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館裡的遺孀14(1 / 1)

少年繼子說得義正辭嚴,仔細一品,卻能品出一股濃鬱的茶香。

彈幕直呼沒眼看。

[好好好,你小子茶藝大師是吧,算盤珠子崩我臉上了。]

[什麼?更年輕更會照顧人?如此說來,燈燈更應該和我在一起!!]

[我在思考一個問題,燈燈的亡夫真的和燈燈不會有交集了嗎?]

[好問題,這幾天不是莫名其妙黑屏了好幾次,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靠,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就有趣起來了,立刻喊我的修羅場愛好者姐妹來直播間。]

“小媽,你覺得呢?”

俞燈腦袋空空,哪裡知道程家要自己乾什麼,也不知道亡夫愛不愛自己。

拜托,他都沒有見過亡夫好不好。

俞燈試圖進行一個科學嚴謹的思考:“其實,喪偶就算是解除婚姻關係了吧,真的需要這麼麻煩嗎?”

這種事情是不是要和那些NPC說一聲啊,好麻煩的哦。

不過,繼子剛才有一句話倒是戳到了俞燈心坎上。

凶手現在宰的都是程家嫡係的人,那要是凶手把他也算進去,會不會也手起刀落要他小命?

俞燈不太確定地求助自家係統:“係統先生,如果按照這個思路,我應該要和程家的這些人解除掉所有的關係更安全,我這樣分析沒錯吧?”

係統01:【……】分析得很好,下次不要分析了。

“係統?”

【……涉及到副本劇情及任務,係統不方便為您作答。宿主請慎重考慮。】

“……哦。”

而程驍看到俞燈如此躊躇,嘖了一聲,心裡不爽。

那個早就死了的人,就那麼讓俞燈惦記?還是說,所謂死去的果然就是無法被超越的白月光?

“我……我會考慮一下的。”

屋內吹過一陣風,響起輕輕的紙張翻動的聲音,以及微妙的,被注視的感覺。

在玩家們討論完後,程朝霞也終於從悲傷中回過神,止住哭聲。

似乎是有個姨太太說了什麼,程朝霞非常激動地反駁:“我怎麼可能是凶手!文昊是我的親生兒子,我怎麼可能殘害他,父親的事情當然也與我無關!”

俞燈隔老遠都聽到了她的尖銳怒吼,有些奇怪她怎麼這麼激動。

老玩家不是說她根本沒出門嗎,不在場證明是完美的,為什麼一副著急辯解的樣子?

俞燈搖搖頭,搞不懂她。

這是程家死掉的第三個人,下人們已經熟練且麻木了,抬著面容詭異的程文昊,把他安置到新的靈堂。

俞燈聽到有傭人在低聲歎息。

“少爺真是可惜了,林小姐也是可惜,唉,世事難料。”

對哦。

俞燈突然想起來,前幾天他們的注意力都在程家這些嫡係旁係的各種糾紛還有愛恨情仇。不過這種推理案件尋找凶手的,其他存在感比較低的角色,比如林小姐還有那些姨太太,是不是也要調查身份背景?

好像推理是離不開這種細節的耶。

他都說他不擅長了吧!現在才想到這茬。

俞燈想到這個,生怕忘了,便立刻問了繼子。

“當然查了。”程驍說,“這種東西肯定要查的,隻不過能查到多少得看運氣,那些客人昨天還討論了。”

程驍隨口說完,猛地反應過來。小媽會這樣問,是不是代表他其實也不清楚?

俞燈輕輕啊了一聲,已經垂下了腦袋。

原來都開會討論過了啊。

其實大家的邏輯也能理解。雖然俞燈在大家眼裡是一個友好的NPC,但和玩家就是天然存在區彆的,不會對他百分百信任。

哦,程驍這種非要和NPC搞一起的個例除外。

所以開會什麼的不特地通知他,也是很正常的啦。

他就是有一點點委屈。

俞燈咬著柔軟飽滿的唇肉,壓下眼裡浮出的濕意。

他站在那裡,垂頭喪氣的,像一隻沒有得到小魚乾的小貓。

[寶寶,你委屈得媽媽心都碎了。]

[明知道我們燈燈是笨蛋,還不帶燈燈玩,拍桌!]

[燈燈努力做任務,玩家開會不告訴燈燈,燈燈好,玩家壞!]

