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051章 毛血旺 英雄不問出處,好……(1 / 1)

燕京小廚娘 葉流金 13544 字 3個月前

見眾人問, 梅娘說道:“這是炸蘑菇。”

聽說是蘑菇,一些肉食愛好者便轉過頭,直奔紅燒肉和鴨肉去了。

而更多的人聞到香味, 紛紛要求來一份炸蘑菇嘗嘗。

梅娘正忙著打菜,忽然聽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梅姑娘。”

她抬起頭, 見到來人不禁十分意外。

“陳掌櫃, 您怎麼來了?”

來的人不是彆人, 正是賣酒的陳清。

之前兩家因為豬頭肉配方的事有些小小的不愉快,陳清自覺被一個小姑娘擺了一道,面子上下不來, 因此極少去武家露面。

今天他怎麼來了?

陳清撓了撓頭, 笑道:“街上的人都說你家的盒子菜做得好吃,我就想來嘗嘗。”

之前他總覺得梅娘不知是怎麼得了那豬頭肉的秘方,才會把豬頭肉做得如此美味,後來聽說梅娘做的其他菜也極其好吃,他就有些帶信不信的。

可是人人吃過都說好,陳清足足聽了兩天, 今天終於耐不住性子, 決定親自來嘗嘗。

來者皆是客, 梅娘對陳清並沒有什麼敵意, 在商言商嘛, 除了梁家那樣來找茬的,彆人主動來吃飯, 梅娘都不可能把人趕出去的。

她笑著說道:“陳掌櫃客氣了, 姐,把每樣菜都給陳掌櫃打一份,今天就當我請客了。”

陳清哪能占梅娘的便宜, 連連說著不用,到底丟下一把銅板走了。

五百兩銀子都給了,他還差這幾十文嗎?

陳清一手端著菜,一手端著飯,在大堂裡看看沒有空位了,就直接上了樓。

店裡生意太忙,除了像韋姑娘等人,以及王猛這樣的客人,梅娘會叫雲兒或武鵬在雅間裡照看一下,其他時候二樓是沒有夥計伺候的,誰想上來吃飯也不會有人攔著,隻是大家嫌自己端著飯菜上下樓太麻煩,所以在二樓吃飯的人並不多。

樓上都是一個個單獨的隔間,陳清聽了聽,靠近外頭的幾個房間裡面都有人,他就一路走了下去。

一直走到裡頭,他看見一個屋子,房門虛虛地掩著。

他側耳聽聽,見裡面沒有動靜,便用手肘推開門,直接走了進去。

誰知他一進屋,就聽見一聲低低的驚呼。

陳清這才看見屋裡已經坐了一個人,隻見那人一身縞素,頭戴銀釵白花,竟是個年輕女子。

那女子沒想到會突然有人進來,下意識地抬起手掩住了臉。

陳清見屋裡隻有她一個人,忙說道:“對不住,我不知道裡頭有人,我這就走……”

他轉頭想出去,還沒邁過門檻,樓梯那邊又湧過來五六個人,一邊說笑著一邊往裡走,越過他走進最後一個房間。

這下陳清進退不得,回頭見那女子像是有些害怕似的,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頭,就想要解釋幾句。

“這位娘子莫怕,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是外頭沒地方坐了……”

他端了一路的飯菜,早就被陣陣香味勾出饞蟲來了,可是走上樓也沒找到地方,再讓他端到樓下去,他又要受一番折磨。

再說樓上都滿了,樓下也不一定有座位啊!

