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042(1 / 1)

婚後情話 洝九微 11261 字 3個月前

春光嫋嫋,海棠灼灼。

在阮梨漫長的溫靜凝望中,副導演喊了聲卡

工作人員停下手上的工作,副導演摘下耳機,回放屏幕上的畫面,“完美!”

張導聞言大步走過來,“我看看。”

屏幕上,巧笑嫣然的少女驀然回頭,烏軟的眸中漾著笑,漆黑瞳仁不染半點雜質,澄澈得如一汪湖水,載滿春日晴朗與歲月安好。

笑意盈然的回望中,少女的眸光卻漸漸有了焦點,開始具象,烏潤眼底湧起刹那的恍惚和訝異,又漸漸變得寧靜而深長。

“這個眼神戲好!”張導當即讚道。

“是不是!就是有一種那樣的感覺——”副導演歪頭擰眉,開始自行腦補,然後慢悠悠道:“不經意回首間,仿佛於人山人海中窺見了那個人。這段時間我跟著博物院的老師學了不少東西,聽說那幅《春日海棠圖》原本就是畫給心上人的,到時候轉場銜接現代場景——絕了!”

張導點頭,“是不錯。我就說阮老師可以,這個表現力,不知道能秒殺多少女演員。”

副導演偷偷打趣道:“不止演技,臉蛋也沒得說,真人比鏡頭裡還好看。”

一旁,張子英也衝阮梨豎起大拇指,“厲害啊,我的阮老師,明明有臉,偏要靠才華吃飯。我說你要不彆乾咱們這行了,好好一小姑娘,不是下洞坑就是和泥巴的。噯,你看什麼呢?”

張子英不解,順著阮梨的視線望過去——張子英呆住了。

好家夥!這不是她前兩天還在八卦的那個資本大佬金主霸霸嘛!叫……霍……霍什麼來著?

對!霍硯舟!

真人這麼酷的嘛?又帥又man,網上那些照片真的是連大佬一半的氣場都沒拍出來。

差評!

而此時霍硯舟的身邊,姓陳的年長男人正在和曹院長交談,“這女演員是誰?怎麼瞧著有點眼熟,和你們院裡的那個……”

“是,陳部,我們文保部的阮梨,京大的高材生,也是蔣老的得意門生。去年總台的那檔守護國寶的節目,她是蔣老的助理,一天幾趟地往台裡跑,您可能有點印象。”

被喚作陳部的老者點點頭,“後生可畏啊。好好培養,假以時日必然能獨當一面。”

曹院長笑著應道,“是,去年還評了優秀青年。”

兩人交談完,又不約而同地齊齊看向霍硯舟,不因彆的,霍硯舟投向遠處的視線太專注,讓身邊人下意識就好奇到底是什麼吸引了他。

循著霍硯舟的視線,陳部長和曹院看過去——視線的儘頭和方才他們討論的焦點重合,春日海棠樹下的宋時少女,京北博物院的小阮老師。

這……

片刻的對視中,阮梨倏然提起裙擺,朝著霍硯舟小跑了過去。

“噯,你乾嘛去?卸了妝還要補兩個上午的鏡頭!”張子英不得不跟上去,卻見阮梨就這麼徑直往大佬所在的方向跑過去。

張子

英連忙追上去,阻攔的話正要往外蹦,阮梨自己又停了下來,和霍硯舟大概隔著兩三步的距離,她胸口微微起伏,視線像是黏在了霍硯舟身上。()

張子英心中打鼓——不是,姐妹,你可是有老公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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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霍硯舟的身邊還站著兩個人,張子英最怕和領導寒暄,此刻隻能硬著頭皮站在阮梨身邊,兩人齊齊道:“曹院。”

曹院長笑著點頭,“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陳部長。”

張子英嘴巴張圓一瞬,她上一次見這位老先生還是在電視的新聞裡呢。阮梨則禮貌地衝長者開口:“陳部。”

曹院又看向霍硯舟,介紹道:“恒遠的霍總,也是咱們這部紀錄片的投資人。”

張子英這回沒卡殼,很利索地一聲霍總。倒是一向最有規矩且從不在任何場合失了禮貌的阮梨卻沒吱聲。

張子英悄悄去碰阮梨的手臂,提醒她打招呼,而不是一直盯著人家看,卻聽阮梨開口問道:“你怎麼來啦?”

張子英:“……?”

阮梨確實沒想到霍硯舟會來,至少在兩人昨晚的聊天對話裡,霍硯舟並沒有說今天要回來。

霍硯舟:“來接你下班。”

張子英:“???”

張子英:“!!!”

這一回,連陳部長和曹院都滿眼訝異——接下班?

如果沒記錯,霍硯舟方才在闡明來意的時候,說的就是“來接太太下班”。

太太——阮梨?

博物院的小阮老師就是霍硯舟口中的太太?

