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誓言。(1 / 1)

範多夫覺得自己最近真的是太可憐了。

在連續被希拉爾暴揍了兩天以後,範多夫指天指地的跟希拉爾發誓道:“學長,我這輩子絕對再也不會在你們兩個的面前八卦你們兩個的感情了,如果做不到,那我退休以後就活該去荒星守著。”

是啊,隻是不在面前八卦了而已,背地裡面還是要八卦的。

“就憑你這張嘴,你都不需要等到退休,說不定明年就被罰走了。”

希拉爾有點頭痛,他這個學弟什麼都好,就是太愛八卦了一點,並且有的時候為了八卦,他可以爆發出蟲生中前所未有過的潛能。

就比如此時,在希拉爾的態度稍微有點軟化以後,範多夫就立馬順著杆子爬了上來,理直氣壯的說。

“怎麼會呢!我目前可還是軍隊裡面蠻重要的中流砥柱呢。”

軍隊裡面並不缺乏強大的蟲,但是對於範多夫這種技術類型的蟲還是非常匱乏的。

說罷,範多夫興致勃勃的拿出自己的筆記本翻得稀裡嘩啦做響,對著希拉爾說:“說起來這次事情的走向也被格蘭登冕下給說準了,這一次的流量爆發的出乎意料的高,尤其是——”

在希拉爾跟格蘭登在憑空消失了一天以後,又如常的跟之前一樣開始出入角鬥場,想要把話筒遞到他們兩隻蟲面前的狗仔真是多的數不勝數,可惜沒有一個成功。

費奧多爾家族的守衛力量還是很強大的,想要密不透風的保住兩個人的行程還是很簡單的,這兩天他們進入角鬥場都是走的特殊通道,圍觀的蟲根本就看不見他們的蟲影,隻能看見希拉爾的排名坐火箭一樣的往上漲。

甚至比消失之前更猛了,希拉爾現在的排名已經是第三了,隻要再完成兩次單挑,希拉爾就可以以無一敗績的成績成功的成為光網曆史上最富盛名的單挑王。

這個現象無疑不是助長了光網上面現在支持希拉爾跟鬱拂然的聲潮。

雖然說希拉爾跟鬱拂然失蹤了那一天的時間,但是他們兩個之後做的事情一如往常,沒有半點不同,這個從容的態度已經可以證明很多了。

支持希拉爾跟鬱拂然的蟲理直氣壯的說:【這對於他們來說就隻是日常而已,格蘭登冕下喜愛希拉爾少校,他之前為了希拉爾少校做了這麼多都不能夠證明,那他還需要做出什麼來證明?有的蟲能不能不要這麼荒謬了,什麼事情都必須要找一個理由出來!】

【樓上點了,希拉爾少校的狀態也很可以證明吧?雖然有的蟲嘴硬說希拉爾少校是軍隊的人,下來光網玩角鬥場是降維打擊,但是也不是誰都可以有這樣不敗的水平的吧?之前軍隊裡面不是也有一隻卡文迪許家族的軍雌來光網上面了嗎?他怎麼沒這麼猛啊?唱衰希拉爾少校是第一聯邦學院裡面最名不副實的第一的蟲能不能歇歇了?】

另一半的蟲也非常理直氣壯:【就算是你們嘴再硬,也不能否認格裡菲斯冕下說的話不對吧?一隻a級的雄蟲突然間就對一隻軍雌這麼好,怎麼可能

?哪怕是光網上面最yy的也不敢這麼寫吧!希拉爾難道是什麼萬蟲迷嗎?】

【還有,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假的話,為什麼格蘭登冕下為什麼不跟格裡菲斯冕下一樣直接出面說話呢?反而是這樣躲躲藏藏的,這樣就算是有蟲想要相信他,也沒有根根據吧?】

……

“總之。”範多夫合起自己的筆記本,總結道,“這件的事情已經越吵越大了,按照格蘭登冕下的意思,這幾天我有若有似無的把這件事情透漏給學校的高層,結果學長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麼事情嗎?學校裡面的高層早就已經在關注這件事情的發生了,嘖嘖嘖,甚至都不需要我出手,真是可惜,假設格蘭登冕下不是雄蟲的話,他對於這件事情的處理,絕對是公關營銷方面top1的模板。”

