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許兼真去幫那個什麼貴客治病了,她孜孜不懈在許兼身側守上月餘(),豈不成了笑話。
不許治!
誰來都不許!
聞青輕心中冷笑?()_[((),看那錦衣男人放下一句狠話後狼狽離開的背影,頓時覺得快樂。
昔日太子殿下與她對劍隻用一枝梨花,隨性自在,郎豔獨絕,望來很讓人向往;今日她用花枝退敵,想必也很漂亮。
許兼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垂眸望她手上的花枝,道:“我不知道你會劍,若是知道,這些時日則不至令你這樣辛苦。”
聞青輕眨了眨眼睛,這時才知道自己之前這樣辛苦,是因為許兼真心想讓她學會醫術。
真是活菩薩。
聞青輕挽了挽花枝,隨口提起:“是我那位……唔,兄長教我的,他劍術很厲害。”
許兼似乎有點興趣,問:“有多厲害。”
“舉世無雙。”聞青輕點頭。
“如此,”許兼怔了一會兒L,也點頭,說,“是很厲害。”
他當然是很厲害的,比劍術,她暫時比不過太子殿下。
隻是……
聞青輕指尖微旋,轉了轉手中的花枝,令潔白的花瓣呈到許兼面前,她微抬頭望著眼前這位名滿天下的神醫,烏黑長發散亂落下,眼眸清澈,藏著星光點點,笑盈盈道:“辛夷者也,味辛,性溫,通鼻竅,散風寒,是也不是。”
她一般眼睛亮晶晶看著什麼人,就是想要誇獎。
許兼頷首道:“很是。”
能得到許兼的肯定,聞青輕非常滿意。
論學識,她比不過師父;論劍術,她比不過太子殿下;論醫術,她比不過許兼。但是她都會一點呀!很好,她這樣有才華,應也稱得上名士了。
聞青輕在心裡認真誇了誇自己,又想到,剛剛許兼的話是什麼意思,她會劍就不能學醫了麼,醫術是很重要的東西,她得會一點,雖然學得很痛苦,但是管他呢!
聞青輕慢吞吞蹭到許兼身側,強調自己的付出,說:“許大夫,我剛剛救了你。”
許兼低下眉眼看她,等著她的要求,聞青輕心裡算盤打得啪啦啪啦響,許兼既然是舉世的名醫,又是一個活菩薩,這樣的羊毛不薅白不薅,聞青輕拉著他的衣裳,輕輕點了點下巴,一副矜持的小模樣,道:“那許神醫應當繼續教我醫術才是。”
許兼道:“這會很辛苦,你應當已經體會到了。”
又不是現在辛苦,她現在不辛苦啊。
聞青輕對自己感興趣的新奇東西,一向是先試著搞一搞,至於以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啊,她已經靠這樣的心態推開了無數領域的大門,現下一如既往,非常快樂地點點頭,道:“沒有關係,我不怕辛苦。”
許兼很輕地笑了一下,她這樣上進,許兼自然求之不得,說:“這樣很好。”
聞青輕提出這個,其實還有另一個考慮,既然話被攤開講明白了,
() 那他們就稱得上師徒了吧,師父幫徒弟治個病人豈不是天經地義。
如此看來,她在這兒L待上一個多月,也不是全無成果,至少她現在跟許兼已經混得很熟了。
聞青輕覺得自己一定可以打動他,或早或晚。
她想到這裡,心情愈發輕快。
卻說雲中縣令派來的人回到雲中之後,將無病館門口發生的事一五一十、添油加醋上報給縣令大人。
縣令聽後,先是怒了一怒,很快冷靜下來,派人去查了那位花枝作劍的少女的身份,才知她是衛尉卿聞適聞大人的侄女,聞適膝下無子,隻有這一個侄女兒L,很是疼愛,縣令又怒了一怒,把回來的人罵得狗血淋頭,“就算請來全並州最好的大夫,能接上你們斷掉的腦袋嗎!”
