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腰。(1 / 1)

紅發金瞳的美人色如春花的一張面孔美得如夢似幻,眼裡卻帶著十足的譏諷。

氣得梅拉夫跳腳:“專門為你設計一枚戒指?希拉爾,你在做什麼夢呢?你以為你是瑟拉弗大人嗎?會有雄蟲為了你這樣的神魂顛倒?”

他越是氣,希拉爾越是從容。

希拉爾懶散一笑,也不解釋,指了指端著一碟子糕點從外面緩緩走來,很顯然就是被支來重新陪護他的亞雌店員道:“嗯,看來有人不信呢,這位店員,我的主君,是不是現在正在為了我設計戒指?”

店員很顯然也是看過攔截法場的事情的,此時又親眼看見格蘭登對希拉爾如此寵愛,原本就羨慕的不得了,覺得希拉爾這簡直就是蟲生贏家,巴不得從希拉爾的口中都討要些經驗呢,此時當然果決的站在希拉爾的身邊,語氣堅定的說。

“當然是了!格蘭登大人為了給您設計戒指,特意的去跟我們店裡的首席設計師交談,我甚至還看見他從庫存裡面調了數十年前價值十幾億星幣的鴿血紅寶石來,說是這才勉強堪配做您與他婚戒的主石呢!這在我們的店裡,也是頭一遭呢……”

十幾億星幣,這哪怕對梅拉夫都可以說是天價。

梅拉夫眉頭緊皺:“開什麼玩笑?格蘭登敢調,希拉爾他買的起嗎?”

店員輕蔑的看了梅拉夫一眼:“這位大人,付款的時候,掛的是格蘭登冕下的名字,可不是希拉爾大人的名字。”

也就是說——

這枚價值起碼十幾億星幣的戒指的費用,全部都是由格蘭登來買單的。

……

空氣幾乎都陷入了沉默。

哪怕是率先挑釁梅拉夫的希拉爾,也沒有想到,格蘭登輕飄飄的一句想要與設計師聊聊自己設計戒指,就花出去十幾億星幣。

怪不得又派了一名店員回來,換做是他,要是遇見一位願意狂擲這麼多錢的主顧,估計會更殷勤。

想完後希拉爾又後知後覺的想起,這十幾億星幣也能說是砸在他身上的,就感覺心情更複雜了,格蘭登怎麼這麼舍得為他花錢呢?

心情複雜歸複雜,罵還是得罵的。

有十幾億星幣墊腳,希拉爾的底氣更足了,他眼裡滿是戾氣冷笑道:“比不上嗎?據我所知,好像也沒有什麼所謂的雄蟲冕下,為了你親愛的瑟拉弗大人,花這麼多錢,這麼多的精力,隻是為了買一枚戒指吧?”

“應該說你得瑟拉弗大人,在這一塊上面,比不上我才對吧?”

梅拉夫被希拉爾譏諷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他怒氣衝衝的往前走:“你在開什麼玩笑?沒有又怎麼樣?一枚破戒指而已!瑟拉弗大人要是想要買,自己就可以買不知道多少個呢!倒是你!彆以為用什麼不知名的手段勾住了格蘭登就覺得自己攀上了高枝!”

梅拉夫說到此處,嘲諷的笑了一下:“你出身低,估計之前根本就沒有跟格蘭登他們接觸過吧?我可不一樣,我可是從小就跟格蘭登一起長大的,彆看我們在外面會尊稱他一句格蘭登冕下,但是認識他的人誰不知道啊?格蘭登這隻蟲又蠢又風流,哪怕他的父親是元帥又怎麼樣?哪怕他是a級精神力又怎麼樣?格蘭登這輩子都沒有s級的可能!就是一隻隻能被養在溫室裡面的可憐蟲而已!”

