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自認是個情緒穩定的,在這一刻也震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一天三次?一次……三片?”
孫圈圈的嘴巴是不是開過光?她真的是會被……安詳地躺在床上。
聽筒裡霍硯舟的聲線依然淡定,“有什麼問題嗎?”
這……沒有問題嗎?
阮梨壓下心中的震驚和不解,“不覺得有點……量了嗎?”
“說明的建議,應該沒有問題。”
“嗯?”
阮梨覺得好像不太對。
雖然她實踐經驗為零,但也不是什麼少不更事的女孩,什麼說明會建議這種事情哦,霍硯舟怕不是在糊弄她。
“我不信。”
霍硯舟也終於察覺到一絲異樣,回溯兩之間的對話,霍硯舟沉默一霎。
“笙笙。”
“嗯?”
“我說的是袋子的清咽利喉片。”
“???”
袋子還有清咽利喉片?阮梨探頭去看——還真的有一盒!
天呐,她剛剛和霍硯舟聊的什麼?
阮梨閉了閉眼,霍硯舟問她,清沉的音色沾了些許笑,“不然,笙笙以為是什麼?一天可以三次?”
“……!”阮梨內心崩潰,但聲線還在強行為自己挽尊,“哦,我說的……也是清咽利喉片啊,我隻是對這個用量表示懷疑,知道的,是藥有三分毒,嗯。”
末了,阮梨還特彆嗯了一聲,表示對自己上述一番話的肯定。
反正霍硯舟又不在這,也看不到她是不是弄錯了,她抵死不承認對了。
“嗯,笙笙說得有道理。”
“?”
阮梨有種不太好的直覺。
果然,下一秒霍硯舟繼續道:“那另一個呢,笙笙覺得一天次比較合理?”
“……?!”
阮梨果斷按掉電話,她才不要給這種建議!
將機丟在一邊,看著床頭的那盒套套,阮梨輕唔一聲,又把臉埋進了被子。
太丟了。
霍硯舟此時此刻一定在笑她。
還一天次?難道不應該是天一次嗎?
機屏幕亮起,是霍硯舟發來的消息。
霍硯舟被關黑屋的第六天:【糾正一點,笙笙不乾】
阮梨:“……???!!!”
*
和阮梨通完電話,康明的內線打了進來,“霍總,車經備好了。”
隔著一道薄薄的鏡片,霍硯舟眼底的笑意溫和被倏然斂儘,他收了機,拎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
慵懶的午後籠在柔軟的春光,他抬眼間的眸底卻浸著隆冬。
每年的這個時候,是霍家老宅最少的時候,明婉珍住在西山寺的彆院,霍靖誠乎一整天都待在房。
霍硯舟到的時候恰巧遇到了剛剛從老宅出來的霍明朗,叔侄倆上一次見還是在年後的那
場家宴上,彼此阮梨還是霍明朗的準未婚妻。
霍明朗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遇上霍硯舟,深朗眉眼中的不甘一霎被卷起。
今天如果換了彆,霍明朗的拳頭早經招呼了上去,可這是霍硯舟,他怕了也敬了很多年的叔叔。
霍硯舟看向霍明朗的眸光平靜,他今天來老宅是有很重要的事,並不打算在霍明朗這浪費時間。
同樣,他也不介意霍明朗眼下的失禮。
見霍硯舟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霍明朗還是沉不住氣開了口,“六叔沒有什麼要和我解釋的嗎?”
霍硯舟腳步停下,偏眸,看霍明朗扯著笑。
“解釋什麼?”
“梨子是我的未婚妻!”
霍明朗終於還是忍不住大吼出來。
明明是他的未婚妻,明明是他和阮梨先認識的,他們一起大,有漫時光的陪伴,為什麼最後和梨子在一起的會是霍硯舟?!
“們並未訂婚,注意自己的措辭。”
霍明朗咬牙,“那也是我女朋友!搶了自己侄子的女朋友,讓彆怎麼看阮梨!怎麼看霍家!”
霍硯舟這麼看著霍明朗,看他發瘋,看他眼紅,沉靜眸底如一汪平湖,不掀半點波瀾。
驀地,霍硯舟輕笑,“算我真的搶了又怎麼樣?”
