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牛肉餡餅(1 / 1)

燕京小廚娘 葉流金 13796 字 3個月前

聽說鐵甲比自己還慘,金戈瞬間不慌了。

“什麼?你把這事兒告訴梅姑娘了?你……你這嘴是漏勺嗎,什麼事兒都兜不住?”金戈又是生氣又是著急,用力地跺了跺腳,“那天晚上的事,誰沒瞧見?誰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事兒關係著咱們主子和梅姑娘,哪有一個敢亂嚼舌頭的?”

“王猛和小呂子他們來領銀子的時候,還特意跟我保證,說肯定不會把那天晚上看到的事說出去。他們這幾日又是請客又是喝酒的,不就是怕有不省事不服氣的往外亂傳嗎?三爺就是看他們懂事,才寧可自己忙著,也要放他們幾日假,叫他們把底下人的嘴都堵上,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怎麼偏偏到你這兒給嚷嚷出去了?”

金戈越想越是焦灼,恨不能把鐵甲的嘴給縫起來。

梅姑娘雖然行事磊落大方,到底是個姑娘家,哪有姑娘家不重視名聲的?

那天晚上梅姑娘是沒怎麼樣,可誰知道外頭的人會怎麼傳?再說,顧南簫那麼在意梅姑娘,不惜拿一千兩銀子來懸賞,這事兒傳出去,外人又會怎麼說顧南簫和梅姑娘?顧南簫的官聲還要不要?梅姑娘的閨譽還要不要?

王猛和小呂子都是粗人,尚且能想到這一層,拿了顧南簫的賞銀就主動去封底下人的嘴,誰知偏偏是顧南簫的貼身小廝鐵甲把這事兒給說出去了!

梅姑娘要是知道顧南簫懸賞一千兩銀子找她,會不會又羞又氣?

本來梅姑娘被顧大人當眾抱住,沒有追究就已經是寬宏大量了,要是知道顧南簫還曾經出賞銀找她,定會想到外頭人又會拿這事做文章,還不知會傳出什麼樣的流言蜚語,甚至以為梅姑娘跟顧南簫早有私情!

那一晚鬨出那麼大的陣仗,本就很難瞞過外頭那些人的了,好在顧南簫有官職在身,尚且可以說是心係百姓,愛民如子,才會如此雷厲風行地行事,可懸賞這事如果傳出去,誰會相信顧南簫沒有私心?

無親無故的,顧大人為什麼要懸賞找梅姑娘?顧南簫一向官聲清明,如果被人知道懸賞銀子隻為了找一個姑娘,這不是授人以柄嗎?

鐵甲把這事兒說出去,真是顧南簫添亂!

而且他就像是生怕還不夠亂似的,竟然把這事兒告訴了梅姑娘!

梅姑娘又不傻,仔細想想就知道這事兒對她有多大的影響。

天啊,這叫梅姑娘怎麼做人啊?

鐵甲被金戈罵得面如土色,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唉呀,我這張嘴呀,我還不如裝啞巴呢!”

且不說金戈和鐵甲惴惴不安地在外頭等消息,梅娘一腳邁進公事房,看到顧南簫的時候卻停住了腳步。

方才她聽到鐵甲的話,便能想得出來那一晚顧南簫是何等的焦灼不安。

那一刻她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隻想早點兒看到顧南簫。

可當真看到他的時候,她又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鐵甲說,她對顧南簫來說是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除了顧南簫格外喜歡她做的菜,其他的,她好像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她就不由得想起了許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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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簫給她送野味,送各種食材;他幫她開酒樓,還把租金還給了她;她受了傷,他親自帶她去醫館……

以前她總是以為他喜歡吃自己做的菜,所以才會做這些事,可是就算再在乎一個做菜合口的小廚娘,也不會懸賞一千兩,調集那麼多兵士,挨家挨戶去找她吧?

以前梅娘怕自己自作多情,現在她隻覺得自己是榆木疙瘩。

顧南簫聽到門響,隻當是金戈或者鐵甲進來,可是等了半天,卻沒有聽到其他動靜。

他抬起頭正要說話,就看到梅娘站在門口,怔怔地望著他,一動不動。

看到梅娘的這一刻,他原本微蹙的眉頭瞬間展開,淺淡的笑容如冰雪消融,春風乍起。

“你怎麼來了?”

梅娘看到他的神情變化,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在外人面前他總是不苟言笑,拒人千裡之外,隻有在她面前才會有少許情緒的波動。

或是微笑,或是無奈,或是擔心……

鐵甲說得沒錯,他待她,許久以前就不一樣了。

她定了定神,走上前去。

“我來給大人……給你送飯。”她放下食盒,說道,“你快趁熱吃吧。”

食物誘人的香氣傳來,連屋子都跟著溫暖了起來。

顧南簫提起食盒,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這麼重的食盒,你怎麼一個人提來了?金戈人呢?”

