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無論是哪種情況(),清音都不在意▃()▃[(),她把自己的推測告訴管教人員,然後帶著大家夥回杏花胡同,很快就將這事拋之腦後。
心絞痛的毛病,也不好治,隻是不知道張同誌會不會注意,勞累、受涼、饑餓都很容易誘發,偏偏在勞改農場裡,這些因素又是避免不了的。
清音歎口氣,這不是自己能乾涉的,隻能祝他好運吧。
她現在比較在意的是,崔小波到底是什麼來頭?“你哪天有空好好查查這個崔小波,悄悄的。”
“我已經查過了。”
“怎麼說,你也覺得他不對勁?”
“倒不是,上次你說他看著有點眼熟,我就好好的查過他的過往履曆,正巧梁師長那邊能幫忙,不過查下來發現他的履曆很完美,沒有任何問題。”
要知道,能來到陳老跟前的,都是經過幾十道程序審核,且本身就十分優異的人才,他哪怕一個很小的地方造假,想要蒙混一關兩關或許可能,所有關卡都蒙混那是不可能的。
“能在台面上查到的資料,應該都不會有問題,你彆掉以輕心,還是再看看吧。”
顧安雖然不知道她對崔小波的意見為何這麼大,但他本來就是做保衛工作的,又有中調部的資源可以用,“好。”
***
1977年的春節過完之後,傳來兩個好消息,常巧音和她師父一起為老鷹嘴設計的隧道正式通車,很多大型設備得以安全運進陳老的實驗室,顧安因為要沿途護送設備,夜裡還要二十四小時的守著,整個正月裡都沒回過家。
而第二個好消息,就是書鋼衛生室的門診量呈爆.炸式增長,陳陽不僅自己來,還把當初清音不敢想的那幾位專家也請來了,其中一位還是全省有名的針灸大師,彌補了衛生室物理療法這一塊的短板,很多老頭老太哪裡疼都喜歡來紮兩針,效果立竿見影,比喝中藥方便極了。
而隨著病人數量的增加,清音又發現一個新問題——很多從其它地區州市甚至偏遠農村慕名而來的病人,住宿是個大問題。
有條件是能住招待所,可鋼廠招待所對係統外的價格可不便宜,往往是住宿費比看病的醫藥費還貴,這有點本末倒置。
沒條件的,就隻能在衛生室走廊裡橫七豎八的躺著,有安全隱患不說,影響也不太好,保衛科李科長已經委婉的提醒過幾次,說他們不好做工作。
可要說把病人趕走,讓他們出去睡大街,清音又覺得不合適,思來想去,她向衛生局申請,破例給衛生室開了三間病房,每間裡頭有四張床,她們隻是象征性的收取一點床位費。
當然,病床隻能病人住,家屬就自己想法子克服,但也比睡走廊過道暖和、安全多了,床位費是按照國家標準收取的,比招待所也便宜,倒是一舉兩得。
可有了床位,就相當於是開了住院部,衛生室的人手立馬就捉襟見肘。
住院部得有人值班吧,除了護士還得有醫生,可目
() 前正經有資質的全職醫生就隻有林莉和清音兩個人,她們兩個人是扛不過來的……
劉廠長一聽她們的困境,當即大手一揮,“那就繼續招人。”
這一次,因為是要招來就能乾活的,清音建議直接去醫專和衛校要人,引進一批正經醫學生。劉廠長想了想,“行,這事教育廳和衛生廳我去打招呼,你們隻管列要求,需要什麼專業的,各是多少,我去要。”
清音大喜,就又往上報了四名醫生和六名護士的需求,對於專業,醫生兩中兩西,護士則全是臨床護理,劉廠長很快就去落實。
回家休產假的英子聽說後,拍著胸脯後怕,“幸好我去年先考進去了,要是今年可就進不去了。”
僅僅一年之差,招人的要求就從初中學曆變成大學和中專,她去年要是沒考進去,可不就是與這份工作無緣了。
“對了,安子哥和嫂子這麼照顧咱們,你要多幫安子哥跑跑腿,聽見沒?”
