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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視就可以看出。

她的目光落在白謹手中那塊晶瑩玉潤的香皂上,首先被它的色澤驚訝到。她也隻是個貧家女,怎能不知那裡面的碎花隻是野花。

但這麼一塊小小的方狀膏體就將野花的精華融合,且帶著淺淺淡淡的清香,就足夠令她驚訝不已。

一般來說,她隻可能在勳貴世家的院子裡看到這樣珍貴小巧的東西。

玉娘的心已經信了一半了。

剩下一半在白謹用木片切下一小塊香皂,然後在房前的大缸子裡舀出一碗水,讓她親自試用後徹底放下了。

香皂的體驗感不是一般的好。

玉娘先用清水將手滌洗一遍,再用白謹給她的香皂搓在手上,一層細小的白色泡沫塗抹在手心、手背,滑滑膩膩。

她用水清洗後,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她的手都變滑變嫩,甚至變白了不少。

玉娘欣喜萬分地跟白謹說出這一好消息。

白謹卻知道這隻是玉娘的心理作用,香皂哪有這樣的奇效。不過原材料都是純淨無汙染的,對人體有害性小,說好處多多倒也沒錯。

他沒吭聲,玉娘卻是對他徹底深信不疑。

“放心吧,我會給你準備好豬油的,隻是不知這胰子貴不貴?”她躊躇不決,對這般好用的香皂依依不舍。

白謹清楚她心中的顧慮,勾唇一笑:“放心吧,此物名為香皂。原本作價五十文一塊,但姐姐給我提供了豬油,我就收取你三十文一塊。”

玉娘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她剛剛試用了一下,清洗一次手用不了多少香皂,三十文一塊就能用起碼一個月,這個價格公正合理。

她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對白謹喜愛更甚。

“多謝你了,府中人大多喚我玉娘,你也叫我玉娘好了。”玉娘笑了笑:“我就稱你阿謹可好。”

她隻是想將白謹當作弟弟來對待。

白謹也甜甜地厚著臉皮答應:“好呀,玉娘。”

玉娘若有所思:“不知道你定價會不會太低,免得賺不了錢還賠了本。這香皂好用,恐怕其他人看了也會問我一二……”

白謹聞弦歌而知雅意:“玉娘不必為我擔憂,我家境貧寒,還有娘親要贍養,自然不會笨到虧待自己。若是有人問起來,還希望姐姐能夠推薦一下。”

他調皮地眨了眨眼睛,玉娘被他逗得直樂嗬。

“好吧,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你還有要我幫忙的嗎?”

白謹還真有,他揉了揉眉心,想到要用花香這件事,便問道:“府中可有能采的花麼?或者玉娘你有在房內養花嗎?”

他總不可能出城去拔小花吧。

玉娘怔了怔,掩唇一笑:“府中一花一草都是主人家說了算,夫人不好花,隻做欣賞,小公子亦然。主家是務實的人家,你可以親自問問。”

白謹擰眉:“會不會太過得寸進尺?”

玉娘寬慰道:“西院裡的桂花要麼凋零要麼拿來做了桂花糕。大部分都會自然凋謝,公子與夫人都覺得可惜。今年金秋桂花已經飄香了,自然可以一試。”

白謹立刻換上了喜悅的表情,每年桂花的甜香飄進鼻腔,望著蔥鬱濃綠大樹枝丫間的朵朵細碎小白花,心情都會變得舒朗明媚。

是他著相了,一個現代人穿越後,竟是比古人還要驚恐時代封建的禁錮壓迫。

影視劇害我不淺!

經過玉娘三言兩語的變相開解,白謹現在好多了,關於香皂這門生意也可以做下去,指不定他還能靠著這玩意兒讓錢包鼓起來呢。

手藝是差了點,但勝在獨一無二!

第11章

未時過半就開始上課了,也就約摸下午兩點的樣子,白謹隻好將所有的激動興奮都按捺下去。

讀書人都是寒窗苦讀,爭分奪秒。在午睡後就爬起來拿著書看,連劉先生都不例外。

他沒急著上課,而是布置了看書的功課,劃了一堆書籍範圍讓左安禮看,就是白謹和劉善也各自都有任務。

白謹不知道身邊的人有沒有過目不忘的技能,反正他是沒有,最多看完一遍後記個囫圇,並且不求甚解。

劉先生對他的要求也並非考取功名這麼嚴格,考校他幾個問題,知道他的吸收水平就放過他了。

這讓白謹鬆了口氣。

左安禮的表現則讓他目瞪口呆了。

不僅對劉先生的問答如流,而且對答總能讓先生拍案叫絕,舉一反三。

劉先生撫著美須讚歎道:“不愧是左縣令的兒子啊。左縣令當初就是狀元出身,在翰林院進修又乾過五品中書令的官職。如今自請外放來偏僻之地當個小小縣令,其為國為民之心,還有不慕名利,當受人敬佩!”

左安禮淡然自若:“家父深受皇恩。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他自然要為聖上分憂解難,而隻有深入民間百姓,才有資格成為聖上的左膀右臂。”

劉先生愣了一下,旋即大笑:“是極是極,左縣令的風範才是真君子啊!”

白謹眼眸閃了閃,窮鄉僻壤的縣令最多就是個九品官,從五品最終落到九品,還是自請外放。

若不是得罪了人,那麼這個官員絕對是自有考量,而且完全不是上一個草包縣令可以相媲美的。

從劉先生這位讀書人的言行可以看出,左縣令肯定不是被帝王厭棄貶謫的那一方,多半就是這位縣令自己的選擇了。

不過他沒有親自跟左縣令接觸過,識人還是要眼見為實的好。

*

這年頭養孩子講究少吃多餐,左夫人有一顆玲瓏心思,體貼溫柔又面面俱到,讓廚娘給他們準備了許多精巧可口的點心、飲子。

就是被嚴格要求的劉善都暴露出小孩子本性,吃得津津有味。

好在劉先生也知曉孩子的天性,並未斥責他。

畢竟還有個更加“不知禮數”的書童在,劉善就顯得不起眼了些。

飲茶休息時,白謹沒想到這一塊塊小巧精致的白色糕點這麼好吃。上面點綴著粉色的小花,吃起來香甜軟糯,並不膩味。

粉色的小花不知是什麼食材,酸酸的,中和了糕點的甜口。再配上一杯用井水中冷鎮過的酸梅汁,就是難得的人間至味了。

他一口一塊小點心,將腮幫子都填得微鼓起來,黝黑的瞳仁亮晶晶的,嘴角還沾了點白色碎屑,就像一隻貪吃的小鬆鼠,可愛俏皮得讓人忍俊不禁。

左安禮的目光總是會放在他身上,不說他,就是劉先生他們也被他香甜開心的吃法所吸引,忍不住貪口了些。

白謹噸噸噸地喝茶時,左安禮方才如夢初醒,他遞了一張柔軟的帕子給白謹,笑道:“擦一擦嘴角吧。”

白謹一臉不解,表情呆呆的,忘記接過左安禮手中的帕子,還是對方伺候著給他擦拭了嘴角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