梅娘這才想起金戈來,說道:“今日開張,我去南華樓了,想是金戈不知道,跟我錯過了。”

“這小子,這點兒事都做不明白。下次你彆自己跑過來,等著他過去就是了。”

梅娘胡亂應了一聲,一時不知道如何接話。

顧南簫見她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你怎麼了,可是累著了?”

梅娘搖搖頭,欲言又止。

顧南簫從未見過她這樣猶豫不決的樣子,一時間連飯都忘了吃。

“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梅娘咬了咬嘴唇,垂下眼簾。

“我聽說,那日你懸賞一千兩尋我……”

顧南簫聽了這話,眉頭不易察覺地微微一蹙。

就聽梅娘繼續說道:“此事因我而起,這銀子應該我出才是。”

沒想到她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顧南簫不禁輕笑。

“懸賞是我說的,自然是我出。”他頓了頓,低聲說道,“你我之間,不必分得這樣清楚。”

梅娘隻覺得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下意識地抬眼看向他。

“可是,那天晚上你為了我……”梅娘漲紅了臉,聲音逐漸低了下去,“那樣興師動眾,我……我很感激……”

她的心緒是從未有過的

煩亂,就像是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自己卻像是個不知所措的孩子,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顧南簫溫聲說道:“你不必放在心上,這件事我也有私心,我要查另一件案子,與史家有關,正好借著你的由頭,把史家的人一網打儘。”

聽說顧南簫是為了另一件案子,梅娘頓時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人也瞬間放鬆了不少。

“原來是這樣,那……那就好。”

鬆口氣之餘,她卻像是鼓足勇氣邁出一步,又一下子踩了個空,一顆心空空落落的,不知該落在何處。

卻聽顧南簫繼續說道:“那日事情緊急,我行事孟浪,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你讓我負責。”

梅娘聽他說著前面那幾句,本想要說上幾句客套話,誰知聽到最後一句,整個人瞬間呆住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唯有呆呆地看向顧南簫。

她這樣子像足了一隻茫然無助的小兔子,顧南簫看得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他走到梅娘面前,一雙墨玉般涼潤的眼眸望著她,字字清晰地說道:“梅娘,我心悅你久矣,你,可心悅我?”

前世今生活了二十多年,梅娘還是第一次被人表白。

她想逃避,想躲開,可是一雙腳卻像是生了根,紋絲不動。

“我……你……其實……”

被顧南簫這麼盯著,她隻覺得整個人像是一下子飄上了雲端,大腦一片空白,連話都說不完整。

他說他心悅自己。

那,她喜歡他嗎?

她不知道,卻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見她許久不語,顧南簫眸色微微一黯,聲音卻更加溫和。

“不想說就彆說了,你……陪我一起用飯如何?”

梅娘巴不得趕緊換個話題,想也不想就應了下來。

她不敢再看顧南簫的眼睛,連忙走到桌旁,把食盒裡的餃子和菜拿出來。

手中觸碰到餃子的溫度,她不禁有些懊惱。

“哎呀,餃子都涼了。”

顧南簫順手接過她手中的餃子,說道:“沒事,我來吃。”

梅娘衝口而出:“可是你胃不好……”

望著顧南簫微笑的眼眸,她趕緊閉上了嘴。

“多謝關心,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嬌氣。”

梅娘心裡腹誹,你是不嬌氣,不喜歡的你壓根就不吃。

當然這話她可不敢當著顧南簫的面說,隻是把餃子拿過來,放在一旁的爐子上。

“熱一下就好了,要不你……先吃點兒菜?”

顧南簫倒是一副聽話的模樣,依言夾了一塊排骨。

本以為是紅燒排骨,可是入口卻是濃鬱的梅子香,他不禁眼睛微亮。

“這是怎麼做的?”

說到吃,梅娘就自然多了。

“這是話梅排骨,用話梅燉出來的,會有一種梅子的酸香。”

“話梅排骨……”顧南簫

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說道,“的確很好。”

梅娘被他看得臉紅心熱,總覺得他意有所指。

她移開視線,低下頭夾花生米吃。

她忽然想起來,這好像是她第一次跟顧南簫同桌吃飯。

屋裡又隻有他們兩個人,這讓她越發緊張起來。

她絞儘腦汁地尋找話題,半晌才開口。

“那個……史家的案子審完了?”她看到顧南簫抬眼看向自己,忙又加了一句,“要是不方便就不用說了。”

顧南簫輕輕一笑,說道:“你是苦主之一,告訴你也無妨。”

他放下筷子,道:“史延貴已經認罪,供認說是對你懷恨在心,又因為梁家向你提親一事,被妻女攛掇,便起了報複你的心思。史延富則是苦於無錢給史玉娘置辦嫁妝,就想要借機敲詐你一筆,此事史玉娘也有參與……”

梅娘越聽越奇,忍不住問道:“難道這件事,史家人人都有份?”