剛子抱著剛出生沒幾天的大胖兒子笑得見牙不見眼,“這還用你說,不是我吹,這麼多兄弟裡,安子哥最信任的就是我。”不然也不可能把找楊六這麼保密的事交給他來做。
可惜啊,那家夥居然早就死了,他白忙活一場。
“最近安子哥讓你乾啥,我昨晚看見他還來找你。”
剛子當即把眼睛一瞪:“少打聽,彆的都可以跟你說,但安子哥的事不行。”
不過,他也不是真凶老婆,轉頭就摟著英子親了兩口,“放心吧,安子哥這次就是讓我幫嫂子找幾本高中教材。”
“嫂子想看書?”
“這誰知道,反正嫂子本來就愛看書。”
小兩口說了幾句,開始計劃滿月酒的事,這是他們第一個孩子,肯定是要好好辦一場的,不說請多大的陣仗,至少兩邊的親朋好友要叫來喝杯喜酒。
“你哥嫂那邊,當初結婚的時候沒來,今年要不我買點東西,上門去請,一趟不來我就去三趟。”
英子冷笑一聲,“你現在掙了錢,我也有了正式工作,等著吧,不用咱們去請,他們自己就會來。”
話說剛子這兩年被顧安帶著,馬二罩著,做的小本買賣一個月也能掙三四十,英子管著,他也不像以前一樣大吃大喝,每個月基本能攢下來大半,這兩年不僅還清了當時買工作的三百塊,還攢下好幾百的積蓄。跟在造紙廠拿最低工資還養三個娃的祥子一家比起來,日子眼見的就紅火起來。
“彆忘了,他們去年剛添了兒子,說不定還會來找咱們借錢,我可警告你,不能借。”
剛子訕訕的,“怎麼說他也是大舅哥,不借說不過去吧?”
“我哥什麼樣我比你清楚,咱們要真借了錢就是有去無還,以後還會向你借更多。孩子吃的喝的可以給點,倆侄女也挺可憐的,但錢不能借,你要借我就跟你急。”
“好好好,都聽你的,隻去上了一年班,咋越來越像嫂子呢你?”
英子橫他一眼,“安子哥那樣的
人物都被嫂子管得服服帖帖,那是嫂子真有本事。”
這年頭誰家不稀罕兒子啊,可安子哥都說了,他們隻要小魚一個孩子就行了,跟她是男是女沒關係,要是彆的男人那可不行,不生到兒子不罷休,生一個還不夠,還想兩個三個呢。
“我跟安子哥一樣,我也稀罕閨女,你說咱兒子叫啥小名,要不就叫招妹吧?明年給咱們招一個小魚魚那樣的妹妹來家,美死咱倆。”
英子“噗嗤”一樂,“隨你,怎麼叫都行。”
於是,招妹小朋友就有了整個杏花胡同獨一份絕不會重名的小名。
***
清音這邊,等劉廠長把人招進來,已經是小魚兒兩周歲生日之後的事了,清音忙著培訓新人帶新人又是兩個月,等新人能完全上手又是三個月,等正式排班表出來,衛生室能夠維持住院病房正式運轉之後,時間已經來到了1977年的秋天,小魚兒都快兩歲半了。
清音已經在儘自己最大努力,以最快速度安排衛生室的事,可為了醫療安全,自己招進來的人不自己帶出來,她是不敢完全放手的,就連秦解放現在也隻是能在她指導下進行一些簡單疾病的診治,遇到有難度的,或者拿不準的,都得她親自上手。
饒是如此,時間還是來到了9月份,清音才騰出手開始複習高中教材。
好在她上輩子就是學霸,有基礎在,現在的高中教材相對來說也比較簡單。顧安她倒是想讓他也試試,畢竟他小時候也是“彆人家的孩子”,但他思考了一天還是沒打算報名,清音估摸著是跟他在外面的“副業”有關,現在又剛當上副科長,到時候既要顧家,又要顧兩份工作,真進了大學也學不到多少東西。
而白組長和何局長那邊的意思是,顧安現在的身份在很多人眼裡就是一個“削尖腦袋往上爬的街溜子”,是非常好的掩飾身份,要是去上了大學對未來工作開展反倒不便。
顧安本來就對上大學沒什麼執念,也服從組織安排,考慮家庭的因素,就把考大學的事拒絕了。
清音也不勉強他,她作為一名衛生工作者,以後還要當主任當專家的人,大學是砸鍋賣鐵停薪留職來複習,她也必須上!
