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1)

第17章

回到家的夏目和老人們聊了聊今天在學校碰到的事,玲子問:“貓又老頭有和你提到我嗎?”

夏目一愣:“沒有。”

玲子笑了一下,一拍桌子:“我就知道,這隻老貓以前就看我不順眼,天天說我流連花叢,我那是流連花叢嗎?明明就是樂於助人!”

也就是時不時路見不平救了三四五六七十個女生,又時常幫人搬東西、時不時去隔壁社團幫忙給自己學校鎮場子……之類的而已。

單純的博愛而已,算什麼招蜂引蝶?

被科普過玲子諸多戰績的夏目沒說話。

這時候懂事的孩子就該什麼都不說。

凜:“那你不還經常找他喝酒?”

玲子嘟嘴:“這不是和我關係好到能天天喝酒的也沒幾個人了嘛。”

是的,玲子雖然朋友眾多,但能一起喝酒的卻不多。

大多數老朋友都分散在全國各地。

找個不是粉絲的固定酒搭子還是不容易的啊。

被迫灌了一耳朵玲子曾經輝煌戰績的夏目吃好飯沒多久就溜回了自己房間。

——總感覺有些東西不能知道太多,否則晚上睡覺都不踏實。

晚上,和好友三橋廉打了會兒電話,得知對方也加入了西浦新成立的棒球部,結識了一群熱心的小夥伴。

夏目突然想到一點:“對了阿廉,你們棒球部有經理嗎?”

音駒棒球部響當當的詛咒一天時間被幾個學長們反複多次念叨,他也有了印象。

“經理?算是有吧……我和你說,我們的教練是個女孩子,力氣很特彆大,能徒手榨橘子汁,而且一個人打好幾份工,我們都很佩服她呢!”

說著,對方發來一張棒球部成立第一天拍的集體照。

夏目看著照片裡的百枝教練和經理筱岡,心裡默默同情了兩秒喜歡看美女的學長們,比不過,是真的比不過。

掛了電話,夏目又收到了一條信息。

【千切豹馬★:你去打排球了?!】

【千切豹馬★:我記得你棒球不是打的不錯嗎?這就投入排球懷抱了?】

夏目動了動手指。

【嗯,感覺打排球很有意思。】

那邊發來一個傲嬌的[撅嘴]表情包。

【千切豹馬★:隨便你,反正要我說,就沒有比足球更有意思的運動了。】

千切豹馬是夏目9歲那年和父母去鹿兒島度假結識的小夥伴,年僅7歲就長得貌美如花的千切豹馬有一乾喜歡和他玩的小跟屁蟲,可惜小千切是個顏控,就愛和夏目玩。

夏目的足球也是那個暑假學的,現在還沒有生疏主要是夏天會時不時去一趟鹿兒島和千切一起玩,二人也就一直保持聯係到了現在。

【千切豹馬★:今年我肯定能夠踢進全國大賽,你要是那時候有空記得來給我加油啊!】

夏目回道:【沒問題!】

……

加入社團的第二天,夏目還是一早就到了學校,今天他是第一個到班級的,出來時迎面撞上隔壁班的犬岡走,二人便一同結伴去排球館,路上又遇到迷了路的灰羽列夫,順帶把人一起捎上。

來到排球館外,還沒進去,幾人就聽見了鞋底和地板的摩擦聲。

乍一聽很刺耳,但昨天聽了一下午,耳朵也漸漸適應起來。

進去一看,黑尾鐵朗、海信行和夜久衛輔三人在進行簡單的接傳扣練習。

負責從對面給他們發球的是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

角落還有一隻無精打采的布丁頭。

“學長們來的都好早!”犬岡走驚歎。

孤爪研磨抱著幾個球,磨磨蹭蹭走到球筐那邊,一丟。

轉過腦袋用平靜的口吻道:“三年級們都很拚,他們已經沒有明年了。”

他雖然不喜歡運動,但是看在小黑明年就要畢業的份上,還是幫著撿了撿球,就當熱身了。

畢竟,也是小黑他們的最後一年,也是能一直戰鬥的最後一年。

稍微努努力好了。

一年級水嫩嫩的白菜們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時間的威力,也終於有了一些加入排球部到實感。

在這個他們還可以肆意揮霍三年高中生涯的階段,被告知“你們的學長隻有不到一年時間”,對一年級們是個不小的衝擊。

對啊,他們還有三年時間,而他們的學長,隻有一年不到了。

甚至有可能,在夏天之後就面臨引退。

夏目眼神閃爍了一下。

他能夠理解是什麼心情。

就和棒球選手永遠回不去的夏天一樣。

排球一年還有兩場大型比賽,IH和春高,高野球兒高中三年頂死能夠參加五場大型比賽,最後一年的冬甲是放在畢業季之後的那個假期,對大多數棒球選手來說,他們的高中,滿打滿算也隻有兩年半。

