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識(1 / 1)

玥輝一直將他們送到了地下礦區的入口。

不過考慮到或許下面會有未知的危險,幾人還是婉拒了他再送下去的提議。

“那好吧,不過幾位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要是遇上了什麼危險,千萬千萬不要冒險!”

在玥輝的叮囑中,一行人來到了地下礦區。

畢竟地下礦區的重新開放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勞,空對這片區域已經十分熟悉,按照玥輝給出的線索輕鬆地找到了他們頻繁撞見奇怪的丘丘人的地點。

“奇怪,為什麼我上次來的時候從來沒有注意到有這樣的地方。”看著眼前顛倒的城市,空神色凝重。

派蒙躲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探出個腦袋打量著這幅景象:“真的是看起來就有種不祥的感覺呢……”

“此處魔物氣息濃厚,想必那些丘丘人都藏在了其中的某個地方。”魈想了想,對著身邊的人提醒道,“小心些,不要離我太遠。”

鹿野院無月亮出兩人緊牽的雙手:“放心,絕對不會鬆開的!”

一路上已經見識過太多次這樣的場面了,空已經能夠做到視若無睹了。

他淡定地移開了視線:“說起來這座城市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討厭的東西。”

“你是說「汙穢逆位神像」嗎?”派蒙顯然也想起來了,“這麼看來這裡確實像是深淵的手筆呢。”

空簡單地向兩人解釋了一遍汙穢逆位神像的事,而後提議道:“這地方很大,或許分頭行動會更好。”

鹿野院無月不是很讚成,現在情況不明,或許還是一起行動更保險一點。

隻是太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打算,突然出現的聲響就引起了所有人的警惕。

在眾人的注視下,陰影中的一處空間變得扭曲起來,撕開一道裂口,帶著半張面具的男人從裂縫中鑽了出來。

空和派蒙似乎認識他,後者驚訝地喊出了他的名字:“戴因!你怎麼在這兒?”

見到他們,戴因斯雷布也是一愣。

他很快意識到自己又被愚弄了,隻是眼下顯然不是去思索這個時候,他解釋道:“我在調查的時候又遇上了一位深淵使徒,跟著他穿進了這個傳送門,不過現在看來我恐怕又跟丟了。這是什麼地方?”

“層岩巨淵的地下。”

難怪。戴因斯雷布暗自感慨。

層岩巨淵的地下礦區是他之前未曾踏足過的地方,難怪他從未見過這裡。

戴因斯雷布正準備詢問幾人來此的目的,視線卻在掃過鹿野院無月時突然停住了。

“戴因?”空奇怪地出聲。

隻是戴因斯雷布並沒有回他的意思,而是走近一步仔細打量著鹿野院無月的臉。

在魈因為他這樣無禮的舉動差點出手警告時,他開口了:“你叫什麼名字?”

儘管困惑,但因為空和派蒙的態度並不擔心他是個壞人的鹿野院無月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鹿野院……無月?”戴因斯雷布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好像見過你,在——”

他後面的話被四周突然響起的孩童笑聲給遮掩住了,鹿野院無月沒有聽清他到底說了什麼。

“怎麼回事?!”派蒙被這詭異的笑聲嚇得一個激靈。

“是鬼魂的氣息,隻是為何出現的如此突兀?”魈曾經處理過很多起鬨鬼事件,甚至還將一位小女孩的鬼魂寄養在望舒客棧中。

他對他們很熟悉,因此他也是眾人中最先知道這笑聲的來由的人,也是最先發現這個鬼魂身在何處的人。

在意識到他究竟是何處的時候,魈立刻抱起鹿野院無月去追。

風輪兩立瞬間發動,本就以迅捷出名的夜叉幾乎是在頃刻間就出現在了那個不知名的鬼魂身邊。

鹿野院無月在他懷裡能夠很清楚地看見那個鬼魂的樣子。

明明不過是五六歲的模樣,眼裡的惡意卻滿得幾乎要溢出來,動作更是矯健得不可思議,即使是魈也沒能成功抓住他。

直到空和戴因斯雷布也從後面趕來,幾人才成功將他堵進了死角。

就在鹿野院無月因為他成了甕中之鱉而剛想鬆口氣的時候,卻注意到鬼魂低下的臉上越咧越大的嘴。

“小心!他好像還有後手!”

這是這句提醒到底已經晚了,鬼魂突然炸開,化作一團黑霧將眾人籠罩了進去。

等到再散去時,站著的人影卻隻剩下了戴因斯雷布一個人。

他立刻意識到這個鬼魂或許是有人故意安排的,為的就是把他們引過來一網打儘,隻是為什麼他還安全無恙?

感覺不妙的戴因斯雷布蹲下身試圖將幾人喊醒,隻是無論他是喊是拍,倒下的人都沒有半點回應。

很快,他也顧不上叫醒他們,因為他的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身穿華麗裙裝的女人。

嬌豔如鮮花般的面容卻讓戴因斯雷布的瞳孔驟縮。

凝滯的氣氛持續了幾秒,最終由他率先打破。

戴因斯雷布起身,謙卑地將右手抵於胸前,屈膝躬身行禮——一個千年前,坎瑞亞人在迎接外賓時才會用到的禮儀。

女人笑了笑:“我記得,你好像是坎瑞亞的宮廷護衛隊隊長?”

戴因斯雷布的頭低得更低了:“是,殿下。我是坎瑞亞的宮廷護衛隊隊長,「末光之劍」戴因斯雷布。”

“真是很久沒有聽過這個稱呼了。”女人露出了懷念的表情,“不過你我的國度都逝去很久了,沒必要再如此稱呼我。”

她說得輕巧,戴因斯雷布卻不敢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做,畢竟早在千年前他就領略過了,這女人是個十足十的瘋子。

因此他並未搭話,任由女人自顧自地說著:“戴因斯雷布,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她饒有興致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鹿野院無月,伸手將她推得離魈更近了些 。

這看起來更像是一種惡趣味,但戴因斯雷布知道她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

做完了這一切,女人抬起頭朝他道:“既然你已經認出她了,想必也猜出了我來這兒是乾什麼的。你要知道,母親總是要保護孩子脆弱的心靈的。不妨賣我一個面子,在不該說的事情上保持緘默。”

“你會答應我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