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狠。(1 / 1)

上司也隨即給他發來了消息。

阿多尼斯:進行的還順利嗎?

對著下屬重拳出擊的希拉爾,對著上司的關切,希拉爾使勁閉了閉眼睛,才將想要打出去的話給收了回來。

當年希拉爾選擇第七軍團,就是因為阿多尼斯看著冷心冷面,內裡卻很溫和,是個非常關切部下的狀況,希拉爾這些年也確實在困難的時候受到過不少上司的照拂。

可是希拉爾沒想到,上司是這樣關切下屬的雌蟲,甚至關切到了下屬的夜生活。

昨夜被星際法庭的人帶到這裡之前,上司除了跟他說要多聽主君的話以外,還給他分享了近乎300招取悅雄蟲的技巧,按照阿多尼斯的話來說,這是他們軍部上層流傳了近五百年的不傳密訓,其可怕的程度幾乎是直接把希拉爾的殺心都拉起來了。

在鬱拂然推門進來的那一刻就直接對鬱拂然動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希拉爾真的受不了了一點,生怕自己變成阿多尼斯口中的雌蟲那樣,卻沒想到鬱拂然根本就不按照套路來——

雄蟲溫和的碧綠色雙眸在他的眼眸中一晃,晃得希拉爾又心煩氣躁起來。

他含含糊糊的回複:……就那樣吧。

阿多尼斯:什麼叫做就那樣?你從以前開始就喜歡什麼都藏著掖著,發生了什麼壞的都不願意多說。

阿多尼斯:我知道你才剛跟主君相處,不自在是正常的,卻不能這麼自己扛著,無論你有沒有順利做完,我都不會苛責你的,是不是才做到第二十多招,覺得自己不行,才不敢跟我說?

希拉爾的手指收緊,硬生生在他的手掌心留下了四個指甲印。

先不說阿多尼斯的話荒謬不荒謬,單說做到二十招這件事情,希拉爾覺得如果他能夠做到的話,怎麼會是不行呢,他必須是行的連蟲殼都不要了!

推到雄蟲然後直接跨坐在他的腰腹上,這是第一次見面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嗎?!

希拉爾避而不談:長官,您彆問了,沒什麼好說的。

見他強硬,阿多尼斯更氣:先前你手臂斷了我都沒責備你,還把你的手臂接回去了,這才讓你晉升少校,現在你怎麼就不能跟我說說了呢?說說我還能多幫襯幫襯你,多幫你去取取經。

阿多尼斯是真的怒其不爭,先前若是希拉爾多跟他談談,也不至於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現在還犯這個臭毛病,他是鐵了心要把希拉爾扳回來。

一想到自己的夜生活可能全部隊高層都知道,希拉爾就感覺自己頭皮一麻。

卻又不可以對長官說實話,若是他對長官說他什麼都沒做,開頭就刺殺雄蟲了,他怕長官真的被他氣倒。

希拉爾硬著頭皮道:真不用,他對我挺滿意的。

阿多尼斯狐疑:真的假的?你沒騙我吧?他對你哪裡滿意的?是從哪一招開始的?是第四招你湊上去用腳踝勾他的腰,還是第八招你用牙齒解他襯衫開始?

這個上司,這個上司。

希拉爾的牙齒都快磨出聲了,實在是跟他聊不下去了:總之!他對我還挺滿意的!否則也不會把光腦都給我了吧!!不需要麻煩您了!

阿多尼斯試探到了,也就見好就收了。

他吹了吹面前的茶,冷冰冰的臉上無奈一閃而過,他這個下屬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太爆了點,臉皮又薄了點,又不是在問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罷了,都是些楞頭小子,害羞就害羞些,畢竟年紀還小。

阿多尼斯正色道:我可不是在跟你說些葷段子,是在跟你說正經事。

阿多尼斯:不管軍雌在結婚之前,擁有多麼大的榮耀,在結婚了以後能不能出門工作,全部都是由主君來決定的,希拉爾,你能夠留在王都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但是你如果想要回到軍隊來上班的話,還是需要你的主君助力的。

阿多尼斯:而且,難道你就不想要抓出來,那個造成你精神暴動的罪魁禍首,到底是誰嗎?

