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 發生了第一次,就意味著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
應燈無比清楚這個道理。
尤其是在最近的一年裡,omega一躍成為最受青年信任的手下,越是靠近, 便越是能感覺到周眠對周沉隱約的忌憚。小少爺擁有上流貴族骨子裡帶有的疑心與不定。
他們或許是相愛的, 可他們之間又永遠隔著一層透明的隔閡。
誰都走不進, 出不來。
應燈作為被信任的旁觀者,他看過青年與兄長之間的真心、假意、爭吵、冷戰。
他太了解beta眉眼間隱約流露出的厭倦與煩躁意味。
周眠與周沉才僅僅正式在一起一年。
beta的面容溫暖美麗, 可應燈越是了解, 卻越是發現對方藏在皮囊下的冷漠無心。
偏偏omega放不下, 甚至因為對方的不完美而感到竊喜。
因為隻有這樣,小少爺的眼中才可能出現他的身影。
周沉離開藍星的時候, 周眠明顯鬆了一口氣。
不僅僅是因為與應燈發生關係讓他產生了心虛,更有周沉要求嚴格執行的飲食與休憩的標準。
青年自從在星際上四處跑動起來後, 周家老宅那邊培養起來的作息與飲食就全亂了, 熬夜、挑嘴, 明明酒量不好, 卻因為貪嘴偶爾過量飲酒。
應燈隻是個名義上的妻子, 自然也沒有什麼站得住的理由去關注對方。
他隻能潛移默化地去陪伴、影響青年自己選擇改變, 或是儘量將周眠留在家中吃飯。
omega永遠無法像周沉那樣,擁有約束愛人的權力與平等地位。
但顯然,周沉雖然擁有這些,時間長久下來,小少爺反而會厭煩對方的管教。
說句難聽的,周眠需要的是理解、寬容自己的愛人,而不是一個處處管著自己的老媽子。
於是,越是對比, 越是能夠顯出落差,更何況應燈占據了天然的名頭優勢與地理優勢。
至少現在時時陪伴在青年身邊的是他,他們日日相伴,是默契的夥伴、共進退的榮譽共同體、是親密的同居者........如今,他們甚至還因為一次糟糕的失誤擁有了肉.體上的關係。
周眠看上去並不排斥。
這樣的念頭被埋在omega的腦海中,應燈從來都不是什麼急色的人,他十分能沉得住氣。
那次之後,他十分自覺地與青年保持距離,連在家中的衣服穿著都變得愈發古板保守了起來。
看上去真真是安分守己極了。
周眠果然稍稍鬆懈下來,beta的排斥情緒並不嚴重,omega對他來說是個趁手好用的工具,如今兩人更是利益共同體,青年如何都不可能撕破臉。
於是,在兩人逐漸恢複往日相處的日常時,應燈突然提前到了發情期。
周眠有過懷疑,但omega本身就因為腺體受損發情期一直不穩定,所以即便青年心中不確定,也無法明示出來。
加上應燈若有若無的拒絕與引誘,最後,一切幾乎是半推半就、水到渠成的。
這對於周眠來說是一種全新的體驗,與強勢的兄長給他的感覺全然不同。
從頭到尾beta都是完全掌握主動權的,omega近乎赤誠地向他袒露自己的一切,隻有在周眠出觸碰到對方腺體的時候,omega才哭著抗拒。
坐在上方的青年居高臨下的看著蜷縮起來的高大強健卻淚眼朦朧的omega,心中甚至產生一種詭異的快意。
周眠按捺住起伏的思緒,潮紅的臉慢慢引誘對方吐露出原因。
omega向來挺直的脊背顫抖地弓著,他哭的很難過,可又是美的,那張中性溫柔的臉上全然是懵懂與懼怕。
他抽噎道:“不能看的,不能看的,腺體很醜........眠眠會不喜歡我的。”
熱意上頭,小少爺仿佛也被這樣濃重的信息素催得暈頭轉向,他輕哄著身下的應燈道:“不會的,我很喜歡.......”
omega似乎聽到了,但他無法完全理解,omega迷蒙著淚眼,乖順地抬眸詢問:“真很喜歡嗎?”
