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被毀容的白月光前太子「9……(1 / 1)

剛剛灑了金創藥的傷口再次被利刃劃開,鮮血隨之狂湧而出,趙紀的臉色迅速變得煞白一片。

他萬般狼狽的仰躺在山坡下,若泉湧般的鮮血堵在喉嚨處,幾乎快要喘不上氣來。

隻有那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如一隻絕境垂死的孤狼般染著血色的恨戾。

電光石火之間,趙紀嗬嗬撐扶站起,奮力的抓起掉落在地上的長刀,自上而下劈落而來。

“不自量力!”朱子謙暴喝一聲,陡然間彈起,重劍橫掃而去。

“當啷——”

卷了刃的長刀應聲而落,它的主人則是被從半空中掃下,於山坡上滾落下去,陷入下方水流湍急,冰寒刺骨的波濤洶湧當中。

“嘖,”朱子謙很是嫌棄的撇了撇嘴,“這死的也太容易了些,一點沒有挑戰性,就憑這麼點兒人,這麼點兒戰鬥力,竟然還妄圖完成複國大計,簡直是可笑至極。”

此時的他全然忘記,趙紀一個人單挑數十追兵不死,隻是因為重傷力竭被他占了便宜。

陸霆慢悠悠的從朱子謙身後走出,晦暗的眸光中閃爍著莫名的神色,“終究也是自己人,還是個小孩兒呢,你也下得去手?”

他冷冷的盯著朱子謙,目光中充滿深深的懷疑和防備。

朱子謙眨眨眼睛,“陸統領說笑了,我是皇後殿下的人,和他們這些北齊的餘孽可不是自己人。”

“哈哈哈哈,”陸霆大笑兩聲,“是我想岔了,陸某人在這裡向你賠個不是。”

朱子謙恍若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轉身走過去撿起了趙紀落在地上的長刀,隨後將其交給陸霆,“我可不能就這麼完好無損的回去,勞煩陸統領讓我受點傷了。”

陸霆信手在朱子謙身上砍了幾刀,低著頭神情平淡,“這一手苦肉計,也是難為你對皇後殿下的忠心。”

“不不不,這叫做嫁禍於人,”朱子謙疼的呲牙咧嘴,說話都在打著擺子,“你們這麼快就發現密道追過來,按照我們的太子的聰明程度,不可能猜不到我們當中有內鬼。”

朱子謙緩了半晌,才又繼續開口,“我得清清白白的留在他們當中,才能夠繼續為皇後殿下辦事不是麼?”

——

膠州城西南方向的一處破廟裡,柴火映襯著一張張凝重的臉。

就連平日裡總是笑眯眯,面對無儘的追兵都面不改色的張伯,此時的臉色也很是難看。

他們已經在這裡等了三天,可趙紀,楊蹇,朱子謙三人卻始終不見蹤跡。

按照沿途留下的記號,隻要他們還活著,就不可能找不到這裡,但即便殿下派出了武功最高的影十一出去找人,此時也沒有絲毫的訊息傳來。

季青臨坐在菩薩雕像旁邊,神情淡然,看不出半點憂慮。

可若是熟悉他的人則會知道,此時的他心情實在算不上晴朗。

伴隨著劈裡啪啦的火光,季青臨在腦海當中詢問8888,“你給我的劇情是不是有問題?”

用辣椒粉迷了禁軍的眼睛以後,他們沒有絲毫的停留就通過密道離開了燕都城,即便是為了防止惹人懷疑他們沒有買馬匹徒步行走,隻走了200裡的路,可那種深山密林當中,他們三四十個人根本不會留下太多的蹤跡。

況且除了他們自己人以外,沒有人知道楊蹇的家裡有一個通往城外的密道。

按道理來說,當禁軍意識到他們早已經離開燕都,最起碼需要五天的時間,五天足夠他們在膠州購買馬匹,遠離南黎的中心地界。

除了他們當中有叛徒以外,季青臨想不出第二種可能來。

8888快哭了,“我不知道呀。”

他捕捉到的劇情就是這樣的,原劇情裡隻有影十一和影十七在皇宮裡救原主的時候被亂箭射死,其他人根本都沒有出現過。

他的宿主才剛剛進入到任務世界不到一個月,就已經將劇情完全打亂了。

他真的,要哭死。(攤上事了jpg.)

