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 47 章 紀斂對我怎麼樣(1 / 1)

錄製綜藝期間, 紀斂都是七點左右起的床,最近他在跟公司談解約,沒有彆的行程, 不需要早起,已經固定了的生物鐘還是將他早早喚醒了。

“小爸。”

賀笙的生物鐘跟紀斂差不了多少時間,紀斂正在刷牙,大腿就被軟乎乎的奶團子給抱住了。

賀笙還沒完全清醒,整個人蔫巴巴地靠在紀斂腿上,頭發睡得翹起,肉嘟嘟的小臉被自己擠成了一團小肉球,紀斂越看越心癢,伸手, 戳了一下那團肉球, 賀笙的放縱讓紀斂變本加厲地對那團肉球進行‘施暴’,直到牙膏沫快溢出來了,紀斂才放過了賀笙。

賀笙的臉頰被戳得通紅一片, 也成功被紀斂給戳清醒了。

他鬆開紀斂的大腿, 站在了紀斂給他準備的小凳子上。

賀銘沉給賀笙配置的東西都是讓人整箱送過來的, 賀笙的兒童牙膏也是一整箱。

紀斂估計,賀笙上小學後,這些牙膏都用不完。

許多家長提倡的節約, 牙膏要等徹底用完後才能再開新的一支, 紀斂並沒有教給賀笙, 在這方面,他完全是賀笙怎麼喜歡他就怎麼慣著。

昨天要草莓味,今天要檸檬味,後天要葡萄味, 紀斂都會答應。

東西買來就是給人用的,膩了就換新的,隻要不是還沒用完就扔,紀斂全隨賀笙喜歡。

“今天想要哪種口味的牙膏?”紀斂薅了兩把賀笙的頭發,將睡得翹起的頭發壓平。

賀笙抓起自己的小水杯接水,沒有思考太久就回答道:“想要檸檬味的。”

他昨天睡了好久好久,醒來的時候,小爸正好抱著他進家門,他聞到了小爸身上多出來的檸檬味。

小爸趁他睡覺的時候偷吃了檸檬糖,他也想吃檸檬糖。

原主當初搬進來的時候,這個房間還沒有裝修,現在的裝修完全是按照原主的喜好來的,他特地選了有兩個池子的盥洗台,牆鏡也選了最大的,原主當初是存著,如果賀銘沉住進這個房間,兩人還能一同早起,一同站在盥洗池前洗漱的心思的。

這份心思永遠沒有實現的機會,倒是給紀斂和賀笙提供了便利。

賀笙很喜歡這個台子,喜歡跟小爸一起刷牙洗臉,所以就算再困,隻要知道紀斂起床了,他會強打精神,快速起床跟著紀斂一起去洗漱。

賀笙已經會自己穿衣服了,紀斂沒打算幫忙,小孩還在房間裡換衣服,他跟賀笙說了聲,先下樓去廚房準備早餐。意外的是,大清早的,賀銘沉已經起床了,並且做了一半的早餐。

中島台上擺了三個盤子,各放了一片烤得微焦的吐司,可以看出,賀銘沉昨天真的沒說謊,除了意大利面,他真的不會做其他東西。

“賀先生。”紀斂跟賀銘沉打了聲招呼,站到了賀銘沉身邊。

賀銘沉正在煎雞蛋和培根,油煙機的聲音蓋過了紀斂的腳步聲,紀斂突然出聲嚇了他一跳,情緒沒表現在臉上,翻雞蛋的筷子掉了下來,戳進了還沒凝固的蛋黃中,蛋黃液流了出來,將已經凝固的蛋白蓋住了大半。

賀銘沉:“……”

