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觸/手。(1 / 1)

格蘭登說的促狹,希拉爾被他半抱在懷中,隻覺得自己的半邊身體都軟了。

他有點不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跟格蘭登比起來,他對於跟格蘭登做這種親密的事情,還處在說不出口的程度。

要是放在從前,希拉爾絕對會偏過頭,不願意去回答格蘭登的問題。

可是剛剛惹了格蘭登生氣,希拉爾沉默了一會兒,他低聲說:“……回家可以嗎?”

“當然。”鬱拂然欣然的點了下頭,複而想起了什麼似的,親昵的問道,“少校,我記得你說過你在這段時間會很忙碌,有時間跟我一起回家嗎?”

希拉爾耳朵尖紅的更明顯了。

他明顯的感受到,格蘭登是在使壞,他偏要親口逼希拉爾說出那句話。

不是很忙碌,你可以帶我走,我們可以回家,可以去做——

希拉爾第一次覺得,會說話竟然是這樣一件痛苦的事情。

希拉爾狠狠的閉了閉眼睛,心一橫道。

“……嗯,有的。”

他拽住了鬱拂然的衣袖,又說了一次。

“我有空,可以跟你走。”

紅發金瞳的雌蟲目光灼灼的看著鬱拂然,好似不管鬱拂然帶著他去哪裡,他都會絲毫不過問,他都會毫不猶豫的跟鬱拂然走。

真是,這樣的蟲,怎麼會讓人不心軟呢。

鬱拂然從水池旁邊的椅子上拎起希拉爾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毛巾蓋在希拉爾的頭上,微笑著說:“那就拜托你先去換一身乾淨的衣服了。”

“這樣濕漉漉的,可是會感冒的。”

希拉爾下意識的想要反駁說,普通的軍雌都不會因為這件事情感冒,他身為s級的軍雌更不會因為這點事情而感冒。

但是格蘭登落在他頭發上的手好溫柔,溫柔的希拉爾的心臟都忍不住的柔軟了下來,他金色的瞳孔柔軟的就好像是融化的琥珀一般:“……好。”

甚至在走的時候,希拉爾都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他的主君,溫柔的朝著他彎了下眼睛,碧綠色的眼眸宛如流淌的瑪瑙河一般。

希拉爾按住自己的心臟,可惡,明明都已經不能再喜歡了。

——卻好像每一分鐘都比上一秒更多一點愛意。

鬱拂然留在原地,則摸出光腦看了一眼,他跟克蘭恩醫生的聊天記錄。

昨天希拉爾沒有找他,鬱拂然閒著無聊處理完了一堆事情以後,找上了克蘭恩醫生。

這段時間鬱拂然找克蘭恩醫生的頻率很高,一回生二回熟,克蘭恩現在對於可以接到格蘭登冕下的電話已經非常的平常了。

他甚至都已經做好了接起電話的時候就吃狗糧的準備了。

卻沒有想到接起電話隻看見格蘭登冕下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書房裡面,克蘭恩第一時間沒有管住自己的嘴,他下意識的問道:“冕下,希拉爾少校呢?”

鬱拂然冷淡道:“去學校了。

克蘭恩這才想起來今天早上看見的新聞,好像確實,希拉爾少校如今回到了學校,還拉開了“射日弓”,需要處理的事情估計不少,哪裡有時間陪伴格蘭登冕下呢?

克蘭恩眼睛裡面劃過了一絲笑意,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到很開心,雖然說難得看見格蘭登冕下這麼寵愛雌蟲的雄蟲,每次看見格蘭登冕下跟希拉爾少校一起出現,都會讓克蘭恩更相信愛情一點,但是,事情過了三遍,每次看見他們的時候,克蘭恩都隻能想起還在單身的自己了。

身為一隻單身的雌蟲,是見不得這樣恩愛的場景的!

不過克蘭恩的情緒很快就收斂了,既然不是因為希拉爾少校,格蘭登冕下給他打電話,難道是格蘭登冕下自己出事了?