足不出戶,就直接把光網上面攪成了一鍋亂粥。

可惜,格蘭登冕下是一隻雄蟲,還是a級雄蟲,從出生開始就擁有一切,這樣的才能注定隻能被他的雄蟲光輝給淹沒了。

希拉爾對這件事情的影響不置可否,他從來都不在意這些事情,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捎帶上了格蘭登,說不定他根本就不會注意,不過對於範多夫現在的評價,他還是滿意的。

希拉爾淡淡的笑了一下:“他可不隻是在這一方面是top1的存在。”

希拉爾想起這段時間無意間在格蘭登的辦公桌上面看見的珠寶設計的手稿跟機甲設計的手稿,眼眸忍不住柔和了又柔和,他甚至都已經可以預想到這些東西一經流傳出去以後會引發多麼狂熱的熱潮,畢竟哪怕是他這樣不在意物品的外貌的人,在看見那些手稿的時候,都被驚豔到了。

紅發金眸的美人唇角噙著笑,透明的光落在他的眼眸中,竟然映射出一種溫柔的光暈。

範多夫有一瞬間的目眩神暈,在看見這樣的希拉爾之前,範多夫根本就想不到他會在以凶殘著稱的希拉爾身上看見這樣的神情。

……其實範多夫覺得最神奇的並不是格蘭登對外的手段,而是格蘭登到底是如何在這麼短短的時間裡讓學長為他動心的。

範多夫說:“畢竟,格蘭登冕下看起來是一隻很靠譜的蟲嘛。”

似乎是聽見了有蟲在誇讚自己,藏在希拉爾大衣外套裡面的小章魚美滋滋的伸出了一根自己的觸手,在希拉爾的手腕上繾綣了繞了一個圈,活潑又可愛。

希拉爾鮮少遇見這麼可愛的生物,被小章魚圈的心臟都軟了,剛想伸出手指去摸摸小章魚的頭,就感受到小章魚抱著他的手腕吧唧親了一口。

手腕上濡濕的觸感讓希拉爾耳朵尖瞬間紅了起來,偏偏小章魚做了一次還不滿足,抱著希拉爾的手腕吧唧吧唧的又親了好幾口,親的希拉爾沒辦法,伸手去扯他,試圖去把小章魚給扯下來,可惜他不太舍得用力氣,沒有把小章魚給扯下來,反而被小章魚用觸手黏黏糊糊的纏住了手指。

在希拉爾指腹處的繭上也親了一口。

希拉爾的呼吸都窒了一下,不由得開始有點後悔

帶小章魚出門這件事情了,可惜就算是他回到那個時候嚴格的拒絕,估計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鬱拂然對希拉爾的身體看重程度比希拉爾想象的要高的太多太多了,既然有治療的方案,他就不可能眼睜睜的視而不見不去用。

隻不過鬱拂然還是提供了一點作用的,在小章魚言辭鑿鑿哪裡都不願意呆,一定要往希拉爾的襯衫裡面縮,或者是一定要縮在希拉爾的蟲紋上的時候,鬱拂然眉眼冷淡的把他撕了下來,硬是塞到了希拉爾的大衣口袋裡面。

它總算是消停了一會兒,雖然也沒有消停太久。

……現在希拉爾手指完全被小章魚給纏住了,根本就動彈不得,他有點無奈的想,明明是格蘭登的精神觸手,怎麼跟溫柔克製的格蘭登一點都不一樣呢?

熱情的就好像是要把希拉爾整隻蟲給生\吞\入\腹一樣。

見希拉爾不動了,小章魚才開心了,它順著希拉爾的手臂往上爬了爬,特彆安心的窩在了希拉爾的小臂上,黏黏糊糊的用觸手蹭希拉爾的小臂。

哪怕希拉爾聽不懂一點它想要說什麼,也可以從它的行為上面感受到它想要說的話。

它不想要呆在希拉爾的口袋裡面,它想要呆在希拉爾的手臂上。

“你不可以太縱容它,它會很順杆子往上爬的。()”

鬱拂然的話在希拉爾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然後希拉爾決定縱容一下小章魚,它都這麼委屈了,隻是想要縮在手臂上,就讓他縮在手臂上好了。

範多夫嘴碎,希拉爾不回他,他也總是可以找到千百個話題,他快速的又切了一個話題:唔,學長,對於下面的兩場比賽,你有信心嗎??[(()”

希拉爾眯起眼睛:“什麼意思?”