***
接下來的時間,所有人都發現,清大夫好像不再是工作狂了,每天門診要求掛號處限號隻看三十人,超過就第二天再來,或者分流給彆的醫生。當然,前提是病情不危急。
衛生室行政事務交給林莉全權負責,其他雜事則全交給秦解放,門診和住院的事情她提前安排好,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她好像一門心思隻盼下班。
可是,大院鄰居們發現,回到家她也不怎麼出門,甚至連帶小魚兒的時間都沒以前多了,小兩口到家就回自個兒屋去,把門一關,還從裡鎖上……
“安子他媽,說不定不用多久你又要當奶奶咯。”
“這次一定是孫子。”
“我賭還是個孫女。”
顧大媽卻憂心忡忡,她知道小兩口不
打算繼續生,可這關起門來到底是乾啥,她也好奇,有心想聽聽吧,怕小兩口生氣,不聽吧,又實在是抓心撓肝。
不過,小魚兒可不知道大人們的心思,她和張小菊拉著蒼狼,在大院裡耀武揚威,有這條大狗的保護,幾乎是三米之內無人靠近。
小海花眼饞啊,“小魚兒我能跟你玩嗎?()”
當然可以鴨!⒇[(()”還從兜裡掏出一顆剝乾淨的核桃仁,“姐姐吃。”
“這孩子真大方,咱們院裡誰家孩子沒吃過她的東西啊。”有老太太感慨。
顧大媽雖然心疼她把這麼好的,據她媽媽說能補腦長個兒的東西送給人吃,但心裡也是甜絲絲的,小魚兒總是第一個給自己吃呢!
“咱們院裡也就安子家舍得給孩子吃這麼好的東西。”
這年代能吃乾果的人家能有幾家啊?還是剝乾淨隻剩白淨淨仁兒的,裝了脹鼓鼓一個小兜兜,寵孩子還是得看顧家。
“這麼好的東西給丫頭片子,要我說就是浪費,白瞎了……哎喲,顧大媽你啐我乾啥?你惡不惡心?”
“我就惡心你,我家的東西給誰吃要你管,小魚兒是女娃娃咋啦,女娃娃不比你家那個上到四年級還不會寫名字的大外孫聰明?女娃娃不比你家那個黑不溜秋歪瓜裂棗的孫子好看?我可去你的吧,嫉妒咱家小魚兒你就直說,彆扯啥女娃男娃的,呸!”
這一頓輸出,強勢,太強勢了!
柳老太被噴傻了都,隻能指著顧大媽“你你你”半天,最終氣得胸口疼。
海濤沒人管,這學是越上越倒退,都十二歲了還在四年級蹲著,以前柳紅梅管事的時候,好歹他學習還能維持中等,現在爹沒了娘進去了,他的成績一下子成了全班倒數,每次考個位數,試卷上都不寫自己名字,彆問,問就是“不會寫”。
柳耀祖更不用說,都“退化”到不會走路了。
柳老太一想到這倆大孫子的情況,也是一把辛酸淚,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顧大媽從這天開始吧,就每天默默地給音音燉點老母雞湯,給安子炒個豬腰子,再趁他們不在家的時候,將被褥啥的勤洗勤換,沒看他們每天早上起床都哈欠連天兩個大黑眼圈嗎?
這都是“累”的呀!
可眼見著半個月了,兩小口還這樣,顧大媽就心疼了,試探著說:“要不,晚上我來帶小魚兒睡吧?”
