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1)

第50章

謝長生反應了一會。

明白過來顧緋猗的意思後,他搖了搖頭。

異常真誠地看向顧緋猗:“蟥阿螞,收手吧。”

顧緋猗:“……”

謝長生有心給顧緋猗講講吻痕其實具有危險性,但顧緋猗卻明顯不是一個有耐心聽講的人。

他坐在謝長生對面,手帶著力度,按著謝長生的頭往下壓,讓謝長生的唇重新貼在自己皮膚上。

“快點。”顧緋猗道。

謝長生耳根傳來熱度。

他又抬了幾次頭,但都被顧緋猗重新按了回去。

“小殿下,聽話。”

顧緋猗催促道:“咱家明日要起早,不要耽誤咱家時間。”

謝長生仍不願妥協。

他守著自己已然岌岌可危的男德,又嘗試了很多種方法試圖勸說顧緋猗。

包括但不限於——

“要不我去給你抓倆蚊子吧?”

“歲歲嘴大,讓歲歲來。”

“求求你不要再說了要不我給你嗑個頭吧嗚嗚嗚!”

“好兄弟,要不然我給你拔個火罐吧。”

顧緋猗:“……”

他被謝長生氣笑,想扯起嘴角,卻又笑不出來。

謝長生清淺的鼻息落在他皮膚上,帶起一陣柔柔的癢意。

他隻覺得剛剛被謝長生的唇沾過的皮膚竟開始發熱。

顧緋猗抬起謝長生下巴,反手捏住他臉頰。

謝長生像個荔枝似的,被捏開了口。

顧緋猗把手指和舌一起從那荔枝口探進去,胡亂攪著。

直到謝長生又呼吸不過來,這才放開。

他重新把謝長生的臉按在自己頸窩裡:“是這麼耗著,耗一晚上。還是給咱家吮幾個印子出來。小殿下自己選。”

謝長生緩緩深吸了一口氣。

以一種視死如歸的氣勢,啃在顧緋猗皮膚上。

被親吻,和主動去親吻彆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饒是謝長生心裡清楚,他與顧緋猗隻是各取所需。

可這一刻,顧緋猗用儘全力地圈著他,他用儘全力地咬著顧緋猗的皮膚。

竟也生出了一些他與顧緋猗抵死纏綿的錯覺。

謝長生在顧緋猗頸窩上足足啃出了四個紅印後,正要後退撤開,卻再次被顧緋猗按住後腦。

“再來點,小殿下。”

顧緋猗嫌不夠,拎著謝長生後腦的頭發,幫謝長生移動了一下位置。

這次是側頸。

顧緋猗不自覺闔眸,感受著謝長生柔軟的唇瓣停留在自己肌膚之上的觸感。

輕輕的吮吸力度,從頸部傳至全身,四肢,甚至指尖都跟著發麻起來。

顧緋猗愈發用力地扣著謝長生的後腦,把那烏黑的頭發纏繞在自己五指上。

再開口時,柔軟的聲線已完

全啞了:“再用力點,小殿下。”()

他按著謝長生在他兩側脖頸,鎖骨和胸膛上都留下了斑斑點點的紅痕後,終於心滿意足。

?樸左右提醒您《沙雕穿成漂亮蠢貨後》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呼……”

他沉沉從喉嚨裡呼出一口氣來,拍了拍謝長生後背,讚道:“……好孩子。”

-

翌日,天還沒亮,顧緋猗便起來了。

他揉著謝長生的耳:“小殿下,咱家走了。”

謝長生還睡著,隨口應了一聲“您吉祥,您慢走”。

等聽到腳步聲遠去後,謝長生便把歲歲叫上了床,人也放鬆了手腳,四仰八叉地繼續睡。

他以為顧緋猗又會像之前那樣出去一整天,甚至好幾天。

可中午的時候顧緋猗就忙完了事情,又回了毓秀宮。

謝長生還在賴床,顧緋猗看得不爽,不由分說把謝長生拖了起來,幫他穿好衣服,又叫宮人送來了水,幫謝長生擦了手臉。

棉巾劃過謝長生略顯紅腫的雙唇時,顧緋猗目光看向桌上銅鏡。

鏡中,他的深紅蟒袍與側頸星星點點的的吻痕交相輝映。

想起剛剛那幾位大人震驚瞪大的老眼,顧緋猗就忍不住想勾唇。

那幾人是怎麼說的來著?

“恭賀掌印喜得美人。”

顧緋猗盛起一勺米粥,放在唇邊吹了吹,遞到謝長生口中:“美人,等下跟咱家去養心殿。”

養心殿是謝長生最不願去的地方。

沒有之一。

謝長生想也不想,拿出實在起不來想要逃課時的說辭:“不要,等一下我會肚子痛發燒咳嗽打噴嚏流鼻涕。”

顧緋猗:“……”

“等下才會發生的事,小殿下現在又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他又往謝長生口中喂一勺米粥,語氣不容置喙:“小殿下必須去。”

必須去在老皇帝和徐美人面前轉上一圈。

陪他好好地把這出糊弄老皇帝的戲演了。

-

等到了養心殿,才發現不止老皇帝和徐美人。

新後也在。

見謝長生來,老皇帝第一句話就是:“長生,把裡衣脫了。”

謝長生剛要拒絕,卻聽顧緋猗道:“咱家已經帶來了。”

一個小太監雙手捧著一個托盤上前,上面整整齊齊地疊著一件褻衣。

謝長生剛想撲在地上哭嚎“我的衣服你走得怎麼這麼慘”,卻又在掃到衣袖處的金繡時收回了動作。

他嫌這件衣服的刺繡磨得慌,從未穿過。

早就不知道扔在哪裡去了。

也是難為顧緋猗還能從角落裡把這件衣服找出來。

老皇帝喜滋滋地接過衣服,蓋在了徐美人的小腹上。

顧緋猗坐回到老皇帝對面他的座位上。

不等顧緋猗叫謝長生,謝長生已跟在他身後,坐在了顧緋猗身旁軟墊上。

顧緋猗一怔

() ,滿意地彎起眉眼。

他壓低聲音,用隻有他和謝長生能聽到的聲音問:“小殿下今日怎麼這麼聽話?不用咱家叫就坐過來了?”

