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晝開心地把頭埋進齊樂遠背後的羽毛裡,“我還以為你要丟下我跟他們待在一起了呢麗麗……”
齊樂遠有些得意,但是還是克製著說:【那可不!這下你知道了吧?這個家沒我就得散!】
“紅豆她們三個怎麼樣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李春晝問。
【還在春華樓呢,放心。】
李春晝開心了一會兒,又收起了臉上所有表情,她思索著說:“麗麗……要不你還是回去吧,你在我這裡對你沒有什麼好處。”
【不行,我得留在這裡保護你。】
李春晝詫異地說:“二皇子不會殺我的,我這裡沒有什麼危險。”
齊樂遠幽幽歎出一口氣:【我擔心你的精神狀態。】
李春晝愣了下,勾唇一笑,眉眼彎彎地說:“怎麼會……”
一人一雞對視片刻,齊樂遠認命地說:【好好好,我承認……我其實是想賭一把。】
“賭什麼?”李春晝抱著麗麗往前走,拐過了一道彎,眼前的景色更加幽靜,兩名侍女跟得更近了些,生怕一直跟雞聊個不停的李春晝精神真的不正常,再傷到她自己。
【賭你的野心】齊樂遠繼續打字道:【你一直把簡候往重啟這條路上逼,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李春晝低頭輕撫一朵開得正盛的薔薇花,“現在比起‘重啟’……我更想要殺了他。”
她用力地揉碎了花朵,掌心被染成了深粉色,隨後李春晝漫不經心地把碎開的花瓣扔開。
【現在說這話,多少有些困獸猶鬥吧……?】齊樂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李春晝,等待她的回答。
“不,”李春晝果真如齊樂遠所想的一樣搖了搖頭,“……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齊樂遠聽著這句話難免覺得耳熟,上一次李春晝提起陷阱,他以為她是在說這個副本世界是一個針對玩家的陷阱,如今看來,更像是針對簡候的“陷阱”。
齊樂遠心裡興奮起來,甚至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他在各種副本中曆練也有十多年了,與鬼怪對抗,與副本對抗,都不如與主神係統對抗來得讓人興奮。
他就知道!這麼多次輪回裡,李春晝不可能對外面的世界絲毫沒有好奇,見過了那麼大的世界,她難道還會甘心留在盛京城的一個小小青樓裡做一個妓女嗎……?
齊樂遠不相信,因為他心裡清楚,人的野心是沒有邊界的,這種人類的情緒,簡候理解不了,但是齊樂遠能夠體會。
就算現在落於下風,但是齊樂遠覺得李春晝應該有兜底的手段或者說……事先準備。
齊樂遠挺起蓬亂的胸膛,說:【雖然現在你的棋子都被吃完了,但如果你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做新棋子。】
李春晝歪了歪頭,“……你的交換條件是什麼?你也看到了,我現在什麼都給不了你。”
【我現在沒有需要的東西,如果你成功了,‘苟富貴,勿相忘’就好!】
李春晝注
視他良久,漸漸鬆弛了眉眼,笑著說:“好啊。”
齊樂遠摩拳擦掌,【所以我們現在要乾什麼?】
“什麼也不乾,等著三十天一到或者簡候找過來。”
【……?】齊樂遠懵了,【什麼也不乾的話,簡候離開副本了怎麼辦?雖然他對我不會怎麼樣,可是你……】
“他離不開副本。”李春晝斬釘截鐵地說,“就算他能破解全部四個凶煞的能力,但是這個結界覆蓋的範圍遠超出他三十天內所能到達的極限,隻要結界不破,他就沒有辦法用任何技能,也沒辦法跟主神係統聯係,而且‘管理員’的權限究竟有多大,現在我還不了解,隻能見招拆招。”
齊樂遠鬆了一口氣,用喙梳理了一下自己胸前淩亂的羽毛,問:【但是簡候一直在找李折旋的心臟了,沒關係嗎?】
李春晝聽到李折旋的名字,動作頓了頓,雖然還在生氣,但是李折旋畢竟是李春晝從小看著長大的,相伴整整十年了,從吞下李折旋心臟那一天開始,他們誰也無法拋棄對方,不管怎麼抱怨疏遠,都隻能共同漫步在塵世煙塵彌漫的道路上。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天,即使兩個人全部化身為雨露和泥土了,他們的命運依舊會緊密相連,共赴生死輪回。
李春晝想,說到底他不過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就算因為私心沒有攔下梵奴,那也不能完全算作他的錯。
李春晝還是心軟下來,對齊樂遠問道:“李折旋……現在在哪裡?”