清音打個哈欠,心裡正在默默背誦昨晚複習的政治經濟學概念,什麼叫生產資料,顯得心不在焉,“為什麼呀?我們帶的好好的。”
她是堅信必須要陪小魚兒到三歲的,怕她沒安全感,再累再辛苦都要帶著她睡。
“你們,也,也挺累的。”累得每天晚上都不用水了。
完事兒肯定是要洗洗的,可老太太最近這半個月發現,他們暖壺裡的水就沒少過……能讓曆來講究的音音都不洗了,那肯定是累壞了。
很累,很累。
“沒事兒,帶孩子你也睡不好。”清音打斷她
() 還想繼續遊說的節奏,心裡又把容易記混的幾個公式過了一遍,她要讓自己的腦袋充滿知識。()
老太太欲言又止,正想委婉的說兩句,忽然聽見前院鬨起來,動靜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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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啦?”
“好像又是柳家和高家。”趙大媽和秦嫂子動作快,早早的衝到吃瓜第一線。
清音一聽是這兩家人的事,倒是一點也不吃驚,因為這幾個月就沒少鬨。自從小高去世後,柳家就一直打清慧慧的主意,想再從她身上榨點清揚的賠償金出來,可惜清慧慧是真連骨頭渣都不剩啥了,他們又把主意打到喪子的高家老兩口身上,居然無恥地提出讓柳誌強認高家老兩口做乾爹乾媽,他給他們養老雲雲……
就是傻子也知道,這是想屁吃呢!
老兩口真想讓人給養老,就是從天橋底下抱一個回來都比找個養不熟的病秧子強。
高家跟他們吵了幾個月,最近忍無可忍,實在是被他們鬨煩了,正巧鄉下的侄子想把他們接回農村養老,他們想了想,與其留在城裡睹物傷情,不如回去。
且那侄子顧大媽等鄰居也見過,看著倒是敦厚老實人一個,不像是衝著賠償金來的。
“唉,就算真是衝著賠償金,那也沒辦法,老兩口終究是得有人顧著點,那點錢能顧多久算多久吧。”
“就是,這是親侄子,總比柳誌強那病秧子強。”
清音聽了會兒,情緒也比較低落。時代就是這樣,失獨,沒有養老院,請不到護工,又帶著不少賠償金的老人,不僅親戚覬覦,就連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隔壁鄰居都想來分杯羹。
“柳家這樣的,遲早遭報應。”
“現在不就是報應?紅梅坐牢,誌強廢了,紅星也不回來,紅雲就差跟他們斷絕關係了,活該!”
秦嫂子幽幽補了句:“海濤和柳耀祖也養廢了。”
眾人交換一個眼神,聽了會兒,很快,高家的侄子就帶著人來搬家了。
兩間倒座房本來是想賣掉的,但因為隔壁有柳家那樣的鄰居,有心想買的都退避三舍,最終老兩口請清音向廠裡說情,他們把房子退回廠裡,就當賣給廠裡,而清音也建議他們房款不要一次性付清,每個月付幾十塊,就當退休工資一樣“發”著,這樣侄子即使是衝著錢來的,也能看在每個月這點錢的份上多養他們幾年。
退一萬步講,就是侄子真不願養他們了,他們也能有個源源不斷的進項,不至於餓肚子。
本來廠裡沒這先例,但清音出面,劉廠長還是慎重考慮之後同意了,算是賣她一個面子。
前院收拾好行李,高家老兩口一一來跟大家告彆,走到顧家這兒,老兩口是既高興又難過,拉著顧大媽的手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
直到天都快黑了,他們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顧大媽抹著眼淚感慨,“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
***
1977年10月22號早上,清音剛到辦公室,秦解放就遞來
() 一份報紙,是今天的人民日報,頭版頭條就是醒目的《高等學校招生進行重大改革》。
“恢複高考了姐,恢複了!()”少年在屋裡轉了幾個圈,激動的滿臉通紅,眼裡也是亮晶晶的。
咱們沉睡的巨人,醒了,醒了,姐我,我真高興……嗚嗚……㈡()㈡[()”蹲下,抱頭痛哭。
青年的眼淚一滴滴全落地上,清音看得一清二楚,自己也沒來由的眼熱。
上輩子這些事她隻在新聞和後世一些文學影視作品裡看過,但真正自己成為其中的親曆者,受益者,她覺得自己也想哭。
這一天,哭了的年輕人不少,光衛生室就有好幾個,全廠沒一千也有八百。顧安還專門從保衛科跑下來,抱著清音轉了幾個圈圈,雖然清音一直說就是這個月的事,但他總覺得不真實,非得等到正式文件下來才相信。
現在好了,人民日報上面刊登的消息,絕對不會有錯!
