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間,南華樓就掛出了春節歇業的告示,關閉了大門。
在梅娘的囑咐下≧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大家都沒有提前離開,而是留在了南華樓,先是一起打掃衛生,歸置東西,最後大堂裡拚起六張大桌,大家都坐在了桌旁。
梅娘和桃娘周帽等人坐在一桌,四九和夥計們一共是兩大桌,女夥計們單獨一桌,楊孝等雜役坐了一桌,做粗活灑掃的婆子媳婦們一桌。
大家自動男女分開,坐在兩邊,給女學徒和女夥計那邊還放了屏風,隔開了男女。
看著眼前這數十個人,梅娘不禁有些感慨。
就在大半年前,她還在燒餅店裡做燒餅,現在已經開起兩家酒樓了。
回想這幾個月的創業經曆,還真是有點辛苦。
她拿起酒杯,走到兩排桌子中間,朗聲說道:“南華樓開張一個多月,能有今日景象,多虧了你們幫襯我,梅娘在此謝過大家!”
眾人齊刷刷站起來,七嘴八舌地說道:“不敢不敢,梅姑娘太客氣了!”
“是梅姑娘手藝好,才有我們的今天啊!”
“就是,現在外頭聽說我們在南華樓做工,都羨慕得不得了呢!”
大家跟著梅娘喝了口酒,梅娘示意他們坐下。
“我已經叫四九和鵬兒算好了賬,雖然咱們開張日子尚短,可年底分紅是少不了的,鵬兒,杜秀,你倆把分紅拿過去,分給大家。”
南華樓開張才一個多月,大家壓根就沒想到還能有年底分紅,聞言都面露喜色。
武鵬和杜秀去端了裝滿荷包的托盤,分彆分給兩邊的人。
待接過荷包看到裡面的銀子,所有人都目露驚喜。
第一批女學徒們每人分了十兩銀子,邵蘭穆燕等人每人是五兩銀子,雖然不如第一批多,但是她們另有羅義那邊的鴨血粉絲湯的分紅,所以都很是高興。
至於夥計雜役和婆子們則是二三兩銀子,個個都是喜笑顏開。
外頭酒樓做學徒是得不到錢的,甚至還要家裡掏錢給師父送禮,哪裡像跟著梅娘,又能學手藝又能掙錢。
而夥計婆子們的工錢不過是每個月六七百文到一吊錢,這一下就拿到了相當於兩三個月工錢的分紅,誰不高興?
四九身為掌櫃,梅娘單獨給了他五十兩銀子的銀票,鐵柱則是分了三十兩。
拿到銀票,四九激動得手都在發抖,連話都說不出來。
要不是梅娘,他現在指不定在誰家做苦力呢,哪能想到有朝一日能做大酒樓的掌櫃,還能拿到這麼多的錢!
鐵柱就更不用說了,拿到荷包就趕緊塞到胸前,生怕丟了。
這麼多的錢,他可得攢起來,留著以後當老婆本!
梅娘又另外準備了醬牛肉、豬肘、熏鴨熏魚、香腸糕點等食物,人人有份。
相比銀錢,這些東西更是讓大家喜出望外,誰不知道南華樓的吃食有多好吃,這些東西拿回家去過年,不管是請客吃
飯,還是送年禮都是極有面子的。
眾人感激梅娘想得周到,都大聲地道謝,跟梅娘保證以後一定好好乾。
梅娘笑著說道:“有你們這話,我就放心了,大家吃好喝好,回去好好過個年,明年咱們再多多地掙錢!”
大夥齊聲叫好,梅娘叫四九招呼夥計們,自己則去了女學徒那一席。
女孩子們早就等得心急,待梅娘一落座,王翠紅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師父,這個是什麼呀?”
今日席間多了一道她們不認識的菜,聞著味道還那麼香,可梅娘沒來,誰也不敢動筷子。
梅娘看了一眼,說道:“這是蒜蓉扇貝蒸粉絲。”
“扇貝?那是什麼?”