範多夫是他的副官,他目前還沒有恢複職位,範多夫也沒有什麼事情做,基本上從希拉爾的光網挑戰開始,範多夫就一直看著他,他現在是什麼狀態,範多夫會不知道?

範多夫當然知道,但是,範多夫比了個手勢:“我覺得你要是再贏下去,要有人坐不住了。”

希拉爾的精神識海不穩定這件事情有目共睹,已經持續了快兩年的時間了,雖然說希拉爾精神暴動的那一次是從戰場上下來,遇見了一場很難熬的戰爭,但是——

在這兩年裡面,希拉爾遇見的比這更難熬的戰爭多了去了,要該忍不住,他早就忍不住了,那一次的精神暴動絕對是有問題的,而他們既然敏銳的捕捉到了堪稱無敵的希拉爾的這個缺點,範多夫可不覺得他們會傻到不去用起來。

他們懷疑的那群蟲裡面沒有一個不是非富即貴的,想要隨機的收買一隻蟲,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希拉爾說:“那就讓他們來好了。”

範多夫錯愕的看向希拉爾:“……你的精神識海,不擔心了?”

希拉爾隻是哼笑了一聲:“你自己親眼看不就好了?”

·

當日下午,希拉爾在角鬥場與光網第二對決。

() 隻用了三招(),就把對方打敗。

這一場對決在結束了以後?()_[((),在光網上幾乎是要傳瘋了,蟲族本質上是一個極其慕強的種族,否則也不會每一次的元帥全部都是由當代最強的軍雌中選拔而出。

隻不過之前的每一任元帥全部都是在貴族中誕生,這一次,從貧民窟走出來的希拉爾,會不會成為那個獨一無二的例外?

就好像是他在聯邦第一學院的第一年,力挫卡文迪許家族這一代的嫡係,奪下了第一一樣。

這個言論要是在之前出現,一定會被所有的蟲恥笑,軍隊的高層嚴格的就好像是一圈鐵桶一樣,在被世家盤桓了上百年的聯邦裡,想要闖入軍隊的高層都已經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更不要說是去競選元帥了,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可是,在希拉爾強而有力的戰鬥視頻跟格蘭登冕下至今仍然毫無底線的偏袒之下,這種言論就顯得不再是那麼遙遠了。

幾乎是一經爆發,就興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討論熱潮。

在這個當下,希拉爾對著當今的光網第一發出了挑戰,在希拉爾朝著當今的光網第一發出挑戰之前,光網第一已經盤踞了三年的第一,這三年裡面他一次都沒有落敗過,甚至因為他的出手風格格外的乾脆果斷,還被好多蟲猜測,這位光網第一是不是什麼軍隊裡面的蟲。

在希拉爾發出了邀請的三分鐘以後,光網第一接受了邀請,並且把決鬥的時間定在了三天之後。

這一接受幾乎是點爆了熱點,所有蟲全部都熱血沸騰了,齊齊等待著三天之後的比賽。

一部分蟲覺得希拉爾這麼猛,身為很久的沒有出現過的s級軍雌,他絕對有超過光網第一的機會。

而另外一部分蟲仍然覺得,希拉爾隻不過是嘩眾取寵而已,之前能夠得到那樣的成績,隻不過是因為希拉爾的對手實在是太弱了,現在對手一旦變強,希拉爾的連勝紀錄絕對會跟鏡中水月一樣,一戳就破。

因此,這場挑戰又一次登頂了熱搜。

三天一晃而過,在所有蟲都翹首以待準備觀摩這一場世紀之戰的時候,一個直播的通知悄悄的出現在了首頁,並且快速的爆火。

有好奇的蟲在等待的片刻無意間點了進去,然後下一秒就瞪大了眼睛,因為——

發布這個直播的蟲,竟然就是在網絡上面呼聲最高,卻遲遲都沒有出現過的格蘭登冕下。

在直播裡,格蘭登冕下穿著精致的襯衫馬甲,黑色的長發束成了高馬尾,露出了線條優雅且成熟的臉,碧綠色的眼眸溫柔而又平靜,在陽光下,他美的好像在熠熠生輝。

雄蟲裡面沒有幾個長得好看的,尤其是像是格蘭登冕下這樣的尊容的,更是屈指可數。

更不要說,格蘭登冕下的對面還坐著一隻雌蟲,那隻雌蟲正大膽的朝著格蘭登冕下發問:“格蘭登冕下,請問您對這次的風波,是怎麼看待的呢?”