然而,對絕大多數人來說,好消息是真的恢複高考了,壞消息是,他們隻有一個月不到的複習時間。
這一消息帶來的效果是爆.炸式的,除了下鄉返城的知青,還有軍人、工人、乾部都可以參加這場全國性的改變命運的大考,劉廠長也是比較人性化的,不僅積極鼓勵符合條件的職工報名準備,還特意提出,隻要是願意報名的,廠裡都能出證明,車間都會特殊照顧,儘量少安排工作。
這下,清音能理直氣壯的按時上下班了,回家就往屋裡鑽,最後一個月衝刺,她還能按時上下班已經算不錯的,聽說李修能和石磊直接就請假了。清音其實早就提醒過身邊的朋友,讓大家夥有時間提前看看高中課本,但大家都沒上心,清音也不好直接說她知道會恢複高考,現在臨時抱佛腳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中途石磊打電話來,邀約他們幾人上家裡一起複習,據說他在以前的高中部請到幾位很厲害的高考名師,私下辦了個補習班,參加的人絡繹不絕,有搶不到座位的直接就在牆根,在窗下,在後門,直愣愣站著學。
清音再一次被大家的好學精神打動,也更有壓力了!
她是知道自己特點的,隻能一個人在安靜環境裡複習,去了補習班對自己用處不大,所以拒絕了石磊的好意,不過就在三天後,石磊和李修能都親自送來了他們自己搜羅整理的幾套內部複習資料,足足有十幾斤重!
清音感動極了,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當初找教材的時候她隻想到給英子和蘇小曼找,都沒想起他倆,看來人家是真把自己當朋友的。
顧安的朋友裡,英子倒是初中畢業能參加高考,但她以前成績就是吊車尾,現在還要帶孩子和上班,怕自己考不上就直接沒報名。
清音的朋友裡,蘇小曼也是高中畢業,但她現在事業正是如日中天,又剛跟元衛國那邊搭上線,想趁熱打鐵再進一步,儘管清音極力勸說,她還是沒報名。
而整個杏花胡同報名的年輕人也不多,大多數都是為了忙工作,或者被家庭所累,倒是清慧慧居然也報名了,這讓清音非
() 常意外。()
清慧慧學習成績曆來不錯,她遺傳了清揚會讀書的頭腦,跟清音這樣的學霸不能比,但也比一般的胡同孩子強點,原書中她是為了柳誌強才放棄參加高考的,這次不知道她是否能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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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清音有了這幾套資料,複習更有目標,完全是衝著應試去的,背書、練習、抽查、刷題、糾錯、重點歸納……每天的睡眠時間不到五個小時,連吃飯都是顧媽媽做好,送到屋裡去,邊吃邊看,一頓飯能吃出兩個小時。
就連小魚兒也知道,媽媽忙著學習,不去打擾她學習,自己要玩啥都是出門找小朋友。
當然,兩歲多的小豆丁,也愛跟小朋友玩,有自己一套新玩法,爸爸媽媽對她的吸引力已經沒那麼大了。
