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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纏春山 晏燈 4396 字 6個月前

隻是看著殷蕪,驀地,他將?那件的素白心衣放在鼻尖嗅聞著,便聞到一股濃鬱的梨花暖香。

“你!你!你……”殷蕪本在生氣,看見百裡息這?樣的舉動,一張臉“騰”地紅了,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便羞憤得伸手想要奪回自?己的貼身之物,手腕卻被他抓住一拉,整個人都栽倒在他身前的軟褥上。

雪白的背脊像是一尾白魚,陷落在藕色的被褥上,欺霜賽雪的。她的手腕被百裡息壓住,正掙紮著想起身,卻有?一隻微涼的手緩緩摸上她的背脊,沿著她背上凹陷的弧度緩緩上移,最後停在她的後頸上,輕輕捏了捏。

百裡息想起今日暗衛聽到的話,雖知殷蕪不會入神廟,卻還是心中不爽快,怎麼人人都垂涎她。

不……爽快。

殷蕪動彈不得,聲音悶悶的:“你放開我。”

百裡息竟真的放開了,殷蕪一得自?由便立刻鑽回被裡,什麼心衣不心衣,他願意要就留著吧!反正她不要了!

窗外雨聲更大,百裡息心中寂寥悵然之情更盛。

他仰面躺在床上,於滿室雨聲雷聲中開口:“殷蕪,這?次之後,我不許你再有?事瞞我欺我,否則……”

連著幾道雷聲掩住了他後面所言。

殷蕪抓緊了身前的錦被,一動也不敢動。

*

兩日後,陸夫人派車來接殷蕪,說是要請她去賞花,因早同百裡息說過,倒也沒?人攔著。

馬車出了城,來到城外一處彆院,她才下車,陸夫人身邊的嬤嬤便迎上來,熱情道:“夫人在裡面等著,快隨老奴進?去吧。”

殷蕪隨著那老嬤嬤入了彆院,一邊走,一邊聽那嬤嬤道:“這?彆院裡種滿了錦葵和蜀葵,如今正是觀賞的好時節,夫人和另外幾位夫人正在園內賞花,都在等您呢。”

入了園,果見幾個年輕的夫人簇擁著陸夫人在賞花,陸夫人見殷蕪來,上來熱情拉她的手,道:“妹妹你可算來了,那邊的花開得正好,我們一同去瞧瞧。”

眾夫人在園中走了一會兒,陸夫人開言:“我新?得了些好茶,妹妹們同我入內吃些茶果,歇一歇。”

眾人自?然說好。

幾位夫人入了屋內,立刻有?婢女?奉上茶水果子?,歇了片刻,陸夫人親親熱熱拉著殷蕪的手往內室走,道:“你們稍坐,我從汐州新?得了一件東西,妹妹是汐州來的,正好幫我掌掌眼。”

在場的幾位夫人都知殷蕪來自?汐州,隻笑笑讓她們慢慢看。

厲晴和茜霜正要跟進?去,卻被陸夫人的嬤嬤攔住,嬤嬤笑道:“兩位夫人就在裡面說話,若有?需要自?會喚你們入內。”

內室寬敞,殷蕪入內卻沒?看見何貴,正奇怪就見陸夫人推開了一扇暗門?,示意殷蕪隨她進?去,兩人穿過一段甬道,出口竟是對向的另一間廳堂,何貴正侯在廊下。

他見殷蕪出來,眼前一亮,上前賠笑道:“我去求見幾次,皆未能見到夫人,聽聞夫人有?話要問我?”

眼前這?張臉和記憶中那張可怖的臉終於重合在一起,殷蕪腦中閃過他淩|辱母親的畫面,心揪成了一團,袖中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

陸夫人想著殷蕪或是要問些私隱的問題,便找個借口先離開了。

殷蕪看著何貴,開口問:“聽陸夫人說,先生來自?京城?”

何貴正愁怎麼自?報家門?,殷蕪就給他拋了一塊磚,是故也不隱瞞,面上帶笑,道:“我祖籍確在京城,十年前來到冠州,在京城略認識幾位大人。”

十年前,也就是殷臻死後不久。

“我在京城有?件事想辦,不知先生在京中的熟人可能辦?”

聽殷蕪這?樣說,何貴心中一喜,忙說能辦,誰知殷蕪卻露出懷疑的神色。

“先生不問我是何事,就答應得這?樣痛快,倒讓我有?些不敢相信了。”殷蕪退了退,似是要走。

何貴忙上前攔住,眼見到嘴的鴨子?又要飛了,哪裡還顧得上其他,急道:“夫人可知道天權長?老?”

殷蕪停住腳步,面露驚訝之色,何貴心中不免得意起來——他身後是百裡家,彆管她有?什麼事,都能辦成,隻要這?小?娘子?有?事相求,還怕她不肯入神廟?

“神教的天權長?老?”她似有?些吃驚。

何貴越發的得意,冠州買賣背後的主子?便是百裡家,這?樣滔天的權勢誰能不敬畏,他故作謙遜地笑了笑,道:“正是,不知夫人想要辦何事?”

殷蕪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猶豫了半晌才道:“那事事關?生死,此處確實?不方便與先生說,想請先生今夜去找我。”

與何貴這?邊約好了時間地點,殷蕪便同陸夫人回到內室,眾人說說笑笑,一直到傍晚才散。

出門?上了馬車,陸夫人又送了殷蕪一些自?己釀的花蜜,端的是十分熱情。

馬車走了一會兒忽然停下,厲晴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前面的路被衝毀了,奴婢去看看。”

殷蕪想著何貴的事正心中煩亂,卻忽然聽見外面傳來幾聲滿是譏誚的笑聲。

“大哥,那小?娘子?可同意了?”

“那小?娘子?夫家雖不缺錢,可心中也崇拜大神官,加上她有?事相求,隻怕入神廟祈福,她自?己也歡喜得緊。”是何貴的聲音。

殷蕪皺了皺眉,掀開車簾見並?排停著一輛馬車,裡面的交談聲並?未刻意壓低。

“我才在門?口瞧了一眼,那小?娘子?的確長?得美,難怪大神官惦記著,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美的小?娘子?呢!”

何貴沉默了片刻,隨即道:“那小?娘子?確實?美,不過稍顯稚嫩,哥哥我可見過更美的,身份又高貴,睡起來那才叫銷|魂。”

他有?意在自?己的小?弟們面前炫耀顯擺一番,故意賣個關?子?等人問。

果然有?人搭腔,紛紛詢問他究竟睡了哪位又高貴又美貌的女?人。

何貴被恭維得有?些暈暈乎乎,壓低聲音道:“我說我睡了聖女?你們信不信?”

“睡了當今聖女??大哥你快講講!”小?弟們不知何貴的話有?幾分可信,但這?事實?在香豔,就當是聽故事也覺刺激。

“不是如今的聖女?,是前任聖女?,”何貴聲音中滿是輕蔑,隨即又在小?弟們的催促聲中開口道,“你們不知,前任聖女?又嬌又美,在榻上承歡時才叫銷|魂。”

小?弟們驚呼不已。

殷蕪隔著車簾,聽著何貴如此不堪的言語,隻覺得渾身發冷,心底那股怨氣殺意再也壓製不住。

“那段日子?我想怎麼睡她就怎麼睡她,睡妓女?還要給銀子?,睡聖女?可不用!”何貴被捧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