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半泡著一頭獸屍,那是點綴其間的涼亭。
“周襄。”傅膺白在背後虛聲叫我。
我放下窗簾,回到病床邊坐下。
他從被子下掏出隻手,卻沒力氣伸過來,擱在那。我握上去,手心貼手背,都是冷的。
“韓多恢單獨來見過我一面,我沒告訴你。”他喃喃說。
我一抿嘴,沒往下問。“你好好活下去,回到那個台上。”
他神情有些古怪,五官都動了位置,卻看不出要表達什麼,隻有種詭異的冷。
他使力捏了下我的手指。
我“嗯?”了聲。
他口齒忽而清晰,一字一頓地說:“你可以隻說前半句的。”
我不語。
“‘你要是停在這裡,倒不如死了’,這才是你真正想說的,不是嗎。”
我垂眼打量了他一會,俯下身嘴貼到他耳邊。“那就不要停下。”身子往上直了直,又壓回去。“韓多恢和你說了什麼?”
“他祝福了我,還以前夫的身份指點我怎麼滿足你。”
“那他真善良。”多此一舉。無論我出於什麼目的出現在傅膺白的生涯裡,他都再也離不開我。
“我告訴他,是我接近了你。我還告訴他,我和你,我們將源源不斷地滿足彼此的需求。”
“希望如此。”我脫開他,站立起來。“我會讓你贏的。”
“到了那一天,我有份驚喜給你。”他把剛抹下臉的大男孩面具重新戴上。
“那天會來的。”我自上而下地掃了他一眼,推開椅子往外走。“我先去練習怎麼對著鏡頭笑。”
保鏢儘數安布到位,我從小門開車離開了醫院。
回到家,家裡人都還沒睡。傭人正在幫孩子準備演出道具,花花綠綠堆了一地。
“社區有演出。”傭人對我解釋。
我深一腳淺一腳避開那堆東西。“哦。”
周歸套在笨重的卡通裝裡,從中間的小洞擠出個臉,看樣子扮演的是一顆檸檬。
“你來嗎?”他問我。
“什麼時候?”
“後天晚上七點半。”傭人代他報告。
我蹲下身,抱著孩子的肩膀端詳。他長得真像崔焰,儘管骨頭還是軟的,鼻頭還沒立起來,眉骨也低著,可那雙眼睛太像了。
太像那個王八蛋了。
“會的。”小王八蛋。
我噗嗤笑了出來。
“你在罵我!”他言之鑿鑿。
“我什麼也沒說,我說會的。”
“我聽見了,心裡說的。”
到場支持他的演出前,我先去見了他的父親。
作為嫌疑主謀,崔焰壓根沒有避風頭的意思,一如往常地招搖過市,明目張膽在家裡宴客。
抵達崔宅,午宴剛結束,幾個傭人在廳裡收拾,空氣裡殷著厚厚的酒肉味。
崔家的筵席風格是大酒大肉,不把每個人吃得滿手冒油不罷休。看似熱情豪邁,實則是為了看衣冠楚楚的人出糗。
崔父健在時,我參加過一場,在對著羊肋排左右開弓的崔焰身邊用刀叉慢吞吞一小塊一小塊切割盤子裡的食物。崔父眼光掠過幾張桌子,在我這裡一停,又跳開。
“你爸那是什麼眼神?”我慢條斯理咽下食物,問崔焰。
好像挺鄙夷的來著。
“管他呢。”他把吃了一半自認為美味的羊肉叉給我。
……
管家領我上樓,一路來到衝膠卷的暗室門口,請了一聲,開門。
那間房很小,打著暗紅色的燈,像一隻內臟。崔焰歪在操作台邊的椅子上,手裡端著杯餐後酒,襯衫解開到胸口,領結隨意地丟在台子上。
門貼著背闔上了,我抵門而站,一言不發地看著他,臉色比西伯利亞刨出來的土豆還要冰冷。
他像是喝多了,目光瀟瀟地灑上來,把我整個人澆透了才想起打招呼:“你來了啊。”
我生硬地問出一個字:“誰?”
“……”
“是你嗎?”
“一份委托。”
“那麼,是誰的委托。”
他眼神漸漸由渙散轉為凝定,投向我:“讓我泄露秘密和背叛,是最高級彆的委托。”
我會了下意,緩緩走到他跟前,站定,繼而一件接一件機械式地脫下衣服,邊脫邊保持和他對視。
脫落的衣褲砸在地上,聲音悶得像雲團包裹下的雷。
他沉神看我脫,脫到剩下條內褲,我挺起身,用腳把內褲踩掉。
他放下酒,轉正椅子,雙臂搭在扶手上,手卻沒能自然地垂落,繃得太緊的十指,指關節都蒼白地凸了出來。
視線從他那雙手轉到腳上,他穿了雙黑而亮的皮鞋。
我半蹲下,試著彎了彎身,夠不著,於是改成了跪。舔了舔嘴唇,我親下去,快要觸及的刹那,他忽而擰起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
屈膝的人是我,他卻似乎陷入了某種難以言喻的痛苦之中。
他一把推開我的臉。“你還能再讓我失望點嗎,周襄?”
我頭偏過去又轉回來,他粗魯地握住我的雙腮,盯入我眼裡。
我直視他,面無表情,像在簽署一份合同。“我隻是遵循規則。”
回去又要燒紙了。
他手摸去了後腦勺,一個用力,我的臉被壓在了他的褲襠上。隔著褲子有塊鐵在那裡面燒。
他挑出拉鏈,冰涼地戳著我的下嘴唇。“現在,開始吧。”
作者有話說:
周襄越豁得出去,崔焰就越難受
第33章
周歸的演出,我錯過了。
回家後我的狀態很糟,發不出聲音,走不動路,隻能讓傭人接孩子回來。
傭人在電話那頭說,孩子不肯走,非要我去。
表演場地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我稍作踟躕,沒進車庫。
一瘸一步行到目的地,就看見燈光黯淡的綠化帶上突兀地插著一隻落寞的大檸檬。
看不清當中那張小臉,我尋思著他肯定生我的氣,腳下一頓,走了上去。
他臉上看不出表情,口氣也平淡得不像個孩子:“你遲到了。”
我喉嚨腫著,沙啞地嗯了聲。
喉嚨腫著,牙齒也發酸。由於生疏,拉鏈不停從齒間滑落,而且沾了口水,一次比一次難銜,後來我不得不用到舌頭。
他的東西我勉強隻能吃下一半,吃一半就口腔酸麻,他捏著我的脖子,逼我一點點全部吃進去。
喉嚨撐開到極致,粗壯的肉柱壓著舌頭進出,隨著口水被操出得越來越多,每一下都能聽見粘膩的水聲。
“乾什麼了?”周歸打斷我噩夢的回憶。
乾什麼,我是乾後面的那個賓語。
看我實在吃不消,崔焰非常有人道主義精神地把一錘子買賣改成了分期,分7次,剩餘6次。
他邊耍著這點小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