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柱點頭，“好好說說，製作肥皂流程分開之後該怎麼安排，首先，房屋就不夠。”

“房屋可以建。”

“怎麼建？開一個肥皂坊的建造需要大量銀子，與三位老板說好的鋪面也要付銀子；我們手裡的銀子不夠，這一次就要用上同族之人，勢必要先建作坊。”

“這隻是其一，我們商定的交易時間是半個月，建造一家作坊要時日不短。”

時間、銀子緊巴巴的，該怎麼操作？！

程元西若有所思，卻沒想出好辦法來。

程明禮這會兒腦子裡裝的都是銀子不夠，銀子不夠什麼都做不成。

明儀驀然開口，“祖父，爹，銀子的問題可以暫緩；鋪面銀子可從貨物裡扣，至於作坊，可初步建成小作坊，隻要地盤足夠，後期一點一點擴建便是。”

“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經她所言，一條條提溜出來思慮可行性；發現女兒說的都可以辦，作坊是肯定要建的，府城的鋪子也不能放棄，“爹，您覺得呢？”

程大柱緊蹙的眉心鬆緩了一點，點點頭，“那就按儀儀說的辦。”

建造的作坊不能給宗族，隻能掌握在他們家手裡；日後作為家中賺錢的主力產業，所以，他們不能和宗族談作坊，隻能談合作。

想法有了頭緒，程大柱心緒平靜，與程元西商討細節。

剛聊完，程元東和程元南二人帶來了族長和村長，程大柱忙起身相迎。

“族長，村長，請入座。”

“好。”

“行。”

族長、村長相攜入座，程大柱也坐到了下手位，與族長和村長相對而坐。

“今日請二位過來是為肥皂之事。”

族長問道：“周王世子那邊怎麼說？”

程大柱一臉神秘的擺擺手。

“請二位來是想和你們談一談跟族裡合作之事。”拒絕回答他們的問題，本就是他們自家的生意，若真對外說周王世子的什麼話，那就是欺上瞞下。

他們借一借名頭還好，欺上瞞下一旦被人定性，他們在周王世子面前就徹底沒了餘地。

“同意了？”

程大柱輕輕頷首，與他們道：“我們家在做肥皂生意，若是幫襯族裡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在族裡先建肥皂作坊，二是我們家供應族人們肥皂，由大家用低價在我家拿肥皂出去賣。”

“怎個說法？”村長好奇的問。

“我家在族裡建造作坊，族中願意來做工的同族每個月給月錢，不用他們出去買賣肥皂；我這邊有幾個合作的商家，貨源輸出不是問題。”

說到第二個問題時，他頓了頓，在族長和村長的催促中開口，“至於低價給族人，怎麼賣，賣多少都隨他們；不過，我手裡有兩種肥皂，一種是針對平民百姓的，一種是專門供應世家貴族富貴人家的。”

“拿貨的話，我們隻能給買賣給平民百姓的貨，另一種肥皂卻是萬萬不能拿出來買賣；隻因第二種是被商家們壟斷了，隻有固定的幾個商家可以售賣第二種肥皂。”

族長和村長目中閃了閃。

第二種肥皂買賣的對象高，賺的肯定也多；買賣給平民百姓的肥皂賺頭買那麼大，而且，有了固定的幾個商家經營西北的生意，小商人在肥皂這一塊兒經營不動的。

族中底蘊不夠，消耗不起；小本生意賺頭不大，買賣不好弄。

村長思慮再三，問道：“第一種肥皂是什麼樣兒的？”

“明禮，去取兩種肥皂來。”程大柱喊程明禮。

程明禮點頭，作揖出門；片刻後歸來，手中拿著兩種肥皂，懂事乖順的送到桌上。

程大柱單手做請，“族長，村長，請看。”

拿起品相差的一塊給他們解釋。

“這是第一種，平常人家用得起。”

再拿起另一種給他們看。

“這一種較貴，賣的是富裕人家；所以，那些商家早就看到了其中存在的利益，那些商家簽訂了合作協議，因此，精致肥皂走的路線不同，如今算是被商家壟斷，沒辦法再給其他人售賣。”

族長聽到這裡，皺著眉頭問，“那你們也不可以賣嗎？”

“我們是有打算開鋪子的想法，不過還沒定下來；等定下來再說，賣不賣還是個未知數。”

族長：那就是可以賣。

這麼一想，族長看著兩種肥皂出神。

村長心下了然，“人家跟商家簽訂了協議，不好讓人家破例，而且我們也沒有那個臉；你們能賣應該是人家給了話的。”

程大柱沒否認，也沒回精準答案。

“那你說的這種肥皂，我們同族人也可以從作坊拿貨出去賣是吧？”村長問道。

程大柱點頭，“這種是可以。”

協議上隻寫了第二種肥皂的獨家壟斷權，第一種肥皂可能是賣相真不太如第二種，洛老板等人並未言語。

“那就行，作坊辦在咱們程家莊，招攬咱們族人乾活；族人在家就有一份收入，比在外面找活兒乾下好的多，大柱，這事兒得謝謝你們家。”

“村長，您言重了。”程大柱臉上有了笑意。

村長和善說道：“該謝，族人們來了這裡以後沒有進項，很多人家已經捉襟見肘；要是再找不到出路，開春之後的種田都沒力氣，我和族長也在為這事兒發愁。要是作坊開起來，他們至少溫飽是有保證的；勤快一點，從作坊拿貨出去賣，積少成多，富裕起來隻是時間問題。”

程大柱聽的連連點頭。

“您說的是，族人們隻要勤快，日子都會好起來。”

“正是這個道理，你說該不該謝；這份口頭上的謝還是太輕了，隻是咱們族裡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

程大柱回以笑意，“瞧您說的，什麼東西不東西的，一筆寫不出兩個程字來；大家在幾百年前也算是同一個祖宗，我家的日子靠著明儀和明禮他們勉強能過，族裡如今的情況我也了解一二。”

“正是了解，我才心痛啊！作坊的事情我讓老三盯著，早日辦起來，讓族人們的日子能好過起來。”

“你有心了，你有心了。”

村長感動的熱淚盈眶，握住程大柱的手哽咽不已。

族長眼底也紅紅的，“族裡都可以幫忙，建作坊就彆去外面找工人了，需要什麼咱們想想辦法總能建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