這一次的直播!竟然是為了回答之前的那次格裡菲斯大人的采訪的!!

這個認知

() 讓雌蟲眉頭一跳(),下意識的看向了直播間的在線觀看數字⒎()⒎[(),不過是短短的一分鐘的時間,直播間的在線觀看數字就已經突破了一百萬的數額,並且還在持續的上漲。

而在直播中的雄蟲微笑的回答雌蟲的問題。

“我想,這應該是很多人都在好奇的問題,為什麼我會突然間迷上了……希拉爾少校,又為什麼我會支持他回到學校,為此我思考了很久的時間應該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而現在,我想我得到這個答案了。”

“誠如格裡菲斯所說,在外界眼中,我跟希拉爾少校的關係,就好像是兩條永遠都不會相交的平行線,甚至於,說不定沒有那次的意外,我也可能真的不會跟他有任何的交集,但是,命運就是如此的神奇,那次我無意間路過了那裡,希拉爾少校正好爆發了精神暴動,然後我無意間被他傷到了,卻沒有想到,這一點傷害竟然害得他得到了很重的處罰。”

……

原本在點進來的時候,那些雌蟲都是想要看看格蘭登到底是想要怎麼解釋這件事情的,卻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直白的把問題點出來,甚至,他直接說了希拉爾精神暴動的事情,一時間,為了吵架而點進來的蟲跟為了看熱鬨而點進來的蟲也都沉默了。

一條彈幕默默無聞的升騰了起來。

【就,我先說,雖然說我是在這段時間網絡上吵得很火熱的希拉爾少校跟格蘭登冕下可能是真愛的那一派,但是我沒有想到,格蘭登冕下比我想象的還要溫柔好多……他竟然稱呼希拉爾少校,為希拉爾少校欸。】

這條彈幕的最後一句話看起來逆駁,但是卻讓看見的雌蟲,心裡格外的不是滋味。

因為,在現在是沒有一個雄蟲會以軍階來稱呼自己的雌君的,在結了婚以後,雌蟲就變成了雄蟲的附屬品,要冠上雄蟲的姓名。

而格蘭登,這隻處於權力中心的雄蟲,竟然如此溫柔的稱呼希拉爾為希拉爾少校,甚至覺得希拉爾少校傷害到了他所受到的懲罰太過嚴重了。

這真的是真實的世界嗎?而不是一個夢中的世界,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樣一隻雄蟲的存在嗎?

格蘭登的話還在繼續。

他平靜道:“我覺得,希拉爾少校不應該得到這樣的懲罰,所以我迎娶了他當作我的雌君,但是這並不代表我不愛他,相反,我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注意到希拉爾少校了,我想,注意到他的蟲,應該也不是隻有我一個吧?畢竟,他很耀眼,當時我坐在觀眾席上,看著他意氣風發的帶著他的機甲登上領獎台的時候,我在想,他像是一朵熱烈的玫瑰,一出現,就奪走了我的視線,讓我再也看不見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事物。”

【……我受不了了,我隻是來吃瓜的!我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吃了一嘴的狗糧!!】

【格蘭登冕下……我要瘋了,見識過格蘭登冕下這樣的雄蟲,我之後真的還看得上其他的雄蟲嗎?他溫柔的我要死掉了!!】

【不是,就,沒有人覺得這個有什麼不對勁嗎?就是,格蘭登冕下是雄蟲吧?一

() 隻雄蟲如果說喜歡軍雌的話,他為什麼要等到那個時候才迎娶希拉爾少校啊?】

【樓上,雖然我很想說,你真是華生發現了盲點太棒棒的,但是我說不出口,因為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1,我也想到了,但是這樣的事情,格蘭登冕下再怎麼樣也是雄蟲吧?他不會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吧……】

可是,就好像是看見了彈幕到底在討論什麼一樣。

格蘭登說:“我想,現在一定有很多的問題在問,既然我那個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了希拉爾,那我為什麼那個時候我求取他當我的雌君,而是在他因為我而入獄以後,才提出這個要求,我想說,因為我覺得,比起我的愛來說,他更應該自由一點的去追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畢竟,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如此,希拉爾少校來自貧民窟,如果他成為了我的雌君,他將再也沒有機會繼續追求他想要做的事情。”