她本以為史延貴是因為商業競爭失利,才會對自己下手,沒想到史家人是全家出動,一起合謀害她。

這算是什麼,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如果這是真的,那史家人的腦回路實在是過於奇葩了。

顧南簫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笑。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他端起茶碗,輕輕地吹了吹裡面漂浮的茶葉,“隻要進了大牢,上頭想要什麼供詞,就有什麼供詞。”

看到梅娘驀然瞪大的眼睛,顧南簫笑意更盛。

“你放心,史家人沒有屈打成招,而且,他們也並不無辜。”

梅娘想了想,小心地問道:“是因為你說的另一件案子嗎?”

顧南簫難得沉默了片刻,才說道:“那個案子……我雖拿到了證詞,目前卻沒有物證,還不好輕舉妄動,也不好透露太多,請你見諒。”

梅娘微微紅了臉,說道:“沒什麼,其實你不解釋,我也能理解的。”

他畢竟身居兵馬司指揮使,保密原則肯定是要遵守的。

顧南簫卻搖搖頭,說道:“我不希望你誤解我,我答應你,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我會把一切都解釋給你聽。”

他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認真,梅娘越發覺得臉頰滾燙。

她輕輕嗯了一聲,說道:“餃子應該好了,隻是肯定沒有剛出鍋的好吃了。”

顧南簫接過她端來的餃子,笑道:“不會的,你做什麼都好吃。”

說罷,他便低下頭,開始吃起餃子來。

梅娘坐在他對面,忍不住去看他。

不得不說,長得好看的人,做什麼都是那麼好看。

哪怕他是在吃東西,一舉一動都是那麼優雅從容。

顧南簫忽然抬眼看過來,正好撞上梅娘的視線。

梅娘立刻避開了他的目光,顧南簫見狀,微微笑了起來。

“對了,我還有件事要跟你說。”他用帕子擦了擦

指尖,說道,“史家案子還沒了結,不知外面還有沒有同夥,為了引蛇出洞,我會派人跟在你身邊一段日子,希望不會給你添什麼麻煩。”

梅娘一怔,問道:就跟著我一個人嗎?杜秀呢??”

顧南簫面不改色地說道:“史家的目標本就是你,杜姑娘隻是陰差陽錯被抓走的,所以她的安全不會有問題,你隻要顧好自己就行了。”

梅娘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其實顧南簫派人跟著她,名為引蛇出洞,實際還是為了保護她。

想是上次她差點兒被劫走,讓他擔心不已,不想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怕她會拒絕,他還特意尋了這樣一個借口。

梅娘心裡一暖,輕聲說道:“好,我知道了。”

顧南簫這才放下心,微笑道:“那明日我就叫人拿著我的帖子去南華樓找你,旁的你都不用管,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便是。”

梅娘應了,見顧南簫已經吃完,便收拾食盒離開。

金戈和鐵甲在外頭等心急如焚,才等到梅娘出來。

他們趕緊看梅娘的臉色,見她除了臉頰有些隱隱的紅色,神色一如往常般平靜,就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按照他們的想法,梅娘應該哭鬨幾聲才是,畢竟那可是影響她名聲的大事啊!

可梅娘見了他們,居然什麼都沒說,還跟金戈解釋說南華樓開張了,往後都去南華樓取顧南簫的飯菜。

此刻金戈哪裡還想著這些事,隻有一頭霧水地應了。

難不成,梅姑娘沒生主子的氣,是他們多心了?

送走了梅娘,金戈和鐵甲抱著必死的決心,走進了顧南簫的房間。

誰知預想中的雷霆大怒和重罰都沒有出現,相反,顧南簫居然看起來心情很好。

“金戈以後早些去,彆讓梅姑娘勞累著,這一次,我就不罰你了。”

至於鐵甲,更是連說都沒說一句,隻問他怎麼打個水去了那麼久。

兩個小廝忐忑不安地進去,稀裡糊塗地出來。

原以為等待他們的是狂風暴雨,沒想到卻是風和日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戈和鐵甲抓破了腦袋,也想不通這麼一件大事怎麼就消弭不見了。

直到肚子餓得咕咕作響,他們才驚醒過來,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哎呀,梅姑娘走了,他們吃什麼啊?

梅娘一回到南華樓,就聽說武大娘急著找她。

梅娘隻當是家裡出了什麼事,連廚房就沒去,轉身就回了武家。

一進屋,她就看到武大娘正愁眉苦臉地對著一塊牛肉。

“娘,您尋我有什麼事?”

