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1 / 1)

鏡頭再一次轉到槻木澤高中。

夜久衛輔靈巧地墊起一球,孤爪研磨直接原地起跳,雙手上舉,做出傳球手勢。

槻木澤前排準備攔網的三人緊張地盯著他的動作,不知道他會將球傳給哪個攻手。

就在剛剛的幾l局裡面,音駒的多方位置差進攻將他們擾得苦不堪言。

一個暫停之後就像突然覺醒了一樣,防守方面依舊頑固,像個打不破的金鐘罩,而進攻方也有了起色。

包括那個雞冠頭隊長的攔網,一下子變得刁鑽起來,不是被他攔下就是被他誘導往自由人的地方打,結果顯而易見地被接了起來。

關鍵是這種情況發生了好多次,讓他們這群在在東北地區崇尚強勢進攻的隊伍首次體驗到了被牛皮糖黏上的滋味。

除了自由人夜久衛輔和正要傳球的孤爪研磨以外,剩下四人儘數起跳,構成了一個四點攻。

攔網們的注意力都在攻手們身上,忽視了就在網前不起眼的小二傳。

孤爪研磨沒有猶豫,縮回右手,抬起的左手向球網方向一推。

哨聲響起,裁判宣布音駒25:21拿下這一場比賽勝利。

“漂亮的二次進攻!研磨!”

“應變得好!”

隊友們將嬌小的二傳團團圍起。

“那下次比賽能不喊那個中二的口號了嗎?”

“這不行。”

“兄弟,少數服從多數。”

“其他要求都可以答應,減少訓練量、飯量和不喊口號除外。”

最後這句的音駒大主將說的。

“……小心我撂挑子不乾。”這是孤爪研磨暫時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話。

“不,”黑尾鐵朗右手勾住他的肩膀,左手遞過去一個寶礦力水杯,“你不會不乾的,研磨。”

他挑起一邊眉毛,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我了解你,知道你不會在通關到一半的時候半路放棄,這不是你的風格。”

孤爪研磨臉上帶著一點被戳穿的不虞和窘迫,半低著頭接過水杯。

幼馴染的壞處來了。

乾什麼對方都能猜得八/九不離十。

如果有得選,請讓主將兼幼馴染離他的二傳的遠一點。

第二局比賽,夏目和芝山兩個一年級依舊沒有被派上場,槻木澤的隊伍也沒有怎麼變化,夏目猜測這估計就是他們最強的陣容了。

這局一開始,黑尾鐵朗發了一個帥氣的跳發,被隊服上印著12號的自由人接下,從對方的動作和接下的球路能夠看出他的接球水準不如夜久學長。

2號內海俊介跑位,抬手一托,球傳到了隊長安田和宏頭上,後者對著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中間的空隙一扣。

福永招平立馬向前一撲,身體在地上做出一個漂亮的魚躍,雙手抬起,將球墊起來。

“接得好!”

球在空中旋轉著飛向孤爪研磨跟

前,海信行從他右後方突然閃現,布丁頭二傳眼睛一瞥,毫不猶豫往後托了一個短平快。

“砰!”

海信行的突襲奏效了。

接下來的比賽中,局勢被音駒控製,槻木澤的節奏被徹底帶偏,起先擅長的攻擊也顯得有些畏手畏腳。

比賽進行到18:12的時候,槻木澤教練不得不喊了暫停。

“不是,為什麼連副攻都這麼擅長接一傳啊?”槻木澤的攻手們都快自閉了。

不管打出什麼樣的球,就算攔網沒有攔下,可是出色的一傳總是會第一時間將球接起,不留任何落地的餘地。

除了那個靈活的自由人,仿佛這支隊伍的每個人都很能接一傳(犬岡走:汪汪汪?),那兩個主攻也是,你們是長在地板上了嗎?

擔任主攻的荒井建扶著膝蓋氣喘籲籲:“這是怎麼回事……不管怎麼打,球都不會落到對方球場上。”

“明明進攻和防守都沒有特彆突出的選手啊……”

槻木澤教練挨個給他們腦門上來了一下,厲聲嗬斥道:“我不是提前和你們說過,音駒是曾經能夠打進全國的學校,貓又教練的理念也並不過時,他們在東京,競爭比我們這邊還要激烈,彆以為人家幾l年沒有打進全國就是虎落平陽了,你們也給我收收心,把對方想象成是青葉城西和白鳥澤一樣的強隊,攻不破他們的防守就找空隙、有漏洞的地方,給我用最刁鑽的球攻擊他們,必要時刻也要活學活用做做假動作,彆想著到了賽場上對手會全程和你硬碰硬!”

“還有,你們的防守也要注意,一傳就算不到位也儘可能地把球接下來,球不落地就有進攻的機會,聽明白了嗎?”

他都不忍心看下去這跟篩子一樣的防守。

尤其是和音駒對比著看。

隔壁貓又教練的嘴角都咧到腦袋頂上了!

說歸說,聽歸聽,比賽還是照輸。

兩局下來,槻木澤的攻手們被音駒強的離譜的接球攔到懷疑人生。

不是說好隻是有個好久沒有進過全國的二三線球隊嗎?為什麼防守能強到這個地步?

就算教練和他們說了一嘴,但他們在音駒爆發之前真的一點都沒有想到他們的防守居然能夠強到這個程度。

明明也沒有什麼突出的地方,進攻方面除了那個像個不良少年的5號力氣大之外,剩下的人不管是攻擊性還是進攻心態都不強,他們怎麼就丟了分?