格蘭登的聲音一直都很溫柔,溫柔的就好像是他的眼睛,平靜而又緩和,好似他說的是在問人晚上到底要吃什麼,而不是在——

聲討在聯邦內,在結婚了以後,貴族仍然能夠自處,貧民軍雌卻要回歸家庭的現狀。

不僅僅隻是彈幕炸了,就連鬱拂然請過來的雌蟲,看著鬱拂然的眼睛裡面,都帶著一種天然的恐慌感,他完全沒有想到,格蘭登冕下竟然會說出這樣一段話。

這次的直播是鬱拂然提前準備了許久的,既然是要反擊,那麼必定要反擊的漂亮且沒有一絲對方可以回旋的餘地。

他手下沒有什麼娛樂公司,但是身為珠寶公司ceo的碧亞擁有這樣的人脈,在得知鬱拂然的要求以後,碧亞以最快的速度找來了他所認識的最好的主持人,也就是——

此次采訪鬱拂然的雌蟲,雷弗特。

雷弗特身為圈子內的蟲自然是早早的就對這次的輿論有所耳聞,能夠得到第一手獨家消息,他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答應了,雖然之前沒有對過稿子,但是在聽見格蘭登冕下前面的說辭的時候,雷弗特忍不住的在心裡為格蘭登暗自叫好。

……這真的是一個很高明的回答,不管是不是真的,光是憑借著這樣的故事,就已經足夠讓人信服了。

但是雷弗特沒有想到,格蘭登冕下的回答會是這樣的急轉直下,切到了這樣的一個話題裡面,雷弗特沉默了片刻,雷弗特看著格蘭登的眼神複雜了起來。

因為,他也是這條律令下面的受害者之一。

最初聯邦成立,是因為當時的帝國對貧民軍雌的壓榨太過,所以貧民軍雌起義叛逃出了帝國,在宇宙的時空縫隙中創立了聯邦,希望能夠營造出一個民\主的環境,不被世家貴族所壓迫。

當時的風氣確實如此,那時的聯邦擁有無數的天才軍雌,哪怕是帝國的大軍來襲也可以跟帝國打得有來有回,因此,聯邦也在時空縫隙裡面獲得了一個可以發展的機會。

可是後來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今聯邦已經創立五千多年,現在的聯邦貴族世家林立,當

時聯邦創立的初衷早就已經不知道被丟到了哪裡去,貧民雌蟲逐漸的失去話語權,在婚後隻能住在家裡,被蟲唾棄,甚至都不能夠吭聲,因為雄蟲擁有無數的雌蟲,他全部都要仰仗貴族雌蟲的鼻息生活。

因此,很少很少會有貧民雌蟲會成為雄蟲的雌君,畢竟這樣的話,他們婚後很可能會面臨連飯都吃不起的狀況,越來越多的貧民雌蟲成為雄蟲的雌侍。

除非——這一生放棄對雄蟲的追逐,依靠抑製劑度過每一次精神暴動。

雷弗特就是沒有結婚,依靠抑製劑度過每一次精神暴動的雌蟲之一,他甚至還是幸運的一方,因為他隻是亞雌,他所需要經曆的精神暴動的次數很少,所受到的傷害也很少。

更多的軍雌,依靠抑製劑,也是度不過這樣的精神暴動的。

可是就算是如此,也仍然沒有蟲敢在鬱拂然說出這些話之前發生,聯邦的馴\化壓在他們所有雌蟲的身上,他們因為這件事情而拚命的發聲,希望普通的雌蟲在結婚以後仍然有工作的權力,在發聲的時候,甚至不敢提一句,貴族軍雌不需要遵守這個律法。

而現在,這個律法,被一隻雄蟲說出來了。

雷弗特眼神複雜的看著格蘭登,他聲音有點沙啞道:“……格蘭登冕下,所以,您才會在跟希拉爾少校結婚以後,公開帶著希拉爾少校出現在各大場合,且放任希拉爾少校出現在角鬥場嗎?”

之後格蘭登會遭受到的一切的非議,難道是在最開始的時候,格蘭登就已經想到的嗎?

