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053章 油爆河蝦 我們能天天吃上……(1 / 1)

燕京小廚娘 葉流金 13363 字 3個月前

瓷器沒了, 驢子掙脫韁繩也跑了,兩人在路邊呆呆坐了半日,實在想不出辦法來。

四九說雖然沒了法子, 也得跟定了瓷器的人家說一聲, 免得耽誤人家的事, 所以兩個人一路走進了京城,找到定瓷器的人家,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又給人家寫了十兩銀子的欠條。

那戶人家見他倆摔得渾身臟兮兮的,實在說不出罵人的話, 隻得自認倒黴,收了欠條打發他們出去。

兩人身無分文,又整整餓了兩天, 正走投無路的時候,就聽見梅源記門口有人喊免費吃飯。

後來的事,梅娘都知道了。

說完這些,四九拉著鐵柱站起身, 向梅娘深深施禮。

“雖說方才沒人跟我們要錢, 可說到底還是我們二人的錯, 聽說不要錢就吃了那麼多肉和飯……”

鐵柱小聲嘀咕道:“咱倆進來之前說好了隻吃一碗肉的,誰讓他們店裡的菜做得這麼好吃呢……”

本想著就著一碗肉,多吃些米飯饅頭,混個肚飽也就行了,可是那香噴噴的紅燒肉一入口,他們立刻就忘了自己身上沒錢這回事,滿腦子就隻想著吃了。

四九重重地捅了鐵柱一下,示意他閉嘴, 又轉向梅娘。

“隻是我們現在是真的身無分文,姑娘能不能緩幾日,容我們想想辦法?”

梅娘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你們往後有什麼打算?”

“打算?”

聽到梅娘的話,四九和鐵柱齊齊愣住。

兩人現在沒了積蓄,驢沒了,車翻了,還倒欠人家十兩銀子,他們倆還能有什麼打算?

鐵柱撓撓頭,說道:“我們倆現在啥也沒有,就剩下一把力氣了,我尋思去外頭找點兒活乾,省著點兒,一個月也能剩個幾百文吧。”

四九則咬了咬牙,說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要是實在還不上,我們倆就去賣.身,總能把欠人家的債還上的!”

梅娘笑了笑,說道:“既然你們有這個想法,那倒不如留在我店裡乾活呢。”

留下?乾活?

四九沒想到梅娘居然會提出這個建議,一時間沉吟不語。

鐵柱倒很是心動,他想了想,問道:“要是我們留下,能天天吃上這樣的飯菜嗎?”

梅娘忍不住笑了起來,向他點點頭。

“後院有空房,你們要是留下做夥計,可以管吃管住,每人每個月八百文工錢,你們看怎麼樣?”

鐵柱聽得蠢蠢欲動,使勁地拽著四九。

“四九哥,你聽見了嗎?要是在這兒乾活,天天都能吃好吃的!”

四九則在心裡飛快地計算,如果他們兩個人去做短工,工作不穩定不說,還很累,在京城裡吃住都要花上不少錢,說不準掙的錢隻能勉強糊口,攢錢還債就更難了。

可是要是留在梅源記,這裡管吃管住,每個月還有八百文工錢,兩個人就是一千六百文,這樣他們乾個半年,差不多就能攢夠還債的銀子了。

四九還是有些不放心,問道:“我們都要乾什麼活?”

梅娘指著不遠處正在賣力擦桌子的小八,說道:“就像他一樣,開門的時候在門口吆喝幾聲,招呼客人,客人吃完飯了收拾桌子,還要做一些掃地、打水、劈柴、搬東西之類的活。”

四九看小八眉開眼笑,時不時跟身邊的食客聊幾句天,顯然乾得很是開心,猶豫了片刻便點點頭。

梅娘又說道:“那你們先在這裡乾一年,一年後去留隨意。”

聽說才簽一年的契約,四九越發鬆了口氣。

見兩人不再有疑問,梅娘塞給他們兩小串錢,讓他們買些被褥和用品,今天就直接搬到店裡來住。

四九和鐵柱出了門,梅娘回到櫃台那邊。

這會兒菜賣得差不多了,來打菜的食客也少了,娟娘把方才那一幕都看在眼裡,心裡早就滿是疑惑。

“二妹,他倆不是白吃飯的嗎?怎麼你還要給他們錢?”