想是見他說話客氣有禮,那女子猶豫了片刻,輕聲說道:“你……若是不嫌棄,就坐在這兒吧。”

陳清大喜過望,忙說道:“多謝小娘子。”然後坐在那女子對面。

他從桌上的筷筒裡拿出筷子,趕緊低下頭開始吃飯。

女子也是剛進屋沒多久,面前的飯菜不過才動了幾筷子,這會兒見陳清坐在桌旁規規矩矩的吃飯,便稍稍放下心,自己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一時間屋裡鴉雀無聲,隻有筷子碰到碗盤的輕微聲響。

陳清先夾了一塊紅燒肉,立刻就被這香味俘獲了。

同樣是豬肉,這紅燒肉的味道跟豬頭肉卻完全不同,吃進嘴裡軟爛無比,入口即化,即使咽下去,唇齒間依然滿是濃膩甘香的味道。

陳清吃了兩口飯,又吃了塊鴨肉。

鴨肉香而不柴,口感軟韌,一絲腥氣也沒有,隻有油潤的香味。

土豆吸飽了鴨子的油脂,吃起來軟糯綿軟,用舌頭輕輕一抿,就完全融化了。

吃夠了肉,陳清才把筷子伸向炸蘑菇。

這炸蘑菇色澤金黃,外頭裹著一層黃燦燦的酥皮,用筷子一碰,就發出咯吱一聲輕響。

放到口中咬下去,酥皮應聲而裂,裡面的蘑菇香嫩爽滑,汁液鮮美無比,好吃得讓他恨不能連舌頭都吞下去。

一個蘑菇都能做得這麼好吃,此刻陳清算是徹底相信外面那些人說的話了。

梅娘的手藝沒得說,就兩個字,絕了!

陳清又吃了一塊炸蘑菇,忍不住說道:“這炸蘑菇真好吃!”

誰知對面那女子也正好在吃炸蘑菇,剛好跟他同時說出這樣的話。

“這蘑菇好好吃!”

方才還刻意拉開距離的兩個人,聽到對方的話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去。

陳清見那女子容貌清秀,膚色白嫩,不禁微微一怔。

女子的目光跟陳清的視線撞上,臉頰立刻升起一抹紅暈。

她面帶羞意,低下了頭,繼續小口吃飯。

陳清也趕緊接著吃飯,可注意力卻無法完全放在眼前的美食上了。

他慌慌張張地加快速度,想要快點兒把飯吃完。

可是眼看就要吃完了,他突然又後悔起來,又放慢了速度。

要是吃完了飯,他還有什麼理由繼續坐在這裡?

他一個米粒一個米粒地吃著,一時間心猿意馬。

想了好半晌,他才想到一個借口。

“娘子稍坐,我去拿壺茶來。”

說罷,他匆匆下了樓,又買了兩份炸蘑菇,提了茶水上樓。

那女子仍在屋裡,隻是這會兒應該吃完了飯,正在用帕子輕輕擦著嘴角。

陳清把一盤炸蘑菇放在女子面前,又回到自己位置坐下。

“方才叨擾娘子了,這盤炸蘑菇算是我陳清給你的賠禮。”

那女子見到那一盤炸蘑菇一愣,再聽到陳清這番話,神情越發怔怔地,一眼不眨地望著陳清。

陳清被她看得有些緊張,問道:“娘子為何這樣看著我?”

女子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忙移開目光,臉上更紅了。

“你……你說你叫什麼?”

“我姓陳,單字一個清字,清水的清。”陳清再次說了一遍,想了想問道,“娘子聽說過我的名字?”

女子羞怯地搖搖頭,低聲說道:“沒有,隻是奴家的名字……也是一個清字,清水的清。”

陳清又驚又喜,忍不住說道:“那我跟娘子真是有緣分!”

清娘的臉紅得如晚霞一般,低著頭沒有說話。

陳清自覺說話造次了,忙說道:“清娘你……用些炸蘑菇,這蘑菇涼了就不酥脆了。”

清娘想了想,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陳清又倒了一杯茶,端到她面前。

金黃酥脆的蘑菇越吃越香,就著滾熱的茶水,不知不覺,清娘就把眼前的炸蘑菇都吃光了。

陳清偷眼看著,忙把自己這一盤也推了過去。

“你若是愛吃,這一盤也給你。”

清娘搖搖頭:“多謝陳爺,奴家吃飽了。”