季青臨一時心緒複雜。

是他太過於想當然了,本以為提前知道了劇情便能夠掌握一切,可這裡已然不是按照固定走向的小說,每一個角色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這之間,變數太大。

季青臨決定再等等,無論叛變與否,他都需要知道具體的緣由。

傍晚時分,影十一風塵仆仆的歸來,同時,也帶回了一個渾身被鮮血浸透的人影。

“殿下!”小心翼翼地將楊蹇放在稻草堆上,影十一氣喘籲籲,“不知道還有沒有救。”

他們當中沒有大夫,身上帶的也隻是一些隻能夠止血的普通金創藥,可楊蹇傷的實在是太重了。

而且影十一發現他的時候,楊蹇整個人泡在雨水與血水混合在一起的汙水當中,整個人發著高燒,傷口還起了炎症。

“我先看看。”用熱水稍微浸了浸手,季青臨緩慢的掀開了楊蹇濕透了的衣裳,他身上傷口很多,縱橫交錯,密密麻麻。

最為嚴重的一處刀傷貫穿了整個背部,幾乎快要將他整個人攔腰斬斷。

傷口處皮肉翻滾,因為泡了臟水,已然感染發炎,肉都有些爛掉了。

一群人看的頭皮發麻,隻覺得楊蹇此番必死無疑。

“我需要針線和匕首。”久病成醫,季青臨迅速做出反應,這麼嚴重的傷口必須要縫合起來,還得把那些腐肉剔除才行。

“匕首我有,”影十一從短靴中抽出匕首遞給季青臨,“可這針線就有點麻煩了。”

“小老頭我終究還是有點用處的。”張伯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裡掏出針線來,神情很是落寞。

因為趙紀那小子總是調皮搗蛋,衣裳動不動就劃破個口子,張伯一個小茶室也賺不了太多錢,為了不讓趙紀總是穿著破爛的衣裳,就學會了自己動手縫製。

如今針線還在,可那個小兔崽子,卻不知道還能不能有命回來……

讓人給楊蹇擦乾淨身體,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季青臨已經用火焰給匕首消了毒。

他一點一點的將楊蹇傷口處的腐肉剔下來,然後又用沸水煮過的針線,像縫衣裳一樣把楊蹇的傷口縫在了一起。

敷上止血藥,季青臨擦了擦額角的汗,他曾經在書上看過這般處理傷口,可到底也是第一次做,究竟能不能成,他也不確定。

有人發出疑問,“這……能行嗎?”

從未見過將傷口用針線縫在一起的手法。

季青臨歎了口氣,實話實說,“不一定,但隻要今晚燒能夠退下來,就能活。”

這麼重的傷勢本也不敢奢求些什麼,有能夠活下來的機會,已然是再好不過。

但似乎是因為楊蹇的求生欲太過於強烈,一個多時辰之後,滾燙的額頭就已經平緩下來了。

就在眾人大鬆一口氣時,季青臨卻突然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他們這些人裡,有叛徒!

一群人面面相覷,滿臉的不可置信。

季青臨趁此機會,細細的觀察著眾人臉上的表情,隻不過或許是因為這些人隱藏的太好,又或許他們當中真的沒有叛徒,季青臨未曾發現不對勁之處。

隻不過,原本熱熱鬨鬨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卻因此而四散開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就在氣氛壓抑到極致,每個人的呼吸都越發的沉重的時候,門外突然踉蹌著出現了一個血人。

來人渾身上下全是刀傷,衣衫襤褸,頭發散亂,狼狽淒慘的幾乎快要沒有了人形。

在看到季青臨的一瞬間,朱子謙鼓足的勇氣陡然間泄去,身體一陣劇烈的抽搐,失力般倒在了地上。

雙目赤紅,面容扭曲,依靠著最後一絲力氣,朱子謙嗓音嘶啞,“屬下不小心看到趙紀和禁軍統領陸霆站在一起,被他們發現後拚死才逃脫一劫。”

“殿下,趙紀是叛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