大家認識蒜蓉也認識粉絲,可扇貝卻是頭一次見。
“扇貝是一種貝類,是海裡出產的。”梅娘耐心地解釋道,“你們聽說過瑤柱吧?扇貝曬乾了,就是瑤柱。”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隨即看向扇貝的表情更加激動。
瑤柱這東西,她們隻是學做菜的時候聽說過,聽說那可是非常珍貴罕見的食材。
連乾瑤柱都那麼珍貴,這種新鮮的扇貝,應該更難得吧?
京城離海邊很遠,路途運輸不便,即使能加了冰塊運到京城,那價格也是高得嚇人,根本不是她們這些尋常百姓吃得起的。
梅娘見她們都盯著那盤扇貝蒸粉絲,便笑道:“彆愣著了,快吃吧,這東西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說著,她先夾了一筷子粉絲。
梅娘動了筷子,其他人才敢去夾。
邵蘭搶先夾了一個扇貝,放在梅娘面前的碟子裡。
“師父,您辛苦了,要不是您傾囊相授,我們哪能學會做這麼好吃的菜,還能吃到從沒吃過的東西?師父,我借花獻佛,謝謝師父您的教導!”
有邵蘭打頭,其他人也趕緊開口,爭先恐後地跟梅娘表示感謝。
梅娘笑著說道:“好了,你們的心意我知道了,快吃飯吧。”
大家也是真饞了,依言便趕緊吃飯。
邵蘭給梅娘夾了扇貝之後,也給自己夾了一個。
她也是第一次見到新鮮的扇貝,夾到碟子裡並不著急吃,先仔細打量一番。
隻見眼前的扇貝外殼深紅,內裡卻是潔白細膩,宛如上好的瓷器,在扇貝殼中央,臥著一個雪白無比,呈圓柱形的扇貝肉,一塊月牙形的橘黃色肉足斜斜地靠在扇貝肉上,散發著陣陣奇異的香氣。
邵蘭深深吸了一口氣,聞到一股濃烈的鹹香味,這就是屬於海鮮的香味嗎?
她拿起筷子,將扇貝肉夾起,放入口中。
入口便感覺到海貨獨有的微鹹滋味,卻又不同於她之前吃過的乾海魚,這扇貝另有一股獨特的鮮味,鮮得讓人恨不能連舌頭一同吞下。
鮮美的扇貝柱似乎隻是在舌尖上打了個滾,就被吃進了肚子裡。
邵蘭隻覺得唇齒間滿是扇貝柱的鮮香,頗有些
意猶未儘。
她見盤子裡的扇貝已經所剩無幾,趕緊又夾了一個。
這次她細細地嚼,慢慢地咽,吃得滿足無比。
盤子裡的扇貝肉已經被大家分吃殆儘,每個人都是或驚歎或回味的表情。
梅娘看著她們,想起自己第一次吃到海鮮的模樣,不由得微微一笑。
其他人吃完了扇貝,又挑了粉絲入口。
跟扇貝一起蒸出來的粉絲吸滿了海鮮的湯汁,再加上那解膩又添香的蒜蓉,簡直是無上的美味。
很快,連粉絲都被大家搶了個一乾二淨。
桃娘舔了舔嘴唇,一臉遺憾地說道:“真好吃啊,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才能吃到了。”
杜秀掩口一笑,小聲說道:“你愛吃,就嫁個海邊的漁夫去,天天都能吃!”
幾個女孩子整日在一起相處,早已情同姐妹,時不時就會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桃娘臉一紅,同樣小聲回嘴道:“你還愛吃兔肉呢,怎麼不嫁個獵戶?”
女孩子們嘰嘰喳喳,笑鬨成一團。
邵蘭則惦記著另外一件事,她看了看已經乾乾淨淨的盤子,問梅娘道:“師父,這個扇貝這麼好吃,咱們回頭也做了,放在酒樓裡賣呀,肯定好賣!”
連她們這些成日做菜的廚娘都覺得這道菜好吃,要是那些食客們知道,肯定願意出高價買這道菜!