他又在紀斂面前丟臉了。

心裡滿是懊惱,賀銘沉面不改色,將這個失敗了的雞蛋翻了過來,同時和紀斂打了招呼。

原來原文中的大boss並不是無所不能的,看似完美的賀銘沉也不是全都完美的,在有些方面,賀銘沉還是一個新手呢。

紀斂這樣想著,再面對賀銘沉時,兩人之間的生疏忽然淡了不少。

“你怎麼那麼早就起來做早餐了?有我跟賀笙的份嗎?”紀斂這話顯然是沒話找話,台子上三個盤子就足以解釋這是幾人份的早餐。

“起得早就順便做了。”賀銘沉偷偷掃了紀斂一眼,舔了舔並不發乾的下唇,說道,“我一直都想鍛煉下廚藝,正好這幾天工作不忙,你跟點點也都在家,我想做飯給你們吃。”

紀斂:“……”賀銘沉是把他和賀笙當成了小白鼠嗎?!

賀銘沉從不知道將心裡話說出來,原來是件那麼困難的事情。

他從沒生出過給人做飯的想法,就算是賀笙也沒有,但是看到紀斂吃飯時的幸福模樣,他陡然生出了一個念頭——

他希望紀斂能吃到他做的飯,想知道,那個時候的紀斂會露出怎麼樣的表情。

是幸福的,還是高興的。

會不會對他露出笑容,誇獎他,甚至是跟他做下次約定——

“賀先生,你做的飯真好吃,我以後還能吃到你做的飯嗎?”

“那個……”紀斂不知道賀銘沉在想什麼,他提醒了好幾次,賀銘沉都沒有回神,他拉了拉賀銘沉卷起的袖子,再次提醒,“賀先生,雞蛋再煎下去要焦了哦。”

賀銘沉恍然回神,視線落到手肘處那隻白皙的手上時,好不容易恢複的理智再次坍塌。

平底鍋蒸騰上來的熱氣太過滾燙,將他的臉都要蒸熟了。

紀斂將灶台的火關了,平底鍋還在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他抓住平底鍋的手柄,將鍋抬了起來,遠離還有餘溫的灶台,動作急切,他壓根沒有在意會不會碰到賀銘沉的手。

而被紀斂碰到手的賀銘沉立刻就鬆開了手,鍋完全交到了紀斂的手上,他通紅著一張臉,被紀斂碰過的那隻手無措地收放了好幾下。

真熱啊,房間裡的暖氣是不是開得太足了?

“這些都熟了,賀先生,你是要放在面包上,還是就放在盤子裡?”紀斂將平底鍋放在沒開過火的灶台上,疑惑地打量賀銘沉。

“賀先生,你是生病了嗎?”紀斂伸手,用手背測了下賀銘沉的額頭溫度。

賀先生的臉好紅,但體溫沒有想象中的滾燙。

賀銘沉全身都仿佛石化了般,傻站在原地,任由紀斂放肆地在他額頭上反複觸碰,被紀斂手腕擋住的雙眼垂下,垂直的睫毛無助地顫動了兩下。

“摸著沒發燒,保險起見,最好去測個溫度,要是感冒了就不好了。”紀斂說。

小孩子免疫力低,傳染給賀笙就不好了。

覆在他額上的手撤走了,賀銘沉與紀斂差了半個頭,即使是低著頭,他也能看到紀斂的臉。

紀斂此刻的關心不是作假,是真的在擔心他。

“我沒事,灶台火太猛了,我有點熱。”賀銘沉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對紀斂道。

“那就好,”紀斂放心了,指著平底鍋裡,邊緣都帶著焦黑的食物,“這些東西要怎麼做?”

賀銘沉才發現他做出了一鍋失敗的東西,尷尬瞬間將羞臊給淹沒了:“這些東西不能吃了,我重新再煎一份,你去外面坐會吧,等我一下。”

紀斂:“為什麼重新做?這些又不是全壞了,還可以吃的。”

賀銘沉:“可是……”

紀斂:“你說的也對,這些焦了的還是不要給賀笙吃了,賀先生,你重新做你跟賀笙的那份吧,這些我可以全部消滅。”

賀銘沉一怔:“賀笙不能吃,怎麼可以讓你吃。”

紀斂沒給賀銘沉再反駁的機會,拿出一個小碗,將失敗的煎雞蛋和培根全都倒入了小碗裡。

“不能浪費食物,這些明明還可以吃的,賀先生,與其跟我在這裡浪費時間,你還是快點做你和賀笙的那份吧,不然吐司要冷了。”紀斂捧著自己的碗,看上去非常開心。

吃三人份的早餐,當然開心。

賀銘沉:“……”

因為是他做的東西,紀斂才不想浪費嗎?