顧大媽這時候才知道,白瞎了那麼多豬腰子,壓根不是她想的那樣。不過,音音想考大學,她是全力支持並鼓勵的,每天撿著營養補腦的做,儘量把孩子帶出門玩,一來不打擾音音複習,二來白天把電放乾淨,晚上就不鬨人了。
***
1977年11月21號,千千萬萬學子走進久違了十年的高考考場。
清音報名的考點就在她上學的高中,李修能任教的學校,提前一天去踩過點,熟悉路線,第二天一大早由顧安送過去。
她選擇的是理科,主要以前學的就是理科,但政治卻是文理必考的科目,第一天考的是語文和數學,語文可能複習得差點,但數學是她的優勢科目,走出考場自我感覺還不錯。
但也有很多考生是剛出考場就哭得稀裡嘩啦的,有男有女,看模樣都是知青下鄉時間挺長了,好不容易迎來人生的轉折點,結果複習的沒考,考的都沒複習到。
有的則是笑著出來,結果一和同學對答案,立馬就如喪考妣,有的甚至哭起來。
清音心有戚戚,上輩子她是沒見過,自然不知道。
顧安接到她,也沒問考試的事,就像平時一樣載著她先去胡同口賣烤紅薯的大媽那兒買兩個烤得流油的紅薯,燙呼呼的捂在手裡,跟個暖水袋似的。
而清慧慧則是自己坐公交回來的,也跟他們一路進胡同,走到紅薯攤前,咽了口口水,最終還是跺跺腳快步離開。
經過清音的兩個大紅薯時,還翻了個白眼:等著吧,等她考上大學,以後也能當乾部,也能過好日子!
清音還記得,以前她的日子不要太舒坦,每天不是花生瓜子乾果就是紅薯雞蛋灌餅,小清音隻有眼巴巴看著的份。她現在的工資,要是好好上班,不結婚不生娃的話,照樣能過那樣的日子,這就是典型的結婚返貧啊。
晚上,擔心小魚兒會影響清音休息,顧安把孩子帶到顧媽媽那邊睡,顧媽媽去親戚家將就一晚。主要是這小丫頭最近睡眠又開始倒退了,夜裡要醒幾次,醒來就躺不住,一定要爬起來,要麼在炕上走來走去蹦迪,要麼坐著咿咿呀呀玩半宿,玩累了就去媽媽身上拱啊爬的,即使不折騰媽媽,清音也好幾次中途醒來被嚇一跳。
想想吧
() ,半夜睡得正香,忽然醒來,一睜眼,鼻子上面就有個披頭散發的小腦袋對著你,一雙清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能不嚇人?
第一次沒有孩子在身邊,清音以為自己會睡不踏實,其實卻睡得賊香,睡眠質量仿佛回到了單身的時候。
而顧安呢,就要面臨一個問題——老父親怎麼獨自帶睡一個不滿三周歲的幼兒。
“魚魚平時啥都好,白天睡覺也跟我,可就是晚上睡覺認人,今晚要不我帶著試試?”顧大媽愁眉苦臉地說。
小魚兒晚上認人認到什麼程度呢,得在媽媽香香的懷裡,揪著有媽媽味道的衣服,一會兒摸摸媽媽的臉,一會兒摸摸媽媽的頭發,但凡哪個步驟少了,她就不睡。
當然,她曆來不愛哭,她就是揉眼睛,把睫毛揉斷就是不睡覺,要等媽媽。
顧安一想起那畫面,心裡就受不了,趕緊將毫不知情的閨女接過來,“我帶她出去走走。”
雲層需要放電,顧白鸞也需要放電。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他抱著小魚兒,在杏花胡同周圍方圓三公裡的地方溜達了至少三圈,直到天都黑透了,小丫頭依然精神抖擻,電力十足。
彆說,就連身後亦步亦趨的蒼狼,那狗爪子都要磨出火星子啦!
