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咒術領域的“意誌”比自己寵愛的孩子更清楚齊木楠雄的世界關著什麼。
所以這場架是無論如何也打不起來的！！！
儘管五條悟被硝子的選擇氣得炸毛！但他、TM的就是沒有想弄死對面這人的殺意……
搞毛啊，高手對決，少一分成分都不行。
對面可是一個剛登場就神秘兮兮的家夥，目前光表現出來的就有念能力，心理感應等危險能力，放遊戲裡絕對一個版本BOSS跑不了了，更彆說他還有多少能力隱藏著沒展現出來？那個認真可以毀滅城市的說法又有多少可信度？
五條悟怒到怒不起來，拜托啊，漫畫裡要是出現這麼一個角色，隻要不是主角方絕對反派那邊的重要角色，結果憑什麼他就隻能看著對方光瞪眼，連點兒殺意都冒不出來？
連殺死對方的覺悟都生不出來，那不是輸定了嗎！
五條悟滿臉的好氣啊，為什麼不能和這家夥乾架，看到齊木楠雄有那麼一丟丟的無語。
死心吧，咱們兩邊的意誌是不允許我們內鬥的。
換成彆的時候還好，世界和世界之間也有彼此吞噬的可能性，但有共同的警惕對象在前，“Ta”們是絕對不會樂意無端損失手中的王牌主力。
也就是一個個出生就蒙受寵愛，注定走上世界頂點的那些強者。
而強者之中也分恩惠的大小，他和五條悟無疑是佼佼者，算得上世界意誌手中的王牌。
王牌不在關鍵時刻打出去，而是損失在邊角料小事上頭，哪怕世界意誌隻有延續發展和趨利避害的本能，真碰上也會心疼。
想到這裡，齊木楠雄更想歎氣了。
他都不想提自己這些年因為所謂的“恩惠”究竟過的有多麼不如意，但……算了，世界賜予的恩惠，本身並不代表一個人能感受到的幸福，相信這是常識。
不願意透露更多和蛇乃加綾有關的東西，談判陷入僵持。
齊木楠雄平靜的看了他們一陣，然後向身旁的女士尋求意見。
[你就這樣看著嗎？不可以想辦法說服你的兩個同伴嗎？]
“你不能說服他們，那我也沒辦法，我隻能為我自己做決定。”家入硝子點燃香煙吸了一口，吐著煙霧淡定道：“提醒你，這兩個人可不是一般的固執，就算是我和夜蛾老師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說服他們，往往他們會自己開始行動。”說完她露出如煙氣般淡淡的笑意。
“嘿。”五條悟開心的勾起嘴角，和夏油傑一同向超能力者投去挑釁的視線。
齊木楠雄：“……”
麻煩。
他現在知道為什麼蛇乃加綾一看到這個人，第一次放過，第二次就直接下殺手，想來她比他更早意識到五條悟幾人的難纏。
[蛇乃加綾這個人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的。]
最終，超能力者妥協了。
齊木楠雄：[如果一定想知道，那就跟我來吧。]
不等五條悟幾人開心的擊掌，就好像報複一樣的，超能力者瞬間扭轉了他們所在的時空。
轉眼間，鋼筋叢林的文明都市就變成了綠樹成蔭，森林自然的花草氣味撲面而來的古老大山。
齊木楠雄：[不要離我太遠。]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他的叮囑，反正這個時候五條悟已經被驟然變化的環境吸引住了。
他摘下全黑的墨鏡，認真的打量周圍，從空氣濕度，到植物品種，六眼收集來的情報令他得出一個不得了的結論。
“我們這是在古代？”
不等齊木楠雄回答，他就肯定的說道：“幾種植物在現代已經野外絕跡，隻有特殊的種植園裡會人工培育的品種。”
眨眨眼睛，五條悟故意道：“你不會告訴我，你是把我們帶到了某個研究所圈定的培植基地吧？”
齊木楠雄明顯的頓了一下。
[……不會，既然說了會帶你們認識蛇乃加綾這個人，那麼我就不會食言。]
夏油傑看看植被茂盛不見人煙的天然野外，邊轉頭回來，邊詢問道：“那麼從哪裡開始？”
[從你們世界的曆史。]
世界的曆史？
五條悟睫毛翕動，視線證明他開始認真了。
齊木楠雄：[你們認為咒術師的曆史可以從什麼時候開始？]
夏油傑擺出思考的姿勢，“從咒靈出現開始吧？”
[那麼第一個咒靈是什麼時間誕生的？]
手指中間夾著煙的家入硝子接話道：“應該是從人類誕生之後，沒有負面情緒也就沒有咒靈的誕生。”
[那妖怪又是何時出現的呢？]
三人俱是一愣。
“等等！等等！你要告訴我們妖怪是真正存在的？”五條悟做出不可思議的模樣。
夏油傑捏住下巴思忖著學校裡教的東西，“悟，咒術界一般都是將妖怪視作特殊的咒靈的吧？”