陳清便把盤子拿過來,自己吃了起來。

清娘坐在靠窗的位置,陳清坐在靠門的位置,清娘雖然吃完了,可是要出門肯定要經過陳清身邊。

看著正在大快朵頤的陳清,清娘猶豫了片刻,便坐著沒動。

陳清一邊吃,一邊跟清娘說著這蘑菇如何好吃,炸成這樣可不容易,又問清娘覺得其他的飯菜滋味如何。

說了會兒話,清娘漸漸放鬆了下來。

陳清便趁機問她,怎麼孤身一個人出來,還穿著一身孝服。

提起這事兒,清娘便不由得傷心起來。

原來她丈夫是個花匠,一年多前去世了,留下她一個人,又無兒無女,一個年輕寡婦的日子就彆提多難過了。

今日是她亡夫的生辰,她特意穿了一身素衣去城外燒紙,順便說說自己心裡的委屈。

因為不是正經忌日,所以家裡沒人陪著她來,她一個人祭拜了亡夫,回城後想起丈夫生前常在花市這邊賣花,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

她城裡城外跑了一天,聞到梅源記的飯菜香味就走進來吃個飯,因為她裡面穿的是孝服,外頭罩著披風,怕人看見忌諱或者說閒話,就特意選了個樓上靠裡的房間,誰知就遇到了陳清。

陳清聽了之後,又是心疼又是憐憫,少不得勸慰了幾句。

說了會兒話,清娘便要起身告辭,陳清順理成章地主動要求送清娘回去。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正在掃地的武鵬看見他們,不禁十分奇怪。

“陳掌櫃,你怎麼在樓上吃了這麼長時間?可是小店的飯菜不合胃口?”

陳清的心都不知道飄哪去了,被武鵬這麼一問才回過神來。

“啊……看你這話說的,你們店的飯菜要是不合胃口,那就沒什麼菜能對胃口了!”陳清心情好,拍了拍武鵬的肩膀,一臉真誠地說道,“鵬哥兒啊,你們也彆一口一個陳掌櫃的叫我了,這多生分呀,你們還是叫我陳叔吧!”

武鵬不像梅娘那麼寬宏大量,想起上回那事兒,隻是笑笑沒說話。

陳清見他這副表情,哪裡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他索性攬過武鵬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鵬哥兒,叔知道你心裡還過不去那個坎兒,上次那事兒,是叔辦得不地道!我也不說那些廢話了,你就告訴你二姐,吃了她做的菜,我對她是心服口服了!”

之前他心裡的確不太舒坦,總想著自己做了這麼多年生意,到頭來卻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裡,還生生花出去五百兩銀子,又是肉疼又是不服氣。

可是這些日子,他靠著梅娘的豬頭肉方子,賺了個盆滿缽滿,心裡那股氣才漸漸平複下來。

五百兩銀子買個方子,卻能讓自家生意紅紅火火,長長久久地做下去,值!

今日,他看到梅娘在短短時間內開了比自己那小酒攤大了數倍的鋪子,又親自吃過了梅娘做的飯菜,心裡最後一絲不甘也煙消雲散了。

就梅娘這個手藝,就算開酒樓也照樣生意興隆!

而且他特意打聽了,自打把豬頭肉方子賣給他,梅娘的確是再也沒有做過豬頭肉,單是這份誠信,他也是不得不服的。

最重要的一點,梅娘能開這麼大的鋪子,以後前途不可限量,他不過開了個小酒攤,說不定以後還要靠著梅娘照顧生意呢,他哪裡肯再得罪梅娘?

武鵬猜不出他這麼多心思,隻是看他一個長輩,竟肯對他認錯,實在是不好不理他。

“陳叔客氣了,都是多年的街坊鄰居,有什麼過不去的?”他打了個哈哈,笑道,“天色不早了,陳叔快回去吧,酒攤那邊可離不得您呢!”

陳清笑了起來,說道:“酒攤的事算什麼,叔還有彆的事兒,先走了!”