梅娘把事情簡單說了,娟娘聽了頗為不讚同。

“這兩個人雖然倒黴,可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啊?一頓吃那麼多碗肉,還一文錢不花,簡直是來吃冤家的!”她皺著眉頭抱怨了幾句,說道,“再說,他倆要是直接跑了,咱們不但搭了一頓飯,還要再搭上兩百文錢!”

“我看他倆不像是撒謊,他們要真是那種白吃飯的無賴,也不會又跟我道歉,又給我鞠躬的,他們那一身破衣裳,看著的確是吃了不少苦頭。”梅娘頓了頓,笑道,“就算他們真的改了主意,拿了兩百文直接回家了,就當我給他們出路費了,頂多就損失兩百多文錢嘛,不算什麼。”

事已至此,娟娘知道無可挽回,隻能無奈地說道:“你呀,看著挺精明厲害的,其實心裡比誰都軟。”

梅娘笑道:“姐姐不也是心軟嗎,要不然能幫著我把這麼大的店開起來?”

提起這事兒,娟娘的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來。

他們現在生意這麼好,每天都能掙幾十兩銀子呢!

這麼一看,偶爾被人蹭一頓飯也沒什麼,用梅娘的話說,就當積德行善了吧。

到了下午,四九和鐵柱果然一人扛著一卷行李回來了。

二百文錢能買到什麼好東西,兩人帶回來的東西,都是當鋪裡人家不要的舊被褥。

除了被褥,兩人還各自買了兩身舊衣裳,總算是把一身破衣爛衫換下來了。

兩人按照韓向明的吩咐,把後院一間空屋收拾了,鋪上被褥,這裡就算是兩人的落腳之處了。

梅娘讓武鵬寫了兩張契約,四九識得幾個字,看清上面寫了是一年的期限,每個月八百文的工錢,就跟鐵柱按了手印。

次日梅娘就叫四九去櫃台算賬,武鵬則負責收錢。

她沒有看錯人,四九算起賬來又快又好,有他在,梅娘就不用一直在櫃台後面看著,連武鵬也覺得輕鬆了不少。

鐵柱吃了兩頓好吃的,在店裡乾活越發積極起來,他個子高,力氣大,那些挑水、劈柴、搬運米面糧菜這些活都交給他辦,韓向明和小八也跟著鬆了口氣。

這樣一來,店裡眾人各司其職,大大地提高了工作效率。

梅娘每天在燒餅店和梅源記之間兩頭跑,忙得不亦樂乎,有人卻連大門都不敢出。

自打那天在梅源記吃了大虧,梁付氏就嚷著心口疼,躺在炕上不肯起來,天天提著武家人的名字罵。

梁鵬被她罵得不勝其煩,天天早出晚歸,不樂意看見這個攪家的娘們。

梁坤卻跟上次不同,這次他沒有跟梁鵬一樣躲出去,反而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好幾天不出門。

梁付氏這麼鬨了幾天,見無人搭理她,就托街坊幫忙去史家傳話,說自己病了,請貞娘過來。

那天梁付氏去梅源記鬨事的事,在整條街上都傳開了,史貞娘嫌丟人,本不想去梁家,可是想到梁坤那日也在,一定是跟梅娘又見面了,她心裡放心不下,就在這日傍晚帶了丫鬟,遮遮掩掩地來了梁家。

梁付氏一看見她就哭嚎了起來:“貞娘,如今也就你肯來看我,你不知道,伯母這次可被人欺負慘了!”

史貞娘不好說自己不知道那天的事,便含糊說道:“伯母隻管安心養著,彆想那些不高興的事了。”

“安心?!我怎麼安心啊!”梁付氏拉著史貞娘的手,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貞娘你性子好,哪裡知道那些人的險惡心腸?你不知道,武家那丫頭上次跟我說了什麼,她說要去找學官告狀,要學官削了坤兒的功名!你說說,天底下哪有這樣惡毒的女人啊!”

聽了這話,史貞娘臉色一白。

她家開著酒樓,比梁家有錢有勢得多,家中把她許給梁坤,不過是看中了梁坤的秀才功名罷了。

要是梁坤連秀才的功名都沒了,她還嫁給他乾什麼?

可要是退了親,她的名聲還要不要?

她可不像武梅娘還有做菜的好手藝,要是退了親,她以後可怎麼辦?

史貞娘心裡轉了幾轉,便一臉擔心地對梁付氏說道:“伯母說的可是真的?這可怎麼辦?梁公子的功名可是最要緊的,可不能被這個女人給害了!”