見梅娘回來,武大娘趕緊把她拉到身邊。

“彆提了,小石頭那個刁鑽的小東西,非說要吃你做的那個醬牛肉,我說我哪會醬牛肉啊,我隻會做燒餅,他就鬨著要吃牛肉燒餅!”武大娘指著那塊牛肉,說道,“這牛肉餡我又不會調,那邊

面都發起來了,我這餡還沒做好呢,就隻能找你回來幫忙了!”

以前沒吃過牛肉也就罷了,如今吃到了牛肉,就知道牛肉有多香了。

可家裡的牛肉就這麼多,用光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買到了,武大娘哪裡舍得拿牛肉練手,那不是白糟蹋東西嗎?

情急之下,她就隻能找梅娘去了。

梅娘聽了這話哭笑不得,見小石頭也在眼巴巴看著自己,便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

“你呀,真是個小饞貓!”

過年這幾日都是梅娘和娟娘做菜,就把小石頭這張小嘴給喂刁了,哪裡還肯吃武大娘做的那些家常菜。

梅娘看案板上食材和刀具都準備好了,便說道:“其實牛肉餡也沒什麼難的,娘您看著我做,保證看一遍就會了。”

牛肉切碎成餡狀,加入鹽、料酒、醬油、胡椒粉、香油等調料,攪拌均勻。

胡蔥切碎,加入肉餡中拌勻。

在肉餡裡打入一個雞蛋,加少量水,往同一個方向不停地攪拌,把水打入肉餡中,使肉餡看起來成為糊漿的狀態。

把面團切成大小合適的劑子,拿擀面杖把劑子壓扁,擀成大小適中的面皮。

擀好的面皮放入肉餡,用包包子的方式將面團收口,避免餡料泄露出去。

平底鍋內放油,開小火,把餡餅放在鍋中,收口朝下,然後手沾適量面粉,表層下壓,壓成厚薄均勻的餅狀。

把餡餅煎製兩面金黃,就可以出鍋了。

第一個牛肉餡餅才盛出來,小石頭就迫不及待地要伸手去抓,被武大娘抬手打了一下。

“急什麼,不怕燙著你!”

小石頭急得直轉圈,口齒不清地說道:“牛肉……燒餅,二姨做的……好吃!”

聽著稚嫩的童音,梅娘和武大娘都不由得笑了。

武大娘用指尖捏起一塊餡餅,小心地撕開,裡面的熱氣立刻升騰而起,同時升起的還有一股濃濃的香味。

經過高溫烤製的牛肉餡油脂十足,輕輕一擠壓,帶著油花的湯汁便要漾出來似的,越發顯得底下的肉餡晶瑩油潤,噴香撲鼻。

武大娘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忍住一口咬下去的衝動,將餡餅吹得稍稍涼下去,才喂小石頭吃上一口。

小石頭鬨了半日,這會兒總算是吃上了心心念念的牛肉餡餅,張開小嘴就咬了下去。

酥脆的餅皮應聲而裂,來不及被咽下的油汁一下子爆了出來,弄得小石頭滿臉滿嘴都是油。

可他卻顧不上擦拭,從武大娘手裡搶過餡餅就大口吃了起來。

武大娘阻攔不及,看他這副狼吞虎咽的吃相,不禁感慨道:“果然是外甥肖舅,小石頭貪吃這副德性,像足了興兒!”

梅娘笑著把又一個出鍋的燒餅遞給武大娘,說道:“孩子能吃是好事,能吃才能長得壯實呢,娘,您也吃一個。”

武大娘又學會了一個新的餡餅做法,正是高興的時候,聞言果然接過吃了起來。

“哎呀,還得是叫你來做,這肉餡你是怎麼調的,一點都不腥,吃著也不硬,彆說是牛肉,就是雞肉我也沒吃過這麼嫩的!”

“要是能買到牛肉,隻這牛肉餡餅就能掙不少錢!”

想到這麼好吃的東西卻不能大範圍推廣,武大娘很是遺憾。

梅娘一邊烙著餡餅,一邊說道:“娘就彆總想著掙錢了,燒餅店現在就夠忙的了,就算您想擴大店面,我還怕累著您呢,要是您真想做大生意,我就幫您也開個酒樓吧。”

武大娘剛咽下一塊餡餅,聞言差點兒笑出聲來。

“你就彆取笑你娘了,你見過誰賣燒餅還能開酒樓的?誰會去酒樓裡買燒餅吃呀?”

梅娘正要說解釋一下隻要經營得當,賣餅照樣可以做大做強,就被武大娘打斷了。

“算了算了,咱不說這個了,我叫你回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說。”武大娘把最後一塊餡餅吃下去,說道,“明兒是初六,你跟我去法華寺上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