霍明朗怔住,眼底滿是震驚。
“彆?彆是誰?”霍硯舟唇角勾起涼薄,“讓我看看,誰敢說她半個不是。”
這是霍明朗全然陌生的霍硯舟,男眼底輕嘲和狂妄那樣不可一,但霍明朗知道,霍硯舟說得不是虛言,他是真的有那個本事,隻要他想,他能讓所有閉嘴。不但不敢說阮梨任何不是,還得在她恭恭敬敬,極儘討好。
有那麼一個瞬間,霍明朗從心底生出一種無力感和挫敗感。今天如果易地而處,他沒有這樣的底氣,能做的恐怕隻有帶著阮梨離開是非之地,著很窩囊。
所以,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梨子才選了六叔麼?
霍明朗恍惚。
霍硯舟將霍明朗眼中的情緒看得一清二楚,他從不覺得自己虧欠霍明朗什麼。
“霍明朗。”霍硯舟壓著聲音,撂下最後一句話,“笙笙是自己弄丟的。”
殺誅心,不如此。
霍硯舟大步離開。
霍明朗怔然,深朗眼底情緒翻湧,不甘、難、無力……最後都變為深深的懊悔。
是自己弄丟的——一句話,捅在了他的心窩子上。
*
霍硯舟來到後院房的時候,霍靖誠正在臨摹一幅字帖,他到腳步聲卻未抬頭,隻開口問道:“來,看看我這幅字怎麼樣?”
“筆力鏗鏘,兼納乾坤。”
霍硯舟評了八個字。
霍靖誠卻搖搖頭,“不行了,老了。”
話落,他終於抬起頭,蒼老的一雙眼睛依然清矍,“背上的傷,都好了吧。”
霍硯舟沉默。
他想起十五歲那年被罰跪祠堂領家法之後(),霍靖誠也這樣問他。
那個時候他隻覺委屈?()_[((),並不肯接受霍靖誠的示好,整整一周都沒有和霍靖誠講話。
那是他心愛的模型飛機,霍明朗無故搶走不說,半點也不愛惜,弄壞還在他得意洋洋,該揍。
而如今,連委屈的情緒都沒有了。
“讓父親掛心,經沒事了。”霍硯舟溫和道。
霍靖誠不動聲色地看向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兒子和他徹底生分了呢。
他忽然覺得自己真的老了,竟有些想不起來了。
霍靖誠撂下中的狼毫筆,“說吧,特意來這一趟,是為了什麼?”
“說父親這段時間找次張律師,想要退出恒遠。”
霍靖誠點點頭,“我老了,今天活著不知明天在哪,有些事還是早早決斷得好。”
霍靖誠知道自己這些年沒少做違良心的事,但他也清楚自己有一點好,從不貪戀權勢,該放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
如今他中還持有恒遠7.56%的股份,他經讓律師開始草擬協議,除了留給明婉珍的那一部分,打算全部分給個孩子。
霍硯舟這要多一些,大概接近3%,但他原本也經是恒遠的絕對實控。
“有什麼想法?”霍靖誠問。
他想,如果霍硯舟同他開口,他將餘下的這些都給他也並非不可。對他,霍靖誠心中始終有虧。
“我想父親將原本留給我的那一部分,轉贈給阮梨。”
“什麼?”霍靖誠訝異,甚至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經老到耳聵目眩。
“贈予阮梨。”
霍硯舟又重複了一遍,沉淡的聲線。
霍靖誠似是終於從震驚中回神,他驀地笑出聲,“當真是為了個女,要做儘荒唐事!”
霍硯舟唇角斂著笑,眸光清湛,“她是我的妻子,我愛她護她怎麼能算荒唐事?”
“將這筆股份轉給阮梨,於霍家的名聲有益無害,父親一生為霍家鞠躬儘瘁,所求的,不是這個麼?”
霍靖誠:“——”
霍硯舟然起身,他言儘於此,並不打算再留。
“我明天要出差,父親可以慢慢考慮,我等您的答複。”
話落,霍硯舟轉身離開。
他不需要霍靖誠的虧欠,他甚至感激能有這樣的機會,讓他可以利用霍靖誠的愧疚為阮梨做些什麼。
這樣,他和霍靖誠之間兩清了。
或許早在霍靖誠親策劃了那場車禍的時候,他們的父子情分經斷了。
春日正盛,霍硯舟抬眸,月洞處恍恍惚惚有輕稚的孩童跑進來,口中喊著爸爸。
“爸爸,看我這幅字寫的好不好?”
