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1 / 1)

一隻冰冷的手探入李春晝的被子裡,從她的小臂一直撫摸到柔軟的手掌,帶著不容抵抗的力道揉捏著她的肌膚,輕聲細語地問:“怎麼不說話?”

李春晝聽出他語氣中壓抑的不愉,二皇子的勢力深不可測,從前是李春晝利用他的勢力來做自己的事,如今倒被簡候釜底抽薪,反用二皇子來牽製她了。

李春晝沒有一個對自己言聽計從,可以跟二皇子對抗的組織或勢力,她從前所依靠的,無非就是二皇子的關係網,如今他想收回去了,李春晝毫無抵抗的資格和能力。

更何況如今池紅也死了,李折旋也被簡候帶走,李春晝不僅相當於籠中的鳥雀,而且更是兩條翅膀都被折斷了。

無論李春晝腦海中有怎樣的記憶,無論她經曆過多少次輪回,無論她的意識和靈魂被錘煉過多少次,現在她都必須依賴著這具怕冷怕熱的羸弱身體活著,必須攀附著二皇子這棵大樹生長自己的力量。

從穀夌凡和畢袁思離開開始,一係列連鎖反應從來沒有停止,池紅的死亡,二皇子的插手都在李春晝意料之外,打亂了李春晝的計劃,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走到現在這一步,對她來說也並非沒有想過。

李春晝原本就沒有把二皇子牽扯進自己與管理員之間的鬥爭中的想法,現在更是不宜跟他撕破臉,於是她順從地把臉靠在他肩上,揚起一張皎潔的臉,眼睛濕潤地問道:“二爺摸摸我的臉吧,我好難受,我一定是病了……您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聽出她話裡低頭的意思,二皇子陰暗的情緒也轉瞬即逝,漫不經心地吻了吻她被霧氣籠罩的眼睛,兩隻手架在李春晝腋下,像拎起一隻小狐狸似的,把李春晝抱在自己腿上。

二皇子輕慢地挑開李春晝衣服領口,他呼吸的氣息吹拂在她胸口,吹得李春晝渾身癢癢。

“那個給你穿鞋的家夥被簡候帶走了,你不擔心?”

李春晝已經不再像剛聽到池紅死訊時一樣情緒激烈,隻是虛偽地說:“我的命是二爺的,那孩子的命自然也是……要打要殺還不是看二爺的主意?”

兩個人以這樣奇怪的姿勢對視了一會兒之後,梁長風沒忍住,用帶著扳指的手掐住李春晝的下顎,在她脖子上用力地啃了一口。

他視線從上往下盯住那張稚氣的臉,李春晝脖子上被他咬出來一小塊淤血,他舔掉李春晝下巴尖上濕熱的汗,用白森森的齒尖含住,李春晝察覺到他下一步動作,剛要掙紮就被梁長風按住,他把那個疼痛的齒印咬得更深。

冰冷的扳指硌得李春晝細嫩的皮肉微疼,她半眯著一隻眼,倒吸一口涼氣,不用照鏡子就知道自己下巴上現在一定留著一個深深的齒印。

突然,梁長風用另一隻手捏著李春晝的下頜,把她的頭猛地往自己方向一拉,冰冷的指尖按在齒痕上更疼了,梁長風柔軟濕滑的舌頭輕佻而澀情地舔舐過她的耳垂,李春晝覺得一分一秒好像都被拉得無限長。

二皇子看著她順從聽話的模樣,半晌,忽然意

味不明地說:“隻要你聽話,就能見到他……”

跟二皇子的聲音同時響起來的,還有李春晝腦海中穀夌凡的聲音:“狗最可貴的品質才是對主人無條件順從……”

李春晝用力地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時,裡面正剩下假惺惺的笑意,“那個簡候究竟跟二爺說了什麼呢?”

李春晝並不是個美而不自知的人,她隻是不以為然,因為從小享受著這份美貌長大,所以也就不太在意,有股輕飄飄的隨意,儘管在一次次輪回裡已經經曆了十年的時光,然而歲月依舊長久地凝固在她十五歲這一天。

二皇子慢條斯理地單手解開李春晝上衣對襟處的帶子,“他說近日城中的各種怪事都是因為有妖祟在其中作亂,隻要解決了源頭,大梁就能重新恢複平靜。”

他脫下李春晝衣服的動作好整以暇,像是在拆一件早就屬於自己的禮物。

“二爺信了?”李春晝手撐在梁長風肩上,光潔的脊背徹底暴露在空氣中,因為寒冷微微戰栗著,李春晝並不在意自己赤/裸的身體,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二皇子烏黑的眼睛。

