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跑步回來，站成一排做熱身活動，看上去最虛弱的是唯一的二年級正選。
山本猛虎拍了拍孤爪研磨的肩膀：“研磨，朝你的二重身學學呀，看看人家這身體素質。”
“靜態天賦這東西是天生的！”布丁貓一爪子拍下他的手，鼓著臉走到一邊喝水去。
早上主要是學習基礎的墊球，外加了一項接球必備時的魚躍動作。
“你們不要小看了魚躍，魚躍可是救球必備的一環，所有的排球選手都得會！”
防守技能點滿的音駒二三年級幾乎個個都是魚躍小達人。
擦地板大隊的名號不是吹出來的。
“提問，大個子也要學習魚躍嗎？如果受傷了怎麼辦？還有在球場上魚躍撞到人了呢？”
灰羽列夫舉手發言。
“不管你多高，隻要你想打進全國，不，地區賽打進第二輪，就得學會魚躍。真要到了關鍵時刻，世界頂級的男排，那些兩米多的大個子關鍵時刻也得在地板上蹭。”夜久衛輔直言。
“隻要你動作要領掌握了就不會受傷，當然，練習時肯定是會有一點跌跌撞撞的，這個沒法避免，但我肯定不會有多重，塗塗跌打損傷的藥就好。”
“撞不撞到人你不會看路嗎？人家兩米多的人還能在球場靈活走位，你要是怕撞到人就多看看視頻學一下他們的走位。”
“還有問題嗎？”
“會很痛嗎？”芝山優生舉手。
“……肯定不可能一點都不痛，但是和墊球一樣，墊習慣了就不會痛了。”
芝山優生認真臉：“好的，夜久學長。”
防守大隊的防守大閘挺胸抬頭，“好了，現在都跟著我一起學。”
夜久衛輔指了指擺出來的墊子，“你們先在軟墊上學動作，學得差不多了再上地板。”
“夜久學長你人真好。”
“太好了，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撲地板呢！”
“你們沒有吃的很飽的吧？”防守大閘掃視了一眼。
吃太撐了的話可不好做魚躍。
“就算吃飽了剛剛跑步也跑的不飽了。”一年級裡傳出聲音。
“灰羽，你小子先來。”夜久衛輔點名。
貓又教練去指導二三年級們的訓練了，直井監督負責魚躍這一塊，在比地板軟很多的墊子上做直立前倒推掌，也是需要技術的，於是，二三年級則派出了擦地板技術一流的夜久衛輔和福永招平來一起調整動作。
二人先前後示範了一遍動作，又簡要講了一下要領。
灰羽列夫昂首挺胸上前，噗通趴倒。
夜久衛輔按住抽搐的嘴角：“你這是……遊泳呢？”
福永招平：“鯉魚打挺！”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直井學擦擦汗：“那個，列夫啊，你再仔細觀察一下夜久和福永的動作。”
“魚躍的時候，把重心降低，上體前傾，以前腳用
力蹬地躍出，接球的時候就虎口或手背將球墊起。”夜久衛輔一邊講解一邊做動作。
芝山優生感歎：“夜久學長的動作好流暢好養眼！”
夏目點頭。
不管是在地板還是在墊子上，作為全隊最強防守的夜久衛輔的魚躍動作是最標準最規範也是最賞心悅目的。
“咳咳，都看明白了吧？那麼現在都來做做看。”夜久衛輔臉上有點紅，挺直了腰背硬氣道。
身體落地時需要兩手先著地，手臂緩慢彎曲緩衝落下的力量，胸部、腹部、大腿依次著地，同時抬頭、挺胸、挺腹、身體成反弓狀。
擦地板小能手還解釋道：“很多時候需要擴大防守範圍，所以有時候還要肘滑魚躍墊球。這個先不學，你們把正常魚躍練好再學變形。”
有排球經驗的犬岡走、手白球彥和竹中矢的魚躍動作做的八.九不離十，稍微調整了一下細節就差不多了。
剩下的人中，除了不知道的天生肢體有些不協調還是個子所限動作總是歪七扭八的灰羽列夫外，也都表現得不錯。
撤掉了墊子，就開始在硬地板上嘗試魚躍動作了。
剛開始撲兩下痛感並不強，多試了幾次之後，眾人才明白夜久衛輔口中“跌跌撞撞”一類的傷痛是怎麼回事。
“夜久學長，你一點也不痛嗎？”芝山優生揉著胸口，嘶著涼氣，感覺皮都要蹭破了啊QWQ
“這東西，習慣了就不痛了啊。”夜久衛輔說得相當自然。
一年級眾人沉默。
雖然心理上能理解夜久前輩你說的話，但生理上暫時還有些接受不能。