梅娘說道:“這扇貝雖然好吃,食材卻難得,我也是偶然才得了這麼些,算算都不夠賣的,索性就做了咱們自己吃。”
一旁的穆燕柔聲道:“師父說得有道理,我聽說這東西離了海水很快就會死,這還是冬天呢,還要凍成這樣才能運到京城,要是夏天,隻怕在路上就臭了。”
邵蘭想想是這個道理,隻得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
反正有師父在,根本不用愁沒有新菜賣,師父那麼厲害,還有很多更好吃的菜等著她們去做呢!
熱熱鬨鬨地吃完了一頓飯,大家就高高興興地回了家,準備好好過個年了。
另一邊,金戈帶了一堆大包小包的東西進了衙門,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那一包包的肉,一盒盒的糕點,一串串的香腸,離得老遠都能聞見香味。
隻可惜這些東西都是給顧南簫的,彆人就不用惦記了。
金戈一路小跑,直接去了顧南簫的屋子。
“三爺,您快瞧瞧,梅姑娘給您準備了什麼?”
顧南簫揉了揉發緊的眉心,從卷宗間抬起頭來。
看到那一大堆吃食,顧南簫不禁有幾分驚奇。
“這都是梅姑娘給你的?”
金戈沾沾自喜地說道:“可不是嘛,梅姑娘見了小人,就趕緊把這些東西拿了出來,說是早就預備好的,正好讓小人捎過來!”
他小心地翻動著東西,一一指給顧南簫看。
“這裡是醬牛肉,有香腸,熏鴨,還有蟹黃醬呢,難為梅姑娘留了這麼久,也就
舍得給三爺您了……”
顧南簫知道他的話隻怕是三分真七分假,還是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你就胡說吧,梅姑娘開著那麼大的店,年底正是最忙的時候,哪有空兒跟你說這些?”
金戈急了,忙說道:“小人怎麼敢騙三爺?小人去的時候,梅姑娘正看賬呢,說是明日起就歇業了,正好給各家送年禮,見了小人就直接把東西拿出來了。”
顧南簫微怔,說道:“她說酒樓明日就歇業了?”
金戈看他的臉色,忙說道:“是呢,明兒就過小年了,街上好多店鋪都要關門過年了。”
“這麼快?”顧南簫看著眼前的卷宗,不禁歎了口氣。
金戈知道他忙得昏天黑日,本想著忙完這幾天就去南華樓吃頓梅娘做的飯,這會兒聽到了南華樓春節歇業的消息,想必是有些失望的。
他想了想,說道:“三爺,南華樓歇業幾天也好,離著過年還有好幾天呢,等您得了空兒,去找梅姑娘……”
看到顧南簫掃過來的冷冽眼神,金戈差點兒咬到舌頭。
“……去給她拜個年嘛!”他趕緊改口,想想又覺得不妥,連忙說道,“再說您成日在衙門裡坐著也不是個事兒,年底正是緊要的時候,要不您帶人去巡街,到處看看,也是為了保百姓平安,讓老百姓過個好年嘛!”
顧南簫是兵馬司指揮使,哪能給梅姑娘一個酒樓東家拜年去?是他忘乎所以了。
顧南簫哼了一聲,說道:“你小子鬼心眼倒是多,衙門裡這麼多的事兒,我連家都沒空兒回,還去巡街呢!”
金戈聽他這麼說,便知道他是暫時放過自己了,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
他趕緊找個借口,說是把梅娘送的東西都收起來,轉身就要走。
誰知顧南簫卻開口叫住他,問道:“梅姑娘賞了你什麼好東西?”
