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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烹日 澄麟 4070 字 6個月前

才的話。幾秒後他臉上表情恢複如初,隻是心中的風暴逐漸在眼底聚集成型。

面前傳來一聲輕響,原來是時川將茶壺放在了她的面前。氤氳熱氣不斷自壺嘴徐徐溢出,熏得張箏眼底甚至有些發酸。她不解其意,黯淡的眼珠慢慢轉向時川的方向,用眼神向他質問答案。

“從現在開始,如果我再聽到你罵遊洲一個字,”時川微微頷首盯著女人,咬字很輕,甚至稱得上斯文:“我就會掰斷你的下巴,把這一整壺茶水全部倒進你的喉嚨。”

“我這個人道德底線不高,但唯一的優點就是言出必行,”時川靜靜地將茶壺調轉一個方向,讓壺嘴徹底對準了張箏乾燥皸裂的嘴唇:“您大可以親自去實踐一下,剛好印證一下我是不是您口中所謂‘禽獸不如的騙子’。”

“現在決定權在您手裡,所以,現在我們能談一談剛才的態度問題嗎?”

張箏的身形劇烈晃動了一下,指甲用力攥緊掌心,她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可以。”

時川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漬。

“挺好,看來咱們就這個問題已經達成了共識。”

“您的態度呢,就是希望這個十年沒見過面的兒子自願去擔任血包,替你償還賭博欠下的債務還不夠,還要幫忙善後,連帶著把您那個女兒撫養長大,”時川的劍眉淡淡挑了下,他向後靠在椅背上,譏諷一笑:“真劃算的買賣,把每個人的價值都發揮到了最大化。”

張箏哆嗦著唇,咒罵的句子逐漸在嘴邊成型,她最終還是隱忍地咬住了嘴唇,未置一詞。

“嗯,那麼我現在來說說自己的態度。”

“相比之下,我的要求就簡單得多了,”修長的指尖規律地在桌面上點了點,時川語氣平平,仿佛自己隻是在對著服務員點單:“你帶著你那個女兒滾出A市,這輩子不許再和遊洲有任何關聯。”

“見面、寫信、通話,哪怕是托人帶口信——”時川歪頭漫不經心地用手指例數著可能的聯係方式,最終冷冷地將視線定格在張箏的身上:“全部禁止。”

“哦對了,奉勸您一句,離遊洲的父親也遠一點。”

“從前我還納悶您究竟是怎麼一路找到遊洲的工作單位甚至是家庭住所的,現在看來還真是不奇怪,您確實是問對了人,隻可惜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張箏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陡然伸出食指,哆哆嗦嗦地對準了對面的時川。

“是你——”

“是我沒錯,是不是覺得這兩天電話打不通了?”時川唇邊浮現陰惻惻的笑意:“還要感謝您給我這個機會,從前總是礙著我們家小洲的面子,我總不舍得去敲打這個老東西。”

“現在來看,適當的警告還是很必要的。本來也是,人嘛,何處偏偏要自找苦吃呢?”時川拿出個空杯子,複又替女人斟滿一杯茶:“其實我對您印象一直都挺不錯的,否則我又何必大動乾戈地把您請到這裡面對面地聊一聊呢?”

張箏長久地凝視著時川的臉,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感覺天旋地轉。

這樣一張俊美而文質彬彬的面孔,偏偏吐出的每個字都好似淬了毒,字字句句向著她的心臟紮去,仿佛不割出血肉誓不罷休。

她的意識早就在這種令人不敢相信的反差中失衡,方才的底氣已經蕩然無存,口中翻來覆去地重複著自己最後的底牌:“我有律師的.......你威脅我......我要告你.....對,還有遊洲!我要把你們兩個畜生都送進監獄——”

話沒說完,因為她看見時川已經推開椅子起身,向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

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全身,張箏瑟瑟發抖地抱著手臂護住自己,“你要乾什麼?!”

時川輕輕鬆鬆把她的手扭到身後,俯下身體,淡淡對著女人詢問:“方才我說過,再罵一句遊洲會發生什麼?”

張箏沒想過時川是真的瘋,在尖叫聲中,她能感受到自己的下頜被人掰開,灼熱的氣體不斷逼近。

哭腔陡然爆發出來,身後的支撐消失了,張箏得以順利癱倒在地面,臉上涕淚橫流。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會再罵他了!求求你彆折磨我,放過我——”

時川輕手輕腳把她從地上扶起來,然後慢慢在張箏面前蹲下,噙著笑意的眼睛同她對視。

“不是折磨,隻是我聽說新人成婚時總會給父母敬上一口茶。”

“到底遊洲也叫過你一聲媽,我也是有心給您敬茶,,”雖然單手,但時川卻將茶壺持得格外穩。小臂上青筋畢現,他本意也絕非傷害人,所以隻是略微嚇唬了一下,便慢慢青玉瓷壺放回了原處:“隻可惜,您無福消受。”

第128章 拔幟易幟(十一)

張箏幾乎被徹底嚇癱,但當她在下一秒聽到時川的問題後,還是用僅存的意識支撐著自己搖了搖頭。

“從遊洲身邊徹底離開——聽懂我說的話了嗎?”

女人嘴唇劇烈翕動兩下,不知道由何而來的勇氣支撐著她再度回絕了時川的要求。

但即便是拒絕,張箏也深知自己不過是負隅頑抗,喉嚨深處是壓抑不住的哭腔:“你不能這麼、這麼對我,叫遊洲過來!好歹我也是他的母親,我要親自和我兒子說話,我要讓所有人都來評評理,看看天底下究竟有沒有兒子不贍養親生母親的道理?”

時川差點被胡攪蠻纏的女人氣笑,但他畢竟也耗儘了耐心,英俊面孔上的笑意轉瞬即逝,當張箏再度與時川對視的那刻,她幾乎被那雙黑得看不見底的眸子嚇得噤了聲。

“我、我知道你就是在嚇唬我,不僅遊洲,還有你!不要以為你們家財大氣粗就能隨便欺負我一個老太太,我要聯係律師,我要聯係媒體,把你剛才威脅恐嚇我的內容全部曝光!”

張箏嗓門大,但每個音節都顫抖著發虛,她看似始終堅信自己是占理的那方,實則每個字的音量都在不斷走下坡路,最後的話幾乎是從胸膛中的縫隙硬生生擠出來的。

意外的是時川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表情,除了在剛才聽到“起訴”兩個字後出現的譏諷一哂,他的眼神中再無半分波瀾。

自剛才那番示威般的話消失之後,包廂內沉默的氣氛彌漫了許久,甚至張箏恍惚懷疑自己剛才所說的內容是否真正地拐著彎繞進了時川的耳朵裡。

但在反複吞咽幾次口水後,她的肩頭還是顫抖得厲害,遲疑幾秒,張箏終究不敢主動開口與時川搭話。

所幸這種沉默到令人感覺不適的氛圍並未持續太久,她看見男人慢悠悠地湊近自己,對方的動作很穩,就連係得一絲不苟的領帶都沒晃動一下。

濃密的眼睫之下,時川打量她的目光閃爍著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