鬱拂然微微笑了一下,他碧綠色的眼眸完了起來,好似流動的水墨畫一般,他聲音清越的說:“嗯,是的。說起來這件事情還有點不好意思,一切的初衷都是為了我的私心,卻沒有想到後來引發了這樣的熱議。”

“我希望希拉爾少校哪怕跟我結婚以後,也仍然能夠做他自己,也仍然可以回到軍隊工作,所以我大費周章的做了這麼一個局,希望起碼能在第一聯邦學院開學之前,給我一個回複。”

“請問,成為了我的雌君的希拉爾,還算是你的學生嗎?”

……

直播截然而止,但是引起的熱浪卻久久不能停歇。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而點進這場直播的蟲,在看完這場直播以後全部都沉默了下來,並且不約而同的來到了第一聯邦學院開設的公眾賬號下面,齊刷刷的開始刷發問。

【請問,希拉爾少校,還算是第一聯邦學院的學生嗎?】

【請問,希拉爾少校,還算是第一聯邦學院的學生嗎?】

【請問,希拉爾少校,還算是第一聯邦學院的學生嗎?】

……

一條條消息刷的飛快,不過十分鐘就積累了數十萬條,直接就把這個詞條頂上了熱搜,並且在之後快速的發酵。

在了解完這個詞條的前因後果以後,不管是看沒有看格蘭登這場直播的雌蟲全部都沉默了,但是在沉默之後,他們不約而同的都選擇了默默發聲。

聯邦發展

至今,大多數的雌蟲心智發展的趨近於成熟,面對這樣的現狀都很不滿,可是就算是不滿也沒有用。

直到今天,有一隻雄蟲站了出來,他說是私心,但是成功了以後,卻也是幫助了所有的雌蟲。

故此,這條詞條下面發生的雌蟲,此時內心都擁有了一個希望。

希望希拉爾少校可以重返校園。

那樣,起碼,踏出了第一步。

·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詞條也在悄悄的上升中,那就是:#我服了希拉爾少校上輩子到底是不是拯救了整個銀河係,所以這輩子才能跟格蘭登冕下談戀愛啊#

這個詞條裡面截了200多張格蘭登冕下的美照,堪稱是360度角毫無一點死角,每一個角度都美得好像是打了一層光。

當然,除了美麗的長相以外,還有格蘭登冕下說的那些話。

裡面的熱評1閉著眼睛流淚道:我都不知道假設有一隻雄蟲對我說這樣的話,我會怎麼樣,我會覺得哪怕是下一秒死了都是好的,感覺我硬邦邦的屍體突然間又變暖了是怎麼回事!

熱評2回複道:假設你的對象是格蘭登冕下,那他不會願意讓你死,他會給你買十幾億的珠寶星艦並且跟全世界宣布,他愛你。

……

這條熱評一出來,幾乎是這個tag裡面的蟲都沸騰了,在tag裡面吱哇亂叫說這個世界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否則他們怎麼會隻能看著彆人幸福。

而被所有蟲都羨慕著的希拉爾少校,他站在角鬥場的vip貴賓室裡面,仰著頭看著空中的光網,久久不能回神。

範多夫的疑問,也終於得到了回答。

為什麼希拉爾會在那麼快的時間裡面對格蘭登改觀,甚至是,喜歡上格蘭登,他全部都明白了,如果面對這樣的蟲,希拉爾都可以抗拒的話——

那這個世界上,大概再也沒有一隻蟲能夠再讓希拉爾心動的了。

哪怕是他這樣在之前就有稍微的猜到一點格蘭登到底要做什麼的蟲,在看見格蘭登的直播的時候都陷入了沉默,並且對他的學長有點羨慕了。

這樣讓蟲聞所未聞,從未發生過的事情,格蘭登竟然真的會為了希拉爾做了,範多夫毫不懷疑,在今天之後,第一聯邦學院再也不會對學長關閉校門,學長回到軍隊也絕對隻是時間的問題,因為希拉爾的身後,站著格蘭登。

他擁有絕對的權力跟地位,身為元帥唯一的雄子,身為聯邦僅存的a級雄蟲之一,隻有格蘭登發聲了,那些站得高高的貴族們,才沒有任何的理由可以拒絕。

但是,這樣做無疑會為格蘭登招惹來巨大的非議,格蘭登什麼都沒有考慮,他全部都為了學長去做了。

掛在牆壁上的時鐘發出清脆的聲響。

希拉爾跟光網第一約定的決鬥時間到了。

範多夫開口:“學長……”

