜地收棍,衝孔融和禰衡點點頭,這才端正地道:

“若是馬戰,大將軍十招之內已經殺了我。

步戰之中,大將軍沒有趁手的兵器,而典韋……”

“行了行了。”呂布擺擺手,意興闌珊地道,“我等都是武人,敗了就是敗了,沒什麼好說的。”

他把酒喝完,索性仰天躺在地上,又捋了捋頭上的長發,苦笑道:

“我十幾歲就策馬征戰,三十年過去,已經生出白發,可仍不能平定天下,當真老矣。

如今……哎,我兄弟皆背我而走,還好有賢婿助我,我……”

劉協的猜疑和侯成的背叛給了呂布重創,讓他幾乎找不到人生的方向,覺得當這個大漢純臣沒意思了,人生也鬱鬱無趣,每天如行屍走肉一番,幾乎不理朝政,每天就是喝酒、打麻將,偶爾跟典韋打打架,還幾乎打不贏。

現在他就是一個沒有被圍困的公孫瓚,早就沒了雄心壯誌,說難聽點就是等死而已。

孔融和典韋隻有苦笑,知道呂布這模樣不是三兩句話就能擺平。

徐庶都勸不了他,彆說他們了,現在也隻能……

“嘭!”

呂布還在長歎歲月無常,一個拳頭狠狠砸在他的鼻子上。

呂布愣了愣,驚奇地看著面前正捏著拳頭一臉猙獰的禰衡,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說實在,禰衡這點力量在抗擊打能力幾乎拉滿的呂布面前根本構不成什麼傷害,而且因為擊打位置不對,禰衡的手指嚴重錯位,疼地他齜牙咧嘴,受傷遠比呂布更重。

大家傻愣愣地看著他,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隻見他甩了甩手,冷笑道:

“你就是呂布?打不贏恬不知恥地往地上一趟,除了喝酒就是傻笑。

還大將軍呢?這不是大庸狗嗎?

你父母把你生出來,就沒教教你做人要有廉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