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明年大三實習的時候，我到周叔那搭把手唄？”
白川走後，帝都師範大學符文係的吳澤，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周成問道。
“這個好說，我直接讓我爸蓋個章，你到時候不去都行，就專心準備考研，就等你搞幾個專利，以後讓我大賣呢。”
周成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
“多謝了。”
“嗨，客氣啥？之前我那個創業項目能順利通過，還多虧了吳叔幫我寫的介紹信，才能順利跟咱市的符師協會合作，這個忙可幫得太大了。來，敬你一杯。”
在兩人說話間，鄭滿堂和王文燦也在聊著類似的話題：
“我聽說，四春道館準備在‘臨安市’開個分館，到時候我家老鄭大概率會被派到那邊負責運營幾年，說不定會離你學校挺近的，到時候可以過去當教習賺點外快，順帶積攢經驗。”
“我爸之前還跟我說呢，三中有個實戰老師的崗位一直缺著，本來是個專門準備好的蘿卜坑，但後來蘿卜出國了，崗位的苛刻要求又不好調整；你要是有想法的話，到時候聽老王給你細講一下。趁著畢業前，你按上面的要求把該學的都學了、該考的證都考了，剛好能把這便宜占了。”
聽著幾人的聊天話題，陳玄有些訝異。
因為他沒想到，這才大二上學期剛結束，就已經提前打點關係、開始鋪路了。
同時，也不禁心中暗自慶幸，幸好從凜風訓練營出來前，幫白川兌換了個安部‘戰術教習’的職位。
不然的話，看這情況，沒點人脈關係，想找個好點的崗位還挺不容易的...
“你們在聊啥呢？這麼熱鬨？”
取了刀具回來的白川，感受這氛圍，不由笑問。
“正聊畢業以後的出路呢。”
周成感歎，“真羨慕白局長啊，畢業就能包分配，不像我們，還得在這精神內耗、焦慮得不行。”
“現在哪還有什麼包分配？到時候還是需要參加聯考的，能考到什麼崗位也不好說。”
白川一邊給‘雪龍參果’去皮，一邊苦笑著搖頭，“而且可能還沒參加聯考，就被學校找去談話，勸說去一些特定崗位報道，那些可算不得是好崗位。”
“那你可得提前規劃，跟校領導打點打點關係了。”
周成半開玩笑地說道，“畢竟你可是咱們那一屆考得最好的，要是到時候混得還不如我們，那這臉面往哪擱呀是不是？哈哈哈哈...隨便說說的，敬你一杯！”
“這話說的，那混得好不好，還不都是仰仗在座各位的提攜？”
白川依舊埋頭處理靈果，隨口捧殺了回去。
“不敢說什麼提攜不提攜。”
一口把酒悶掉的周成，擺了擺手，“畢竟路還是需要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才行，但你如果需要的話，兄弟可以給你指條明路，就看你能不能聽得進去了。”
“有什麼聽不進去的呢？”
“那我可就大膽說了。”
周成笑道，“俗話說得好，得不到的永遠在躁動，尤其是中學時期讓人魂牽夢繞的男神女神，哪怕過了好些年再見面，心裡肯定不可能一點漣漪都沒有。
就比如說，當時2班那個總是紮雙馬尾的女生，就咱這幾個人裡，起碼還是有一半暗戀過吧？
哪怕沒有暗戀，在躁動的夜晚，肯定也想過跟她發生點什麼。
如果這時候，她再次出現在你們眼前，難道你們就不想把握一下機會嗎？”
聞言，另外三人在一陣面面相覷後，不禁會心一笑地齊齊點頭認可。
“所以啊，男生尚且如此，更彆說心思更加感性的女生了。”
周成挑眉看向白川，“咱們白局長現在的帥氣，比起當年不僅絲毫未減，反倒日益精進。
恰好現在又正值‘胡婉燕’的低穀期，這時候，如果當年中學時期的男神來噓寒問暖、給予無微不至的關懷，這愛情的火花不就再次燒起來了嗎？”
“你彆太離譜了。”
一旁的吳澤勸道，“以前說這話也就算了，但現在胡婉燕都那樣了...”
“這你就不懂了。”
周成抬手示意打住，“你想想，要是胡婉燕現在沒成破鞋，白川能有機會嗎？她爸媽幫忙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嫁了，又不是啥難事，而且還能強強聯手，穩固家世。”
“雖然是這麼個理，但就算找富婆，也沒必要找這種的吧？那未免也太憋屈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要是所有捷徑都那麼好走的話，那還能叫捷徑嗎？”
周成說著，不經意地瞥了一眼白川，“要是真能隨隨便便的用十年寒窗，就抵掉了彆人的三代積累，那豈不是更憋屈？
我也不說那些虛的，胡婉燕她二伯，就是安部的一位正處，年紀也不算太大，過幾年升一升副廳也很有希望。
機會就擺在這了，爭不爭取就看你自己了。
看在咱倆這關係還不錯的份上，我再多嘮一句，也不算交淺言深。
就胡婉燕那種家庭條件，就算不好找門當戶對的，但找個工作收入都體面的鳳凰男當接盤俠，依然綽綽有餘，大把人需要排隊呢。
你也就仗著人當年喜歡過你，才有這高攀成功的可能了。”
這番話說完，整個飯局的氣氛都凝固了。
雖然說得隱晦，但言語間的陰陽怪氣，還是或多或少地能感受到。
周成看似是在說胡婉燕的事，可實際上表達的，依舊是對當年白川考得比他好的耿耿於懷：
你小子高考考得好又怎樣？
就那點家底，進了社會想要往上爬，還不是得點頭彎腰地苟且？當年那麼狂有什麼用呢？
“哎呀，成子你不能喝就少喝點，都開始說胡話了。”
有人開口打了圓場。
“我哪有喝多說胡話？”
周成揉搓著發紅地臉頰笑道，“不說的都是搞節目效果的笑話嗎？哈哈哈...”
白川有些勉強地笑了笑，沒說話，而是將切好的第一塊果肉，遞給了陳玄。
在送入口中後，舌尖好似有一顆冰涼的果凍在跳動，蕩漾著一股清冽如泉水般的淡淡甜味。
隻是...
其中夾雜著一股鐵鏽腥味，卻是很破壞整體的口感。
“味道怎麼樣？”
看著陳玄露出有些怪異的表情，白川不禁問道。
陳玄微不可察地瞥了眼他的掌心，微笑著點頭應道：“很好吃。”
鏽味不是來自刀具，而是源於組成血紅蛋白的鐵離子。
也許是剛才光顧著聊天，亦或是手掌按著表皮時太過用力，以至於白川都沒能留意到自己的手掌被紮破了小口。
“好幾千一個呢，能不好吃嗎？”
周成雙手枕著腦袋，不以為意地說道。
白川正欲答話，陳玄則是站起身，主動接過了刀具，面帶微笑地將視線掃過四人：
“哥，剩下的我來切吧，還沒好好招待一下這四位老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