早餐很簡單,不需要幫忙打下手,紀斂不像昨晚那般賴在廚房,他抱著自己那碗三人份的早餐坐在了餐廳裡。

廚房是開放式的,連接著餐廳,紀斂離開廚房後,賀銘沉一轉身,還是能看到紀斂,但比紀斂待在他身邊要好不少,至少他不會緊張過度,當著紀斂的面做出一鍋焦黑的食物。

賀笙今天要穿的衣服比較複雜,在樓上耽擱了一些時間,白色的打底白襯衫配套粉色的背帶褲,背帶褲前面印著一頭粉色的小豬,褲子後面還有一根卷曲的小豬尾巴。

自從知道小豬有多好吃之後,賀笙就瘋狂迷戀上了香香的小豬,紀斂看他喜歡,特地給他網購了這套衣服,賀笙喜歡的要命,昨天收到衣服的時候就抱著一起睡了,紀斂說要洗一遍再穿,他也不肯,非要今天拿出來穿一次再洗一洗。

搭配的羽絨外套也是淡粉色的,外套背後同樣印了一隻憨態可掬的小豬,連體帽兩邊還墜著兩隻小豬耳朵。

賀笙小跑進了廚房,小豬耳朵和尾巴在身後不停晃動著,他跟紀斂問了好,轉頭就撲到了賀銘沉的大腿上,仰頭跟賀銘沉打招呼:“爸、爸爸,早上好。”

跟賀銘沉相處時,賀笙還是無法避免的會緊張。

從前他也敢這麼撲進賀銘沉懷裡,但不敢抱住賀銘沉的大腿,現在,在知道賀銘沉會慣著他之後,他越發囂張,敢抱紀斂的大腿,也敢抱賀銘沉的大腿。

賀銘沉擦乾淨手,摸了摸賀笙的腦袋:“早上好。”

有東西打在了賀笙的額上,晃動不停的白色水晶吸引了賀笙的注意力。

“哇。”

小爸把手鏈送給了大爸爸,大爸爸還戴上了!

“爸爸,你、你喜歡嗎?”賀笙抓住白色水晶,順著水晶的形狀,隔空描摹出了一顆愛心。

賀銘沉輕笑:“喜歡。”

實話說,剛看到這兩串手鏈的時候,他被紀斂的審美給驚住了。

震驚沒多久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這是紀斂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他不能取笑紀斂的心意,也願意接受紀斂的心意。

為了向紀斂證明他有多喜歡這份禮物,他立即就將手鏈戴上了。

大冬天的,他還特地將袖子挽到了手肘處,隻為了讓紀斂更容易發現他手腕上多出的東西。

賀笙內心十分激動,拉了拉賀銘沉的手,賀銘沉彎下腰,賀笙立馬就將嘴巴湊了過去,悄聲道:“爸爸,這手鏈是在山神廟買的哦,廟裡的大師伯伯說了,戴、戴上這個可以保佑你跟小爸的愛情長長久久哦。”

賀銘沉:“……”

紀斂等人在山神廟閒逛的時候,賀銘沉正在飛機上,因此沒有看到這兩串手鏈誕生的過程。

現在得到賀笙的解釋,賀銘沉發現了紀斂又一個可愛的地方。

紀斂竟然還迷信這種東西。

紀斂是因為相信了大師的話,所以才買下了手鏈送給他。

賀銘沉再看這串醜不拉幾的手鏈的時候,目光帶上了幾分珍視。

他會好好珍惜這份禮物的。

手鏈上沒有綁鈴鐺,沒有聲音提醒,紀斂的注意力全在食物上,剛才待在廚房那麼久,他都沒有發現賀銘沉已經戴上了手鏈。

廚房就在對面,賀笙“哇”的時候沒有收住音量,紀斂抬頭看去,終於發現了賀銘沉手腕上多出的東西。

那一瞬間,整個瞳孔都地震了一次。

賀點點真的非常了解他爸爸,賀銘沉真的喜歡這東西!

