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燈是個成功的商人與演說家。
omega競選議員時犀利的反駁環節與問詢環節精彩頻頻, 甚至一度登上了當日的星際日報。被稱為“可載入史冊”的光輝時刻。
最後,應燈以碾壓式的投票數量壓過了競爭對手,成為政府議會的一員,
omega背後固然有周家在撐腰, 但說到底, 他個人的能力也不容小覷。畢竟, 能嫁進豪門,本身也就是一種實力。
而權勢, 不過是一塊稍顯便捷的敲門磚。
選舉落幕後, 一時間內, omega風光無限,甚至連帶著周氏製藥都熱度飆升, 股份更是節節升高。
這樣的特殊時刻,周氏高層自然會組織開展研討會進行規劃分配資源, 提出更加具有進步性的意見與建議。
周眠隨意看了眼窗外霾一般的夜色, 已經傍晚八點整了, 這是兄長這段時間以來, 第一次這樣晚回家。
終端信息彈跳了幾次, beta卻並沒有興趣查看。
小少爺按開終端視頻投影, 幾乎是剛一打開,視頻號中鋪天蓋地的都是對omega的采訪。
周眠隨意點開其中一個訪談,時間約莫是應燈將將獲得競選勝利的時候,訪談室中的omege穿著立領西裝,裡衣搭配著白色半高的杏色薄衫,彬彬有禮、溫柔謙和。
他耐心側耳傾聽,禮貌客氣地回複,絲毫沒有半點的誌得意滿。
若是有人仔細看來, 約莫是能發現一些問題的,應燈大部分應對事務的姿態都與周家那位小少爺像了個十成十。
簡直像是私底下可以訓練過的一般。
周眠當然絲毫不意外omega像足了他的表現,畢竟,對方是被他一手調.教出來的。
beta微微向後仰身,靠在餐桌前的椅背上,他的姿態十分放鬆,即便青年心中清楚,站在他的周圍的仆人大部分都是周沉的眼睛。
他光明正大地看著妻子今日精彩的訪談,這並沒有絲毫的不合理。
周眠盯著視頻中矜持文雅的omega青年,很難不想到前兩日兩人趁著周沉不在家時的廝混。
就在今天早晨,omega去參加競選之前,應燈還為他弄了一回。
omega就穿著視頻中那一身斯文的服飾,衣袖半卷,半跪在他的面前弄。
兩人並沒有廝磨太久,但結束之後,omega隨意放下衣袖,便又是一副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樣子,倒是beta滿臉潮紅,整個人癱軟在床上,淩亂又潮濕。
周眠慢慢揉了揉指骨,越看視頻中的青年,越覺得對方sao到了骨子裡。
就算穿得再斯文有禮,omega骨子裡還是離不開男人,一見到他就像是流著涎水的狗一樣。
beta幾乎記不清記憶中omega最初靦腆害羞的模樣。
他這樣想著,大門推動的聲音傳來,皮鞋踩在地磚的聲音緩緩傳來。
隻不過,那聲音似乎並不是同一個人的。
周眠抬眸看過去,看見了走在最前面的兄長與落後一步的應燈。
兩人似乎恰好撞上時間了,各自禮節性地頷首,隨意聊了幾句,便又一前一後地將視線落在餐桌上的青年。
小少爺面上笑容明朗,溫柔的眉眼從omega身上掃過,定定落在兄長的身上。
他似乎有些抱怨的模樣:“哥哥今天回來的遲了。”
周沉脫下外套,低低笑了一聲,桌上的餐食已經擺放整齊,仆人早早被屏退,年長的男人親昵落拓地牽住青年纖細的手掌,一個吻禮節而親密地落在周眠的唇畔。
兩人狀若無人一般地親吻在一起,應燈見狀也隻是微微一頓,他十分平靜地脫下自己的外套擺放整齊。
隨後,omega抬眼,十分輕易地看到被吻得滿面潮紅的beta透過alpha寬闊的肩膀微微橫過來的視線。