先時去往無病館的有一位錦衣華服的男人,正是府衙的師爺,隨著縣令作威作福,在雲中應也稱得上千呼百應,有很強的自尊心,自覺受了聞青輕侮辱,始終咽不下這口氣,對縣令道:“我們得罪不起她,府中的貴客還得罪不起麼,他還等著許兼來治病呢。”
縣令囁嚅兩下。
師爺冷冷一笑,道:“大人,糊塗!貴客等不來神醫,不找他問罪就要找咱們問罪了!”
縣令恍然大悟,連連道:“快備厚禮,我去探望徐大人。”
縣令的貴客姓徐名獻,字良先,是冀州徐氏郎主和貴妃娘娘的堂兄,也是鎮國大將軍許融許將軍麾下部將,在軍中很有地位。
他此行本是從北地赴往京師探親,不慎病在路上,本有些著急上火,聽見縣令和師爺一番添油加醋、涕泗橫流的描述,大怒,破口罵到:“衛尉卿是個什麼東西!沒打過一場仗的軟蛋!”
他直接派人去了小月城的府衙。
——
雲中雞飛狗跳時,聞青輕的生活一如既往。
——跟許兼出門、背醫書、記方子、認草藥;
——早晚各去問一問許兼,能不能跟她去京師,許兼說不行。
聞青輕甚至開始懷疑,許兼一直不答應,是不是因為他治不了太子殿下的病。
但宋書已經為殿下請遍了天下名醫,除了許兼,還有誰能治呢。
聞青輕有點迷茫,但她的迷茫很快終止在一本醫書上。
這一日,天朗氣清,許兼天沒亮就出門了,聞青輕和小七留在醫館。
她閒時翻書,翻出來一張藥方,看著墨漬很新,字跡很亂,似乎是不久之前寫的。
聞青輕在青要山上見過跟這個差不多的方子,是蔣老開給江醒的,她跟宋書一起煎過藥,因此記得。
聞青輕認真看,又意識到它們其實很不一樣。
許兼寫這張方子似乎斟酌了很久,有幾味藥材被他刪了又加、加了又刪,用量改了又改,整張紙都被墨漬填滿,看不出最後的成品。
許兼有時會遇上奇奇怪怪的病症,他白日沒有時間,晚上就坐在燈前鑽研藥方。
這些時日,聞青輕早
起來到無病館,經常見到許兼穿著跟昨日一樣的衣裳坐在館中,桌上一盞殘燈,燈下擱著紙筆和藥材。()
他在調方配藥。
?本作者假山南提醒您最全的《師兄,你親我一下》儘在[],域名[(()
聞青輕來時,有時候許兼正在寫,有時候睡著了。
無論是那一種情況,許兼都在這兒L待了一夜。
聞青輕時常覺得,要是她也這樣刻苦,她肯定已經是天下第一的劍客了,但是不行,她不能不睡覺。
許兼不喜歡抽時間整理藥方,因此在開方的時候便會歸類整理好,鑽研同一種病症後調出的方子會被他放在同一個地方。
聞青輕舉起這本醫書倒了倒,裡面果真夾著十幾張看起來亂七八糟但實則有點東西的方子,有的被他做了個標記,代表部分可行,有的則被徹底推翻。
一個多月來,許兼熬了這麼多夜,就是為了配這個藥方嗎。
聞青輕怔了一下,她在醫書最後幾頁的夾層裡,翻出一張乾乾淨淨、工工整整的成品。
除去聞青輕熟悉的幾味藥,還多了幾樣新的,用量也和她記憶中的不同。
這幾味新藥,聞青輕都見到過,醫館裡就有;隻一味黃葉草,她是第一次聽說。
許兼最初開出來的方子跟蔣老的幾乎一模一樣,或許就是為殿下得的那種病開的;他這些天也遇上了類似的病嗎,怎麼會這麼巧;難道他知道她想求他為誰看病,可是他不可能知道啊;哪怕他知道,他都沒見過太子殿下,怎麼開得出方子……
千百種思緒湧上腦海,聞青輕握住方子的手都細微地顫抖起來,一時間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隻覺靈魂出竅飄忽於寰宇之間,直到小七過來扯扯她的衣裳,聞青輕才從神遊狀態中掙紮出來。
清醒時,才知汗水已打濕衣襟。
她心中藏有種種的不明白,但唯有一件事很確定。
許兼!