梅拉夫原本就是素質a級的軍雌,此時氣質全開,嚇得剛剛還敢跟他嗆聲的亞雌店員站都要站不穩了。

希拉爾往前走了一步,將店員攔在了身後,金瞳莫測的看著梅拉夫。

因為他的出身問題,又因為他過分出色,希拉爾早就已經習慣了被梅拉夫諷刺了。

但是希拉爾沒有想到,格蘭登竟然也是被他嫌棄的一員。

就好像是貴族軍雌會擁有屬於自己的小團體,雄蟲與雄蟲之間,是否是貴族,擁有的精神力多高也全部都是有所區分的,在第一聯邦裡,也有這樣一個貴族雄蟲的團體。

格蘭登精神力如此高,出身又如此出眾,希拉爾根本就不會懷疑,他是聯邦最頂級的那批雄蟲之一,雖然希拉爾之前幾乎沒有見格蘭登跟他們走在一起過,但是希拉爾也隻是懷疑格蘭登並不喜歡出門而已,之前甚至還覺得格蘭登跟他們合夥在耍他。

那雙溫柔的碧綠色眼眸在希拉爾的面前一閃而過。

希拉爾怒極,反而情緒平穩了下來,他想,梅拉夫說的如此順口,也曾經在格蘭登的面前如此說過格蘭登嗎?

他甚至還又心情笑了一下,緩步的朝著梅拉夫走過去:“是了……”

見希拉爾應聲,梅拉夫還沒來得及露出得意的神情,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s級的軍雌,不管是身體素質,還是力量,全部都是頂級的。

比梅拉夫這個a級軍雌,完全就是碾壓級彆的。

挨了這一巴掌,梅拉夫的臉直接紅腫起來,甚至他連站都站不穩了。

梅拉夫怒目圓瞪:“你敢打我?”

希拉爾鬆了鬆自己的手腕,眉眼淡淡的看著他:“我為什麼不敢打你?”

“我是結婚了,又不是手斷了,在學校裡面我就可以摁著你打的起不來,離開了學校,我還不能給你一巴掌了?嘛,就算是我脖子上帶了個東西,又受了點傷,打你還是綽綽有餘的,畢竟之前我把你揍趴下的時候,也隻用了一隻手吧?”

梅拉夫眼睛都紅了,他衝上去就要跟希拉爾廝打。

反手又被希拉爾甩了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比之前那個更響,直接就把梅拉夫扇翻在地上,甚至就連牙齒都打落了一顆。

希拉爾緩緩的在梅拉夫面前蹲下來。

屬於s級軍雌的威懾力緩緩在他身上蔓延,惹得梅拉夫動都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希拉爾離他越來越近。

——剛入學第一年的希拉爾確實是靠拳頭說話的,但是在進入軍隊以後,無論是梅拉夫再怎麼譏諷希拉爾,希拉爾都不會再輕易出手,這一次他為什麼突然間就動手了?!

梅拉夫不懂,但是梅拉夫看著希拉爾的眼神充斥著恐懼。

希拉爾捏起他的下巴,高居臨下的看著他:“剛剛你說話不對,所以我賞了你兩個巴掌,就算格蘭登他再沒有變成s級的可能又怎麼樣?也不是你可以指指點點的吧?以後,不要再亂說話了,知道嗎?”

冰冷而毫無機製的金瞳恍如野獸的眼睛,逼迫的梅拉夫點頭。

沒骨頭的垃圾。

希拉爾輕蔑一笑,鬆開了梅拉夫的下巴,站起身想要去扶起那位被他跟梅拉夫嚇到的店員時,卻又聽見梅拉夫在他的身後不服氣的說。

“你在我的面前逞什麼威風,就算是你是s級,你再厲害又怎麼樣?”

“格蘭登再喜歡你,也不會再讓你回到軍校了,希拉爾,你這隻所謂的s級軍雌,就給我在家裡好好的侍奉你的主君吧!”

“下一次機甲大考的時候,瑟拉弗大人一定會妥善的把你保管好那枚徽章的。”

——每一年的機甲大考的第一,都會得到由學校頒發的徽章,那是第一的榮耀。

在此之前,希拉爾已經蟬聯那枚徽章三年了。

希拉爾的拳頭驟然握緊,覺得自己果然還是太手下留情了。

這樣的一張嘴,他就應該猛猛揍他一頓才對,才不應該隻是給兩個巴掌就簡單了事。

他還沒轉過身,在他的身後,就傳來一陣清越溫和的聲音。

“我再也不會讓希拉爾回到軍校了?我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麼說過吧?”

