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間，服務員敲開了包廂門，上了第一道菜。
“我之前隨便點了幾道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們的口味，你們可以再看看，有想要補充的直接點就好了。”
趁著服務員在，白川將菜單遞給幾人說道。
“不用了，我最近減肥呢。”
“隨便吃吃就行了，我又不挑。”
“差不多了，有七八道菜就夠了。”
其他三人倒是很客氣地婉拒，但周成卻是不客氣地接過了菜單：
“難得白局長請客，你們都彆這麼生分嘛，這要讓不認識的人看見了，還以為是請不起呢。”
而後，他便戳著菜單對服務員說道：
“加點一盤‘狂雷牙豬’椒鹽豬手，再來份‘魔角鯊’的魚丸，最後來一壇以‘大力神海參’為主料的佛跳牆，就加這三道菜就行了。”
之前看過菜單的陳玄，此刻正默默回想著價格。
狂雷牙豬，是黑霆豚的進化形態。
這就意味著這盤菜的食材起碼得是士級。
哪怕狂雷牙豬的體型巨大，一盤椒鹽豬手，隻需要用到一隻豬蹄，分量就足夠在場6個人吃的了。
但價格也是不菲，一份需要六百元。
至於魔角鯊，同樣也有著前置形態，是起步士級的食材。
並且，由於身處海中，能夠順利進行獵殺的死界獵手較為稀少，因而食材價格也要更高。
好在，魔角鯊身上最值錢的是魚翅，其本身的肉質口感，隻能算是一般。
相對魚翅來說，魚肉價格還是相當低廉的。
隻是...
物以稀為貴，魔角鯊的供應量小，也注定了價格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去，一碗多人份的魚丸湯，也要八百八十八。
最後的‘大力神海參’，名字聽著似乎來頭不小。
其實是誇張了的較大。
力氣雖大，但沒有到神的程度，也沒有其他進化形態。
換言之，是可以民級起步的食材。
不過，曾經有段時期，盛行‘大力神海參’能壯陽的謠言，以至於價格一度被炒熱。
如今雖然回跌，但由於不少人依舊堅信壯陽功效，價格在民級食材當中也還是比較貴的。
再加上佛跳牆的製作工藝本就複雜，所以這道菜的價格也不會太便宜。
再加上，聚春酒樓更是佛跳牆的發源地，名氣加持下，小小一份就需要698元。
“好的先生，請問佛跳牆的‘大力神海參’要什麼級彆的呢？”
服務員問。
“隻要個兵級的吧。”
周成說完，還朝白川挑了挑眉。
那意思好像在說——哥們知道你小氣，現在給你省錢呢！感動吧？
見狀，陳玄卻是瞳孔震動，因為用兵級食材的話，這份佛跳牆得再加上500塊。
吃吃民級的就得了，沒事吃那麼好的海參乾嘛？
你想踢足球嗎？
“對了，把餐後水果退了，我帶了更好的。”
點完菜後，周成從桌底下拿出一塊比臉盤稍小的錦盒，輕拍著介紹道：
“雪龍參果，‘廣寒宮’死界出品，雖然隻是兵級的，但這一顆也得賣個三千多塊了，可彆說我占便宜啊。”
說著，還朝白川一陣擠眉弄眼。
價值三千多元的價格，確實和那三道菜齊平了，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也讓陳玄覺得，自己剛才太過以己度人了。
可能...這人隻是性格大大咧咧一些，其實並不是愛占小便宜的人？
“不好意思先生，餐廳有規定，員工不能提供處理外帶食品的服務，但如果您有需要的話，我們這邊可以為您提供相應的刀具。”
服務員小姐面上露出禮貌性的微笑，心裡卻是一陣罵娘。
開玩笑，普通水果也就算了。
這麼貴的靈果，到時候萬一切得不滿意或是出了什麼差錯，還不得一頓鬨騰？
就新來那個大堂經理的尿性，餐廳肯定不會負責賠償，最後估計還是從自己工資裡面扣。
每個月就賺那麼點窩囊費，還要上趕著往外賠，那不是腦子有病嗎？
“唉，你們這服務水平不太行啊。”
周成輕歎了一聲後，不由將視線轉向白川：“既然今天是白局長做東，那就辛苦東家負責切一下唄？”
“沒問題啊。”
白川爽快地點頭答應，“但我沒處理過‘雪龍參果’，就怕待會兒切壞了。”
“沒事，很簡單的，把外面那層跟鱗片似的殼給去了就行，跟榴蓮差不多。”
周成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
“那行吧。”
白川點點頭，看向服務員：“那就麻煩幫忙拿一下刀具吧。”
“我們這邊雖然沒有處理這類靈果的專門刀具，不過刀的樣式還是很豐富的。”
服務員做了個請的手勢，“您看要不要跟我去挑選一下，看看哪些比較趁手呢？”
在餐廳呆久了，她也不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了。
要是自己隨便挑了幾柄刀具過來，到時候客人不滿意，不知道還得來來回回的跑多少趟嘞！
“那行吧。”
白川站起身，朝眾人示意：“那我先失陪一會兒。”
“請跟我來。”
服務員在前面引路。
在兩人走後，陳玄還在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如果周成的行為是無意的，那也就是性格莽撞點，本質還是不錯的。
但假如他是故意的...
先臨時加點了三千多塊的菜，最後才拿出價值三千多塊的靈果。
這其中所造成的心理感受，像極了‘打一棍子給顆棗’的pua套路。
看起來好像沒什麼損失，但實際上白川卻是多支出了三千多塊。
而這多花的三千塊，有多帶來什麼額外的好處嗎？
並沒有。
反倒是周成，開頭的一通加點，其他人雖然不說，但心裡對他的評價肯定會有所下降，覺得他愛貪小便宜。
但隨後卻又拿出價值對等的靈果，顯示自己的大方，眾人原本對他的壞印象，立馬扭轉，並得以拔高。
這就好像，一個好人的一次不作為，就會引人謾罵。
一個平日裡的惡霸給老人讓了一次座位，卻會獲得無數鮮花和掌聲。
從這點來看，或許那人並非頭腦簡單之輩，反倒是心機極重...
‘大學版的柴全啊...’
陳玄心裡不由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