希拉爾抿起唇,眼眸裡閃過一抹憤怒。

他當然是想的。

身為s級的軍雌,希拉爾聯邦的啟明星這個名頭絕對不是吹起來的,全部都是他一場一場戰役打出來的,對他的克製力跟精神力之高是極高的認可,哪怕希拉爾那個時候剛剛從a級的感染區回來已經非常虛弱了,也絕對不至於失控到精神暴動。

是有人在希拉爾回程的途中動了手腳。

甚至希拉爾都感覺鬱拂然出現在他們第七軍團歸來的軍艦旁邊,都可能是有人用心計劃好的,畢竟身為高貴的雄蟲,他們可是從來都不屑於出現在那麼肮臟的地方的。

這裡面的門門道道,希拉爾要是想要搞清楚的話,是必須要回到軍隊不可的,上司說的非常的對,他並不應該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

——在他的主君還不錯的情況下,他應該學會為了自己謀福利。

希拉爾: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阿多尼斯非常欣慰:真是好孩子。

阿多尼斯:所以,你到底跟他用到第幾招了?

希拉爾選擇性無視了這句話。

·

鬱拂然醒的時候,整個費奧多爾大宅都格外的安寧。

很顯然,他預測的不錯,希拉爾跟管家的相處還算是融洽。

他從床上起來,去衣櫃挑了挑他能穿的衣服。

格蘭登跟他長得有八分像,跟他的穿著打扮風格卻是大相徑庭。

常年西裝革履的鬱拂然看著一櫃子的朋克非主流衣服,陷入了沉思,從裡面挑挑揀揀的近十分鐘,才從裡面挑出了一件能穿的襯衫跟西褲,決定今天出門購物的時候,當即就換一批衣服。

在鬱拂然看的那本蟲族裡面,在雄蟲迎娶自己雌君的第一天有一個不成文的約定,那就是如果雄蟲真的十分寵愛自己的雌君的話,會任由雌君帶著自己出去大肆購物,讓雌君在周圍人的眼中在雄蟲身上打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原著中,拉斐為了給雅各布購買足夠貴的禮物,可是整整攢了半年的工資。

希拉爾很顯然是沒有錢的,但是沒有關係,鬱拂然貼心的想,他有很多錢,他可以為希拉爾付款。

最起碼,他眉眼淡淡的想。

給他把那個9988w的最新軍艦給買了。

打算完的鬱拂然下樓了,樓下一派安然,就是——

有點不熟。

紅發金眸的軍雌坐在沙發上,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遠看著恍如畫中的美人,身上卻發散著強大的戾氣,偌大的整個客廳裡面毫無蟲跡。

管家以及一大群仆從全部都被擠到了客廳以外,根本就不敢進去。

看見鬱拂然下來,在廚房剪花已經剪了一個半小時的管家投來求助的目光:主君!雌君身上的氣勢實在是太強大了根本就不敢靠近怎麼辦!

管家在跟希拉爾搭了兩次話以後,再也沒有跟他搭話的勇氣了!

機器人小a呆在管家的身邊,眼神更可憐巴巴的控訴:主君!他根本就不是你說的好人!!他可凶可凶了!

鬱拂然挑了下眉,將視線落在希拉爾的身上。

希拉爾恰巧抬眸撞上鬱拂然的視線,雙眸交錯,空氣都停滯了一分鐘。

鬱拂然平靜的對著希拉爾笑了一下。

黑發碧綠色瞳孔的雄蟲身穿白色的襯衫,並黑色的西褲,明明是簡單至極的穿著,卻顯出十二分的矜貴之氣,尤其是那雙碧綠色的瞳孔,微微彎起來時,溫和又柔軟,俊美極了。

格蘭登對著他笑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格蘭登對著他態度如此之好,但是他既然是要討格蘭登的歡心,此時他應是要對格蘭登也笑一笑的,是以,哪怕希拉爾十分不習慣,他還是果斷的——