克蘭恩有點焦急的問道:“那是格蘭登冕下你自己……”

鬱拂然說:“不是,趁著他不在,我想要問你一點其他的事情。”

見不是格蘭登出事了,克蘭恩鬆了一口氣,複而又有點緊張起來,因為他大概的猜到格蘭登到底要問什麼了。

在聯邦的曆史上,s級的雌蟲從來都沒有活過二十五歲。

在聯邦的曆史上,從十八歲就開始使用抑製劑到現在使用三支抑製劑都抑製不住發情期的雌蟲從來都沒有好下場。

在聯邦的曆史上,修複精神識海的辦法隻有一個,他對著格蘭登提出來的,可以把自己的精神體寄放在希拉爾的身上來達到治療作用的辦法還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個,因為完全沒有人實踐過,所以哪怕現在看著還好,後續的隱患並不為蟲所知。

……還有,克蘭恩猜測出來的那個,越是苦難,越是可以磨礪雌蟲的精神等級的想法,要是被上層的人知道,估計彆管希拉爾是不是什麼s級雌蟲了,絕對下一秒就會被拉去解剖的。

幾乎是樁樁件件都是讓蟲苦惱的事情,全部都聚在了希拉爾的身上,隻是之前格蘭登冕下輕描淡寫的問,克蘭恩也就輕描淡寫的隻是跟格蘭登冕下報喜而已,現在這件事情被格蘭登冕下提了起來,克蘭恩為難道。

“……冕下,你想要問哪方面的事情?”

鬱拂然一聽就知道克蘭恩大致猜到了他要問什麼,倒是個聰明蟲,在鬱拂然不問的時候老老實實的,在鬱拂然問的時候,也不會支支吾吾的。

鬱拂然平靜的問他:“他的身體狀況實際上如何?”

克蘭恩說:“我不敢隱瞞您,按照之前的測試,希拉爾少校的身體已經達到極限了,這其中甚至並不僅僅隻是抑製劑的問題,希拉爾少校還曾經受到過很多次的外傷,我猜測大多數都是在戰場上面受的傷,在戰場上所使用的醫療設備非常的落後,大多數隻能暴力愈合,因此……”

因此在希拉爾的身體狀況看起來沒有問題,實則很差勁,克蘭恩看見都忍不住的歎氣,這簡直是出乎他預料的千瘡百孔的程度。

鬱拂然之前就有猜測,但是聽見真的這麼差,他還是皺了下眉。

他想起他曾經擁抱著希拉爾

的時候(),在希拉爾的身上看見的那些傷口?()?[(),還有腰部那一段,幾乎是把他的身體攔腰砍斷的傷口,眼眸低低的垂了下去,問道:“有治愈的辦法嗎?”

克蘭恩殷勤的點點頭:“當然,不過這個可能快不了,需要精心調養,我的建議是用食補,藥物總是帶著很強的刺激性,太大了可能致使希拉爾少校失眠,小了可能對希拉爾少校無效,因此我早就已經給管家列了一張可以食用的食物清單,近日他應該已經做出調整了,半個月以後,我會給希拉爾少校再做一次檢查,查看他的近況,再隨著好轉的程度進行調整。”

“在之後隻要希拉爾少校再也不適用抑製劑,且不再被重創的話,是有很大的康複可能的。”

鬱拂然莞爾笑了一下:“拜托您費心了,下一期的費用,我會拜托管家打雙倍給你的。”

希拉爾現在可是克蘭恩的研究希望,畢竟除了希拉爾意外,克蘭恩再也找不到更好的研究對象了,當然對希拉爾的態度好到出奇。

但是格蘭登願意多給他錢,他還是很開心的,克蘭恩謝道:“那就多謝冕下了,不過除了這件事情以外——”

“更令蟲擔心的是,希拉爾少校的精神識海問題。”

“我給您提出的方案哪怕我已經做過了很多次的推算,但是也沒有真正的實驗過,所以他的效果我並不能保證,當然,這並不是我推辭的借口,我給出的實驗成果,我自然會給您一個好的結果,哪怕出現了意外,我也會好好的解決的。”

“在您跟我說了希拉爾少校第一次接受您的精神治療的現狀以後,我粗淺的提出了一個設想,那就是希拉爾少校的精神識海問題可能跟他童年的經曆有所掛鉤,他越是排斥什麼,越是害怕什麼,越是渴求什麼,就是他從前越是缺少什麼,被什麼傷害過,想要解決希拉爾少校的精神識海問題,可能還需要您再一次的進入希拉爾少校的精神識海。”

“但是因為隻有一次,所以我還並不能完全的肯定我的設想,如果再有更多幾次作為我的結論,我會更加確定我的設想。”

“希拉爾少校的身體可以使用緩慢的治療,但是精神識海上的,我希望能夠儘快確認治療方案,畢竟,蟲族的科學家們,至今都沒有對此有更進一步的了解,能夠治愈是幸運,不能夠治愈,才是現實。”

克蘭恩方方面面都對鬱拂然說的很清楚,鬱拂然用手指敲了下桌面:“好,我大概的知道了。”

“關於你對他的猜測,我想,你應該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是嗎?”

