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都熱血沸騰了,但當他回憶起四書五經還有大黎律法,又默默地放棄了。
算了吧,他這樣的鹹魚考科舉什麼的還是不行。
光是看到那些一摞一摞要看的書,他的眼睛都變成了蚊香眼。
作者有話說:
*《論語·述而》:溫而厲,威而不猛,恭而安
*《龐涓夜走馬陵道》: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第9章
古人一般隻用朝食和晚食兩餐,由於他們都還是小孩,仍在長身體的緣故,左夫人會給他們端來幾疊糕點。
除此之外,還配有解膩的紫蘇飲子。
做法簡單粗暴:取紫蘇葉放在火上隔紙烘焙,燒製濃香乾燥,用開水衝泡一次,再將水倒掉。泡過的紫蘇葉放在水壺中,倒入開水,喝的時候就倒至杯中。
聞起來辛香溫散,喝起來甘甜解渴,還能解暑氣。
幾個讀書人,除了白謹端著茶杯噸噸噸地喝,其餘都是捧著杯子小口啜飲,慢條斯理,充斥著文人的雅致。
劉善悄悄用眼睛瞄白謹,差點被他帶得也噸噸噸。
好險看著他爹差點扯斷胡子的樣子,才克製住自己。
中午休息,左夫人還給劉先生準備了客房,讓他能夠好好地午睡。
白謹亦步亦趨地跟在左安禮身後,走哪跟哪,像隻跟屁蟲似的。
左安禮在床前頓住,小臉木著,疑惑問道:“你跟著我乾什麼?”
白謹比他還不解,撓頭道:“少爺,我不需要幫你寬衣嗎?”
他看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
左安禮見白謹睜著一雙明亮澄澈的眼睛,知道他是真的疑惑,扶額道:“溺子如殺子,父親對我教導嚴格,並不會讓仆人的下人將所有的事都做完。凡是能親力親為的,都要自己承擔,這也是曆練。”
不知怎的,他又孩子氣地補了一句:“我與你見過的紈絝不一樣,沒那麼嬌生慣養。”
白謹應聲,嘿嘿笑道:“知道了,少爺,那我先回去了。”
左安禮:“嗯。”
白謹一路走回去,從西院到東院又不遠,隻是沿途要經過一個小花園而已。
他伸了個懶腰,覺得古代的學子也不容易,除了要將先賢的語錄倒背如流,還要有自己的見地。
除此之外,就算是後世一些大家的注釋也得背誦並理解,如果想要考進士,就不隻是要學習四書五經之類的書籍,律法、算術、農學……不說精通,也要掌握一二。
可以算得上是全才了,怪不得一次科考隻錄二十個進士。
要知道全國的讀書人也不少了,比後世高考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也不遑多讓。
係統咳嗽兩聲。
白謹收回自己的胡思亂想:【怎麼了?】
係統歎氣:【宿主爭取努力讀書,贏得左安禮的信任,讓他相信你是真的樂意讀書。我剛才掃描了一下,他家的書很多。上傳完之後,你就可以還完欠款了。】
白謹哽住,要不是係統提醒,他差點就忘了自己還是個背著債的可憐人呢。
白謹心虛道:【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今天的表現不錯,好歹還讓你將一本論語的學而篇掃描完了,對吧?】
雖然隻有二十積分,但也是種進步,畢竟他一次掃個書隻有五個積分。論語還有其他篇目,加起來怎麼也有上百積分了吧。
懷揣著這樣美好的期望,白謹哼著小歌溜溜達達地背著手回自己的小屋了。
係統見到他飄忽的目光,幽幽地歎了口氣。不得不承認,自打它的宿主穿進了小孩的身體裡,恐怕心智也跟著不成熟了。
白謹可不知道係統在編排自己,他穿過小池子時,見到一個穿著粉衣的身影,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這不是今天送他去見小公子的那位丫鬟嗎?
她蹲在池子邊乾什麼?
白謹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跟人打了個招呼:“姐姐,你在這兒乾什麼?”
小丫鬟被人稱為玉娘,約摸十四五歲的大小,小家碧玉的相貌。她被從後面鑽出來的白謹嚇到,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忍不住埋怨道:“你嚇死我了,怎麼突然從後面跑出來,也不提醒我一聲?”
白謹無辜地說:“是姐姐你太專注事情了,沒注意到我。”
玉娘怔了怔:“是嗎?”
白謹拉回話題:“姐姐,我看你在這洗了半天的手,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那雙不算細嫩的手都被搓得通紅,與手腕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看起來就像是遭到了嚴重的虐待。
可見主人對自己下手之狠。
“唉,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玉娘沉默片刻,許是見白謹隻是個十歲的孩童,還紮著總角的揪揪,就把他當成了傾訴對象。
“老爺與夫人請的下人不多,我們這些丫鬟婆子平日裡除了打掃房屋,就是伺候主子了。我得主家看重,被選做廚娘,能夠學得一身好本事。隻是廚房每日做菜都免不了油油膩膩,久而久之我的手上也沾了不少,輕易不能洗乾淨,皂角去油效果不強,其他淨手之物對我們來說來又昂貴了。”
其實玉娘也知道不該抱怨,這個時代能夠學到一身本事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就是求神拜佛都不一定能遇上這樣的好事。
所以她也隻是在無人的角落,偷偷清洗自己油膩的雙手,不敢讓其他人覺得是自己對這事有怨,心裡更是非常感激能有這樣好的主家。
白謹卻是越聽眼睛越亮。
愛美是人類的天性,更何況是十四五歲的女孩?
人怎麼能夠壓製自己的天性呢!
白謹眸子一彎,計上心頭。
第10章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姐姐聰慧,自然知道學到本事的好處,感情卻免不了對此事的憂愁,這也是難免的事。”白謹寬慰玉娘。
“若是姐姐信得過我的話,可以給我一點豬油嗎?我家中有個方子可以做出便宜的胰子,絕對好用又解油膩!”
白謹想起來這個時代澡豆和香胰的昂貴,不是普通人家能夠享用的。
恐怕就是縣令家也不行,單靠俸祿連一大家子的支出都撐不起,更彆說買些奢侈物了。
玉娘半信半疑:“真有這樣好用的東西?”
白謹眼睛亮晶晶的,拍著胸脯保證:“我當然是不會騙姐姐的。我那裡還做了一塊,不如切一些給你試試。要是不行,你儘管可以走人。”
玉娘思索片刻,反正下人都在東院,雖然男女是隔開的,但白謹年歲還小,沒有太多顧忌,於是她便抵不住誘惑答應了。
白謹推開自己的房門,從包袱裡翻出香皂來。由一個小木盒裝著,農家最不缺的就是這些精巧簡單的手工藝品了。
玉娘被教導的很好,從她自走進來便一直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