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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首歌 霧空了了 4321 字 6個月前

法拉利停在路燈下,然?後一位身形鬆散,雙手抄兜的男人從駕駛位繞到?前面,衛衣兜帽遮過鼻梁,下頜輪廓線一筆勾成,利落凜冽,折角鋒利。

腳步聲越走越近,一種緊迫的陰沉讓人心神不寧。

黎初航慌亂掙紮著,“放開我!你們想做什麼?”

話落,嘴裡被強行塞了棉布,隻有喉嚨能發出恐懼的嗚嗚聲。

間隔大概一米的距離,男人腳步停住,嗓音低沉,腔調勾著笑,“把他們衣服扒了。”

“是。”大漢下手利落,不到?半分鐘,父子?二?人身上隻剩下短褲衩,一雙襪子?都沒留,風冰冷刺骨,吹得兩人雞皮疙瘩往外蹦,膝蓋內扣著打磕顫。

“冷嗎?哦,忘記你們說不出話了。”

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蕭閾斂去唇邊的笑,掏出手機看?了眼,家裡來的。

蕭家律師世家,法律至上,平日恪守規矩,但承接全國一半豪門的商業案子?,行走在灰色邊緣,兩道自然?有人脈。

接通,蕭良驥和蕭恒的怒罵聲此起彼伏,分不清誰聲音更大,不是罵兔崽子?就是混賬玩意。

“我又沒說自己不是。”

“得了,彆罵了您二?位,還翻舊賬,累不累啊,回來跪祠堂完事,忙著在,掛了。”

按滅屏幕,開啟飛行模式。蕭閾冷冷睥睨著鼻涕凍出來的父子?二?人,相?似的臉越看?越討厭,該死的醜東西?,他嫌棄地?側身,低頭,翻開相?冊洗眼睛。

天寒地?凍,一群人被晾了將近三十多分鐘,大漢們用眼神交流,從對方無聲的言語中得出兩字,缺德。

夜幕徹底拉垂,蕭閾凝視照片上黎初漾的笑靨,神色低靡,看?著看?著火氣又上來了。

但她?說明天要來看?演出,得回去好好準備,他擺了下手,漫不經心地?說:“時間不早了,讓他們玩點刺激的新遊戲。”

第35章

當晚關於初黎拒絕贍養親生父母的話題迅速躥上各大平台熱搜, 公關?不澄清的態度從側面證實?其真實?性,諸多好友出面發聲,但公司匿名工作人員爆出前日辦公室的激烈爭吵, 輿論就此一片倒。

翌日初黎母校涼川大學一則關於獎學金的微博, 作用微乎其微,一夜發酵,初黎所有社交賬號評論淪陷,更甚者,有網友扒出初黎高中時代的照片,圍觀網友嘩然,是否整容的猜測愈演愈烈,逐漸裂變出多條惡意流言, 初黎清純人設被質疑推翻, 千萬級彆的網紅成為群眾討伐對象。

清晨,酒店房間?遮光簾厚重,沒開燈, 屏幕微熒亮光, 黎初漾默不作聲地翻看,臉色蒼白倦怠。生理與心理的雙重不適讓腦袋昏沉, 即使早有準備, 汙言穢語仍舊像無數把刀,她放輕呼吸,關?掉社交平台,用雙指按壓發脹的太陽穴。

微信消息電話不斷, 有真心詢問, 也有假借關心名義冷嘲熱諷的,疲於應對, 一一拒接,群發回複。她看著三人討論組的消息,猶疑是否說明情?況,成敗在此一舉,不能讓薛之寧王霏承擔風險與罵名,於是回複【我沒事,這段時間你們不用幫我說話,顧好自己。】

閉上眼,電話仍舊吵不停,江掣宇的來電,她支起?身體,半靠在床頭接通。

“什麼事?”

“你沒和?蕭閾和?林魏赫說?”

黎初漾愣了愣,“你認識他們?”

“……”

涼川何?嚴林三家主係和?江家有點淵源,蕭家不涉商政,涉法,往大,拿捏各家命脈,往小,手裡多少掌握各家財法上的漏洞。所以,一圈人消息四通八達。江掣宇被當家那?位指派管理經營新傳媒這塊,在涼川與林蕭兩家經常打交道,和?蕭閾林魏赫關?係不錯,當初設立分?公少不了他們推波助瀾。

他一直以為黎初漾知道,結果昨天電話被打爆,從她的反應判斷,她完全不知情?。白手起?家固然牛逼,可對資本而言仍為草根,江掣宇沉吟半響,“你們三什麼情?況我管不著,我很忙,彆讓他們騷擾我。”

在黎初漾的認知,蕭閾和?林魏赫家境殷實?,從未深入了解,但如果和?江掣宇認識,他們所處的階層望塵莫及。

“方便?問下?,蕭閾家裡是?”

“蕭遠國際律所沒聽過?”

蕭遠國際律所,老馬識途,馬律師,他是蕭閾的爺爺。那?麼意味不僅家事,從開播到現在的掙紮周旋,他們一清二楚。黎初漾猜不到他們的動機,情?緒來得猛烈,她擺弄美甲上的鑽飾,目光漸漸失去焦距,心聲反複說著四個字,白費力氣。

“說正題,準備什麼時候公關?下?場?我有必要提醒你,如果賭輸了,很難再翻身。黎初漾?”

她回神?,勉強不讓負面情?緒將自己淹沒,語聲淡而篤定, “將死未死時。”

“還挺狠,還有個問題,你的影響力很大,群眾的反映誇張,出於人身安全考慮,我可以調波人來保護你。”

“不用,謝謝。”

屏幕熄滅,房間?陷入昏暗,床上被子?拱動,依稀可見蜷縮一團的身形,那?是自我保護的姿勢。

蕭家門廳,費新潔被支開,蕭恒和?蕭良驥坐在重木椅,兩人皆拿出長輩的威嚴,眉眼之間?堅肅。

蕭閾隨管家進來,蕭恒掃了眼他的倦容,揮手,示意管家退下?,冷聲說:“叫你昨晚回來,中?午才見著人,晚上乾什麼了?”

蕭閾雙手抄兜,懶散一笑,“收拾了兩個人,您不是都知道嗎?”

“那?叫收拾?那?叫違法!”

“民事糾紛,不算違法。”

“不違法?”蕭恒從文件袋裡抽出遝紙砸向蕭閾,嘩啦啦地落了一地,“怎麼,準備進去了,讓家裡撈你,蕭家丟不起?這人。”

蕭閾嫌棄地拿腳尖撇開,“我沒那?麼蠢。”

“沒那?麼蠢?”蕭良驥繃不住了,面皮皺紋因笑意更深,“你把小黎的爹送進去了,還指望她心無芥蒂跟你好?”

“好端端提她做什麼?”

“小兔崽子?,你為泡妞搞這些事還不讓人提了,前幾年到現在一點長進都沒有!之前教?訓不夠?做事不留餘地跟哪個蠢貨學的?”蕭良驥連聲發問。

“爸,正經點。”蕭恒不滿。說好這次嚴肅處理,整頓家風,完全沒有契約精神?。

“得了,你也彆裝了,”蕭良驥焚香煮茶,“你兒子?的德行和?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當年還不是老子?跟你擦屁股。”

矛頭轉移,蕭閾往旁邊木椅一坐,展開雙肩,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地從瓷盤裡拈了塊雕花糖糕扔進嘴裡。

蕭恒怕在兒子?面前丟臉,一甩衣袖,再次將話鋒引到原話題,“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