這話可說到梁付氏的心坎裡了,她一拍大腿,說道:“可不是麼!她要真敢去學官那告狀,我就拿這條老命跟她拚了!大不了魚死網破,誰也彆想好!”

史貞娘對梁付氏這種市井潑婦的無腦做法實在不能苟同,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不要露出不耐煩來。

“伯母,事情沒到那個地步,何必魚死網破呢?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對梁公子的名聲也不好呀!”

梁付氏深以為然,不由自主地問道:“還是貞娘你想得周到,那你可有什麼好主意?”

史貞娘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害羞地低下頭,說道:“伯母,我還不是梁家的人呢,哪裡好亂出主意?”

梁付氏趕緊拉住她的手,說道:“你都跟坤兒定了親了,進門那還不是早晚的事?再說,你這也是為了坤兒好嘛!”

史貞娘似乎還有些猶豫,低聲說道:“那武梅娘畢竟跟梁公子有過婚約,上次我得罪了她,梁公子還不高興呢,武家的事兒,我不好多說的。”

梁付氏呸了一聲,罵道:“武家那是一群什麼雜碎東西?坤兒瞎了眼才會看上她!那女人一肚子壞水,幸虧坤兒沒娶她,要不然還有我的好日子過嗎?”

她拍了拍史貞娘的手,說道:“你放心,坤兒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你家那麼有錢,他瘋了才會惦記那個燒餅店的丫頭,你要是不信,把他叫過來,我讓他當面把這事兒說清楚。”

史貞娘嬌羞道:“伯母為我好,我都是知道的,可是為了這事兒去叫他,我……我……”

梁付氏知道她不好意思,說道:“那你就說叫他過來,商量商量武家那事兒怎麼辦,他就會來了。”

史貞娘有了正當借口,便順水推舟地答應了。

有史貞娘出面,自然馬到成功,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梁坤果然跟著史貞娘過來了。

見梁坤過來,梁付氏又裝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兒啊,自打那天被武梅娘欺負……不是,被她威脅過之後,我這心啊,一天到晚放心不下,就怕她真的去告狀,去害你啊!娘這顆心啊,都要急死了!”

梁坤坐在桌旁,一臉的煩躁不安。

“你現在說這些乾什麼?要真是害怕,當初怎麼就退了武家的親事?現在落了話柄在人家手裡,你們可害死我了!”

梁付氏沒料到他說出這番話來,愣怔了一會兒才說道:“當初不是你說,娶個燒餅店的丫頭做娘子,丟了你一個秀才的臉面,非要退親的嗎?怎麼這會兒又怪上我們了?”

梁坤怒道:“我年少不知事,難道你們也不知道?當初非給我定了個燒餅店的丫頭,現在退親又成了我的錯了?”

眼看著兩人要吵起來,史貞娘連忙上前打圓場。

“伯母,梁公子,咱們先彆急,彆外頭還沒什麼事兒了,家裡人先亂了陣腳,如今最要緊的,還是要想辦法封住那武梅娘的口,彆讓她真鬨出來,那才是害了梁公子一輩子呢!”

梁付氏看到史貞娘,忍不住說道:“你還後悔退親,要不是退了武家的親事,你能娶到貞娘這麼賢惠的娘子?”

史貞娘羞澀地低下頭:“伯母過獎了,隻要能幫到梁公子,叫我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梁坤在屋裡憋了好幾日,還想不出頭緒來,越想越是鬨心,因此見到梁付氏就忍不住怪罪起她來。

而現在看到史貞娘柔聲細氣,做小伏低,句句都透著關心,他這會兒才覺得心裡舒坦了點兒。

他看了看梁付氏,又看了看史貞娘,說道:“你們倆可商量出什麼主意來了?”

梁付氏說道:“我們兩個婦人能有什麼主意?這不是把你叫來,一起想想辦法嗎?”

梁坤冷哼了一聲,說道:“那武家這麼蠻橫,無非就是現在生意做大了,覺得自家有底氣了,竟敢威脅我一個堂堂秀才,真是豈有此理!”

梁付氏深以為然:“要是他家像以前那樣,整日守著那燒餅店,苦哈哈地過著窮日子,你看他們敢不敢招惹咱們梁家?哼,開了個盒子鋪,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了!”

史貞娘轉了轉眼珠,上前給梁坤的茶盞裡添了些熱水。

“是呢,我聽外頭說起來也都奇怪,他們家開了那麼多年燒餅店,能掙幾個錢?怎麼這麼大的盒子鋪,說開就開起來了?也不知道他家這錢是從哪兒來的?”

