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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給的那隻盆子裡才有嗎?食物和指令本身沒有關係,是人加進去了這一環。這個人走了,隻是這一環不存在了,又不是肉從世上消失了。”

說著我親昵地搭住他的雙肩。“你失去的隻是婚姻,得到的可是自由啊!”

韓多恢聽了臉紅一陣白一陣,馴獸場的概念是他那顆120智商的聰明腦袋瓜想出來的,人可以貶損自我,但倘若得到了讚同,那便是自取其辱。

崔焰和周符都旁觀著,他下不了台,又不能中斷話題,於是咬牙切齒起來,仿佛隻要吐字含糊,那兩個就聽不到似的。“我都答應了盆裡的肉分給他一半,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

崔焰被逗得笑了聲。

韓多恢猛地扭過去:“笑你媽!”

崔焰聳聳肩:“我媽死了。”

韓多恢舔了舔嘴唇,看住我:“你要把我放生,是嗎?”

面對這樣一尊拔地而起的大佛,我一時也支不出聲了。“對。”

沉默。

“你都看清了我的真面目,你不是怨氣很大嗎,為什麼還要繼續下去呢?”我問。

他凝視我片刻,一絲絲綻出冷笑:“我放你走,你們兩個自然舒服了,那我呢?我會舒服嗎?可要是把你們跟我拴在一塊兒,那大家都不舒服。既然我怎麼都不會舒服,何不拉你們一起?”

原來不是大佛,是沉淪法王。

崔焰插進來衝我驚歎:“知道你是個人渣,沒想到你還有同化功能?”

“不是一種,謝謝。”我立刻糾正。

“你從頭到尾都弄錯了一件事。”我向韓多恢邁進一步,他本能地被逼得後退。“你曾經說過,你很敬重很憐惜我的母親,他隱忍沉著把第三者擋在了門外,他千辛萬苦維係住了一個家庭。可你想過沒有,我父親能留在他身邊,不是他打敗了外面那個Omega成功拴住了他的丈夫,而是他丈夫做了最有利於自己的選擇。你我也是一樣,就算你把整盆肉讓出來,選擇的主動權會到你手上嗎?要是在你手上,用得著你這麼苦心積慮嗎?”

周符雙眼一眨一眨,停下了臂懷的晃動,崔焰臉繃著,嘴也抿著,兩人看韓多恢的眼神都像在看一隻注多了氣一炸衝天的氣球,看我則像在看真相現場原形畢露還理直氣壯的真凶。

即便如此,周符還是出來護短。“我哥又不是自願跟人發生關係的,孩子他也不想留的,是你非要當爹。問都不問,上來就動手,打成那樣……還跑去電視台發瘋……”他越說越說不清楚,越說越亂,“你又算什麼好人?”

韓多恢看他一眼,隻從鼻子裡擠出哼笑。

我再往前一步,將他逼入牆角:“你想我惡有惡報,付出代價,你想心裡痛快些,可以,隻要做得到,儘管來。不過,首先你得搞清楚誰才是你真正的敵人。”

說到“敵人”,我手指撳了撳自己的胸口。

他眼眶潮濕著緩緩睜大眼睛,眼白上血絲密布,如結了網。

我看進那對眼眸,暫時找不到捕獵的蜘蛛。“我等你。”

他不予回應,轉而面向崔焰:“場子空了,讓給你了,還不趕快撒腿進去,讓他好好教會你騎車走平衡木鑽火圈踩花瓶,過個三年五載,讓我看看你學會了哪些本領。”

他忘了房子裡有門這樣東西,從窗口原路返回跳了出去。

韓多恢走後,崔焰沒將嚴肅的命題深究下去,一手拉起個周家人。“我今天出門是有點久,買冰淇淋前,在院子裡種了棵小樹苗,一起去看看。”

又對周符說:“你要吃冰淇淋嗎,想吃我再去買。”

他表現得如此體面大度,實則是有周符在。周符有段獨特的氣質,叫人不忍驚動與傷害——他眼瞎找的那幾個人渣除外。

有的人生下來就是天使,用不著扮。

院子裡新栽了棵石榴樹,石榴花是本地的國花。

“一年的時間就長成了。”崔焰說得意味深長。

這是他給我的考慮期限。

用不著這麼久,我已有了決斷。

當晚,我帶著弟弟出去用餐,讓崔焰留在家看孩子。

“他能看好孩子?”餐廳裡,周符嘗了口青口貝。

“他想當個好爸爸,這就行了。”

“你真要跟他結婚?爸爸不會同意的。你笑什麼?”周符老成著臉關懷我的人生大事,我卻嬉皮笑臉忍俊不禁,他羞惱了起來。

我為他添酒。“我想起了有個人,私奔買的機票車票比他念過的書還厚,平常五體不勤,一到了這件事上身手特彆矯健,腦子也轉得飛快,剛抓回家人又不見了。”

這個人現在一派穩重地反過來勸我。

他本來飲酒就容易上頭,這下臉更紅了。“怎麼還提過去的事!”又哀怨地小聲嘀咕,“你發了條短信就走了,我不放心,千裡迢迢的還來看你,你就這麼開我玩笑。你都不知道那天我到你們家收拾行李,要搬出去,迎面撞上韓多恢,讓他逮著一通問……你這哥哥當得。”

“等回了國,我就搬回家跟你和爸爸一起住。”我用寬慰的口氣說。

他低著臉,還鬨小脾氣。

“到時候你教我怎麼帶孩子。”

帶孩子?彆提了,我都快被那小兔崽子逼瘋了。此時我十分感恩父親越大越好的住房理念,等到了家,我就把孩子丟給傭人,好好清靜清靜。

聽到哥哥要回來同居,小孩也有了伴兒,周符滿意了許多,接過我遞上去的蝦。

“結婚?你覺得我會考慮這個?”

我和崔焰要說沒有感情,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可有的人就隻適合當情人,何況比起情人,他更是個麻煩。他怨忿之下帶給我的這個孩子便耽誤了我一年的時光。

我不想再被耽誤了,誰也不能耽誤我。

再往深了看,崔焰和陸向隆究竟不同。陸向隆雖百無一用,好歹身家清白。崔家呼風喚雨,可卻聲名狼藉,拜服他們換取正道走不來的捷徑的那些人,又都羞於啟齒這層欲望,就像和撒旦做交易。權錢交易可以暗地裡進行,婚姻卻不能,隻要染上了那層底色,有的路就沒得選了。

“你不答應,隻怕他要窮追猛打。崔焰他。”周符說到這一頓,“他看上去總讓人害怕。”

“問題不是結不結婚,弟弟。”對著弟弟我笑出十分的把握,手卻暗自摸向腹部,隱隱擔憂著裡面又生出東西來。“我想的是讓他從我眼前消失。你來了,正好搭把手。”

這夜。

家裡隻留了個傭人,周符帶孩子睡客房。

崔焰從樓下一處處關了燈上來,臥室的燈黑著,我裹著條毛毯,毯子裡什麼也沒穿,在床上抽煙,煙頭橘黃色小燈成了唯一的照明。

“孩子讓周符看著。”我對他說。

他上前,拿走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