omega喉頭微動,腳下生根了一般無法動彈。
他的眼睛、呼吸頻率、心臟跳動,他的一切的一切都被青年放風箏般籠絡在掌心。
這並不謹慎,畢竟現在隻要那位周先生一轉身,便能夠看透他們之間的出格與曖昧。
應燈無法控製,甚至,在看到beta吻畢後輕輕吐出舌頭看過來的時候,應激般地輕扯西服襯衣來遮掩小腹。
三人落座的時候,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應燈假裝看不見兩人的動情,面上冷靜地坐在小少爺的身邊。
周沉則是坐在周眠的另一邊。
餐桌上的菜式大部分都是周眠喜歡的口味,alpha向來熱衷於照顧弟弟,他垂眼,向來嚴肅沉穩的面上露出幾分和煦的神色,耐心地為beta布菜。
周眠坐在兩人中間,卻慢慢變了神色。
隻見一雙骨架稍顯寬大的手腕慢慢覆蓋上青年的腹部,按揉的力度緩緩朝下,似是意有所指。
小少爺面上不顯,腳下卻輕輕踢了身邊的人一腳,心裡倒也被弄得頗癢。
應燈並沒有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反而隻是一隻手緊緊扣住青年的手腕,時而摩挲、時而按揉。
等應燈稍作消停的時候,身側的兄長則是開始撫弄他的腰身,漫不經心地吊著青年,若有似無的動作著,卻如何都不肯觸摸重點。
周眠一餐飯下來沒吃多少,倒是面色酡紅、連筷子都抓不穩。
偏偏兄長和妻子還要故作不知一般地詢問他原因,那種羞恥而病態的感覺讓青年失神了幾次。
直到用餐結束,兄長因為還要繼續加班批改文件先行離開,周沉離開的時候面上依舊一本正經,套上西裝外套的模樣簡直斯文敗類到了極致。
beta難得有些意動,幾乎是兄長前腳剛離開周家大宅,周眠便忍耐不住地拉著omega去了主臥。
小少爺習慣在主臥休憩,這裡是他和兄長共同的臥室,周眠知道這樣光明正大的和omega在主臥弄,很容易會被兄長逮到,但他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omega並未反抗,他唇邊含笑,順從地被beta推倒在床上。
光線逐漸變得愈發陰暗,主臥的場景逐漸濃縮進入終端屏幕中,omega與beta的水聲愈發刺耳地從揚聲器中傳出來。
男人的指尖微微發白,alpha領口的領帶已經徹底被扯鬆,鬆鬆垮垮地係在他的脖頸間。
空蕩的周家大廳中靜悄悄的,昏暗的燈光在走廊中愈發晦暗不明。
男人慢慢抽了口煙,煙霧彌散開來,細煙已經燒到了指節間,alpha卻像是毫無所覺。
腳步聲慢慢停在房門。
門中隱隱傳來的聲音不堪入耳,有青年的愛語、哼鳴、呼聲。
周沉丟開手邊的煙頭,深深呼了口氣,隨後他輕輕打開了房門。
主臥裡開了壁燈,橘色的燈光甚至比臥室外走廊的燈光還要更刺眼一些。
刺眼到男人甚至看不真切床榻上交疊的身影。
他的弟弟,耳鬢廝磨許久的愛人如今正任由彆人侵犯、擁抱,仿佛他們才是真正相愛的有情人。
周沉又想抽煙了,他抖著手從上衣口袋中取出一根細長的煙棍,另外一隻手摸著西裝褲,許久,沒有找到打火機。
他按了按太陽穴,被房間內的聲音吵得頭痛欲裂。
手掌不注意碰到身後桌櫃上擺著的書本,厚重的書本掉落在地,發出了頗重的聲音。
房間內的動靜一瞬間停頓,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周沉緩緩抬眼,alpha的眼睛漆黑不透光,好半晌,他慢慢開口道:“繼續啊,停在一半不難受嗎?”