太難以理解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賀家也涉及珠寶行業,賀銘沉這種審美,他們家的珠寶店真的不會倒閉嗎?

不過,賀銘沉又不是珠寶設計師,這種事情完全不需要他關心,他隻要坐在辦公室裡數他的錢就好了。

這樣一想,再看賀銘沉手腕上那條與賀銘沉形象完全不符的手鏈時,紀斂能夠毫無波瀾的面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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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誼娛樂已經開除了任北,任北這幾年通過紀先生賺取的收入,他們願意全部賠償給紀先生,紀先生與信誼娛樂簽的是五年的低級合同,他們願意無條件給紀先生升級合同,最好的待遇和資源,他們保證,之後會將重心放到紀先生一個人身上,大力培養紀先生,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以前的事情……”

賀銘沉耐心聽著任北的報告,袖子因為一直折疊,即使現在放下來了,還是出現了不少皺痕,他的右手搭在左手手腕上,靜靜聆聽時,手指不停地摸索著手腕上的紅繩,白色的愛心水晶被小指帶到,晃動不停。

從落地窗灑進來的陽光照在手鏈上,劣質水晶在光下也能發出刺眼的光。

蕭助理被晃動不停的水晶吊墜和光芒刺瞎了眼睛,因為太過震撼,給賀銘沉彙報結果時,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他家小公司能給紀斂多少資源?”賀銘沉嗤笑出聲,手指轉動紅繩,視線落在愛心形狀的水晶上,仿佛能在透明水晶裡看到紀斂通紅的雙眼,紀斂不在,那些心疼全都化作了憤怒。

“垃圾就應該回到它們應該待的位置,他們想繼續綁著紀斂,也不看看他們配不配。”

如果是之前,蕭默會被這番模樣的賀銘沉嚇到,但是,賀銘沉手上那根手鏈太令他震撼了。

他難得沒在賀銘沉面前嚇得心臟亂跳,可也忘記回應賀銘沉的話了。

賀銘沉抬眼看向突然緘默不言的助理,順著蕭默的視線,他發現蕭默在看什麼了。

他沒有開口,撥弄手繩的動作也沒有停下,還將墜在下方的愛心水晶撥到了上面,讓蕭助理看得更加仔細。

蕭默:“……”

這樣一看,這東西更加醜了。

“該怎麼處理,你知道吧?”

蕭默立刻回神,賀銘沉沒有明說,他也明白賀銘沉說的是信誼娛樂。

“我知道,我現在就去處理。”

“你覺得……”賀銘沉再次開口,蕭默停下了撤退的腳步,轉身重新看向賀銘沉,這一眼,他竟然在向來不苟言笑的他老板臉上看出了緊張與忐忑。

“你覺得紀斂怎麼樣?”

蕭默:“……”這種問題要他怎麼回答?他怎麼敢隨意評價總裁的對象啊!

賀銘沉在盯著自己,在被巨大的壓力衝垮前,蕭默開了口,音量都比方才低了不少:“我覺得,紀先生人很好。”

賀銘沉像是對這個回答不滿意,唇角下壓了一下,又問道:“那你覺得,紀斂對我怎麼樣?”

蕭默:“……”他老板如果厭煩他想要開了他,也不用用這種方式折磨他吧!

蕭默挺直脊背,硬著頭皮道:“在我看來,紀先生對您很好。”

這話純屬瞎說,蕭默沒見過賀銘沉與紀斂是怎麼相處的,這兩人很少見面,更不可能知道紀斂對賀銘沉怎麼樣了。

賀銘沉唇角向上勾起,似乎是對這個回答滿意了。

蕭默鬆了口氣,就聽賀銘沉追問道:“有多好?哪方面的好?”