張子英顯然已經不淡定了,聽著兩人說話的口吻和黏在一起的眼神,應該不太可能是兄妹吧。

所以阮梨一直跟她聊得那個豪門聯姻的老公就是霍硯舟?

原來大佬不是單身是隱婚啊!她就說,像霍硯舟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是單身,等等……她當時是怎麼說得來著?

長得這麼帥,這麼有錢,還單身,要麼有不可言說的隱疾,要麼壓根兒不喜歡女的。

張子英沉默。

默默在心中念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在一眾人的驚訝中,霍硯舟牽過阮梨手,“辦婚禮的時候還請陳伯伯和曹院賞光。”

“當然。”

“一定。”

霍硯舟又看向阮梨,“這位是……”

阮梨縮了縮指尖,卻沒能將手抽出來,霍硯舟捉得太緊了。她不好再動作,隻能任由霍硯舟這麼牽著,又抓著張子英的手臂,“我師姐,張子英。”

“你好,霍硯舟。”

“你……好。”

張子英恍惚生出個離譜的念頭,和這種級彆的大佬握過的手去買彩票,是不是能中大獎?

周圍也有不少人被吸引了視線,紛紛八卦又好奇地看過來。

大家開始小聲議論——

“什麼情況?”

“阮老師她老公,來接她下班。”

() 這才是小阮老師的老公?上周不是有人說小阮老師的老公是個糟老頭子嗎?()”

放屁!嫉妒果然令人面目全非。?()?[()”

……

“不過這男的看起來很不錯,彆的不說,臉和身材絕對沒得挑,和阮老師很般配。”

“何止不錯,這要是進了娛樂圈,光憑這張臉就能紅得發紫。”

“彆做夢了,還進娛樂圈,看到人家手上的那塊表沒有,起碼五千萬。”

“恒遠的霍硯舟,你們沒聽說過嗎?窮得隻剩下錢了。”

……

霍硯舟正在同陳部長和曹院說話,張子英直接拉著阮梨進了臨時搭建的休息棚。

“阮小梨同學,請你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張子英抱臂,一副今天勢必要拷問清楚的模樣。

“交代什麼呀?”阮梨繞著身前的胭脂絲絛,在手指上纏了一圈又一圈,“就是師姐你看到的那樣。”

“我看到的那樣?”張子英忽然就氣不打一處來,“我就想不通了,你有這麼牛逼的老公,你藏著掖著乾什麼?還讓趙筱楠天天拿著她那個不成器的男朋友在我們秀恩愛?但凡你把霍硯舟祭出來,一百個薛遠都給他秒成灰渣渣。不行,一千個!一萬個!正無窮大!”

阮梨:“……”

“你乾嘛這麼看著我?”張子英上下打量阮梨一眼,不解。

“師姐……你不生氣啊?”

“我生什麼氣?”

“就……我一直沒跟你說實話。”

張子英驀地就笑了,伸手戳阮梨的額頭,“你傻不傻,這有什麼值得我生氣的。你老公是霍硯舟,我可太開心了,以後我逢人就能說,霍硯舟老婆是我師妹我同事我姐妹,是不是特有面子?”

阮梨彎著眼睛笑。

張子英沒忍住,又抬手掐她的臉蛋,“彆胡思亂想,你的家人就是你的隱私,你選擇告訴我,我當然就聽著,你不想說,我自然也尊重你的選擇。沒什麼說不說實話一說。”

“師姐。”阮梨歪頭,眼底盛著笑,“你真好。”

“那再給我捏一下。”說著,張子英就又要伸手去捏阮梨的臉蛋。

“不要,好疼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阮梨笑著去躲。

休息棚的門簾驀地被掀開,阮梨一個不察直接撞在了身後人的身前,“對……”

腰被扣住,霍硯舟溫沉的嗓音落在耳邊,“小心。”

張子英一副“臥槽嗑到了”的表情,隨即揚起笑,“霍總。”

她衝阮梨眨眨眼,“那個……我突然想起來蔣主任還有事找我,我先過去了啊。”

阮梨:“……”

張子英快步走出了休息棚,將門簾掩好,又拔高聲音衝裡面喊道:“休息十分鐘?十分鐘哪夠,你先睡會兒,給你半小時!”

休息棚裡的阮梨:“……”

她怎麼從前不知道,師姐這麼多戲,今天這個角色應該讓師姐來演。

() 手還被霍硯舟牽著,阮梨想到他說是來接她下班的,“那個……我還不能下班,等下還要補兩個鏡頭。”

“嗯,我知道。”

“所以,可能也沒有半小時,我得去卸妝換衣服,不能讓大家等我。”

“半小時哪裡夠?”

“嗯?”

在霍硯舟含著笑的注視裡,阮梨凝白的臉頰一點一點變紅。

他……他在說什麼啊!

“阮老師怎麼了?怎麼……臉這麼紅?”霍硯舟垂著眼,眼底凝著淺淺的笑意。

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讓她想歪!