【簡候把他泡在水銀池子裡了。】
“水銀?”李春晝蹙起眉頭,想起李折旋一直躲避五毒散的場景,原來他害怕的不是墮胎藥,而是裡面的水銀……
李春晝與李折旋的情感共享並不是雙向的,李折旋能時刻察覺李春晝的情緒變化,李春晝卻不會被他的情緒所影響,因此她一直沒有看出李折旋對水銀的恐懼和厭惡。
“把時獸泡在水銀裡面……會怎麼樣?”李春晝忍不住問。
“我隻看了一眼……那小子好像在一點點溶解,但是速度很慢,要是以現在的速度,想要完全溶解起碼需要三四天。”
據曆史記載,秦始皇陵地宮,乃是一座富麗堂皇、美輪美奐的宏偉建築。其中,以玉石為基調的“水銀池”尤為引人注目。此池長達38米,寬20米,深1.3米,水銀傾注其中,猶如流動性液體,自由地在池中徜徉,營造出一片如詩如畫的境界。
“令匠作機弩矢,有所穿近者輒射之。以水銀為百川江河大海,機相灌輸,上具天文,下具地理。”
如今想來,除了用水銀來模擬江河大海,從而在地下世界中繼續維持其帝國的威嚴和秩序以及防腐之外,也可能是為了防止活在那時候的時獸盜取死去君王的身體,霍亂國家的統治。
李春晝摸著齊樂遠羽毛的手忽然攥緊,最後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齊樂遠憂心忡忡地問:“萬一他真找到了時獸的心臟。”
李春晝輕輕摸著自己小腹的位置,
低聲說:“不,他找不到。”
***
當天晚上,是齊樂遠陪著李春晝睡覺的。
二皇子不知是去了宮裡還是有意要冷一冷李春晝,自他離開以後,李春晝再沒有見過他的身影。
李春晝在床外側給齊樂遠用被子搭了個雞窩,齊樂遠第一次獲得上床睡覺的殊榮,舒舒服服縮進被子裡,得了便宜還賣乖,“我睡在這裡,梁長風不會生氣吧……?”
李春晝側躺著看他,笑著說:“我聽說有些地方還有用公雞代替新郎拜堂的呢,麗麗不知道嗎?”
齊樂遠一時間有些心浮氣躁,心都跟著李春晝臉上甜美的笑容飛走了。
李春晝撩撥人心的習慣幾乎刻進骨子裡,即使在這樣的環境中,都要下意識都要逗齊樂遠一下,因為手無縛雞之力,所以“時刻籠絡彆人的心”成了最能給她安全感的手段。
齊樂遠這邊想入非非,李春晝卻是很快就睡著了,隻是這一覺睡得不算安穩,半夜時分,床上的齊樂遠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一把扔出去。
二皇子帶著一身夜間奔波的寒氣,站在床邊看了李春晝許久,他俯身用冰涼的手指摸了摸李春晝皎潔的臉,看著她因為宜人的涼氣往自己手邊靠了靠,二皇子最後還是躺上床,屈起胳膊目不轉睛地看著李春晝熟睡的臉。
一開始確實是把李春晝當做個隨時可以換掉的玩意兒養的,可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心態發生轉變了呢……?
梁長風記不清了,也無意去深究,反正他現在早就不是當年那個無力的孩子了,隻要是喜歡的,他就能夠把她留在自己身邊,永遠,永遠……
原本睡得好好的齊樂遠幽怨地站在地面上,盯著床上的二皇子看,像是要用視線在他寬闊的背上盯出一個洞來。
***
第二天,在李春晝醒過來之前,二皇子就提前離開了,除了床上的褶皺,什麼都沒有留下,齊樂遠憤憤不平地向李春晝告狀,把二皇子昨天晚上來過的事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個一乾二淨。
“他過來了,為什麼不叫醒我呢?”李春晝低頭思索著,“難道他真的對我動感情了?怎麼可能呢……梁長風那個瘋子。”
如果李折旋沒被帶走,李春晝或許還有閒情逸致過幾天鬆快日子,然而那孩子還被浸泡在水銀池裡,實在不能這麼拖下去。
梁長風對李春晝避而不見,李春晝也毫不著急,山不就我我就山,從早晨開始,她一粒米也沒吃,不管身邊的侍女怎麼勸,李春晝都堅持等二皇子來了,她才願意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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