希拉爾隻是側過頭看了他一眼,範多夫的眼睛就隨著亮了起來。

因為,他看見了一雙明亮的金色瞳孔,璀璨的就好像是明亮的太陽,範多夫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看見過希拉爾這樣的眼神了。

在記憶裡面,範多夫第一次看見希拉爾這樣的眼神,在他們初見。

那時他剛入學,因為不懂規矩驚擾了貴族,被私下約談到學校的生死鬥台,天生的他被打得生不如死,甚至一度覺得他就要死在那個台上了,卻看見了一雙明亮的金瞳。

留著紅發的軍雌唇角噙著笑,一張漂亮的臉奪目而明媚,肆意道:“不是吧,你們第一聯邦學校的學生這麼垃圾的嗎?怎麼就隻敢跳著新生揍啊?是不是因為隻能打得過新生啊?()”

換我來跟你玩玩怎麼樣??()?[()”

那群貴族既然是經不起希拉爾這麼激的,當場就同意了希拉爾的挑戰,在看見希拉爾破破爛爛的笨重機甲的時候甚至還大肆的嘲笑出聲。

當時範多夫很感激希拉爾的出手相助,但是卻也並不覺得希拉爾能夠贏。

直到他看見那輛笨重的黑色機甲,一個一個的把那群貴族揍趴下,然後機甲的主人從機甲裡面跳出來,有點嫌棄的彎下腰看了他一眼。

“喂,你沒死吧?”

那一眼範多夫記到現在,直到後來他一直都很遺憾,希拉爾後來爬的越來越高,可是他卻再也看不見當初那樣肆意飛揚的好像是一朵鮮紅的玫瑰一樣的希拉爾了。

直到今日。

希拉爾將身上披著的風衣隨手扔給範多夫,淡淡的說:“你隻需要站在這裡,迎接我的勝利就可以了。”

說著,希拉爾快速的進入了選擇倉。

他在之前的戰鬥裡面,每一次都是選擇的那輛老的幾乎要被淘汰的破爛機甲,他選擇了一艘很漂亮的機甲。

黑色的機甲四肢修長,安安靜靜的佇立在他的面前,手中拿著一把很長的劍,恍如一位安靜的等待著主人的騎士。

希拉爾伸出了手,與他融合。

這一次,機甲的融合度高達100%。

他之前使用的那輛機甲,與他的融合度不過57%。

·

原本就已經非常受蟲矚目的希拉爾一戰,現在變得圍觀的蟲越來越多,時間還沒有到,就圍了一圈的蟲等待著看希拉爾登場。

格蘭登在之前開直播,為希拉爾營造了那麼一波熱度,要是希拉爾贏了,那就是眾望所歸,要是希拉爾輸了,那後果——

簡直不堪設想。

在眾蟲的翹首以待下,希拉爾終於出現了,使用的卻不是他慣常用的那艘機甲,而是一艘全新的根本就沒有見希拉爾使用過的機甲。

【不是,這怎麼回事啊?希拉爾少校怎麼突然間換了機甲啊?】

【還能怎麼回事?很明顯按照之前的機甲打不過了唄?光網第一也是很厲害的好嗎?希拉爾少校面對著光網第一也要謹慎一點的吧?】

【但是我之前從來都沒有見希拉爾少校用過這艘機甲啊!啊啊啊啊好擔心啊,不會出什麼意

() 外的差錯吧?】

就在此時,地圖也刷新出來了。

最新刷新出來的地圖是一片雪原,漫天的雪覆蓋了整個山穀,放眼過去白茫茫的一片,這是一片平原,沒有一丁點的遮擋物。

在這樣的地圖上面,很多的策略都使用不出來,隻能夠面對面進行1v1的打鬥。

隨著雪原一起出現的,還有對方的機甲,對方使用的是最新型的機甲y係列,y-17,同樣是一艘四肢修長很靈活的機甲,但是這個機甲卻還附帶著一個特殊的效果,在使用大招的時候,會營造一個夢境當作誘餌,越是精神識海不穩定的雌蟲,越是容易中招。

【不是吧?不是說好的光網第一嗎?這個蟲也台讓人無語了吧,他是不是故意在針對希拉爾少校啊?】

【絕對是吧,前段時間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大家都知道希拉爾少校的精神識海問題非常的嚴重】

