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1)

假如夏目去打排球 江淶 10393 字 3個月前

經過一晚上短暫的休整,第二天一早,音駒眾人神采奕奕地出現在白鳥澤校門前。

和梟穀一樣,位於宮城縣仙台市的白鳥澤學院同樣是一所偏差值相當高的學校,隻有文化成績優異的學生才能進入,但若是在國中階段收到了體育特招,也是有很大機會進入的。

但,大多數時候,白鳥澤隻會對兩者兼備的同學開放大門。

某位落榜王者並不在其列。

玲子也跟著一起來了,據她說白鳥澤的教練她曾經有過一面之緣,但更多的情報並未透露。

“又緊張又激動,一想到要和牛島若利比賽就感覺比上次和梟穀打比賽還要興奮!”犬岡走一邊走一邊說。

與其說這人是走,不如說是在蹦躂。

黑尾鐵朗提醒了好幾遍“等下有的你跳的”,但效果甚微。

考慮到這家夥是所有選手中體力最充沛的,說了幾遍之後黑尾就沒有再管他了。

音駒大家長:攔不住,真的攔不住。誰能攔住一隻想要拆家的狗?

“這可是白鳥澤!最近兩年打進全國還沒掉出過前八的白鳥澤誒!”

和犬岡走一樣的,山本猛虎一腔激動的心無處安放,一早五點不到就醒了,多虧他還記得不打擾自己正在熟睡的隊友們,不然起床氣不小的孤爪研磨高低得抄起床頭的遊戲機給他來個物理版昏昏倒地。

“給我把你們臉上這些不管是激動還是高興還是緊張的表情都收斂一點,彆丟了我的老臉。”貓又育史衝著他們說。

“白鳥澤不比梟穀,和咱們關係好到穿一條褲子,就連我之前都沒和他們打過幾次交道,第一印象都給我強勢一點。”

貓貓們乖乖住嘴,眼神亂飄。

我們學校也不是以力量和身高見長的呀。

除了一兩個長得一臉黑澀會老大模樣的隊員,剩下的人一個比一個純良,怎麼給白鳥澤一個強勢的第一印象?

天生一張好人臉的貓貓們看著自家教練雄赳赳氣昂昂的背影,不知道說什麼。

*

排球是白鳥澤的明星項目之一,光是排球館就有二個,貓貓們跟著領他們上前的白鳥澤監督來到了第一排球館。

早在門口就聽見了球館內一陣陣球鞋擦過木地板的摩擦聲,還有時不時傳來的扣球聲,雜亂無章的聲音共同繪成排球館內訓練的景象。

領著他們進來的年輕監督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音駒眾人。

除了那兩個用發膠將頭發豎起來的人(黑尾:要說多少遍,我這是睡出來的!)外,剩下的人身高和氣勢在白鳥澤的篩選中都不是很達標,而除了那個黑頭發的雞冠頭和那個莫西乾頭外,進攻性都不強。

他不知道東京那邊的排球隊有多少種風格,但在他們宮城這邊,幾乎都是進攻性強的隊伍,以防守為主的,隻有伊達工業,但這支隊伍也是硬是把防守打成了進攻,在攔網這方面是全國級彆的。

以無怪乎他不理解,鷲匠教練找了一支專門打防守的隊伍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是為了鍛煉和突出隊員們的進攻嗎?

不隻是他,隨著音駒隊員們進入排球館,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將他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若非鷲匠鍛治威信頗高他們不想被罵,早就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了。

而且粗粗一掃,隊伍裡還有好幾個身高不到170的人……

除了裡面隊服顏色明顯不同的自由人之外,剩下兩個人……是兄弟嗎?身高和長相都很像啊……他們也和稻荷崎的那對雙胞胎一樣染發彰顯自己的不同?

白鳥澤隊員們一邊訓練,一邊拿餘光瞄了好幾眼這些穿著鮮豔隊服的cityboys。

鷲匠鍛治咳嗽了一聲,將白鳥澤正選們召集起來。

“這個老頭看上去好凶。”

“感覺不好惹的樣子。”

“這麼一看,咱們教練簡直是個天使。”

“犬岡,雖然我知道你國語不太好,但麻煩下次用詞提前給我們個警示。”

白鳥澤的正選們幾乎各個都是高個子,就連自由人山形隼人也有174,站近了看兩邊隊伍高低分明。

“他們的發型都很彆致啊。”黑尾鐵朗的目光順著站位一溜看過來,忍不住嘀咕。

夜久衛輔:“你是最沒資格說這話的人。”