“你今晚是不打算睡覺了嗎?”他說話從來都是把小魚兒當成年人,不會像清音同誌叫那些肉麻兮兮的稱呼,不會溫聲細語,更不會哄。
“嗯~”
“不睡覺不是好孩子。”
“魚魚是~”
“不睡覺就不是魚寶。”
“魚魚是~”
顧安:“……”他破獲過的密電也不少了,但豆寶嘴裡吐出來的每一個音節,他每次都要猜半天。
“嘿,安子?真是你啊。”不遠處駛來一輛軍用解放大卡車,副駕那邊探出個黑溜溜的腦袋,不是徐文宇是誰。
“大晚上不睡覺,還壓馬路呢?”一身泥巴的徐文宇跳下車,從隨身攜帶的軍旅包裡掏啊掏,掏出一包壓縮餅乾,“來,乾閨女吃。”
不過,小魚兒有個好習慣,除非家裡人給的東西,不然都不大感興趣,反正從小到大家裡就沒缺過她好東西,陳老家送的好東西更是多不勝數。
她隻是看了一眼餅乾,也不接,就去看他胸前口袋,那裡是一本巴掌大的小手冊,露出半截。
“嘿,我乾閨女不喜歡餅乾啊,我哥家那幾個臭小子可稀罕壞了,你喜歡啥,乾爹都給你。”壓縮餅乾是很稀罕的軍糧,男孩子以拿到一包為榮,吃上一口就能美三天。
顧安皺眉,他可不承認他這自封的乾爹。
然而,下一秒,一隻還有胖窩窩的小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那本冊子,用力一拉,摟進她自個兒懷裡。
兩個男人都愣住。
下一秒,徐文宇哈哈大笑,“安子你這閨女,手腳利落,有點東西。”
“顧白鸞,把書還給伯伯。”
“魚魚
想要,可以嗎?()”嘴上問可以嗎,手裡摟緊。
算了,也不是啥機密文件,她喜歡就給她吧。?[(()”徐文宇大手一揮,“隻要她不嫌棄我衣服臟就行。”
“你這是從哪兒來?”
“嗐,彆提了,梁師長安排的任務,幾個新兵蛋子在訓練中受傷,我帶人去看看,順便運點物資過去。”
顧安點點頭,沒再多問。
徐文宇輕咳一聲,忽然壓低嗓音,“還要不要?兄弟我又攢了一盒。”
顧安的臉綠了綠,“不要。”
“真不要?本來我沒結婚是沒名額的,是我厚著臉皮找管計生的人要的,你真不要?外頭可不好買……”
“以後都不要了。”
徐文宇目瞪口呆:“兄弟你這麼年輕就要當和尚了?可彆啊,你當和尚,那弟媳婦……”
顧安的臉又綠又黑,生平第一次被氣的。他真想敲開好友的腦袋問問,難道這世界上就隻有安全套一種避孕方法嗎?
兩人一狗回到顧大媽那邊,顧安輕車熟路給閨女洗臉洗手,又用軟軟的小牙刷給她刷小牙牙,她都很配合的張著嘴,脫衣服也配合的張開手,隻是眼睛……
依然在看著門口。
“彆看了,你媽媽今晚不在,就我們兩個。”
小魚兒可是兩歲多的大寶寶了,非常勇敢地拍著胸脯,“魚魚勇敢,魚魚跟爸爸睡~”
然後像平時一樣,乖巧地爬到兩個大枕頭中間,躺下去,拍拍肚子,然後接過老父親遞來的奶瓶,“滋滋滋”地捧著喝起來。
平時這個時候,就是她最好哄睡的時候,清音隻需輕聲給她講個故事,講著講著,等她奶喝完的時候,眼睛也就閉上了,再把被子一蓋,大人就能乾他們自己的事了。
可……講故事?
顧安滿頭黑線,他平時沒少聽,可要讓他一個七尺直男嗲聲嗲氣學小兔子小老虎小貓咪的“說話”……不行不行,光想想,他背上都起雞皮疙瘩了!
這不,小魚兒喝了半天,指指爸爸,嘴裡含糊不清的哼哼兩聲——夥計,故事呢?