慈和的男將孩童抱在身上,仔細看著宣紙上的大字,點點頭,“很好,阿硯寫得很好。”
太久遠了。
他也經快要忘掉了。
*
() 接下來的天,霍硯舟都在出差,從香港去紐約,再從紐約飛倫敦。
他剛剛落地倫敦,康明發來了今早方聯集團在國內各大媒上投放的軟文廣告。
“想喝茶”係列經在三天正式推出,方聯還為此在海市舉行了盛大的產品發布會,正式宣布方聯進軍中國市場。
霍硯舟回複康明:【同步一份給阮總】
發完消息,霍硯舟看著置頂的聊天,備注著“太太”的聯係上一條信息還是23個時之,謝謝他送給她的第十三個鑽石娃娃。
十八歲的阮笙笙,穿一件櫻花色的抹胸花苞裙,頭戴王冠。
那天,是她的禮。
霍硯舟給阮梨發消息:【在做什麼?】
而此時,阮梨正在辦公室收拾東西,她這一部分的紀錄片兩天經拍攝完畢,她接到通知,三天後出發去青溪鎮。
“師姐,我去了蘇市之後要是還有我的快遞,幫我簽收一下。”
張子英知道阮梨每天都會收到一個快遞,但除了第一天之後,她再也沒在辦公室拆,但形製大和那次那個魔方辦一模一樣。
“彆告訴我是那個鑲了鑽的娃娃?”
阮梨彎眼,點點頭。
張子英沒想到自己真的猜對了,“老公每天送一個?他是買了座礦嗎?”
阮梨沒想這個問題,但恒遠的旗下確實有礦,金礦鑽石礦都有。
張子英嘖嘖搖頭,“還是們有錢會玩。不我可事先聲明啊,要是丟了把我們家老程賣了都賠不起的。”
阮梨:“程工是國之棟梁,可值錢了。”
張子英笑她胡說八道。
阮梨今晚要回君庭收拾些東西,特意找了陳叔來接她。
霍硯舟不在京北,陳叔依然是開著那輛庫南來。阮梨這次沒坐後排,直接鑽進了副駕駛。
一上車,她便道:“陳叔,您能幫我個忙嗎?”
陳叔握著方向盤的一抖,隻覺不太好,但還是恭敬道:“太太您太客氣了。”
“那您先答應我,絕對不告訴霍硯舟。”
“……”
陳叔糾結,他這些年還沒有任何一件事是瞞著霍硯舟的。可湯管家也說了,先生在意太太,太太開心,先生肯定也高興。
似是看出陳叔的糾結,阮梨又補充道,“我保證,絕對不是會傷害霍硯舟或者對他對恒遠不好的事。”
“太太,我不是那個意思。”
“哦,那我當您答應了哦。”
“……”陳叔沉默,他是這個意思?
“霍硯舟在蘇市有房子嗎?”
“……應該是有的。”
即便沒有,太太要想有,那必須有。
“行,那您給我個地址和鑰匙。”
“……?”
*
阮梨很多天都沒回君庭,進來的第一眼看到了她一直堆在客廳的拚圖,比她上一次離開的時候又大了一圈,霍硯
舟竟然在幫她拚拚圖。
翡冷翠的晨曦經初見規模。
阮梨站在拚圖邊上,一個畫飛快地從腦中一晃而,她甚至都沒來得及捕捉。
機嗡嗡的震動聲響起,是孫媛打來的電話。
阮梨接起,孫媛怒氣衝衝的聲音從筒傳來,“草!我這次接的這筆單子背後的甲方竟然是方聯,梨子我跟說,我是明天公司倒閉喝西北風,我也不給霍明朗那個任當牛做馬!”
阮梨緩了好一會兒,又孫媛吐槽了半天,才將這其中的關係理清楚。
方聯旗下的快消飲品開始在京北鋪貨,孫媛的公司接了一個活動訂單,今天去和甲方見,來和她談細節的竟然是方依。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孫媛的聲音回蕩在空寂的辦公室,“還有她那個什麼‘想喝茶’,那不是純純照著家的‘茶述’抄的嘛?她到底要乾嘛?!”
阮梨將段時間和阮興國通話的內容講給孫媛。
“我爸爸說,他經在注意這個事情了。”
“霍硯舟呢?他怎麼說?”
阮梨抿唇,她從來不問霍硯舟公司的事。
“他沒和提?”孫媛生氣,但也隱隱有些擔心,“梨子,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方聯這次來者不善,讓阮叔叔多留心。”
結束和孫媛的電話,阮梨坐在沙發邊,腦子有點亂。她忽然覺得如果當初她念了商科,這個時候是不是能幫上阮興國的忙呢?