這一道聲音讓希拉爾跟梅拉夫兩隻蟲都愣在了原地。

希拉爾僵硬的回頭,看見了格蘭登倚著門微笑的樣子。

他碧綠色的瞳孔美的好像是王都裡蜿蜒的瑪瑙河,平靜的看不見一丁點的波瀾,卻輕易的吐出讓希拉爾心神不定的話。

格蘭登說:“我會讓他回去哦。”

“現在還沒有讓他回學校報道,隻是因為目前還是休假期,在休假期結束以後,希拉爾就會回到學校報道,他不僅會正常的參加機甲大賽,我還為他買下了最新款的軍艦,到時候,他會坐著軍艦,為我拿下又一次的第一,對嗎?希拉爾?”

這簡直就是荒謬至極的話,沒有一隻雄蟲會有這樣的恩典。

但是,但是,希拉爾心悅誠服的低下了自己的頭,他應道:“我會的。”

格蘭登笑了一下,朝著希拉爾舒展的眉目,望向梅拉夫的時候,卻帶著冷冽:“你聽見了嗎?梅拉夫?”

梅拉夫整隻蟲都傻了,他沒有想到格蘭登會突然折返,更沒想到格蘭登會說出這番驚世駭俗的話,他的嘴唇都在顫抖:“格蘭登,你,你這麼做,難道不怕被蟲恥笑嗎?”

成為了雄蟲的雌君或者雌侍後,除非是雄蟲實在是窮困潦倒,否則他們是絕對不會再讓雌蟲出去拋頭露面的。

希拉爾的嘴唇抿得緊緊的。

鬱拂然一看就知道他是又在想些什麼東西了。

他緩步走到了希拉爾的身邊,伸出手,很自然的拉住了希拉爾的手,然後手指插\入希拉爾的五指之間,將希拉爾顫抖的指尖輕易的扣在了手中。

鬱拂然不去看希拉爾震驚抬起頭看他的眼神。

隻是平靜的說:“被蟲恥笑?哪怕我不那麼做,我現在,不也已經是你的恥笑對象了嗎?”

這一句話,就好像是一聲驚雷,落在梅拉夫的身上。

他在背後肆意議論雄蟲是他的事情,但是要是把這件事情擺在了台面上,就不是這麼輕鬆可以解決的事情了。

按照聯邦刑法來說,如果當面侮辱一隻雄蟲,梅拉夫可是要下獄的!

他身為貴族軍雌,怎麼可以下獄呢!這太有損他尊貴的身份了。

梅拉夫當即搖頭,對著鬱拂然賠笑道。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對格蘭登冕下您出言不遜呢?肯定是您誤會了!”

鬱拂然挑眉淡淡道:“哦?是麼?原來是我聽錯了?現在叫我冕下了?我之前怎麼看你對我一口一個格蘭登直呼其名呢?“

該死的格蘭登!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難纏!他之前不是很好打發的嗎?!

梅拉夫氣得半死,卻根本就不敢翻臉,隻能繼續賠笑道:“是我逾越了,我給您賠禮,在店裡隨意挑一件珠寶送與您可好?”

這裡的珠寶都是千萬星幣級彆的,哪怕是梅拉夫,也要好好的出一次血。

鬱拂然掃了他一眼,半響沒說話。

看得梅拉夫整個人膽顫又心驚,生怕又生出什麼事端來。

好在鬱拂然平靜完以後,轉臉對著他笑了一下。

“既然你這麼誠心要送,那我就收下好了,畢竟再怎麼說,你也是我與希拉爾的同學,總要顧及一點情面的,隻是下次千萬不要這麼不知禮數了,這次隻有我們四個人,我說放過你,也就放過你了,要是下次有其他人在場,我可保不住你。”

他聲音說得淡淡的,裡面暗藏的意思卻讓蟲觸目驚心。

梅拉夫恥辱的點頭應下:“……是,格蘭登冕下。”

他死死的盯著格蘭登,短短三天不見,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瞬間從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變成這樣會拿捏人的樣子呢?

鬱拂然自然知道梅拉夫是在想什麼,但是他不在意。

這樣一個喜怒哀樂全部都寫在臉上的人,還稱不上是鬱拂然的對手。

鬱拂然側過頭將手中拿著的冊子遞給希拉爾,冷漠全收,聲音都透著笑意。

“梅拉夫要送我們禮物,挑個你喜歡的珠寶吧。”

“我的雌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