[清湯大老爺。]

“如果小媽想知道,我來說不就好了。”

程驍一看俞燈蔫頭耷腦的模樣,就知道他估計要哭,語速很快地說。

“他們昨天查了那個死去的四姨太,她家之前還挺有錢的,開過學堂,程老爺還有投資,後來四姨太家沒落了,才嫁了程家。”

“林小姐是林家嫡女,隻不過生母去得早。林家比不過程家,但也算是大戶人家。”

“老夫人是名門望族之女,與程家屬於聯姻,二姨太和三姨太都是歌姬出身,五姨太是小商戶之女,一度很得程老爺寵愛。”

俞燈的眼淚果然被這一大堆信息量給打斷了,他半委屈半痛苦地理了理線索,發現和他知道的好像也差不多,頓時又好受多了。

彈幕也在一起整理劇情,順便表達疑惑。

[越來越覺得這批玩家怪怪的,有兩個老玩家在,怎麼現在還是等死人了才有進展。]

[讓我們來分類一下這批玩家的構成,我們燈燈是小笨蛋,程狗一心搞燈燈。兩個老玩家操作成謎,章和柯是清澈愚蠢的大學生,地中海還在昏迷,社畜和設計師無功無過。這麼一看,是不是又覺得意料之中了?]

[可能是因為副本要求存活七天?所以大家都是活一天是一天,等著新線索掉落然後完善推理結果。]

[我在想這次副本能活幾個。]

……

這四天的白天沒有再發生什麼事情。白天的時間似乎越來越短,天色沒過多久又開始轉暗。

第四夜就要到了。

【宿主,請注意,您的個人支線任務尚未完成,還剩三小時的完成時間。】

啊,對哦,他還有個任務來著,今天被溺死的程文昊嚇到了,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俞燈磨磨蹭蹭,打開那扇花梨木衣櫃,進行挑選。

[嗯……?燈燈怎麼開始看裙子了。]

[你們完全不看主播當前任務的是嗎!老婆有一個女裝任務啊各位!!]

[我靠我靠,我立刻激動了起來!]

俞燈已經挑花了眼。

衣櫃裡的裙子基本都是常見的民國款式,有西式連衣裙,學生裝,馬面裙,最多的還是旗袍。

【宿主,請稍等。】

俞燈從挑選衣服的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嗯?怎麼啦。”

【因為您的直播間觀眾正在進行大規模的請願行為,主係統進行評估後,對您的任務進行調整,現增加投票環節,您需要換上觀眾票選出來的款式。】

俞燈:“??”

什麼嘛,強行搞粉絲福利活動,都不帶和他這個主播商量的是嗎。

俞燈又被強買強賣,不滿地叮囑觀眾:“那你們投一套好看一點的。”

彈幕一口應下。五分鐘後投票截止,票數最高的是一條紺色的旗袍。

這條旗袍的長度到俞燈小腿肚左右,高開叉,背部至後頸部分有交叉布料的偽鏤空,裙面上是金色的暗紋刺繡,整條裙子非常繁複漂亮。和裙子配套的還有一雙白色短襪,以及一雙皮鞋。

俞燈拎著裙子觀察片刻,對它還算滿意。

但這條裙子對俞燈可能不是很滿意——它非常難穿,至少俞燈穿得很費勁。

俞燈把裙子胡亂套到了身上,裙子背後的設計很複雜,他反手摸索半天,越係越亂。

俞燈的手都舉酸了,開始對投票的觀眾抱怨:“你們自己看看,選出來的裙子那麼難穿,我根本弄不好。”

[嗯嗯看到了,嘿嘿,老婆,吸溜……]

因為整個穿衣流程已經大致完成,所以此刻直播間沒有黑屏。但觀眾們隻是敷衍地對俞燈嗯嗯嗯,滿屏都是斯哈斯哈。

俞燈扯了半天,放棄了。

反正,反正都要讓彆人看到,那讓對方幫他把裙子穿好,也不過分吧?

人選的話,似乎隻有程驍最合適。

俞燈順便帶上那雙還沒穿的襪子,敲開了隔壁的門。

“我剛想……”程驍打開門,話音戛然而止。

短暫地愣了兩秒,程驍猛地把俞燈拉進房間,反鎖房門,死死地盯著俞燈。

他漂亮的小媽穿了一條裙子。

是旗袍。

紺色的布料把本就白皙的皮膚襯得更白。貼身的布料把那腰勾勒得極細,雙腿筆直修長,高開叉隱約露出的風光卻又充滿肉感。

俞燈並沒有因為女裝,就刻意的把自己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樣,他未施粉黛,小巧的喉結沒有做任何遮擋,頭發也依舊是他自己的蓬鬆短發,但即使是這樣,也一點都不違和。

他的五官和氣質原有的嬌氣柔軟被裙子稍稍削弱了些,他現在看起來更像是嬌縱的大小姐。

長睫微顫,眼尾輕輕一挑,那雙眼宛如水潤含情,任何一個和他對視的人都會走不動道。

程驍的眼神都是直的,嗓子乾燥無比。

俞燈往裡面走了幾步,皺了一下鼻尖:“你幫我穿一下裙子,我穿不好。”

程驍沒反應過來:“什麼?”