站二人中間的海信行:……

教練組短暫的寒暄過去,雙方隊員進行熱身。

白鳥澤眾人先前熱身做了一半,如今隻需要再熟悉一下球感。

於是乎,來自東京的貓貓們頭一回見到了仙台土生土長的牛大炮的威力。

和木兔光太郎一樣,身材健碩的牛島若利渾身上下散發著強者的氣息。

或許是因為頭一回見,對方一本正經板著臉的模樣使得他的氣勢比木兔光太郎更強。

他身側一個淺棕色頭發斜劉海的人給他托了個球,這位著名的大炮雙腿蹬地,同時起跳。

起跳動作流暢老練,雙手後擺至身後,像隻張開翅膀亟待獵食的成鷹。

他右手前伸,左手後拉。

緊接著,對著降至身前的球,振臂一揮!

被氣流裹挾著向前衝的排球直直飛向球場,發出震耳的撞擊聲。

“嘭!”

黃藍雙色排球在地上一撞,高高彈起,飛至二樓空地處。

一球扣完,牛島若利若無其事地輕輕掃了他們一眼,示意白布賢二郎繼續給他托球。

“左利手,真是少見啊。”

“威力好大!”

“連扣球動作都好難習慣,等下接球有得我們適應了。”

貓貓們議論紛紛。

“和木兔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呢。”

“一看就知道精神很穩定。”

“而且靠譜。”

“而且內斂不愛炫耀。”

眾人連連點頭。

看臉就覺得值得信賴。

哦,還有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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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鑒於上一個身材這麼好的人還是木兔光太郎,所以身材這項暫時不列入考評標準。

這麼一看,是個牛逼哄哄的勁敵啊!

“話說那邊那個5號攔網看起來有點像木兔學長誒。”夏目道。

“你是指發型還是眼神還是精神狀態?”福永招平相當會抓重點。

夏目:“……”

彆說,乍一看更像了。

他向球網另一側看去,敏銳度拉滿的天童覺同一時間看過來,一雙紅色的眼瞳在一瞬間縮了縮,隨後,對著夏目緩緩露出一個笑容。

夏目沒什麼反應,他身後背對著球網的芝山優生不禁抖了抖。

牛島若利困惑地問天童:“你在看誰?不熱身嗎?”

“看到了一個感覺會有點有趣的小家夥~”紅發少年揚了揚自己本身就不低的眉毛,發出好奇的聲音。

大平獅音抱著球,老實地說:“先為那個小家夥默哀一秒吧。”

“剛剛那個人,”夏目往犬岡走身邊湊過去,用眼神示意天童覺,“我在看他的一瞬間他也看到我了。”

“我敢保證不是碰巧,他是察覺到穩定目光的同時鎖定住了我的方向。”他篤定地說。

“這麼說來,”犬岡走眨眨眼,“——也是一個直覺係!”

他眼睛發著光,灼灼地看向網對面。

正在和隊友聊天的天童覺感受到背後如芒刺背的目光,眯著眼睛一轉,和一雙狗狗眼對上了。

“哦呀,是一隻混進了貓貓隊伍裡的小狗呢~”他眼睛也亮了一下。

“若利,你說我等會兒比賽的時候如果欺負小狗狗,小狗狗會不會哭啊?”

“小狗狗?”牛島若利反問了一句,“除非你弄痛它或者讓它傷心了,不然不會輕易哭。”

他停了停,又問:“為什麼我們比賽的時候會有小狗狗?”

“這不重要。”天童覺擺了擺手。

“反正我直覺會發生有意思的事情~”

*

“好久不見啊,鍛治。”玲子對著鷲匠鍛治打招呼。

“你的眉毛還是那麼有特色呢~”

鷲匠鍛治矜持地點點頭,但暗搓搓在搓的手顯示出他的不平靜。

川西太一對著山形隼人悄聲說:“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敢直呼鷲匠教練的名字。”他頓了頓,“天童學長除外。”

“而且用這種話調侃,教練居然都沒有生氣!”換平時肯定早就跳起來把人罵的狗血淋頭了。

絕對不是個簡單角色!

山形隼人也有些好奇:“這位和教練什麼關係?看著和音駒那個13號是親戚吧。”

五色工被二人的談話吸引了注意,“鷲匠教練有關係很好的女性嗎?他通常不都是從大清早就開始盯著我們訓練了,哪來的時間和女孩子聊天?”