“明明就是……”阮梨想要爭辯,又想到自己之前的屢屢敗績,驀地抿唇,“我看用不了。”

“什麼?”

“沒什麼。”

才不要和他討論這種話題,隻會把她自己帶到坑裡去。想到等下還要補拍,阮梨抬手將五根細白的手指張開,“五分鐘,不能再多了。”

“五分鐘?”

“對呀。”阮梨沒有察覺到霍硯舟眼底微暗的眸光,對著鏡子仔仔細細看今天的妝面,“如果再在額間畫一個櫻花樣的花鈿,會更好看。”

女孩子烏潤眸底沒有半點曖昧旖旎,隻是在客觀評價自己的妝容,霍硯舟才恍然意識到,她口中的“五分鐘”說的不是他。

也是,依著阮梨的性子,怎麼可能和他開這種玩笑。

霍硯舟輕咳一聲,“你剛剛說的五分鐘……”

“哦,我要去換衣服卸妝,可能沒辦法一直待在這裡陪你聊天。”

原來是這個五分鐘,霍硯舟啞然失笑。

“怎麼了?”阮梨微微歪頭,眨眨眼,不太懂。

“沒事。”霍硯舟深吸一口氣,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沒關係,你去忙,我在這兒等你,剛好可以處理工作。”

“那……也行吧。不過這裡有點吵,你可以去——啊——”

阮梨壓著聲音驚呼一聲,話還沒說完,就被霍硯舟捉住手腕,直接跌坐在了他身上,軟薄的蒼葭色裙角翻飛,她撐著霍硯舟的肩膀。

腰被圈住,阮梨驚慌地看向門口。

“就抱一下。”霍硯舟安撫她,輕聲道:“不會有人進來。”

不僅僅是因為張子英的那句話,張導看到他進了休息棚,當然不會讓任何人再進來打擾。

可阮梨不知道這些。

隔著一道門簾,棚外人聲嘈嘈,時不時便有腳步聲經過。阮梨緊張得要命,搭在霍硯舟肩膀上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心口怦怦直跳。

霍硯舟貼在她腰側的手卻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另一隻手也捉著她的手,在她細軟的指骨處輕輕捏著。

“那就是你說的師姐?”

“嗯?”

“教你怎麼培養夫妻情.趣的師姐。”

“……!”阮梨臉頰上好不容易退下的紅又隱隱浮了上來。

他可不可

以不要這樣光天化日……又隻隔著一道薄薄的門簾(),說這麼令人羞恥的話啊。

你(),我是不是應該謝謝她?”

“……?”

柔軟的絲絹落在掌心,太容易心猿意馬。方才的驚鴻一瞥,讓霍硯舟生出無垠的貪念和欲念。

這樣的笙笙,隻能屬於他。

旁人連窺視都不應該有。

隔著一道薄薄的金邊鏡片,阮梨敏感察覺霍硯舟微暗的眸色,“你……在想什麼?”

想親你。

抱著你。

想和你做更很多很多親密的事。

但他的笙笙太害羞了,絕對不允許他在這裡做什麼過分的事。

“笙笙。”霍硯舟下意識將貼在阮梨腰側的手收緊,薄而溫熱的呼吸就這麼似有若無地掃在阮梨白皙的頸側。

“我們把這套衣服買下來好不好?”

“為什麼?”

“因為——”霍硯舟的唇幾乎要貼觸上阮梨細白的皮膚,“這樣的笙笙,很美。”

耳垂被輕輕一碰,阮梨瑟縮輕顫。

那是她的敏感帶,連著耳後的一片皮膚,一碰就會有反應。

休息棚外有人停下腳步,“看到阮老師沒有?”

“應該在卸妝吧,等下還有兩個鏡頭要補。”

阮梨的心跳一瞬失序,壓著嗓子,“霍硯舟。”

“嗯。”

霍硯舟輕嗯一聲,溫涼的唇借著這樣的姿勢直接落在了阮梨的耳後。

他太知道怎樣讓她動情。

阮梨眼睫輕顫,連帶著身體都不受控製地微微戰栗,細白的皮膚上不見毛孔,隻染著薄薄的粉。

休息棚外的人還在聊天。

“剛剛看到阮老師老公沒有?我的天——”

“我聽說年紀挺大的,是不是?”

“啊……?”

霍硯舟本能想要重重地吮下去,卻聽阮梨小聲道,“不要。”

她不要被種草莓。

她等下還要出去見人呢。

唇下留了情,霍硯舟轉而去親吻她敏感的後頸,看著脖頸後絨毛一樣的細小碎發一點一點立起來。

那兩人還在聊天,好在關於“年紀挺大”的誤會已經解開。但阮梨攥著霍硯舟的西裝,心口像是揣了隻過分活潑的小兔子,跳得越來越快。

唔,他可不可以不要再親了。

霍硯舟卻在想,她怎麼這麼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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