這不是已經穿好了嗎。

俞燈被繼子愚笨到了,乾脆轉過身:“背後,我穿不好,你幫我。”

程驍這才發現原來裙子背後並不是傳統設計的完全遮擋,而是有一小片鏤空。

那裡的布料和絲帶被俞燈扯得亂七八糟,以至於露出了一大片。

“你就這樣跑過來……”程驍深呼吸一下,抬手幫俞燈係綁帶。

下一刻,程驍的目光就再次頓住。

那柔軟的,帶著甜香的肌膚上,赫然又有一,二,三……光是背後又有三個吻痕!!

程驍用力地用指腹抹過那幾塊地方,氣息不太穩地係好綁帶,把俞燈轉過來,抬起他的臉頰。

“你又讓誰欺負了?”

俞燈莫名其妙地仰著頭:“什麼呀?你鬆手……弄疼我了!”

程驍下意識鬆了力道,眼神還是沉沉的:“所以,小媽,除了我,還有誰靠近你?”

俞燈剛想說沒有,然後又想起來,昨晚洗澡的時候,那個黑影跑過來亂動,還啃了他幾下。

俞燈看了看少年繼子凶巴巴的樣子,脾氣上來:“不告訴你。”

“所以真的有彆人?”

程驍一瞬間把公館裡的所有雄性生物都想了個遍,用力握了握拳,隱隱聽到哢噠一聲骨頭在響。

【滴——滴——】

俞燈被主係統嚇了一跳:“乾嘛呀?”

【檢測到特殊任務目標產生極大的破壞欲,檢測到任務目標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會破壞副本,經判定,需采取最高規格的預防措施。】

【請玩家俞燈儘快代替係統,讓玩家程驍簽訂契約,阻止其破壞副本!】

“知道了知道了。”俞燈現在正煩著,“我這個任務都還沒做完呢,你不要吵我。”

【……】

主係統默默把任務放在俞燈的個人面板最上方,閉麥了。

“小媽,怎麼不說話。不止有我一個是嗎?”程驍輕聲問。

俞燈想了想,說:“你、你們不一樣!”

黑影畢竟是鬼,俞燈總歸還是有點怕對方的。但也恰恰因為對方是非人類,還隻是一團影子,俞燈對那些舉動沒有太明確的實感。

但程驍不同。

這個少年比他高出許多,體溫又熱,被這兩個家夥貼貼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但是程驍顯然誤會了俞燈的意思。

他以為,俞燈更喜歡那個野男人,甚至到現在還在維護他。

程驍垂下眼睛,一寸一寸望著俞燈精致的臉。

桀驁的狼崽子氣急了,恨不得立刻就狠狠地弄一弄俞燈,證明他才是唯一被選擇的雄性。

可或許是他已經太了解嬌氣的小哭包會有什麼反應,他像是被訓練完成的乖狗,此刻第一反應竟然是——

“我可以比那些人做得更好。”程驍壓著洶湧的情緒,一字一句地說。

俞燈是一個很會得寸進尺的人,他看了看眼前這人,一屁股坐在床沿,使喚少年繼子:“那幫我穿一下襪子。”

程驍凝視幾秒,緩緩蹲下身,抬起俞燈的腳。

乾燥的掌心握住俞燈的腳踝,略微粗糲的指腹摩挲在纖細的腳腕上,將那一塊皮膚磨得發燙。

俞燈的腳也很白,圓潤的指甲修剪得整齊乾淨,指甲蓋泛著健康的粉。

程驍把玩了好一會,才在俞燈的催促下,拿過棉襪,一點點往上套。

像是溫馴的大型犬,一心一意討好服侍著嬌氣且壞脾氣的大小姐,隻為展現自己比其他雄性更會照顧人。

他甚至細心地把襪子頂端的碎蕾絲花邊給理順。

穿好襪子後,俞燈整個人後仰了些,翹起雙腿,觀察了一下。

這條旗袍本就是高開叉的設計,俞燈這樣抬著腿,裙擺自然從中間卡住,沒有對這雙又白又細的腿起到任何遮擋作用。

腿彎是粉的,膝蓋是粉的,偏偏腿肉白得晃眼。

雪白的大腿肉被底褲束縛,隱約能看到被勒出不太明顯的一圈凹陷,顯現出某種柔軟的肉感。

程驍沉默地看了幾秒,伸手抓住那腿肉,將那圈不太明顯的勒痕,握得更深了些。

俞燈被這人粗糙的指腹掌心摸得不舒服,扭動一下。

“程驍?”

程驍按住俞燈,對那圈勒痕的內側,低下頭。

似舔似咬。

“唔!”

俞燈從來沒有被人碰過那裡,更彆提被咬。

是比接吻要奇怪,也比被啃其他地方還要奇怪的感覺。

又疼又癢,像是有小小的電流,順著尾椎骨一路往上。

俞燈的臉頰到耳垂都迅速泛起潮紅,

他曲起右腿,穿了小短襪的腳往前一蹬,不輕不重地踩在了程驍的側臉上,嘴裡罵道。

“你怎麼咬那裡……沒素質,混蛋……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