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052(1 / 1)

婚後情話 洝九微 9836 字 3個月前

阮梨在點這杯果酒之前特意詢問了度數,隻有12%,用100毫升的馬天尼杯盛裝,是她完全可以接受的量。

可不知道是不是夜店裡的光線太曖昧,又或者是舞台上舞者的身姿太柔媚,她竟有點飄飄然的類似微醺的感覺。

肩膀被輕輕拍了下,阮梨轉過頭,看著來人,清秀的眉頭微微蹙起。

霍靜……?

“嫂子。”霍靜喊得乾脆,咧著整齊潔白的牙齒衝阮梨笑,“你怎麼在這兒呀?”

“我和朋友過來玩兒。”阮梨將Miya介紹給霍靜,“你呢?怎麼在蘇市。”

“我來這邊幫人拍一組園林照。”嘴巴上說得冠冕,霍靜卻已經在心裡把霍硯舟罵了好幾遍,他自己不來找梨子,竟然讓她這個壽星來當壞人。

“梨子,你現在方便出來一下嗎?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

“好。”阮梨和Miya點點頭,跟著霍靜一起出了夜店。

哄鬨被隔絕在身後,周遭安靜下來,隻過分璀璨的燈光依然宣示著這裡的熱鬨。

夜晚的風拂過,阮梨摩挲了一下手臂,才想起忘記把外套帶出來了。

“什麼事?”

“那個——”霍靜的良心被按在地上反複摩擦,她居然欺騙這麼可愛善良的梨子,梨子這樣被霍硯舟抓回去,會被生吞活剝了吧。

但霍硯舟剛才說了,不去把梨子帶出來,就要停她的卡,停她工作室的運營經費。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黑心資本家,毫無人心。

霍靜在心裡又把霍硯舟罵了一遍,才伸手指了指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

阮梨:“嗯?”

“有人,找你。”

阮梨更是不解,霍靜湊過來飛快在她耳邊道:“我哥來蘇市出差了,現在人就在車裡,你過去之後好好和他說,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喊疼!”

能幫的隻有這麼多了,她連對策都幫她想好了。

隻要梨子喊疼,她哥一定會心軟!

阮梨卻滿腦子問號。

終於慢慢將霍靜的話翻譯過來,阮梨烏軟眼底一瞬掠起驚訝——霍硯舟人在蘇市?

她緩緩地僵硬地轉過頭,看著停在路邊的那輛黑色轎車——還就在這輛車裡?

腦中警鈴大作,阮梨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她絕對不要被霍硯舟抓到,她外派蘇市的事一直都沒和霍硯舟講,現在還夥同陳叔一起哄弄他。霍硯舟肯定會把她……

想通這其中的關節,阮梨的第一反應就是跑!

她才不要主動送人頭。

甫一轉過身,伴著霍靜的一聲“噯——”,阮梨直直撞進一片硬邦邦的胸膛,鼻息間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性氣息,阮梨的雙腳驀地生了根。

對方抬手,將她整個人攏在身前,阮梨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滯了,光裸的肩膀上倏然觸到光滑溫涼的面料,是一件男式西裝外套。

寬大的西裝將她小小一隻罩在裡面,隔了這初夏夜微涼的風,那股潔淨的清冽的氣息將她全然的細細密密的包裹。

阮梨的視線落在質地精良的白襯衫上,貝母扣泛著珍珠一樣的淡白光澤,她緩緩抬頭,視線擦過男人的領口、喉結、下頜,觸上霍硯舟壓下來的視線。

“笙笙這是打算去哪?”

阮梨:“……”

霍靜站在阮梨身後一臉的不可置信,明明剛才霍硯舟說他會在車上等阮梨,怎麼人忽然就出現在了這裡。

草啊,他一定是猜到了梨子不會乖乖上車,特意聲東擊西來抓人。

老狐狸!

霍硯舟伸手扣住阮梨的手腕,轉頭看向霍靜,“我帶笙笙先走,你照顧好她朋友。”

霍靜:“……哦。”

阮梨也扭過頭,眼巴巴地望著霍靜,烏潤清澈的眸底滿是求救的信號。

霍靜默默地回給一個愛莫能助的視線——對不起啊梨子,那是霍硯舟,我……不敢。

阮梨就這樣被霍硯舟帶上了車。

司機有些面生,見霍硯舟帶著一個漂亮女人上了車,連忙將隔板升起。這讓阮梨愈發尷尬,好像……好像他們迫不及待想要在車裡就發生點什麼似的。

阮梨垂下眼,被掩在寬大西裝外套裡的指尖摩挲著西裝裡料,緊張得要命。

“怎麼在蘇市?”霍硯舟開口問道。

果然,這個男人要開始興師問罪了。

阮梨蔫巴巴回道,“院裡和青溪鎮有項目合作,就是你上次來看的那個,我過來出差。”

先不要說兩個月的事,雷要一個一個地爆。不然她今晚就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今天來的?”