天童覺豎著耳朵聽到了他們對

話,伸出纏了膠布的手,戳了他的腰一下,慫恿他:“那你上去問問唄。”

精神小夥收到了一乾隊友們“你好壞”的眼神。

但沒人製止。

齊劉海君:“……天童學長,我隻是某些方面一根筋了點,但沒那麼容易往槍口上撞。”

他也是有腦子的好嗎?

“呐,這樣啊,真可惜~”

玲子在鷲匠鍛治身側戴眼鏡的監督驚恐的目光和倒吸一口冷氣的背景音中抬手拍了拍鷲匠鍛治的背(用很輕的力道)。

“這麼多年還在堅持力量和強度的理念呐。”

鷲匠鍛治扯了扯嘴角,看上去有點勉強的笑容卻是他真心寫照。

“還得多虧了你,如果當年沒有看到你的那場比賽,我說不定還不會走上教練的道路。”他的眉眼稍微舒展開一些。

玲子從來不站哪一個派彆,對她而言,打什麼球用哪種方式打球都取決於她的喜好和偏好,就像當年在音駒,她也依舊我行我素走單線大主攻的路數,她的防守不好就不想著防守,一門心思進攻。

她在球場上的任務就是得分、得分、再得分。

說她是另類也好,獨具匠心也罷,反正誰都無法改變她的想法。

而當年辭了工作成為待業青年的鷲匠鍛治也正是因為看了她的比賽,重新燃起了心中那股打排球的熱血。

即便因為身高和天賦的問題被無數球隊排斥在外,他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第一次見到排球時激動、雀躍的心情。

那時,春高球場上的玲子,正是他堅定排球道路的催化劑。

既然身高不夠,那就選擇個子高的,既然力量不夠,那就選擇力量強的,從所有人當中選拔出最頂尖的那一批選手。隻有這樣,才能組建出來一支能夠橫掃球場的球隊來。

人類骨子裡就是崇尚力量的。

隻有強大的人才會獲得滿堂喝彩。

鷲匠鍛治堅信如此。

“看到你堅持走在自己選擇的路上,就說明你已經不迷茫啦。”玲子輕快道。

她掏出手機,“來,加個好友嗎?”

鷲匠鍛治身側的監督眼鏡滑落下來一半。

他看見了什麼?自家教練在和一個女生交換聯係方式?

不確定,再看兩眼。

靠,居然是真的!

白鳥澤的隊員們,不管是替補還是正選,就算在熱身的,也多少往這邊多看了幾眼。

五色工的好震驚和好奇要溢出來了:“他們到底什麼關係?”

他拚命壓低聲音。

今天的白鳥澤,吃瓜比熱身更重要!

瀨見英太:“不然你去問問。”

他也想知道。

“不了,瀨見前輩,我又不是不要命。”

齊劉海小鳥很惜命的好嘛!

和白鳥澤眾人一副“今天誰魂穿了我們教練”的震驚神情相比,音駒眾人表現得相當矜持。

噢,不就是又來了一個玲子大神的魚嗎?

見多了就習慣了。

看呐,他好慘,現在才加上聯係方式。

在貓貓們的眼神交流中,對於直面白鳥澤的壓力也消散了大半。

而鷲匠鍛治帶給他們的壓迫,更是微乎其微。

音駒眾人脫了外套開始慢跑熱身,玲子指著隊伍裡頭的夏目,說:“喏,這個是我外孫。”

倆人長相幾乎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玲子又指了指隊伍中的布丁頭:“那個是我沒有血緣關係的另一個外孫。”

鷲匠鍛治:“……”

鷲匠鍛治眼底的陰影深了一些,自動過濾玲子後一句話,看著夏目問她:“他和你是一個類型的?”

“不算是,不過力氣也不算小,不知道和你們隊那個左撇子大炮比怎麼樣。”玲子聳聳肩。

“反正我過來就是找你們嘮嘮嗑,誰輸誰贏我不管。”

“對了,你們這邊的其他訓練館我能逛逛嗎?順便找幾個小孩練練球。”

鷲匠鍛治沉默兩秒,短時間內幾乎思考了一個二傳糾結傳球時的所有可能性的龐大數據量後,默默點點頭,對著身邊年輕的監督說:“把她帶去第二排球館,隨便她打。”

送上門的大師級陪練,不要白不要。

監督趔趄了一下,推了推自己歪掉的眼鏡:“好的,鷲匠教練。”

玲子彎起唇:“謝啦!”

鷲匠鍛治:“不謝不謝。”

他該謝謝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