去年成宮鳴在輸給巨魔大藤卷的第二天,愣是給他打了三小時電話哭,說如果自己再堅持一會兒的話,說不定就能給三年級的學長們的夏天一個完美的落幕了。

這個人,明明前一天還在他面前表現得這麼堅強,在回到東京的第一天晚上,面對三年級們離開的冰冷的床鋪,隻能在內心一遍遍地譴責自己,為什麼沒有再堅持一下。

可這就是殘忍的競技體育。

無可避免。

勝者必然的站在敗者們堆起的屍骨之上,敗者們的代價,是三年如一日枯燥的、繁瑣的訓練到頭來的頹敗落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敵人收獲萬千榮光與掌聲,以及隻存在回憶裡的那個再也回不去的夏天。

就像很多熱血少年漫中形容的那樣,失敗不是最讓人難過的,畢業才是。

那些和你一起在賽場上拚搏揮灑熱血的學長們,再也不會和你一起站上賽場了。

人生不會有重來,錯過的獎杯和失去的青春同樣如此。

了不成為早早被淘汰的“失敗者”,音駒的三年級恨不得起的比雞早,一大早就來訓練,結果一來,發現——喲,大家夥兒都來啦。

這大概就是兩年多以來養成的默契,就連互相看不順眼的黑尾鐵朗和夜久衛輔也不否認,見了面默契地開始訓練。

二年級們也齊刷刷地趕早來了排球館(其中孤爪研磨是被黑尾鐵朗一起捎來的)。

一年級們看了看已經出了一身汗的學長們,又看了看自己,果斷加入了訓練大隊。

孤爪研磨手一攔:“你們幾個先熱身,受傷了可不行。”

這時貓又教練和直井監督也來了,老貓咪打了個哈欠:“今天這麼早就來了這麼多人啊。”

“貓又教練好——”眾人齊刷刷喊。

“黑尾,你們幾個都熱身過了?”

“嗯,我們都熱身了一下,確保活動開了才開始訓練的。”黑尾鐵朗道。

“那行,一年級們,你們先沿河岸跑兩圈熱一熱身子,回來之後再做準備活動。”

貓又教練全場掃視了一圈,二三年級都熱身好了在打球,再叫他們去帶好像也不太好,要不然叫直井那小子帶一下熱身?

“啊對了教練,”黑尾鐵朗提議,“研磨也沒有做熱身,就讓他帶著新生一起跑步好了。”

夏目眼睜睜看著他們的大腦再一次炸毛。

孤爪研磨表情扭曲:“小黑……”

山本猛虎火上澆油:“研磨,好生動的表情啊哈哈哈。”

“那好,研磨,就拜托你帶著新生們一起去跑步熱身吧。”老貓咪顯然沒有將自家大腦的哀怨放在心上,笑著拍了拍布丁頭二傳的腦袋。

孤爪研磨的表情更豐富了。

等到剩下幾名一年級陸陸續續來了之後,由音駒大腦帶領的跑步小分隊就正式出發了。

春天的東京不暖和,太陽都沒有多少的早上更是如此。

孤爪研磨在跑步之前就和他們說了一遍路線,還說:“要是你們跑著跑著發現我掉隊了不用等我,我等下能自己跑回去的。”

他們的正選二傳手對自己定位有相當清晰的認知。

不過一年級們也沒有真心大到第一天就拋下跑步慢的前輩自己跑回去,一群人按著孤爪研磨那種慢悠悠的步調一路慢跑著。

清晨河岸邊的空氣還是很清新的。

夏目想起自己從前和青瀨灰二一起晨跑時的樣子,心情更加明媚了幾分。

“夏目,感覺你跑步好像很輕鬆的樣子?”

芝山優生問。

慢跑不是說跑得越慢越輕鬆,對於很多人來說,跑得慢反而是一種負擔,就像明明能跨出來一大步卻偏偏隻能邁出三分之一距離,那麼就算變相的另一種負荷了。

“隻是我的感覺啦,你的腳步好像比我們要輕?”黑發圓臉的自由人眨眨眼。

“唔,可能是我之前有和田徑選手一起晨跑過?”

“田徑選手?哪個?東京的嗎?”犬岡走好奇地問。

“寬政大的,叫清瀨灰二。”

“哦哦哦是那個寬政大學?!那個清瀨灰二?!!”早川直人驚叫出聲。

“早川,你清楚?”

“就是那個啦,今年箱根驛傳跑進了前十的寬政大學!清瀨灰二是他們的隊長兼教練,還是第十區的跑者呢!”

“啊我也想起來了,是那個隻有十個人的寬政大!”芝山優生也喊起來。

“我有印象!那個在後一天完成了絕讚逆襲的隊伍!”

“厲害啊夏目,居然和清瀨灰二一起跑過步!”

“有什麼跑步技巧傳授嗎?”

夏目:“……跑步時少說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