“嗯。”

“巧克力展好看麼?”

“……”

阮梨覺得冤枉。在來這裡之前,她真的是以為去看巧克力展的,哪裡想到是這個巧克力。

“這裡面有誤會,你不能平白冤枉我。”

霍硯舟沉默,顯然在等她的解釋。

阮梨覺得說出來也挺烏龍的,但還是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末了她終於鼓起勇氣去看身邊的男人,“事情就是這樣,我也不知道是夜店。”

“好看麼?”

“?”

阮梨直覺霍硯舟這話裡有話,連忙搖頭,“不好看,沒你的好看。”

話落的一瞬,整個車子裡都寂靜了。

阮梨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在胡說八道什麼啊。可她怎麼覺得霍硯舟眼底好像有淺淺的笑?

這地方距離臨江府不遠,阮梨看著越來越熟悉的路,覺得訝異,“你怎麼知道我住在你那裡?”

“之前不確定,現在知道了。”

“……”

阮梨忽然就覺得好委屈,霍硯舟一派氣定神閒,反觀她自己,慌亂無措,漏洞百出,他還要在這個時候跟他秀智商。

烏軟的

眸子一霎湧上水色,阮梨扯掉身上的外套,“我要下車,我不要住在……”

話還沒說完,就被霍硯舟扣著腰抱坐在了腿上。他的手臂橫亙在她腰間,將阮梨整個人桎梏,阮梨不依,蹬著腿腰掙脫,“你放我……”

“再亂動,我現在就要了你。”

阮梨驀地僵住,滿眼訝異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他說什麼?

可身體確實真的老實了。

而且,她察覺到了霍硯舟的異樣,那樣的明顯,讓她根本無法忽視。

阮梨幾不可察地往外蹭了下,想要避開,卻又驀地被霍硯舟按住。

隔著一道薄薄的鏡片,霍硯舟深湛眼底是再明顯不過的警告——再亂動,他言出必果。

阮梨咬唇,身下布料的薄軟,能清晰感知到它似乎又大了點。

她倏然垂下眼,熱意自四肢百骸蒸騰,淺淺的櫻色爬上瑩潤的肩膀、修白的脖頸,染上耳根和臉頰,最後連耳尖都是一片緋紅。

車子最終在臨江府的地庫停下,阮梨重新披上了霍硯舟的外套,低著頭和他上樓。她預感要發生什麼,雖然不排斥,但已經緊張得要命。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門,阮梨對這裡的構造不夠熟悉,正要去找開關,門就被霍硯舟帶上。偌大的客廳瞬間陷入暗色,隻大幅的落地玻璃映著星星點點的秦淮夜色,十裡柔光。

下一秒,她就被霍硯舟抵在了牆邊,阮梨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滯了。

“霍……”

張口的瞬間,雙手的手腕驀地被扣住,交疊。霍硯舟一手將她的手腕按在微涼的牆壁上,一手掌住不盈一握的細腰,柔軟的腰肢被迫微微抬起,身體軟韌的曲線愈發飽滿,一覽無餘。

視線裡女孩子的紅軟的唇瀲灩光澤,誘人品嘗,霍硯舟低頸,就這麼直直吻了下來。

阮梨輕唔一聲,氣息不穩,又被霍硯舟含著唇抵開齒關。

呼吸交纏,霍硯舟的強勢在這種事情上體現得淋漓儘致,似是要將他的全部氣息都塗抹在阮梨的身上,也要侵占她所有的感官。

唇齒碾磨,有櫻桃酒的酸甜醇厚在彼此的口腔中發酵,將敏感的味蕾沾染浸泡,阮梨隻覺得胸腔裡氧氣越來越少,而這杯果酒的後勁似乎也越來越大。

肩膀貼上微涼的牆壁,細細的肩帶要掉不掉抵掛在手臂上,霍硯舟親吻她的唇角,扣著她的腰將她按向自己,衣料摩擦,他又轉而含住白嫩小巧的耳垂,溫柔舔.弄。

阮梨輕吟一聲,幾乎要軟在他的懷裡。

霍硯舟終於鬆開了她的手腕,隻捉著一隻手,帶到身前。

阮梨感知到指尖碰觸到金屬扣,聽霍硯舟溫熱的氣息燙在她的耳邊,“笙笙,幫我解開。”

這對阮梨來說是件太難的事,但有霍硯舟帶著她,引著她,教她。

霍硯舟親吻她的耳後,感知她微顫的指尖,溫軟的唇又擦著脖頸,在細嫩的皮膚上留下一片又一片的紅痕。

阮梨忽然吃痛,輕嘶一

聲,肩膀上傳來輕微刺痛感,酥酥的感覺讓人頭皮發麻,而暴露在空氣裡的皮膚因濕潤而變得微涼,帶起身體深處本能的戰栗。

煙灰色的布料不知何時落在了腳邊,霍硯舟單手托著她抱起,阮梨下意識地抬手圈上他的脖頸,又被他扣住一隻手。

“眼鏡。”

“嗯?”