武鵬看著陳清出了門,又看到一個穿著披風,戴著帷帽的女子也走了出去,隻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什麼事能比賺錢更重要?武鵬實在是想不通。

臨近正式開張,雇人的事情終於有了眉目。

先是王嬸兒介紹了兩個人來洗碗洗菜,一個叫常嬸,一個叫於嬸,兩個嬸子都是北市口附近的老百姓,在家呆著沒事兒,就想出來做工賺些家用。

大家都是熟人,常嬸於嬸又都是性子爽快,乾活麻利的人,不過半天的功夫就跟大家都熟悉了。

接著是王哥帶了自家堂弟王小八過來,王小八才十六歲,原本家裡想讓他學個手藝,可是他做了幾年學徒,學的手藝實在不精,隻好送他來當夥計。

娟娘見王小八人挺機靈,也會說話,就把他留下了。

隻有梅娘聽了這個名字哭笑不得,這王家人起名也太不走心了,在家排行老幾就叫老幾,一個老六讓她笑了那麼久,又來了個王小八。

她怕彆人一時不小心叫錯了,又不好亂給人家改名字,隻好讓大家都叫他小八好了。

有了這個人幫忙,大家都覺得輕鬆了不少,下午也能多休息一會兒了。

經過短短幾天的試菜,喜歡吃辣的客人越來越多,每天中午晚上做的小碗菜都是很快就賣光了,於是今天梅娘準備做一大鍋毛血旺。

四個豬肚清洗乾淨,煮熟切片備用。

鴨血切片,加少許鹽,稍微焯一下水之後撈出。

蘑菇、豆芽、豆皮等配菜同樣焯水後撈出備用。

鍋中倒油,油熱之後放入蔥薑蒜、花椒麻椒辣椒等炒香,加入豆瓣醬,炒出紅油之後加骨湯,放鹽、糖、胡椒粉和醬油等調料,大火燒開。

湯汁燒開之後放入素菜、鴨血、豬肚等,加些酒去腥,稍微煮一會兒就盛出來,倒入盆中。

鍋中再次倒油,放入花椒辣椒,炸香之後放入蒜末,然後潑在菜上面,再撒上芝麻,鋪一層香菜,這一大鍋毛血旺就做好了。

因為不停地炒辣椒,於嬸和常嬸都被嗆得不行,直接跑出廚房去了。

常嬸想想覺得不對勁,又拿了塊帕子衝進去,把帕子遞給梅娘,示意她捂住鼻子。

梅娘倒不像她們那樣受不了辣椒的味,接過帕子擦擦汗,隨手放在一邊。

等到辣椒的煙味消散乾淨,兩個嬸子才進了廚房。

“梅丫頭,剛才就是那個什麼辣椒?咋這麼大的味兒啊!”常嬸說著話,還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於嬸則歎道:“外頭都說你開鋪子多厲害,也不看看你受了多少罪,唉,怪讓人心疼的。”

梅娘常年做菜,其實早就習慣這些了,不過對於她們的好意,她還是有些感動的。

“菜做好了,嬸子們快來嘗嘗。”她舀了兩大勺盛在碗裡,招呼大家過來吃。

聽了這話,常嬸和於嬸不約而同地搖頭拒絕。

“我們就算了,這味兒都聞不了,更彆提吃了!”

“梅丫頭,嬸子知道你大方,可是這福氣我們實在消受不起啊!”

眾人說著話,哈哈大笑了起來。

常嬸和於嬸不敢吃辣椒,有人卻無辣不歡。

李韜一看到木盆裡的毛血旺,就兩眼放光,恨不能連盆一起端走。

“就這個菜,給我來十份!”

娟娘呆呆地看著李韜,心裡默默甩了一把冷汗。

她就知道,這個人肯定不正常!

好多人吃一口都哇哇直叫的菜,他居然張口就要十份!?

“十份?你們……能吃得完嗎?”娟娘皺了皺眉,忍不住說道,“要是吃不完就彆買那麼多,可不能浪費糧食!”

李韜被她這麼一提醒,才發現自己買的是有點兒多了。

他清清嗓子,指了指身側的小廝。

“不是我一個人吃,還有他倆呢,十份肯定能吃完!”