點開搜索界,輸入“想喝茶”,跳出的都是最近的新品上市新聞。
一共五款新品,涵蓋了紅茶、綠茶、茉莉花茶、烏龍、普洱五個口味,植入了傳統的五行元素,打著“想喝茶,東方茶”的標語廣告,多個社交平台都有鋪大量的營銷推薦帖。
阮梨想起張懷瑾的話——亞升這些年在品牌運營和宣傳上的投入太少了,好的產品,應該被更多的消費者看見才對。
要怎麼辦呢?
阮梨一籌莫展,覺得自己應該要做點什麼。
將計劃帶到蘇市的東西收拾好,阮梨打算今晚在君庭住一晚。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點開機給霍硯舟發消息:【可以借用一下的電腦嗎?】
片刻,沒等到霍硯舟的信息,等來的他的電話。
“在君庭?”
“嗯。”
“這麼晚了,還不睡?”
“想查點東西。”
其實不隻是孫媛,阮梨也隱隱有些不安,她想多了解一下這家叫方聯的公司。到時候如果真的有什麼,她也不至於完全被動。
霍硯舟將電腦的密碼告訴阮梨,說他預計下周四回京北。
下周四?那不正好是她去蘇市的第二天?
阮梨輕哦了聲,“好。”
“那——”霍硯舟微頓,“到時候一起吃晚飯?”
阮梨忽然生了點壞心思,“行呀。”
不知道到時候霍硯舟知道她被外派到蘇市了會是個什麼
表情?
怎麼……隱隱有點期待呢。好可惜,沒能幫她拍下來。
要到了電腦密碼,阮梨套上拖鞋往房走去。
暗黢黢的房,阮梨按亮頂燈,入眼是那張黑色的皮椅。想到不久在椅子上發生的事情,她又無端耳熱。
雖然這不是阮梨第一次進霍硯舟的房,卻是第一次這麼認真地打量這間房。整整兩牆的架,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類彆龐雜,堪比一個型圖館。
阮梨還在其中發現了不少關於歐洲藝術的原版著作,有些在市上經很難再找到。
她想起剛剛搬進君庭的時候,霍硯舟說這的隨便她翻。他還真是一點都不擔心,萬一被她翻出了什麼情……
啪——
一個簽掉了出來,從一本哲。
阮梨附身撿起,繪著青竹的白色簽,翻來,兩行娟秀漂亮的字——
霍硯舟
祝每天都開心^_^
一看是女孩子的筆跡。
阮梨輕哼一聲,又將簽原封不動地夾回了。
心在默默想:被我抓到了吧。
*
周三這天,阮梨一早拖著行李趕去機場。陳叔經給了她霍硯舟在蘇市房子的地址和密碼,還周到地給她配了輛車。
飛機落地蘇市的時候才還不到十一點,阮梨找了一家館吃了碗地地道道的蘇式,才打車往臨江府。
房子陳叔經提請打掃,阮梨寄來的東西也被阿姨整整齊齊放在客廳。
項目方的對接還是上次叫Miya的女孩,知道這次來駐項目的是阮梨,Miya開心極了。Miya這會兒還在公司加班,邀她晚點一起出來玩兒。
阮梨:【去哪玩兒】
Miya:【想不想去看巧克力展?】
起來似乎還不錯,阮梨欣然應下。
收拾好東西,又洗了個澡,阮梨吃了點水果,掐著點出。
蘇市的五月經進入夏天,路上全都是穿著漂亮裙子的女孩。阮梨今晚也穿了裙子,煙灰色的吊帶裙,擔心展館空調太足,還套了件黑色的指針外套。
Miya不讓她開車,讓她直接到公司樓下等她。
在樓下等Miya的時候,阮梨收到了霍硯舟發來的消息,問她在做什麼。
阮梨:【準備等下和朋友去看展】
霍硯舟被關黑屋的第十七天:【這麼晚看展?】
阮梨:【對呀,一個巧克力展】
想到他明天回京北會得知她經來了蘇市,阮梨又彎起眼,那點壞心思無限膨脹。
片刻,Miya踩著細細的高跟鞋走來,看到阮梨竟然穿了件袖外套,“穿這樣去?”
“不可以嗎?”
Miya不置可否,歪著頭,“可以,怎麼穿都好看。”
Miya叫了輛車,兩一上車開始聊青溪古鎮的項目,等車子七拐八拐,阮梨再注意到窗外的街景時,車子經把兩帶進了蘇市最熱鬨的酒吧街。
阮梨訝異,什麼展會辦在這?
她疑惑的話還沒問出口,出租車直接停在了一棟通橙色的四方建築,三層樓高,泡泡一樣的外牆,像是柔軟的橘子色水波。
阮梨:“這是……”
Miya付了錢,挽上阮梨的臂,“走,帶去看最性感的巧克力!”