聽到這話,梁坤就想起李韜那次對他的說的那些話,不禁咬緊了牙。

他們一家孤兒寡母的,這麼多銀子說拿就拿出來了?誰信啊,肯定是那些男人給梅娘的!

梁付氏則拍著炕沿叫罵起來:“能是哪來的?定是武梅娘那丫頭勾搭男人賺來的!外頭還說什麼陳家從她那買豬頭肉的方子,我呸,什麼方子那麼金貴,居然能賣五百兩銀子?那是裝幌子糊弄外頭人呢!那小賤蹄子,一見到男人就滿臉是笑——”

“行了,彆再說了!”梁坤聽得額頭青筋暴起,大聲打斷了梁付氏的話。

什麼一看見男人就滿臉是笑,梅娘看見他就沒笑過。

難道他不算是個男人!?

史貞娘見他不肯聽梅娘的一句壞話,心裡越發不安起來。

她捏緊了手指,過了一會兒才笑道:“不止這事兒,還有一件事挺奇怪,他家從前開燒餅店,買燒餅的客人也沒那麼多,怎麼這一兩個月,一個燒餅店,一個盒子鋪,都有那麼多客人?”

“說是什麼梅娘做飯好吃,街坊鄰居都愛吃。”梁付氏想起外面的傳言,恨得咬牙切齒,“那死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幾時做飯好吃了?隻怕又是個幌子罷了。”

“既如此,那可就更奇怪了。”史貞娘一臉疑惑,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道,“武家那盒子鋪開起來,怕不是要一兩千兩銀子?去的人那麼多,聽說多是左右胡同裡的街坊,他們又是哪來的錢,還能天天下館子?”

幾句話提醒了梁付氏和梁坤,兩人都皺著眉頭思索起來。

“可不是嘛,就算做的是山珍海味,那也不至於天天下館子吃飯啊,這些人平日裡買把菜都要講講價的,怎麼忽然就大手大腳地花起錢來了?”

梁坤想了一會兒,目光看向史貞娘。

“貞娘,你可是在懷疑什麼?”

史貞娘像是突然發現自己失口,忙笑道:“是我一時失言,唉,自打堂姐的嫁妝丟了,全家人都急得不行,偏偏這麼久了還查不出線索,鬨得我們看誰都疑神疑鬼的。”

梁付氏搖搖頭:“這可不是疑神疑鬼,上次我不是跟你說,我看見武家那老娘們頭上戴著牡丹花銀簪嗎?我就懷疑是他們搗鬼,結果他們不知道怎麼就騙過了官差,官差還向著他們家說話呢!”

梁坤哼了一聲,說道:“財帛動人心,若是官差得了甜頭,自然要幫他們遮蓋遮蓋了。”

上次的大牢一夜遊是梁付氏心裡永遠的痛,她聽了立刻破口大罵起來。

“我就說嘛,要不是武家人使了手段,那幾個官差怎麼偏要抓我?我不就說了句武家那簪子像是史家丟的嫁妝麼,就為這麼一句話,他們就把我抓到大牢裡!原來是得了人家的好處,就把我往死裡作踐!”

梁坤說道:“這麼一說就更可疑了,武家莫名其妙的多了那麼多錢,連官差都偏向著他們,那些街坊鄰居也都幫著他們,說不準都是被武家收買了!”

史貞娘掩口驚呼道:“呀,這麼說,難道武家跟我堂姐丟失的嫁妝有關?”

“很有可能。”梁坤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點點頭,“若是這樣,這些反常的事就都說得通了。”

梁付氏一拍大腿,說道:“那還等什麼?趕緊去報官啊!”

史貞娘忙說道:“無憑無據,隻是咱們懷疑,報官也沒有用啊。”

梁坤則說道:“那可是一大筆錢,要是官差也被賄賂了,反而會說是咱們誣陷。”

想起上次的慘痛經曆,梁付氏和梁坤齊齊打了個哆嗦。

史貞娘很是擔心的樣子,說道:“那可怎麼辦?”