聽李韜這麼說,兩個小廝唯有苦笑。

每次都說還有他倆的份兒,其實哪次不是李韜吃得最多?

他們做下人的,難道還敢跟主子搶飯吃?

可是李韜都這麼說了,兩個人隻好對著娟娘使勁點頭,為李韜幫腔。

“對,我們倆……能吃!”

“是是,都是我倆吃得最多!”

主仆人都這麼說了,娟娘隻好換了個大碗,打了滿滿一盆毛血旺。

十份就是十個小碗,那得打到什麼時候去?還不如直接上大盆,她盛菜省事,李韜吃著也方便。

兩個小廝還在打彆的菜,李韜親手捧著一盆毛血旺,喜滋滋地找了一張空桌坐下。

米飯還沒端上來,李韜卻已經忍不住了,他拿起筷子,直接夾了一大筷子菜,塞進了嘴裡。

豬肚軟韌脆嫩,鴨血麻辣爽滑,蘑菇汁鮮味美,無論是肉還是菜,全都浸滿了又香又辣的湯汁,每咬一口都是全新的體驗。

李韜吃得痛快淋漓,一口接一口吃個不停。

旁人面前都是一盤菜一碗飯,隻有他這面前是滿滿當當的一大盆,裡面放著各種各樣的菜品,紅豔豔的辣椒,黃澄澄的豆芽,白生生的豬肚,綠油油的香菜,這色彩繽紛的一盆菜,很快就引起了其他食客的注意。

鄰桌一個漢子顯然是先來占座位的,此刻他面前什麼都沒有,看到李韜吃得噴香,不禁咽了下口水。

“這位公子,請問這是什麼菜啊?”

李韜吃得頭也不抬,隻擺了擺手,回答了個字:“不知道!”

英雄不問出處,好吃不問菜名,管它什麼菜呢,好吃就行!

那漢子聽了這話,越發坐不住了。

“這裡頭都是辣椒,上面那麼多油,看著就好吃,這要是被人打光了,買不到了可怎麼辦,也不知道我兄弟能不能打這個菜……”

漢子自言自語著,眼看著櫃台那邊的人越來越多,終於忍不住站起身來。

“公子,麻煩你幫我看著座位,我去買了飯菜就回來。”

要是去晚了,這個菜賣光了,那他就吃不到了!

李韜哪裡有空兒幫他看座位,隨手把手裡的扇子往那桌上一放,就當是占座了。

兩個小廝各自端了飯菜回來,跟李韜一說,李韜才知道這道菜叫毛血旺。

李韜自己抱著毛血旺吃得不撒手,兩個小廝隻能乾看著,等著主子吃夠了,他們就可以吃了。

好在其他的飯菜也很好吃,兩個小廝也不用備受折磨。

主仆人吃得正歡,忽然聽到鄰桌傳來一個聲音。

“哎呀,這位公子,我讓你幫我看著座位,怎麼還是被人占了啊?”

李韜抽空兒抬起頭,見旁邊那桌已經坐了兩個人在吃飯,方才跟他說話那漢子端著飯菜,身後還有兩個人,都是一臉不滿。

隻是一會兒的功夫,大堂就坐滿了,他們興衝衝打了飯菜回來,提前占著的座位卻被彆人坐了。

李韜皺眉道:“我幫你占著座了啊……”

他回憶了一下,立刻想起來一件事。

“我剛才把扇子放在這兒了啊!”

他明明記得把扇子放在桌上的,怎麼鄰桌還是被人占了?

鄰桌已經坐下的兩個人看著是小兩口,那年輕男子聽了李韜等人的話,忙說道:“我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見這桌沒人,上面也沒東西,才坐下的。”

小媳婦則有些膽怯地點點頭,細聲說道:“我們真的沒看見什麼扇子。”

聽了這話,兩個小廝連飯也顧不上吃了,直接跳了起來。

“什麼?二爺您的扇子丟了?”

“那可是四川的灑金扇子啊,一把值十來兩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