蕭默:“……”

賀銘沉:“就照你看到的說。”

蕭默:“……”他還是自己遞交辭呈吧。

蕭默努力搜尋自己的記憶,隻找到了當初的紀斂有多喜歡賀銘沉的證據。

他印象中的紀斂,總是望著賀銘沉的背影,他談過戀愛,知道看喜歡人的眼神是什麼樣的。

“紀先生,很喜歡您……”蕭默斟酌著用詞,隨著以前的記憶展開,緩緩說道,“您可能沒發現,紀先生的目光總是落在您身上,我不知道他對您是怎麼樣的,但有一點我很清楚,紀先生,是真的很喜歡您……”

“嗯,我覺得你說的是真的。”賀銘沉面上浮起明顯的笑意。

蕭助理今天的沉默次數是往日的數倍。

賀銘沉的指尖搭在愛心水晶上,笑道:“這是紀斂送我的,我第一次收到這樣的禮物。”

含著一個人所有的心意,紀斂雖然沒明說,但紀斂的心意全部都包含在了這串手鏈中,他能感受得到,這顆愛心形狀的水晶就是最好的證明,不然,紀斂為什麼不送他其它形狀的水晶呢?

蕭默:“……”

賀銘沉:“你說得對,紀斂是個善良體貼的人,紀斂對我很好,對我很溫柔……”

護食的紀斂願意將食物分享給他,在他‘受傷’的時候第一時間就關心他,會幫他敷眼睛,出去玩的時候也不忘給他帶禮物……

蕭默:“……”

嗯……他有說過這些話嗎?

“我也該做點什麼回報紀斂。”賀銘沉抿了下唇,思緒與理智沒被過快的心跳給攪亂。

紀斂那麼喜歡他,那他應該也要給紀斂一個回應,不然跟渣男有什麼區彆呢?

一想到紀斂曾經的經曆,賀銘沉的心口就一陣陣的抽疼:“你說,他勢單力薄,性子又那麼軟,之前都是怎麼熬過來的。”

蕭默:“……”

賀銘沉話鋒一轉:“信誼娛樂那些人一個都彆放過,你再幫我查查,以前還有誰欺負過紀斂,都幫我處理了吧。”

蕭默:“……”

他老板是懂得前後呼應的。

關鍵,他老板到底都腦補了一些什麼啊!!!

明明是討論‘紀先生對他有多好’的問題,為什麼開始討論紀先生有多可憐了啊?

而且,他的工作量還莫名奇妙的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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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誼娛樂是紀斂的經紀公司,紀斂和任北的那場對峙結束後,賀銘沉立刻讓蕭默去催了那家公司的反應。

信誼娛樂的高層原本也想跟導演一樣,將鍋甩給下屬,責任全部由任北來背,他們想在這場風波裡抽身,但沒料到,面前的路早就被一條巨鯊給擋死了。

接到蕭默電話的信誼娛樂老板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區區一個助理他當然不會害怕,他怕的是蕭默的上司。

這家公司是他從他爸手上接過來的,隻懂吃喝玩樂的二世祖哪會管理公司,他一年隻在年會的時候才去公司一次,事情全由手下人處理,任北這種三流經紀人,哪有機會跟他見上一面。

他連紀斂結婚的事情都不知道,更不可能通過任北知道,紀斂的結婚對象是賀銘沉。

信誼娛樂老板當然知道賀銘沉,雖然他跟賀銘沉都在一個圈子裡,但這個圈子也是有等級劃分的,賀銘沉從小到大,都是站在高台上的人,他連被賀銘沉俯視的資格都沒有。

他哪敢得罪賀銘沉啊!