夏目道：“就和墊球一樣？一開始墊球手會很痛，但是墊多了就習慣了？”
“就是這樣。”
早訓結束，一年級們幾乎各個唉聲歎氣。
——胸口好疼啊！
“突然感覺那些女排選手好不容易。”芝山優生道。
他們光是撲了這麼幾下就開始疼，那些女孩子也得各個學會魚躍，這得多疼啊。
敬佩之心，油然升起。
“對呀對呀，好難。”灰羽列夫讚同。
後頭連三年級剩下兩個人也過來幫他一起矯正動作了，好不容易有點樣子，一到地板上就又原形畢露，把所有人累得夠嗆。
“得了吧，你那是另一種‘難’。”山本猛虎忍不住抱怨。
犬岡走看夏目也時不時吸氣，問：“夏目，你力氣這麼大，也會痛嗎？”
夏目幽幽看著他：“力氣大，和皮糙肉厚是兩碼事。”
好歹他也是一個細皮嫩肉的少年，沒有參加過那種需要近距離對抗的拳拳到肉的運動，會蹭痛不是很正常一件事嗎？
……
到了下午練習時，貓友育史雙手背在身後，一臉慈祥樣：“我們周五打一場練習賽，主要看看新生們的水平。”
新生：誒（⊙ｏ⊙）這麼快就有練習賽打了？！
貓又教練一看他們表情就知道他們在做夢。
“彆想一些有的沒的，是部內練習賽，我會安排二三年級加入一年級裡頭一起評估，這兩天新生們可要好好練一下接發球啊。”
新生們互相看了看，想到一個問題。
接球他們會，發球……還沒學。
灰羽列夫初生牛犢不怕虎：“不就是發球嗎？應該難不倒哪裡去吧？”
他看二三年級的學長們發球都很順啊。
孤爪研磨背後靈一樣盯著他：“下手發球是不難，練兩次就能很快上手，上手發球就不一樣了。”
出界、觸網、觸杆、打到隊友腦袋、打到裁判椅子、誤傷教練……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灰羽列夫：“哦，沒有了解過誒。”
夜久衛輔揪著他的耳朵：“所以你們得先從基礎開始練起，你今天至少得學會一個下手發球。”
“哦——”
夏目分配到的老師傅，不對，指導員還是熟悉的音駒大腦。
下手發球不難，甚至看看就能會。
夏目很快就上手了，又因為他方向感不錯，發了幾次之後就掌握了下手發球。
而上手發球，對他而言稍微有點困難。
夏目試了幾次，隻有一次碰運氣落到了界內。
孤爪研磨有些新奇地盯著他。
“研磨學長，怎麼了嗎？”
夏目夾緊了手臂。
雖然他也覺得自己下手發球和上手發球的失誤率差距有點過分大了，不過這個熱切的眼神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就是有點好奇。夏目你的下手發球到位率很高，為什麼換成上手成功率就一下子降下來了呢？”
半晌，一道聲音響起來：“……好問題，我也想知道。”
夏目也很鬱悶，明明都是一樣的教學，下手和上手的區彆在他看來還沒正投和側投的差距大，怎麼就發不了界內的球呢？
“夏目，我記得你之前是投手？而且是右上肩投手？”孤爪研磨想起來。
右上肩的話，對上手發球應該不會特彆難適應。
“啊，嗯，不過好像對排球的發球沒有什麼特彆有用的幫助。”夏目道。
“要是能發出一樣的球就怪了。”
一個大球一個小球，從大小到質感到硬度再到發球模式都不一樣，要是夏目能用他投球的方式發球，孤爪研磨就得懷疑他是不是在夢裡。
夏目頓了頓，突然道。
“對了研磨學長，我當投手的時候投球其實有個毛病，不知道會不會跟著一起到排球這邊來……”
夏目表情有點猶豫。
“什麼問題？”孤爪研磨好奇地彆過腦袋，黃色的豎瞳盯著一年級生。
“就是，我是慢熱型的投手，開頭第一局容易投出四壞球保送打手，不過到後邊狀態上來了就會好起來，我在想，會不會和這個也有點關係……？”夏目聲音越來越輕。
孤爪研磨眼神複雜。
“你這個毛病如果帶到排球裡，僅僅是第一局輪到一次還好，如果還是像棒球裡一樣連續四次投四壞的話……”
排球可是輪轉製啊，要是輪到一個人發四球，一場比賽估計也就結束了。
二傳手的眼神瞬間銳利，把排球往夏目手裡一遞：“再練練，最好把準度提上去。”
畢竟，他們音駒，到目前都還沒有關鍵發球員啊。
大家發球的水平嘛……都一般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