這就是音駒啊,防守可是滴水不漏的~

中途休息了一段時間,很快就進行了第二輪的練習賽。

“夏目,你也差不多該上場試試手感了。”貓又育史叉著腰,神情像隻一肚子壞水的老貓咪。

“好的,貓又教練。”

他跑上場,和被交換下來的海信行擊了下掌。

三年級的靠譜前輩又拍拍他的背,笑著鼓勵他:“加油啊,我們的新鮮血液。”

哨聲響起,槻木澤的隊員看見音駒重新換了個

人上場,下去了一個2號球衣的寸頭三年級。

——看上去和那個二傳好像啊。

兄弟?有血緣關係?

或者說,又是一個腦力型的選手嗎?

還是想打雙二傳?

很多人這樣想著。

這個疑問在他們第一眼看見夏目扣球的時候被狠狠打破了。

孤爪研磨毫不猶豫地給這位一年級接應托了一球,球從右向左以一種接近平行的弧度劃過,飛至茶發少年跟前。

而夏目也沒有辜負自家二傳的信任,助跑蹬地起跳一氣嗬成。

少年伸展出的手臂和後彎的雙腿形成一張緊繃的弓。

高高躍起的身影倒映在槻木澤隊員們眼中,像隻張開翅膀的飛鳥,但靈活矯健的身姿又很難不令人聯想到一些蟄伏在夜間的貓科生物。

伴隨著他右手向前扣出關鍵的一球,場館內凝滯的空氣瞬間在排球四周形成了小型龍卷,呼嘯著衝向球網對面。

“嘭!”

一聲巨響,砸在槻木澤隊員和教練心上。

隊長安田和宏瞪大了眼,棕色的瞳孔微顫著,臉上蔓延上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緩緩扭頭,看向自己的隊友們。

他身側,最先被叫澤木的攔網臉上也是和他如出一轍的神情。

不是做夢。

他們沒有做夢。

靠!東京什麼時候又出了一個能夠和牛島力量相提並論的攻手了?!!

……

結束了一天的練習賽,音駒眾人圍在一起,聽著貓又育史給他們介紹明天要對陣的白鳥澤。

雖然在場的眾人或多或少都了解過甚至看過白鳥澤的比賽,但一想到第二天要他們對上,還是有點緊張。

一年級們甚至生出了比和梟穀打練習賽前更緊張的情緒,或者說激動更為貼切。

明天的對手可是那個牛若!牛島若利誒!

能和左撇子打比賽!

直井學放下投影,由孤爪研磨提供的投影移上顯示著白鳥澤正選們的數據。

貓又育史沉著臉:“鷲匠那個家夥堅信簡單的就是最好的,偏愛高度和力量,隻要符合他對強大的定義,不論手底下的隊員在先前的隊伍裡是否受到排擠,他都招收不誤,對個人技術的看重,遠勝於團隊。”

這點和音駒是截然相反的。

音駒更加側重團隊的配合與默契,而非選手的個人實力,所有人都是因團隊而存在的。

PPT依次放映出白鳥澤眾人的數據,基本上都是二三年級。

直井學解釋:“白鳥澤一年級的數據暫時沒有,但和今年春高不會差距太大,鷲匠教練更偏好於已經形成一定程度配合的隊員,但不排除遇到了更加貼合牛島攻擊的一年級。”

貓又育史點點頭,他說:“這點先不考慮,我們明天的首要目標就是牛島若利,他是整支隊伍的支柱,失去了他,白鳥澤就是一盤散沙。”

“但我們不可能去和牛島硬碰硬,”他抬眼看了下盤腿坐在芝山優生和孤爪研磨中間的夏目,“即便我們也有不亞於他們的攻擊力。”

“一味強攻隻會失去我們隊伍的特質。”何況在強攻流這個角度,音駒遠遠不如白鳥澤研究得透徹。

貓又育史指了指PPT:“他們整支隊伍都是以為牛島若利服務而設立的,隊員之間的配合度不高,我們可以從中突破。”

……

白鳥澤高校,排球館內。

鷲匠鍛治沉著臉,對著面前站著一排的大高個說:“明天我們的對手,音駒,是個專注防守的學校,和我們風格完全相反,算是我這個假期給你們找的相當有特色的對手。”

天童覺挑挑眉,好奇地問:“哦呀,是什麼樣的對手?”

是個沒有聽過的學校。

不過既然教練專門強調了,就說明有特殊的地方。

怎麼個特殊法呢?

鷲匠鍛治黑眼圈深重的眼睛掃了他一眼,“音駒曾經也是全國大賽的常客,你們可不要掉以輕心了,對手的數據資料我等下會發給你們,我不希望看到你們表現出和前天練習中那樣沒有腦子的樣模樣丟我的臉。”

他的眼神又在幾l個“沒有腦子”“出了錯”的選手身上盯了良久。

牛島若利一本正經:“不管是什麼樣的對手,我們都會認真對待的。”

放水這種可能性,在他這裡不存在。

鷲匠鍛治手背在身後,淡淡道:“他們的防守算是全國級彆的,這點不可小覷,至於進攻方面……音駒的高年級不需要擔心,倒是可以注意一下有沒有攻擊力強悍的一年級……”

天童覺眨眨眼:“一年級?”

攻擊力強悍?和若利一樣嗎?

聽上去,明天的練習賽會很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