“也幫我摘下來。”

這一回不需要引導,阮梨望著那雙在黑夜裡依然清濯的眼眸,輕顫的指尖一點點抬起,捏上細細的金邊。

眼鏡被拉下,再一次,阮梨清晰窺見了霍硯舟眼底的沉稠,如濃雲翻滾,駭浪驚濤。

她一刹心驚,指尖沒捏穩,叮的一聲,眼鏡落在了地上。

“眼鏡……唔……”

霍硯舟輕嗯一聲,埋首。

這樣的毫無遮擋,像是她主動暗示,將自己送到了他面前。

阮梨想要微微後撤,拉開兩人間的距離,卻被霍明舟驀地含住,仿佛野獸撲按獵物的第一步,輕齧著。

蝴蝶骨都繃了起來。

阮梨修長白皙的脖頸揚起,喉嚨本能地吞咽。

直到皮膚接觸到更涼的大理石,阮梨瑟縮一下,卻被霍硯舟圈在身前,他的雙手繞過她纖細的腰身,旋開身後的水龍頭。

嘩嘩的水聲似是帶起更多的刺骨涼意。

水聲似是小了一點,霍硯舟微涼的指尖扣住她的後頸。

口腔是熱的,指腹卻是涼的。

身體好像被一分為二,一邊在熔岩上炙烤,一邊浸入了冰冷的海底。

霍硯舟抬手,撐住阮梨身後的鏡子,鏡子裡映出凝白一片。

直到那微涼的觸感一點點向下,粗糲擦過月退內細嫩的皮膚,在黑色的絲滑布料上輕緩地劃過。

劃過,再劃過,一遍又一遍。

溫熱的呼吸砸在頸間,阮梨偏頭想躲,卻又不知道到底想要躲開什麼。

隻細白的手筆圈著霍硯舟的脖頸,細聲嗚咽,“這裡沒有。”

“買了。”

阮梨想去捉他的手,又被霍硯舟反握住,送到唇邊,他親吻她的手指,手腕內側細嫩的皮膚,好像隻要是她,是她的皮膚,哪裡都可以親吻,哪裡都要親過。

夜色漸深,整個城市被籠在沉濃的暗色裡,不知何時窗外下起了雨,秦淮十裡都被籠在蒙蒙的雨霧裡。

阮梨也陷落進一片柔軟裡。

這個微涼的雨夜將房間裡帶起悶熱的潮濕感,空氣都變得渾濁。

阮梨閉著眼睛,霍硯舟溫涼的唇落在她的唇角、鼻尖、眉眼間。

隻是吞含頸首就已經讓她脖頸間薄薄的血管都繃了起來,身子不住地在抖。

窗外的雨聲漸大,淅淅瀝瀝。

春夏之交的夜雨正在滋養萬物,讓潮濕的因子在空氣裡蔓延。

濕且熱。

霍硯舟低眼,看到薄紅的一圈皮膚已經被繃得有些發白。他再度俯身去吻阮梨紅軟的唇,抵開她的齒間糾纏。

他扣住她的十指,按在枕邊,溫柔地捏著她纖細的指骨。

窗外轟隆一聲——

是今夏的第一道春雷。

阮梨輕吟,清秀的眉頭皺起,霍硯舟屏著呼吸,親吻她蹙起的眉頭。

她像是被這雷聲驚到,身體瑟縮。

轟隆——

又是一聲,心尖都跟著一起戰栗。

阮梨所有的聲音都被封堵在唇齒間,霍硯舟含著她的唇,細細密密地吻著,好像這樣的雨夜格外適合親吻。

適合用親吻來安撫她受驚輕顫的靈魂。

他們的每一處都在親吻。

窗外的雨聲漸大,潮濕的初夏夜將人浸泡在濕熱裡。

阮梨覺得自己好像置身於一團柔軟的棉花雲朵間,從心底生出一種滿足感。

嗡嗡的手機震動聲響起,於闃寂空間裡格外清晰,阮梨心跳一瞬失序,指尖攥緊身下柔軟的床單。深黛色的床單,無縫縫工的埃及棉,將嫩如筍尖的手指襯得愈發白皙。

“你的電話……”

潺潺水聲裡,阮梨聽見霍硯舟沉啞的聲音落在耳邊,輕吻她的耳垂。

“笙笙,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