【但是角鬥場欸,本來就是為了贏吧,希拉爾少校被人知道了弱點,對方要去針對也很正常吧,不去針對才是傻瓜吧?再說了,希拉爾少校都跟格蘭登冕下感情這麼好了,格蘭登冕下肯定是有幫希拉爾少校治療的吧?】

被範多夫一語成讖,對方果然使用了類似的技巧。

原本捆在希拉爾手上的小章魚看見對方的機甲的時候,立馬張牙舞爪的跳了起來,想要跟對方打架,希拉爾第一次態度有點強硬的把他摁回了自己的口袋裡面,似乎是感應到了希拉爾強硬的態度,小章魚被他一摁,就乖乖的縮了回去。

希拉爾的眼眸中彎起了一抹笑意,他想,現在一定在看的蟲都覺得,他要進入弱勢了,那,格蘭登會嗎?格蘭登也會擔心他嗎?

希拉爾平靜的想,可是,他不需要擔心哦。

純白色的雪簌簌的落在他的機架上,希拉爾握住操縱杆,沒有任何防備的握住劍,疾步向前。

希拉爾在機甲大賽團戰的視頻曝光之後,所有人都說希拉爾是有勇無謀,根本就沒有任何帶團隊的天賦,隻知道顧著自己的個蟲英雄主義而已,還不強,每次都輸。

對上面的話,希拉爾其實是有一部分讚同的,剩下一部分是——

他如果並不是因為要顧及團隊的話,他才不會輸。

風聲吹過耳廓,希拉爾舉起劍。

黑色的劍鋒穿過了細微的雪顆粒,在y-17做出格擋姿勢之後,仍然割下了機甲的頭顱。

隻是一瞬間,全場寂靜,安靜的隻能聽見y-17號紅色的頭顱落地的聲音。

安靜,十足的安靜,直到一條彈幕打破了平靜。

【不是??我都已經做好了來看世紀大戰的準備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就在剛剛的那一分鐘,我重複的看了八百次,希拉爾少校真的是一劍封喉,救命,我終於直到他之前為什麼不拿這個機甲了!原來是怕給我看出ptsd!要是他之前就用這個機甲,不是,誰還跟他玩啊?】

【啊???這個光網第一是

不是在打假賽啊??不是,他怎麼輸的這麼快啊??不是,希拉爾怎麼贏得這麼快啊?這合理嗎?這不合理啊!我嚴格要求軍隊好好的查查希拉爾少校的真實水平啊!!!】

【我宣布,從今天起,我就是希拉爾少校的死忠粉了,真的死忠死忠的那種……太帥了吧!不對啊!男神你現在要去哪裡啊?】

在y-17機械頭落地以後,從y-17的身上飄出了一枚勳章。

希拉爾認得這個勳章,這個勳章是全光網第一的象征,沉甸甸的,上面紋著十二朵簇擁的鬱金香,是聯邦的標誌。

他收起了勳章,以最快的速度脫離了戰場。

他清楚的知道,直播並沒有關閉,現場的觀眾還是可以看見他在做什麼,但是希拉爾一分鐘都不想要再等待了。

他跨過了漫長的雪原,然後駕駛著機甲,從角鬥場中脫離了出來,來到了觀眾席前。

那裡站著一個身影。

希拉爾從機甲中躍出來,一步一步的走到那個身影的身前,隨著距離的拉近,他看見了對方高大修長的身姿,如墨一般的長發——

以及,比綠寶石還要明亮的眼睛。

他是格蘭登。

是救他於水火之中的主君。

希拉爾突然間想起了他入學時,教他禮儀課的老師耳提面命說過的話:“你不要以為這些隻是虛禮,要是有一天遇見了你想要對他行這個禮儀的人再學你就晚了。”

當時的希拉爾不屑一顧,而現在,他突然間明白了禮儀老師的話,他確實感謝那時禮儀老師要把他的學分扣完,也一定要讓他學完的決定。

這個時候,他才可以以最標準的騎士禮,單膝跪在格蘭登的面前。

希拉爾仰起頭,他仰視著格蘭登,恍如仰望著自己的神明。

他舉起手中的勳章,一字一頓的說。

“蟲神在上,我以勳章起誓,從今日起,不管時間的變遷,不管歲月的流逝,隻要我體內的血尚且流淌,我就將以生命捍衛格蘭登的榮光。”

“直至我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