“今天不講故事,睡覺。”
“布!”連奶都不喝了。
顧安無語望天,誰能救救他,他是絕對不可能嗲聲嗲氣學小兔子……
這不,隨手一摸,想起剛才小魚兒“搶”來的小冊子,居然是一本《現代武器簡介》,本子雖小,卻還配了每一種武器的圖案。
他忽然靈機一動,隨便翻開一夜,指著圖片念道:“迫擊炮。”
“泡泡——”
“迫擊炮,Mortar,炮身短、射角大、彈道弧線高。”
“泡泡——”
“不對,迫擊炮的聲音應該是:嗖——轟隆——”
小魚兒頓時吱吱格格笑起來。
嘿,他閨女居然喜歡聽炮聲?那還不簡單,他顧安以前可沒少研究這些啊!
於是,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
() “轟隆——這是手榴彈。”
“噠噠噠噠——這是重機槍。”
“篤篤篤篤——這是輕機槍。”
“呼——隆——這是火箭筒。”
……
這一夜,顧安的嘴皮子都快磨出火星子了,說出去都沒人信,原因居然是他學了一晚上的迫擊炮火箭筒!
第二天一大早,顧安剛醒,下意識往小魚兒屁股上摸了一把,有點潮,連忙眼睛還沒睜開就給她來個大清洗。
洗著,孩子醒了,又得泡奶,剛喝上,顧媽媽就來敲門,把小人兒接手過去,催他趕緊過去吃早飯送音音去考場。
顧安眼下一片青黑,就是以前連夜執行任務的時候也不帶這麼累的。
媽媽不在,孩子睡不安穩,夜裡摸不到媽媽,總要哼唧兩聲,他又是泡奶,又是塞睡衣,還要靠嘴皮子發射炮彈……嗯,還不能停,一停孩子就哼唧。
“怎麼了安子?”
“昨晚想媳婦兒了吧?”
“我看是,這想的胡子拉碴,眼下青黑,嘿嘿……”
鄰居們紛紛取笑,顧安卻滿臉無奈——說出來都沒人信,他昨晚到底經曆了什麼。
***
高考第二天平安度過,終於熬到第三天上午,最後一科,肉眼可見大家神情都放鬆不少,清音下了自行車,讓顧安快回家看孩子,她慢慢走過去考場。
結果還有比她早的,已經在那兒排起長長的隊伍,雪花那個飄,大家臉上卻是滿對美好未來的期待,每一張臉都是紅通通……嗯,凍的。
穿著顧安剛從自己身上扒下來的軍大衣,厚實,暖和,還帶著男人身上的熱氣,清音舒服得想唱歌。
放眼望去,條件好的能穿得起軍大衣的也就兩三個,其他考生都是各種灰黑棉衣,但無一例外領口袖口和胳膊肘都打了補丁……咦,不對,也有個例外。
排第三位那個女孩,連棉衣都沒有,隻穿一件滿是補丁的單衣,耳朵都凍紫了,正在不停的跺腳哈氣,跺腳哈氣。
能排那麼前,說不定天不亮就來了,也不知道住哪兒。
清音正想說要不把自己裡面那件薄的借她擋一擋,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就見一個中年婦女,叫嚷著跑上來。
“小賤人,我讓你跑,讓你來考試,放著一屋的活計不乾,孩子不帶,你就跑來是吧,啊?”
眾人大眼瞪小眼,這是誰?罵的又是誰?
下一秒,那女人就一把薅住一人的頭發,一個用力,人就被她拽翻在地,接下來就是拳打腳踢,罵罵咧咧。
清音定睛一看,這不是站第三的單衣女孩嗎?
李修能等幾名男同誌上去拉架,有人把女孩扶起,有人擋在女孩身前,都憤怒地盯著中年女人。
“同誌你乾什麼,怎麼能胡亂打人。”
“我胡亂打人,你們睜開狗眼看清楚,這是我家兒媳婦,我打我家兒媳婦關你們屁事!”
“誒不對,你們這麼護著這小賤人,不會是她在外面的姘.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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