阮梨:“?”
口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的男生經走上,“您好,位?”
Miya比了個“耶”,“兩位,我有預約,定了最靠近舞台的。”
“好的。”
阮梨這才反應來,這哪是什麼巧克力展,這分明是一家夜店。
“說的巧克力是……”
Miya眨眨眼,“等下有表演,超性感的腹肌!”
阮梨:“……”
“不會真的以為我要帶去看巧克力展吧?”Miya笑出聲,“我們公司聊天內容會被後台抓取,這是我們的黑.話。不,想不想看?不想的話,我們再換彆的地方?不我可提醒——”
Miya指著滿為患的口,“他家的巧克力,質量超高哦。”
阮梨彎起眼,雖然這樣熱鬨的地方並不是她平時的首選,但Miya很有趣,這個地方看著也挺新鮮,她想試試。
兩個女孩被一路引到經開好的台邊,如Miya所言,離舞台最近的地方。
Miya要了半打啤酒,阮梨知道自己的酒量,點了一杯果汁類的雞尾酒。
空氣彌散著酒精和香水的氣息,絢爛的光線讓眼花繚亂。阮梨有點熱,次想要脫掉外套,又似乎不太習慣在這樣的環境穿吊帶裙。
Miya顯然看出了她的顧慮,“不要難為情啦,看這個裙子的度,經是整場最的啦。”
其實也還好,遮到膝蓋上方,但來這的女孩子穿得都很大膽,或可愛或性感,有妖嬈的、也有火辣的,她們沒有一點拘謹,和這聲色滿溢的夜晚完全融在一起。
阮梨猶豫一瞬,也脫掉了外套,煙灰色的細帶勾在細嫩的肩頭。Miya哇哦一聲,衝她拋個媚眼,“好白,好嫩。”
阮梨:“。”
“寶貝,看不出來啊。”Miya的視線在阮梨的胸掃,“好大。”
“……”阮梨偏頭喝果酒,也不知是熱還是什麼原因,耳根通紅。
夜色漸深,整場的氣氛也越來越熱烈,隨著DJ的一聲“ready”,全場的燈光驀地暗了下去,湧動的尖叫此起彼伏。
舞台上漸漸亮起薄光,一個穿著白襯衫黑色褲的男性舞者站在光圈,眼上蒙著兩指寬的黑紗。
他身後還立著一排赤.裸著上半身的男,一個個精壯挺拔,八塊腹肌整齊排列,當真宛如巧克力。
阮梨看得有點呆。
Miya湊來,“是不是很讚!”
喧鬨聲中,二樓的圍欄邊立著一道頎暗影。
霍靜今天生日,知道霍硯舟在蘇市,死活要他來給自己慶生。天
知道,霍靜一年要三四個生日,隻要她開心,明天還是她生日。霍硯舟是來看非遺文化城的項目,蘇市是七個備選地之一,也是他這次出差的最後一站。
他讓康明提申請了航線,今晚打算回北京。
從個月在外出差也不覺得有什麼,這一次卻格外歸心似箭。
可霍硯舟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看到阮梨。
起初,他甚至覺得是自己眼花了,總想她,才會出現幻覺。
隔著不算遠的距離,穿著吊帶裙的女孩子眉眼彎著,正在和身邊的朋友說笑。她瓷白的皮膚在燈光的映襯下泛著脂玉一樣的光澤。
她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場子有多搶眼。
不需要用衣飾和妝容來刻意吸引眼球,經燦若明珠,經她身邊的男,沒有一個不停下多看一眼的。
巧克力展?
霍硯舟的視線掃向舞台上一個個身材精壯的男模。
騙子。
身後包間的被推開,霍靜走了出來,“準備走了嗎?這麼晚了還要趕著回去?”
霍硯舟沉默,之是打算趕回去。
但現在,顯然不需要了。
他雙抄在褲包,白色的襯衫在這樣的聲色喧浮依然浸著玉製的涼感。
薄薄的金邊鏡片下,視線一瞬不瞬地落在下方的舞台。
都說這的男模極品,可霍靜覺得和她哥一比,根本沒法入眼,也不怪她那個姐妹看到霍硯舟的時候,眼睛都直了,明暗想讓她牽紅線。
可惜,她的仙品哥哥經被套牢了。
在霍硯舟久而沉默的注視,霍靜終於察覺出了些異樣。
她順著霍硯舟的視線看去,驀地一驚。
喧鬨群中,女孩子如落入夜色的精靈。
霍靜咽咽嗓子,“那是我……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