梁坤想了想,說道:“若是能讓苦主主動上告,說在武家見過嫁妝中的什麼東西,讓官府出面就順理成章了。”

史貞娘蹙眉說道:“為著這事兒,堂姐已經哭了好幾場了,大伯他們一家都很著急,又不好大張旗鼓地去衙門催,傳出去,倒像是我堂姐急著嫁人似的……”

梁坤微微一笑,說道:“史家不好出面,就尋尋關係,若是上頭有人催,底下自然儘心查案。”

史貞娘聽了這話,若有所思。

梁付氏則說道:“貞娘,你還沒過門,坤兒不好為你家的事直接出頭,咱們隻能幫你出出主意。你想想,這事兒從你家來說,是幫著你堂姐找嫁妝,從咱們家來說,又能幫上坤兒,免得被武家那丫頭害了前程。你也瞧見了,武家那丫頭才開了個盒子鋪,就輕狂得不像個樣子,要是她以後得了勢,還有咱們家的好日子過嗎?貞娘,你可要想清楚其中的利害!”

史貞娘咬咬牙,點頭說道:“伯母說得是,我回去會提醒大伯和堂姐他們的。”

得到了史貞娘的保證,梁付氏和梁坤才鬆了口氣,對史貞娘越發和氣起來。

武家雖然有了錢,可又有什麼用?

那盒子鋪才開了幾天,要是攤上了官司,還能開得起來嗎?

有他們“幫忙”,這輩子武家都彆想翻身!

店裡的生意蒸蒸日上,眼看著碗盤筷子等餐具又不夠用了,梅娘最近手裡寬鬆了許多,便想著定製一批印著梅源記標識的餐具。

她想起四九說過曹辛莊那邊做瓷器,就把這件事交給他辦,讓他直接去跟窯場聯係,如果能做就先訂兩千套。

四九雇了頭驢子,當天就跑了個來回,把這件事辦好了,梅娘對他的辦事能力越發高看了一眼。

店裡人手夠用,梅娘就不用一直在店裡守著,這日一早,她把今日要做的紅燒雞塊燉在鍋裡,囑咐娟娘她們看著火,預備其他菜,自己帶著武鵬和雲兒出了門。

除了餐具,她還要去訂兩口大鍋和一些廚具,又叫武鵬回頭去找彭大海兄弟來砌灶台。

食客越來越多,每天做的飯菜都不夠賣,連煮飯蒸饅頭的鍋都不夠用了。

從鄧家的鐵匠鋪出來,梅娘看時辰還早,便去南街看看有沒有新鮮菜。

如今梅娘在北市口和南街這邊也是有名的人物了,她一露面,便有許多人跟她打招呼。

“梅姑娘來逛街呀,今兒打算做什麼新鮮菜?”

“梅丫頭,我這生菜可水靈了,你要不要看看?”

“您是梅源記的東家吧?要不要河蝦?”

旁的也就罷了,聽到河蝦這個詞,梅娘停下了腳步。

這個時代交通不便,京城又不靠著海,想要吃點兒海鮮河鮮可不容易。

梅娘見那人面前放著兩個筐,裡面的河蝦活蹦亂跳的,顯得很是新鮮。

河蝦沒有海蝦那麼大,這些河蝦長約一寸多,也算是難得的了。

她蹲下身,用漏勺撥了撥,見底下的河蝦也多是活的,便點點頭。

“這兩筐蝦都要了,一共多少錢?”

那人正發愁這大熱天的,河蝦不好賣,隻怕一會兒就要死光了,聽梅娘直接全都要了,立刻高興得不得了。

“這兩筐蝦有三四十斤,姑娘若是都要了,給我兩吊錢就好。”

武鵬和雲兒聽說這些蝦竟然值二兩銀子,不由得咋舌不已。

梅娘卻覺得很便宜,這麼新鮮的河蝦才合五六十文一斤,的確不貴。

見梅娘不還價直接付了銀子,那人越發感激,主動幫他們把蝦送去了梅源記。

回到店裡,也快到中午開業的時間了,梅娘讓於嬸和雲兒過來幫忙,趕緊把河蝦做出來。

河蝦放入大盆,倒入清水淘洗幾遍,清洗乾淨後控水。

盆中加水,放入黃酒、醬油、白糖、醋和鹽攪勻成料汁。

鍋內倒油,旺火燒至滾熱,將蔥結薑片入鍋炸出香味,再將河蝦倒入鍋中,大火炸一會兒之後撈出,控油備用。

鍋內留少許底油,將薑末蔥末下鍋煸香,將炸過的河蝦回鍋,倒入調製好的料汁快速翻炒,湯汁收乾撒上蔥末,一道金黃透紅的油爆河蝦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