他一定能治!
聞青輕莫名多了許多期待。
她心情好,給小七許多碎銀讓他出去買好吃的。
小七雖不明所以,但還是興衝衝跑了出去。
她將方子收起來,待在館中翻了一會兒L醫書,運氣很好,很快在一冊古籍上找到黃葉草。
——葉黃莖深,生長於懸崖縫隙之間。
看這味藥材的描述,想來並不好拿,但是沒有關係,既然世上有這種東西,哪怕曆遍千山萬水,也總能得到。
聞青輕頓時非常快活,又把許兼的方子拿出來瞧了瞧。
這時,街上忽然響起嘈雜的腳步聲,聞青輕抬頭望去,隻見一行官兵衝進醫館,其中一人還鉗製著一個死命掙紮的小孩子,正是小七。
聞青輕目光微移,注意到前幾日見過的那個錦衣男人。
聽其他人對他的稱呼,才知道他是雲中縣衙的師爺。
狗皮膏藥好煩人。
聞青輕冷眼望他。
狗皮膏藥上前,文縐縐道了一句,“小娘子,彆來無恙否,”而後從袖中拿出一卷帛書
() (),細細列了十幾條莫須有的罪名▃()_[((),小七聽著,哇地咬了一口鉗製他的小吏的胳膊,小吏吃疼,甩甩手將他丟開,小七連忙跑到聞青輕身後,探出一個腦袋,眼中帶火,破口罵道:“狗官!我呸!”
聞青輕靠著藥櫃聽小七罵人,驚了一下,也跟著罵了幾句,又聽一個小官回罵。
櫃中藥香清苦,聞青輕罵不過他們,於是安靜下來。
她忽然覺得,坐牢也不是不行。
此事皆因許兼而起,她為許兼做一次牢,這活菩薩還能不跟她去京師嗎。
聞青輕打定了主意,抬眼望著門口一堆人,很有禮貌地提醒道:“我若進了牢獄,隻怕不會輕易出來,諸君,還請慎重。”
師爺捋了捋胡子,一副諸事皆在謀略之中的模樣,揮一揮手,令小吏們上去拿她,回過頭來對其中一個小官說:“她所有倚仗皆因有個在京中做官的叔父,雲中那位貴客是士族之後,與宮中也說得上話,位高而權重,比她叔父強上很多,你放心就是。”
小官連連應是,點頭哈腰道:“還請貴人多多提攜。”
師爺道:“自然。”
他讓聞青輕下了獄,心道京中貴女也不過如此,心中鬱氣得解,風風光光踏過門檻出去,卻見路上一位清秀好看的小郎君上前,恭敬問道:“大人,剛剛押走的那位娘子可犯了什麼罪嗎。”
“重罪,”師爺拂袖道,“這不是你能看的,快快離開。”
長生俯身應是。
——
聞青輕第一次坐牢,覺得新奇,剛進來時,將牢房裡裡外外巡視了一圈,小七坐在稻草上,眼淚汪汪看著她,帶著哭腔道:“娘子一點都不害怕嗎。”
聞青輕隻覺大計將成,倘若此舉能引得許兼的愧疚之心,答應隨自己去京師,平白受此無妄之災也沒有什麼。
聞青輕攏了攏袖子,在小七身側坐下,從袖中摸出一隻小竹筒,頃刻間,館內飄滿青梅酒清甜的味道。
小七見她身在牢獄還有這樣的閒情逸致,不禁睜大了眼睛,聞青輕不知又從哪兒L摸出一隻小茶杯,遞到他手裡,給自己也摸了一個,小七一時說不出話,眼淚也不流了,泣音哽在喉嚨裡,問:“哪裡來的。”
聞青輕說:“醫館桌子上。”
被押走的時候順便拿的。
小七說不出話,睜著濕濕的眼睛看她。
聞青輕笑了一下,給兩隻小茶杯倒上青梅酒,端起其中一個,歪了下腦袋,眼眸清澈,帶著清淺的笑,小七抹了把眼淚,端起另一隻茶杯。
兩個茶杯抵在一起碰了碰,聞青輕笑道:“慶祝我們下獄。”