面色潮紅,額頭滿是潮濕汗水的周眠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
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兄長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光潔的肩膀竟荒謬地想要縮進omega的懷中,企圖以此來躲避兄長近乎恐怖的眼神。
周沉的表情幾乎漠然,或者說,他隻是冷冷的這樣盯著兩人。
男人仿佛一瞬間化身為了田野中的一具稻草人,他睜著漆黑如玻璃般的眼珠,死死地盯著稻草叢中偷.歡的鳥雀,稻草人襤褸的衣衫隨風舞動,似乎隨時要化身為毒蛇,將那些不聽話的鳥雀咬死。
對比起周眠,應燈明顯要更為鎮定一些,他用被褥將顫抖沉默的青年周身包裹好,自己不緊不慢地穿上了衣衫。
“周先生。”他微笑:“我想,我們應該談一談。”
“您清楚的,無論如何,我和眠眠屬於名義上的夫妻,我們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得到祝福的。”omega意有所指道。
周沉額邊的青筋鼓動,alpha居高臨下地看著青年,不過半晌,周眠發現omega突然悶哼出聲,他似乎正在承受著什麼巨大的威壓,整張臉都開始充血起來。
omega似乎正在極力掙紮,他努力地停止身板,好半晌,露出一抹近乎壓抑的笑容:“你們alpha似乎隻會來這一招?”
皮鞋慢慢挪動到omega的身邊,一雙繃緊的手死死扯住應燈的精心打理過的短發,猛地往後一拽。
alpha露出一抹冷漠陰戾的笑,他像是看著什麼小醜一般,慢慢道:“廢物omege就應該識趣地縮起來,真以為周家給你的東西,全都屬於你麼?”
“肖想不屬於你的人,似乎是你們這些垃圾生來就有的幻想?”
斯文的alpha說著羞辱的話語,手中的力道越來越大,半晌,他猛地鬆手,任由omega的頭顱磕在地板上。
“哥哥,你不能這樣對他!”
beta似乎有些被嚇到了,他的聲音有些打顫,再也沒有往日的囂張了。
周眠上身穿著一件寬鬆及臀的、明顯不屬於他的長袖襯衫,青年緊張的撲在omega身邊,將對方攬了起來。
周眠隻覺得心臟跳動的極快,幾乎要從胸膛中崩裂開來。
他抖了嗓音道:“哥哥,你知道的,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名義上的妻子,這次是我錯了,是寶寶做錯了......哥哥最愛寶寶了,原諒寶寶一次好不好?”
omega修長的手腕死死捏住beta的衣角,他雙目通紅,似乎想要極力掙紮出信息素的囚籠,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出來,反倒像隻可憐的困獸一般無助,隻能依靠他的小少爺委曲求全。
alpha再次從上衣口袋中抽出一根煙,他並不抽煙,卻將煙嘴咬進唇舌間。
房間內一時間沉寂下來。
好半晌,隨著alpha手指慢慢點動,一則新聞十分清晰的爆了出來。
“媒體於選舉後接到舉報信,揭露今日當選議員的應某有暗箱操作、擾亂國家選舉秩序的嫌疑。目前相關部門已經開始展開調查........”
“據周氏內部爆料,應某似乎曾有挪用公款、搶占項目的嫌疑......”
alpha慢慢仰了仰脖頸,驀然露出一抹克製又斯文的笑來,隻是那雙眼中毫無笑意,仿佛正居高臨下地嘲諷著什麼。
周眠一瞬間瞪大眼睛,他幾乎無法克製住情緒一般的尖聲道:“哥,你做了什麼?你怎麼能這樣做!!”
“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
周沉慢慢丟掉手中的煙,稍長的發垂在他的眉眼間,好半晌,他滿目猩紅地盯著周眠道:“我知道什麼?我知道你在公司做小動作?我知道你捧著應燈,跟我作對?”
“還是我應該無視你和他偷.情,繼續若無其事的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周眠。”他啞著嗓音說:“你不能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