梁長風忽然笑了,“沒有……但是簡候已經證實了‘李折旋’確實不是正常的人類,所以爺才問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李春晝偎進二皇子懷裡,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脫了個半裸,但是梁長風身上雍容華貴的衣服卻還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李春晝將赤/裸的身體貼在梁長風昂貴的布料上,輕聲說:“我會聽話的,隻要二爺不殺他,要奴做什麼都可以。”

二皇子把手放在李春晝後頸處,許久未動,兩個人身體挨得極近,卻看不到對方臉上的表情,更摸不清對方的心思。

李春晝的回答恰好是二皇子最不想聽的一種,她越是為了李折旋向他折腰,就越是說明她在乎李折旋。

二皇子寧願她不關心李折旋的死活,跟自己較勁,也不願意看到她為了彆人在自己面前低頭。

“……真沒出息。”二皇子漫不經心地拍了拍李春晝屁股,似是斥責,又像是隱晦的不滿。

最後他什麼也沒對懷裡的人做,隻是拎起被子把她包住,又抱回床上。

二皇子站來床邊,不急不慢地撣去衣服上的褶皺,看著床上的李春晝,居高臨下地說:“爺還有事要處理……你自己先玩會兒,想要什麼東西就遣人要。”

二皇子出去以後,有兩個穿著淺色布衣的侍女走進來,兩個人動作整齊地低著頭,等聽到李春晝說要衣服時才抬起頭來。

李春晝大片光潔的脊背都暴露在兩個侍女面前,兩人不敢細看,匆匆又把頭低了下去。

隻有下位者的身體會被凝視,李春晝任由兩名侍女幫自己穿上繁瑣複雜的衣物,絲毫沒有羞恥。

兩名侍女顯然被交代過什麼,不敢隨意跟李春晝交流,隻是默默跟在她身後,不論李春晝去哪裡,都像兩個掛墜一樣跟在李春晝身旁。

雖然是被拴在二皇子身邊,但是二皇子沒有禁止李春晝去任何地方,隻是

不許她離開府邸。

二皇子府的下人裡有認識她的,但更多的還是沒見過李春晝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李春晝繞開二皇子所在的主院,四處逛了逛。

前面的一百多次輪回裡,從花魁大選開始,皇帝的病情逐日加重,李春晝與二皇子的接觸在這期間不算多,更彆說跟二皇子回到他的府邸四處逛。

因此李春晝也是第一次意外地發現,二皇子府裡居然沒有姬妾,更沒有通房丫頭,雖然也有下人故意蒙騙她的可能,但是李春晝確實沒有在二皇子府裡看到疑似是姬妾的人。

此時正是傍晚時分,王府花園中也格外寧靜,鵝卵石小路上的青苔在微風的吹拂下發出淡淡的清香,樹影婆娑,遠處的池塘中,一輪紅日已經悄然西下,倒映在清澈的水面上,泛起一層金色的漣漪,仿佛是一尊古老的銅鏡。

李春晝的影子在水面上跳躍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清香,要是沒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李春晝或許能有心情欣賞,可惜她現在滿心想起的都是京城裡關於二皇子弑母的流言。

二皇子不近女色究竟是不是因為早逝的先皇後?可若是真的對女人沒有興趣,為什麼又要把自己帶到府中呢……?

李春晝低頭思索著,首先排除了二皇子是真的喜歡自己的可能性。

在之前的輪回裡,她也曾試過讓李折旋去讀取二皇子的記憶,但是梁長風城府太深,就像讀不出齊樂遠的深層記憶一樣,李折旋同樣看不到二皇子跟先皇後之間的往事。

在水流潺潺流動的聲音當中,還混有一陣陣不明顯的打鳴聲,李春晝扭頭問身後的侍女:“王府裡還養雞了?”

侍女茫然地搖搖頭,李春晝心裡一動,沿著雞鳴聲往前找,果然在一個偏僻院落裡看到了熟悉的人(雞)影。

是麗麗。

李春晝臉上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過去把齊樂遠抱進懷裡,低頭問:“你怎麼來了?”

齊樂遠看了一眼跟在李春晝身後的侍女,沒說話,又撿起了之間跟她溝通的老方式,開始打字。

齊樂遠:【你被二皇子的人打暈以後,我就被簡候帶走了,我是趁他不注意,偷偷溜出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