小七不再哭了,抿了一口酒,嘟囔道:“這有什麼好慶祝的。”
聞青輕漫不經心說:“第一次來沒到過的地方,當然值得慶祝。”
小七撇了撇嘴,莫名地不再感到害怕。
二人一面喝酒,一面聊天,倒也不覺時間流逝。
小七喝醉了,跟她說起舊
() 事,聞青輕這時才知道許兼不是並州人。
他三年前獨自來到並州,在一個破廟裡撿到快要餓死的小七,他們在破廟住了半年,半年裡,許大夫給人看病攢了一些錢,買下一件小商鋪,開了這間醫館。
聞青輕歎了口氣,深覺不易,問道:“他不是並州人,祖籍又是哪裡。”
小七也不確定,道:“幽州吧。”
聞青輕怔了一怔,內心忽而生出一絲荒謬的錯覺。
她坐在稻草上,撐著臉,目光越過牢房南側高高的小窗望外面的世界,窗子很小,隻看得見四四方方的天空和一片缺了一角的雲彩。
她失神很久,搖了搖頭。
她真是醉了,怎麼聽到幽州就想起阿兄。
——
聞青輕其實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小七。
——年前,許春驚拜了鎮國大將軍,前往北地平亂,北地軍營離並州小月城,隻有半日的行程。
卻說小官將聞青輕押入牢獄之後,派人向許兼傳達徐獻的口信,告訴許兼隻有他去雲中為貴人治病,才能放聞青輕和小七出來。
他把這些事做完,隻覺得大事已畢,和雲中來的師爺聚在一處飲酒取樂,酒過三巡,醉得迷迷糊糊,飄飄欲仙,不知今夕是何年,一抬頭,望見小月城的縣令。
縣令一抬手,“嘩”地一下把他的頭按進酒桶裡,陰測測道:“你知道你綁的誰嗎。”
雲中師爺見狀,清了清嗓子,道:“是衛尉卿的侄女,陳大人放心,徐將軍心裡有數,隻是見他們太過囂張給個教訓,順便請許大夫去雲中看診而已。”
陳縣令牙齒磨得咯吱響。
他正欲開口,門外進來一個身披鐵甲的年輕將軍,對著幾人冷冷掃了一圈,“大將軍說了,若是聞小娘子真做了什麼錯事,還請一一條陳罪證;若是沒有,立刻放人。”
雲中師爺臉色一白,連忙問道:“哪位大將軍。”
年輕將軍道:“自然是鎮國大將軍,許融,許將軍。”
“……”
師爺癱坐在椅子上,唇角哆嗦,那小官也回不過神來。
陳縣令望著這堆廢物,恨不得一刀劈了他們。
他膽戰心驚地將這位年輕將領安置好,剛出門,收到冀州送來的一封信。
送信的是一位很年輕的小郎君,一身黑衣,剛剛是個將軍來送信,不知這又是什麼人,陳縣令上前,扯出一抹笑,道:“將軍。”
幸安說:“縣令折煞了,我不是將軍。”
陳縣令頓時鬆了口氣。
幸安說:“我是太子門下,來此通傳殿下教令。”
“……”陳縣令瞳孔一縮,汗如雨下,顫顫巍巍抹了把汗,“殿下……殿下……”
幸安不欲聽完他磕磕絆絆的話,拱了拱手,直接開口:“聞小娘子有什麼錯,自有殿下管教,請速放人。”
陳縣令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回去一查,抓來的人根本一點罪過都沒有,
此次把她抓來(),完全是倚仗權勢欺淩弱小ü(),因此更害怕了,直接讓人把雲中師爺和衙內小官揪過來,將兩封信劈頭蓋臉砸到他們頭上。