這個時候beta哪裡還能記得起來什麼禮義廉恥,他舔了舔唇,俯在omega的耳畔輕笑道:“喜歡。”
應燈被青年唇畔的熱氣刺激的輕輕顫抖,半晌,他才像是羞怯難忍一般,小聲道:“.......小燈隻給眠眠標記,小燈是眠眠的omega。”
這引頸受戮的模樣更是刺激的beta無法忍耐。
他們廝混在一起,忘卻了一切。
周眠很少會有這樣失控的時候,他被omega淚眼盈盈的姿態哄得找不到南北,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混亂中答應了些什麼。
一直到omega緊緊控住青年,再不許他掙紮的時候,beta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周眠和應燈並不是第一次了,他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異樣,過分滿的感覺讓青年連喉管都無法尖叫出聲。
而可憐的omega仍然咬唇哭泣,他眯著眼,表情變得異樣而奇怪。
他觀察著狀似掌控著一切的青年,啞著嗓音道:“眠眠感覺到了嗎?”
他說:“.......我去打了塑性藥劑,眠眠,我不會比周沉小的.......如果眠眠喜歡,我會定期去做保養......嗚......”
周眠捂住了他張合的嘴唇,覺得omega簡直瘋了。
即便被捂住了嘴唇,應燈的眼睛卻依然盯著青年,濕漉漉的、仿佛被欺負的慘了。
如果說上次是藥物的原因,那麼這次就是雙方都默認的結果。
應燈是個聰明人,在度過發.情期之後,他並沒有急著要一個名分,反而更加體貼周眠的處境,不為對方添亂。
隻是,到底關係有所變化,周眠也動了心思,自然不可能再將omega完全當做下屬或是無關緊要的人。
在這樣默契與omega隱約的試探中,他們的親密關係幾乎不加掩飾。
甚至在周沉偶爾打終端通訊的時候,應燈還會在一旁伺候青年,一開始確實是單純的按摩,隻是越到後來,便越是出格了起來。
他們會聽著終端通訊中兄長的聲音接吻,或是做的更多。
這樣確實很刺激,隻是周眠需要更加壓抑自己的呼吸聲,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正常。
往往結束通訊後,周眠都會忍不住埋怨omega的放浪。
應燈隻是抿唇羞澀地笑著,卻並不反駁。
這樣畸形的關係一直維持到周眠和應燈回到科隆。
或許是beta在終端通訊中愈發冷淡的模樣刺激到了alpha,在一次又一次被忽視之後,周沉以集團董事的身份讓青年不得不啟程回來。
周眠雖然不情願,卻還是回來了。
其一是周沉愈發明顯的不安與不滿,周眠能夠感覺到,在藍星的最後一段時間,周圍盯著他的人明顯變得多了起來。
其二就是應燈的影響力愈發擴大,甚至因為爭取性彆平權而有機會進入政府議會,成為議會成員。
這次回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是應燈取得政權的上升關鍵期,而論選議員評選演講的地點曆年來都在科隆中心城舉辦。
人的心境會隨著環境的不同而變化,周眠在與應燈結婚一年多的時間中已經習慣了自由與時常變化的新鮮感。
於是,如今的周家宅邸對於青年來說,就像是一座牢籠。
剛回來的那天,周眠的不悅表現的很明顯,而他和應燈也像是恢複了從前的主仆關係,兩人表情管理都很不錯,自然沒有被人發現異樣。
周沉嬌縱弟弟,青年在他面前一直都是這副囂張到近乎無度的模樣,甚至,男人會因為弟弟的不喜與暴躁而感到安心。
這代表著青年並沒有與他疏遠。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原位,隻有一點隱約的變化,周眠的抗拒並不明顯,但周沉還是能感覺到青年對床上生活的無感。
當然,與其說對性的無感,不如說是對周沉的興趣全然喪失。
明明兩人通訊連線的時候一切都一如往常,但到底,時間與地域的隔離讓他們產生了無法避免的生疏感。
到底兩人曾是幾年的枕邊人,周沉很快就發現了beta在床上一些細膩的變化。
周眠開始很執著於上位,青年甚至會說一些從前根本說不出口的葷話,甚至有一次,周沉從對方的口中聽到了另外一個人模糊的名字。
當然,周眠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beta滿臉赤紅的找補,心虛地盯著alpha的臉,囁嚅著轉移話題。
周沉一直都是個沉穩而敏銳的人,枕邊愛人的變化他又怎麼可能毫無所覺。
如果說從前兩人並未突破兄弟關係,那麼即便周眠想要體驗新鮮感,周沉可能會忍耐下來,甚至裝聾作啞。但兩人的關係是周眠主動挑破的。
在周沉的觀念中,他們互相相愛,早已是夫妻。
他可以原諒小妻子偶爾被外面的野花迷了眼,畢竟青年是如此的年輕、好奇,他們還沒有要孩子的打算,小妻子沒有意識到家庭的責任性,這不能全部怪他。
但alpha不能夠容忍其他人存心的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