他連夜召集了所有高層,不顧高層的勸阻,給紀斂爭取到最好的待遇,甚至放話,整個公司都願意隻為紀斂一個人運作。

但就算他再怎麼補救,再怎麼保證會供著紀斂一輩子,發怒的賀銘沉還是給了他最糟糕的審判結果。

信誼娛樂老板心驚膽戰了一晚上加一個上午,接到蕭默電話後,他的希望徹底破滅,公司緊接著亂成一團,成堆的麻煩事一齊找上了門。

公司賬務出現問題,那幾個他信任的高層都涉嫌貪汙,公司都保不了了,他哪有本事做到自己的承諾呢。

原本想抓著紀斂這根救命稻草,但他現在也隻能眼睜睜放掉這根救命稻草。

要不到紀斂的違約金就算了,他還要倒貼給紀斂一大筆錢。

真是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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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斂的合同問題算是處理完了,蕭默掛掉電話,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大門,他還要通往下一個任務點,繼續他的征程。

做社畜真的好累,好在,他老板是個通情達理的,除了工作之外,其他方面不會刁難他,開得工資也超過了他之前的預期,表現得好,就算不等到年底也能拿到獎金。

正因為賀銘沉對他不錯,蕭默才會思考賀銘沉反常的原因,想到自己這幾天的工作量,他又覺得沒必要。

他一個打工的,乾嘛為有錢人憂心啊!

真是吃飽了沒事乾。

“小爸,黑黑們這樣真的能死嗎?”

“不要叫它們黑黑,它們沒資格有這麼好聽的名字。”

“哦,我知道啦,那、那壞東西們這樣真的能死嗎?”

“今天沒什麼太陽,光曬肯定曬不死的,先架著折磨它們一會,等沒太陽了再用火烤,不能烤得太快,焦了就死透了。”

“哇,它們竟然能活那麼長時間嗎,太厲害了吧。”

蹲在草坪角落的一大一小太惹眼,蕭默沒忍住,還是朝兩人靠近了。

“蕭叔叔。”賀笙看到了蕭默,笑著衝蕭默揮了下手。

蕭默也揮了兩下手,微笑看向紀斂,語氣恭敬:“紀先生。”

紀斂不冷不淡“嗯”了聲,蕭默也沒覺得尷尬,又往前走了兩步,這兩人的對話太古怪了,他真的很好奇。

“點點,你跟紀先生在做什麼呀?”

賀笙站起來,讓出了一片開闊視野,解釋道:“蕭叔叔,我們在殺壞東西呢。”

“什麼壞東西?”不需要賀笙再解釋,蕭默已經看到了地上兩隻食指長的小強,它們被翻轉插在棉簽棒上,棉簽插入土裡,整了一副燒烤的架勢。

賀笙:“壞東西昨、昨天吃了我跟小爸一起做的蛋撻,小爸昨晚放了什麼東西,它們就落網啦,小爸說,壞東西做了壞事就要懲罰它們,蕭叔叔,我們是在做好事呢。”

蕭默:“……”

紀斂劃開一根火柴,用火焰烤著小強的觸須,小強不停痛苦抽搐,紀斂滿臉陰沉,眸光透著狠意。

蕭默恍惚感覺到了紀斂在折磨過程中產生的強烈的情緒波動,但這些情緒沒有一個是正向的。

“這樣也死不了嗎?”賀笙重新蹲回紀斂身邊,緊緊挨著紀斂,大眼睛裡裝滿了好奇。

紀斂語氣平靜:“死不了,先折磨一會,這還隻是開始。”

玷汙了他的蛋撻,可不是這麼簡單就能被放過的。

蕭默:“……”

火柴很快就燒完了,紀斂重新劃開一支火柴,拿出一根比較長的細木棍,點燃了木棍頭部遞給賀笙。

賀笙:“小爸要給我玩嗎?”

紀斂嚴肅教育:“它搶占了你的食物,你不報複回來,隻會增長它們的氣焰,對待敵人,就要用最嚴酷的刑法。”

“我知道了,我幫小爸折磨死壞東西們。”賀笙點點小腦袋,一臉認真,雙手高抬,鄭重地接過了木棍。

蕭默:“……”他覺得,他老板可能對紀先生有什麼誤解。

賀小先生真的不會被紀先生帶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