隨後,陳縣令去探望了一下聞青輕,奉上一堆好酒好菜,噓寒問暖,跟聞青輕聯絡過一番感情,回來就閉門不出,白布往額上一係,病得很重。
——
小七此番是第一次坐牢,也是頭一回知道坐牢還能點菜。
他們被關進來的當天晚上,縣令老爺來了一回,陪聞青輕吃了頓飯,還很和善地摸摸他的腦袋,給他糖吃,問他讀書了沒有。
第二天,小七又見到了白日抓他們進來的人,但臉上都堆滿了笑。
師爺跪下來對聞青輕陪笑,道:“誤會誤會,都是誤會,聞娘子可以回家了。”
聞青輕沒有答應,他們之後日日都來,送上一堆好東西。
小七坐了三天牢,長胖五斤。
雖然待在這裡能吃肉。
但是……還是出去比較好。
小七看著聞青輕泛紅的手腕,輕輕把袖子往上撩了撩,擔憂道:“得出去找許大夫看看。”
聞青輕也覺得是時候了。
待在這裡,有這麼多人侍奉,她再可憐也可憐不到哪裡去,這種程度已經足夠讓許兼愧疚。
她這幾日睡不好,整個人都蔫蔫的,不是很開心,她得出去曬太陽。
聞青輕點點頭,說:“早上讓他們去請許神醫了,他應該待會兒L就來。”
她說著,隨意點了個人,讓他進來把牢裡的被褥,枕席,酒壺碗筷都清出去。
牢房又恢複到幽暗破敗的模樣,聞青輕四下望望,非常滿意,不遠處忽而出現一抹光亮。
有人進來了。
聞青輕連忙從地上糊了點灰抹到臉上,一扭頭,瞧見小七吃得白白胖胖的臉,給他也抹了一點灰。
小七不明白為什麼,但聞娘子在他心裡已經是神仙一樣的存在了,學著聞青輕的樣子把自己弄得臟兮兮的。
他這樣上道,聞青輕很受用。
聞青輕問小七:“我看起來是不是很可憐。”
小七點點頭。
很好,許兼見到她一定會滿懷愧疚。
聞青輕靠牆坐在牢裡,乖巧等人來。
一抬頭,見到來者一身紅色錦袍,披著件單薄的鴉黑外衣,從燭燈模糊的光暈中走來,整個人是一種清淡的冷色調。
小七怔了一會兒L,問:“那是誰,真好看。”
聞青輕沒敢回答,她現在臟兮兮的,不宜見到他。
腳步聲越來越近。
聞青輕低下腦袋,有點絕望,輕輕闔上眼睛,在心裡念道,不知珍重。
牢門被推開的聲音,太子殿下停在她身前蹲下,清苦的草藥氣混著淺淺淡淡的果木香,不輕不重的言語落下來。
“不知珍重。”
嗚嗚好吧。
聞青輕揉揉臉,她已經長大了,一點都不害怕江醒把她丟掉,她還記得自己在生江醒的氣,偏過頭不看他。
江醒垂眸,看見她氣呼呼的樣子,很輕地抹了一下她臉上的灰,說:“聽說你這幾日在獄中很風光,他們都來討好你。”
“他們平白把我抓到這裡,自然該討好我。”聞青輕冷哼道。
江醒哦了一聲,頷首道:“原來是為著這個。”
當然不是。
聞青輕道:“我進來前已經跟他們吵過了,我告訴他們,你們既然敢拿權勢來壓我,自然得做好準備,被更大的權勢壓迫,他們都不聽我的,這樣狼狽也是活該。”
聞青輕說到這兒L,偏頭看他,有點不放心,問道:“你幫我欺負他們了嗎。”
江醒點了點頭,聞青輕這才高興,道:“你走吧,我等的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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