金戈隻覺得腿一軟,差點兒跌在地上。
“三爺您說的這是哪裡話?小人不過是個小廝,梅姑娘能送小人什麼……”
看著顧南簫了然又帶著冷意的眼神,金戈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隻好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遞了上去。
“不過是些牛肉乾和沙琪瑪,梅姑娘說給小人當零嘴吃的。”
顧南簫瞟了一眼,點點頭。
“知道了,放下吧。”
金戈欲哭無淚,隻好把紙包放在桌上。
顧南簫頭也不抬地說道:“賞你五兩銀子,想吃什麼自己買去。”
金戈張了張嘴,又無奈地閉上了。
五兩銀子雖然能買到很多吃食,可是他就想吃梅娘親手做的牛肉乾啊!
不過他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隻怕是寧可給他五十兩銀子,也要把這包吃食留下的。
金戈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桌上的紙包,哭喪著臉出去了。
真後悔啊,他剛才急著往回跑乾什麼?早知道就該在路上偷吃幾口再回來,也耽誤不了什麼事兒
。
屋裡隻剩下顧南簫一個人,他面對著卷宗,卻許久不曾翻動一頁。
桌上的紙包並沒有打開,可是他卻覺得那紙包似乎正在散發出陣陣香味,聞著聞著就覺得肚子有些餓了。
他索性合上卷宗,起身去拿起了紙包,又提了一壺熱茶放在桌上。
金戈說得沒錯,紙包裡分成兩塊,分彆裝了些牛肉乾和沙琪瑪。
他想起外頭那些傳說梅娘三天乾掉史家醉仙樓的傳說,他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就對這沙琪瑪很是好奇。
能讓醉仙樓起死回生,又讓南華樓對醉仙樓一擊致命的沙琪瑪,到底是怎麼做的?
現在這沙琪瑪就擺在他面前,散發著陣陣甜絲絲的香氣。
輕輕咬上一口,軟糯香甜中又有著脆香的堅果,吃上就滿口生津。
他吃了一整塊沙琪瑪,才喝了一口茶。
茶水解了沙琪瑪的甜膩,再吃下一塊的時候就可以再次享受美味。
吃了幾塊沙琪瑪,他又拿起了牛肉乾。
手裡的牛肉乾呈深褐色,上面粗糙的紋理清晰可見,這樣的東西會好吃嗎?
顧南簫一邊懷疑著,一邊試探地咬了一口。
已經變得微微乾燥的牛肉順著紋理被撕裂開,入口有些硬,可是越嚼越香,越嚼越有滋味。
就著茶水,他居然一口氣吃下了三條牛肉乾。
要不是怕胃受不了,他還能再吃幾塊。
顧南簫看著眼前餘下的沙琪瑪和牛肉乾,微微笑了。
這個丫頭可真是厲害,無論什麼東西到她的手裡,都能變成與眾不同的美味。
這個時候,南華樓應該已經歇業了吧,她是不是回家去了?
應該是這樣的,明天就是小年,她一定是回去過年了。
顧南簫把紙包重新包好,走到水盆前洗了手,拿起大氅披在身上。
他拉開房門,沉聲道:“來人,備馬,我要回府。”
梅娘從南華樓出來,就回了武家。
武大娘已經賣完了燒餅,正在收拾東西。
見梅娘回來,她便趕緊放下手裡的面盆,迎了過去。
“梅兒,你怎麼自己回來了?外頭雪地那麼滑,我正要叫興兒去接你呢,又怕去早了耽擱你的正事兒。”
梅娘解下披風,笑道:“外頭天還沒黑呢,我又不是不認得路,還要興兒接我乾什麼?”
她走到屋裡要幫武大娘收拾,卻被她硬按在火爐旁邊。
“你快彆動手,這麼點兒活,娘一會兒就做完了,你好不容易能歇幾天,家裡什麼活都不要你做,隻管歇你的。”
梅娘隻好坐下,自己倒了杯熱茶喝。
“娘,年貨都預備好了嗎?還缺不缺什麼?”
“哎喲,你可彆再買了!”一提起年貨,武大娘就頭大如鬥,“你有什麼好的都往家裡送,娟兒和你姐夫又買了一大堆送來,連鵬兒都跟著添亂,還背著我買了半扇豬,
還有瓜子花生糕點一大堆,說過年要吃好喝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說咱們家人就算個個兒都是牛肚子,也吃不了這許多……”
“你們辦的那些年貨,隻怕留到明年過年都吃不完!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咱家都放不下了,隻好放到你姐家去存著,你說你們是不是敗家,等過了年天暖和了,這些東西可怎麼存得住呀?”