撇開了眼睛。

根本就不敢再跟那雙漂亮眼睛對視的希拉爾暗罵自己真是廢物,在戰場上,不管是再怎麼醜陋的敵人,他都從來沒有懼怕過一分一毫。

怎麼偏偏在面對格蘭登的時候,希拉爾手足無措的就連手放在哪裡都不知道。

希拉爾有點惱火的想,全部都是鬱拂然的錯。

要是鬱拂然不用那種溫柔的眼神看著他,他也不會這樣。

見希拉爾撇開了目光,鬱拂然也不生氣。

畢竟馴服野貓是這樣的,它已經受過了很多的傷,再多的善意對它來說,第一時間,也並不能直接的接收到。

希拉爾這個態度反而是讓鬱拂然有點驚訝的。

——不是太叛逆,而是太溫順了。

昨天還巴不得捅他一刀的貓,現在這麼安安靜靜的坐著。

是誰跟他說了些什麼嗎?

鬱拂然平靜的收回目光,來到了廚房。

管家將他們的那個對視儘收眼底,忍不住感慨克蘭恩醫生還真是眼神毒辣,一眼就看出了主君跟希拉爾之間的情愫,才讓他沒有做錯事。

鬱拂然的吃食他們是之前就好好的留著的,現在還溫溫的熱。

鬱拂然對口腹之欲並不在意,一邊吃一邊問:“剛剛發生了什麼?”

管家又感慨了一句克蘭恩心細,把剛剛他把主腦給了希拉爾,然後希拉爾可能跟他的上司聯係上了這件事情跟鬱拂然全部講了,很殷切道:“阿多尼斯上將向來是很關切下屬狀況的,應該是想問問雌君跟您的相處狀況。”

鬱拂然莞爾,那希拉爾這個態度就不奇怪了。

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希拉爾這種蟲顯然是不會跟上司和盤托出的,少不得跟他的上司瞎編些他昨天跟自己和諧相處的日常,又被上司訓誡要按住自己的脾氣,往後也要好好與自己相處。

剛剛貿然跟自己對視,又突兀的錯開眼,不會是想要嘗試,但是又失敗了吧?

好似有一隻貓爪子在鬱拂然的心尖上撓了下,讓他的心臟都酥酥麻麻的。

鬱拂然吃完飯,對管家說:“準備飛船,我要出行。”

——果然!主君愛死了雌君!竟然連這個不成文的規定都要遵守!這希拉爾!真是個禍國妖蟲!把他們主君釣的死死的!

管家頭低的更低,畢恭畢敬的下去了。

希拉爾很明顯,在管家出了大門的時候,視線有一瞬間在管家的身上遊離過。

……真是,彆這麼像貓啊。

鬱拂然喟歎著朝著希拉爾的方向走了過去,在不近又不遠的社交距離停下,帶著笑意道:“還習慣嗎?”

你這麼跟我說話,我是不太習慣的。

希拉爾看著面前毫無攻擊性的鬱拂然,隻感覺自己渾身的肌膚都緊繃起來了。

他不懂,鬱拂然為什麼對他是這個態度,卻又清楚,順著鬱拂然的態度走下來,對他來說是最好的。

隻是希拉爾21年,從來都沒順過誰。

甚至一點可以模仿的範本都沒有。

希拉爾想了下他的舍友老愛看的那些爛熟電視劇,學著裡面雌君的樣子,低聲說。

“有您的憐惜,怎麼會不習慣呢?”

電視劇裡面的雌君相貌極其出眾,體弱無骨,眉目間自帶一股清純又溫柔的氣息,說起這句話堅韌又柔情無限。

希拉爾紅發金眸,相貌極其迭麗,色如春花,相貌是真的出眾極了,偏偏性情肆意,一句千腸百轉的話,被他說的鏗鏘有力又陰陽怪氣。

空氣都沉默了三秒。

吩咐好飛船後推門進來的管家直接就愣在原地,直直的看著他,眼神震驚又迷茫。

希拉爾絕望的閉了閉眼睛。

恨不得回到一分鐘之前,掐死突然靈機一動的自己。

怎麼在格蘭登面前,屢屢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