五條悟打個響指，“因為是從幻想中誕生的情緒，所以這一類咒靈統稱假想咒靈。”
[仿佛開玩笑一樣的解釋，咒靈源自負面情緒，怎樣的幻想會誕生咒靈這種存在？]
[人類的思想還沒放蕩不羈到這個地步。]
齊木楠雄面無表情的吐槽。
[如果簡單的假想就能製造出咒靈大開殺戒，那麼市面上的恐怖遊戲，靈異電影就不要做了。]
五條悟理直氣壯的舉手：“每年電影院也會出現很多人類恐懼產生的咒靈啊！”
齊木楠雄反問，粉色頭發的少年歪歪頭。
[但是有出現任何一頭假想咒靈嗎？]
五條悟哽住，好像還真沒，已知的假想咒靈多為日本鄉土地域特有的民俗傳說，最有名的便是和殺生石有關的白面金毛九尾狐，與酒吞童子，大天狗，同列為日本三大最惡妖怪！
“古代的惡名使這些妖怪的傳說即使到現代，也有一批人相信它們的存在，然後誕生屬於這些惡名的咒靈。”
說到這裡不得不提起咒術界特有的規則，知曉即存在，也就是說，如果一個傳說始終有人相信，日積月累積攢下的負面情緒足以創造出一個符合傳聞的凶惡咒靈。
[那麼是先有的妖怪還是先有的咒靈。]
[不曾有人親眼見過三大妖怪，如何會有屬於它們的假想流傳於世？]
這……
三人再次一愣，家入硝子作為標準的醫學生腦袋提道：“不能是單純的幻想嗎？”
“幻想嗎？”齊木楠雄將視線轉向遠方，“如果看到這一幕，你們還覺得這隻是人類自身的幻想的話……”
不遠處的山巒之巔，宛若飄帶一般的纏繞在翠綠之間的雲氣，在幾人的視線中被一隻尖銳的長角戳破，隨後是龐大的身軀，凶惡的長相，獠牙仿佛刺破上下唇般的生長，體表顏色一青一紅，兩隻神話傳說中的鬼族搬山跨水而來。
龐然如山的身量極富有壓迫感，在它們出現的時候，山林間的走獸瘋了一樣向山體的另一面逃竄，地面細微的震顫隨著它們的靠近越來越劇烈，最後如同地震一般震落山石，在空穀間發出巨大的轟鳴。
青鬼手臂有力，將前方擋路的山頭搬運到一旁。
紅鬼腳掌寬大，將崎嶇的道路踩踏平整。
沒一會兒，一條整齊的大道就在群山之間開辟出來。
這個時代能用惡鬼開道的會是什麼人？
想想就知道一定不會是好惹的家夥。
因為人類的存在感不高，所以他們四個都被兩頭鬼族忽略了。
叮鈴——
原本等待鬼族走遠再討論這驚奇一幕的四人忽然耳聞銅鈴響動的聲音。
由遠及近，越發清晰。
仔細想想，會特意開路的話，肯定是有什麼大人物要過來吧？
五條悟剛這樣思考，就感覺渾身跟著棲身的大樹一震！
此地到處都是幾十年樹齡的大樹，樹身粗壯，十幾人才能將將環抱，他們躲避惡鬼的視線時默契的選擇爬到樹上藏身。
上樹的過程中更是各顯其能。
五條悟家族術式“無下限”一開，利用“蒼”術式順轉的能力，直線瞬移到最粗壯的那根樹枝上。
夏油傑一名式神使，召喚出調服成功的咒靈，直接帶著硝子飛上去。
齊木楠雄更簡單，在他們選定好位置後，瞬移一下就和他們視線齊平。
他們一起看著巨山般的惡鬼開路，從無到有的創造出一條大道。
在鬼怪的身影之後，一副更加光怪陸離的畫面出現了。
鈴鐺碰撞的旋律似乎遵循著某種獨特的規則，持鈴的侍者遠比開路的山形惡鬼要矮小，但也有三四米高，體型更像是人類擁有纖長的四肢。
覆面白衣，頭頂烏帽子，隊列整齊肅穆的走在前方。
在它們之後，彩衣的天女手持竹筐，籃子裡裝滿五彩的花瓣，她們一邊婀娜的往前走，一邊徐徐灑落。
鮮豔的裙擺自繁花中而過，香氣撲鼻，旖旎迷亂。
五條悟睜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哪怕距離還很遠，但開道的惡鬼正好從他們腳下這座山走過，所以視野上，倒是沒有多少遮擋，隻是裸眼視力下看的不會太清晰。
但這對六眼而言根本不算事，他是完整的將這支幾乎看不到頭的隊伍記錄下來了。
天女之後是空心的鎧甲武士，隻有一副鎧甲如生前般活動，然後是穿著狩衣的術士，隻不過每一位術士額頭上都貼上符咒，手中持扇，扇面半開，好似在舉行一場怪誕的儀式。
當隊列走過過半，人員驟然變大起來，四頭和前面開山一樣巨大的鬼族用它們可以輕易舉起大山的手臂穩穩抬起一架轎子。
“這應該就是那位大人物了。”五條悟心裡想道，並不由自主看的更入神。
在轎子由惡鬼搬運，懸浮在雲端時，恰好被一陣風吹過，遮擋的竹簾掀開了一瞬，就被裡面侍奉的侍者迅速掩上，但就是這麼一瞬間，足夠五條悟看清轎子裡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