謝長生覺得顧緋猗這問題純屬多餘。

他也學著顧緋猗的樣子壓低聲音:“不坐這,我坐哪?難不成,坐老頭,懷裡呀?你傻啦?”

顧緋猗:“……”

他斜睨謝長生一眼,突然伸手,把大掌搭在謝長生腿上。

謝長生嚇了一跳,差點跳起來,腰上的寶石墜子撞到桌上,發出響亮的一聲。

老皇帝嚇了一跳:“怎麼了?”

他看不到桌下顧緋猗的動作,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神色滿是慌亂。

“無事,隻是磕碰。”顧緋猗淡淡道。

老皇臉上的不安這才褪去。

新後吳璃看著顧緋猗,突然開口詢問:“掌印的脖子怎麼了?”

老皇帝聞言,再次看向顧緋猗。

他荒唐事做得多了,自然認得出顧緋猗脖子上的痕跡是什麼。

先是一驚,繼而把眼睛睜得老大:“緋猗,緋猗?!這是誰給你留下的?!”

顧緋猗伸手摸摸自己脖子,微涼的目光略過吳璃。

吳璃眼神顫動,慌亂地躲過顧緋猗的目光。

“你什麼時候背著朕有了女人?”

老皇帝沒發現身邊皇後的驚慌,對顧緋猗脖子上的吻痕又驚訝又好奇,追問不停:“是誰?宮裡的人還是宮外的人?相貌如何?今年多大?”

聽著老皇帝的聲聲追問,顧緋猗的眸光突然落在謝長生身上。

他盯著謝長生,道:“說起來,小殿下曾見過他一面。”

謝長生:“……”

他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快死徹底了。

不等老皇帝追問自己,謝長生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知道!!是那個八十歲的沒牙老頭兒,是不是?”

顧緋猗:“…………”

他放在謝長生大腿上的手猛地用力捏緊,止住了謝長生的胡說。面上卻仍是如沐春風的笑意:“小殿下忘了?是那位人人都稱讚絕色的美人。”

謝長生搖頭:“你說什麼?不好意思,剛剛聾了一下。”

顧緋猗輕笑出聲。

“絕色?”

老皇帝問:“緋猗,什麼時候帶過來給朕瞧瞧?”

看著老皇帝眼睛像是聞到了油味的老鼠似的,顧緋猗心底劃過濃濃厭惡。

面上卻分毫不顯,隻是淡笑:“他隨親戚出門探親,等回來後一定帶來給陛下看。”

“好好。”老皇帝道:“屆時朕給緋猗賜婚!賜大婚!”

顧緋猗淡笑著起身道謝。

重新坐下後,顧緋猗拿起奏折。

安靜了一會後,老皇帝又鬨起來,他猛地摔碎手中酒杯:“朕不要喝這個,朕的葡萄酒呢?!”

吳璃道:“陛下息怒。可是您說過的掌印

前些天送來的葡萄酒?”

聽到吳璃又叫了一次自己(),顧緋猗再次抬頭看向她。

吳璃像是早就知道他會看過來?()?[(),這回不再慌亂,反而挺直了脊背,回望著顧緋猗。

顧緋猗平靜地收回目光。

-

喝了酒後的老皇帝漸漸睡了過去。

躺在榻上發出響亮的鼾聲。

吳璃厭惡地坐的離老皇帝遠了一些,又盯著顧緋猗瞧,看到他抬手,玉白的手指捏著一本奏折,輕輕拍謝長生的臉,又給謝長生整理了一下衣襟

吳璃總覺得不太對。她又回想起剛剛顧緋猗與謝長生說話時親昵姿態,又想到宮人們議論的掌印留宿毓秀宮的事情,心裡突然有了個不妙的猜測。

她對身旁侍女低語幾聲,那侍女便給顧緋猗帶了話去。

“本宮知道了,你的人是誰。”

顧緋猗聽了消息,看了一眼吳璃忐忑不安的眼,卻笑起來。

他問方才那小太監也要了一杯葡萄酒,將水晶杯湊到鼻尖聞了聞。

突然,他吐出緋紅舌尖,將一滴舌尖血落入那酒紅的酒液中。

叫醒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打起瞌睡的謝長生,顧緋猗將酒杯湊到謝長生唇邊,哄他喝了一口。

見著這一幕,吳璃已經徹底傻了。

她雖隻是想詐一詐顧緋猗,卻沒想到他竟承認得這麼痛快。

還……還敢在老皇帝眼皮底下做這種事!

吳璃隻覺心中,酸甜苦辣,種種滋味混合在一起,讓她眼眶發酸。

她匆匆站起身,回了慈寧宮。

回到寢宮,卻發現有一人站在房中。

是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吳璃記得他:“馮旺。”

“奴才是來幫掌印帶話的。”馮旺道:“掌印說,娘娘很聰明,也很機敏。”

“掌印說,他相信,娘娘這樣的伶俐人,下輩子定能成就一番事業。”

“什……什麼意思?”吳璃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下……下輩子?”

“掌印說,他答應了小殿下,要好好護著他。”

熊熊火光從馮旺背後燃了起來。

馮旺從火場中心退了出去。

他“啊”了一聲,想起自己還漏了顧緋猗的一句話,忘了告訴吳璃——

“咱家可是要為小殿下……守貞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