“當然,這個您放心。”克蘭恩可不是什麼白癡,當然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在他大概的猜到這個假設以後,克蘭恩就直接中斷了對希拉爾的研究,這個消息一旦泄露出去,不僅希拉爾要遭殃,他也是要遭殃的。

痛苦是多痛苦,絕望是多絕望,身為提出這個提議的蟲,等待著克蘭恩的,會是一個與希拉爾相同,又決然不同的地獄。

而且,克蘭恩想起三百年前被違禁的

() 蟲體實驗的血淚。

那可是仍然讓蟲曆曆在目呢。

雖然克蘭恩說越快越好,但是鬱拂然來見希拉爾,也不過是打著見他一面的想法,誰知道希拉爾正好被他抓了個現行,鬱拂然就隻好順著行事了。

他眯起眼睛想了一下,又要去一探希拉爾的過去啊。

身為那本蟲族的忠實讀者,尤其是他格外的專注希拉爾,對於希拉爾的劇情,鬱拂然算是記得清清楚楚。

那個作者並不是那麼的喜歡希拉爾,對於希拉爾的敘述其實很少,對於希拉爾的過去的敘述也就隻有希拉爾在七歲的時候殺死了那隻雄蟲,後來加入了星盜,在星盜裡面從一隻瘦弱的雌蟲變成了一隻手段狠厲的雌蟲。

對於這個轉變的過程,作者並沒有加以描繪,他輕鬆的一筆帶過,說希拉爾在那段時間裡面經曆了所有雌蟲都難以承受的痛苦經曆,他是踩著血跟屍骨走上來的。

所以,哪怕是鬱拂然,他也並不知道這段時間的希拉爾到底經曆過什麼。

他下意識覺得,希拉爾怕黑這件事情,可能也跟他的過去掛著點什麼關係。

希拉爾不知道為什麼,在換完衣服回來以後,突然間發現格蘭登看著他的眼神,變得更柔和了一點。

他喜歡被格蘭登這麼溫柔的看著,於是連唇角都忍不住偷偷的勾了起來。

這一次再跟鬱拂然乘坐著飛船回到家的心情,希拉爾離奇的發現,跟上一次的心態比起來,竟然變化大了很多,想起來要跟格蘭登做那種事情——

他竟然是有點期待的,這個想法讓希拉爾感覺到更不好意思了。

所有的雌蟲都是懼怕跟雄蟲肌膚相觸的,因為等待著他們的往往是一場酷刑,但是格蘭登不同,希拉爾抿著唇想。

格蘭登給予他的,就像是一場雨,讓他差點融化在這場雨裡面。

當然,這個想法在回到了格蘭登跟他的房間裡面,格蘭登拽著他倒在沙發上的時候,就徹底的消失了。

比之前更大的觸手從鬱拂然的手腕上蔓延出來。

不,不僅僅是比之前更大,甚至比之前的更多。

一隻柔軟而冰涼的觸手將希拉爾的雙手捆在了頭頂。

然後另外的觸手順著希拉爾的軍裝摸了進去。

這一次跟上一次在開學典禮上面被鬱拂然的觸手觸摸不同。

小觸手隻會讓人感覺到酥/麻。

而粗/大的觸手比之前的小觸手的觸感不知道要清晰了多少,上面的顆粒摩/挲過希拉爾的肌膚,在希拉爾寬大的軍裝上都鼓起一道道紋路。

希拉爾下意識的偏過了頭,聲音沙啞的說:“不……”

不要,他受不了的。

一隻柔軟的觸手伸進了希拉爾的嘴裡。

鬱拂然親昵的笑道:“少校,你說的,我怎麼樣都可以的。”

“就在昨天,我發現,我的精神等級,好像進步了一些。”

“……它們,也很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