“對了,你王嬸家的閨女在你那兒乾得還行吧?還有周醫婆她家那個侄孫女也挺好?我一遇見他們兩家的人,就聽他們使勁地誇你,說把人家孩子調理得又利索又能乾,我說,哎呀呀,我們梅兒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哪會調理人家閨女……”
武大娘一邊麻利地乾著活,一邊不停地說話。
她難得見梅娘一次,梅娘又太忙,忙得連跟她說話的功夫都沒有,這會兒見了梅娘回來,就忍不住一股腦地說了起來。
梅娘坐在暖烘烘的爐火旁邊,喝著熱乎乎的茶水,聽著武大娘絮絮叨叨地說著家長裡短,隻覺得身子漸漸放鬆了下來。
忙了大半年,她這會兒才覺得心裡頭真真正正地踏實了。
這就是回家的感覺,哪怕在外面再累再辛苦,回到家也會覺得都不是什麼大事。
梅娘睡了個懶覺,第二日起來便幫著武大娘做各種吃食。
今天是小年,家家都要祭灶,按照民間的說法,這日要做很多好吃的,尤其是要做各種甜食,好讓灶王爺的嘴巴變甜一點兒,回天庭複命的時候就能幫家裡人多說說好話。
梅娘做了豬雞魚等菜,又做了芝麻糖,高粱飴糖和糖瓜等物,這才停手。
有這麼多甜食,灶王爺肯定能從頭甜到腳。
做了這些,梅娘還覺得不夠,反正家中樣樣現成,她索性又做了一爐子燒餅。
和面發面,把發好的面團拿出來,切成小塊,擀成圓餅狀。
芝麻醬和紅糖以一比一的比例混合在一起,攪拌至無顆粒。
把芝麻紅糖醬塞在面餅裡,再用包包子的手法包好捏緊,重新擀成餅狀,放在一旁醒發一會兒。
二次醒發後的燒餅放入烤爐中,烤製一頓飯的功夫,紅糖芝麻醬燒餅就做好了。
燒餅還沒等出爐,一陣陣濃香味就引來了許多行人駐足。
有熟悉的街坊探頭進來,見梅娘在家頓時眉開眼笑。
“我說什麼味兒這麼香,原來是梅姑娘在做吃食呢!這是做的什麼呀?”
梅娘笑道:“今日不是祭灶嘛,特意給灶王爺做了一爐子紅糖燒餅,嬸子要是喜歡吃,明兒來我家拿幾個嘗嘗!”
聽說是要祭灶用的,旁人便不好意思再要了,紛紛答應著離去。
待時辰到了,梅娘揭開爐蓋,把燒餅一個個取了出來。
剛把燒餅放在案上,她就聽見外頭街上傳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聲音。
“顧大人來了,是顧大人!”
“小人給顧大人請安!”
“小人給顧大人拜個早年!”
顧南簫?他怎麼會在這兒?
梅娘從窗口探出頭去,正好看到顧南簫騎著馬,從街那邊緩緩而來,金戈和鐵甲緊跟在身後。
梅娘正想著要不要出去打個招呼,金戈已經眼尖地看到了她。
“梅姑娘,好巧啊!”
金戈這一聲喊出來,梅娘想躲沒法躲,便直接走了出去。
“梅娘見過顧大人,顧大人辛苦了。”
顧南簫微微垂下眼簾,目光在梅娘身上停留片刻,才說道:“梅姑娘不必多禮。”
梅娘知道他向來沉默話少,也不等他再說彆的,便看向金戈。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呀?”
金戈看了看顧南簫,勉強笑道:“我們大人……正在巡街。”
梅娘一怔,下意識地看了看他們身後,沒有發現其他的官差和兵士。
“巡街?就帶著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