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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微微一怔,很快便接受了。

作為遭受過同樣苦難的人,貝爾摩德很能理解烏丸霧嶼的想法,他該黑化的,該不顧一切想要殺死烏丸蓮耶的。

血脈親情?這種東西,在烏丸蓮耶一次又一次不顧性命也要用他做實驗的時候便消失殆儘了。

“我做不到的。”貝爾摩德拒絕了:“我和你不同,我沒有那麼大的心,也沒有那麼大本事。”

“我有。”

“那你就……”

“錦上添花而已,這個你也不願意嗎?”烏丸霧嶼反問,又舉例:“你看,我已經鬥敗了朗姆,哪怕再出現一個二把手,也絕對沒有朗姆那樣的影響力,整個組織現在最有影響力的人是誰?”

貝爾摩德抿唇。

“是我。”烏丸霧嶼自問自答。

“就算是你,你又能做什麼?”貝爾摩德眼神複雜地看著烏丸霧嶼,說道:“想要成為boss沒有那麼簡單,烏丸蓮耶的手上現在有多少力量,你我都不清楚,而且你也說錯了,組織裡影響最大的該是他才對。”

“如果下一個二把手是我的人呢?”烏丸霧嶼問。

貝爾摩德愣住,表情變得不可思議。

“我在朗姆的手底下安插了人,如果我推他上位,你覺得整個組織影響力最大的人會是誰?”烏丸霧嶼輕笑,眼神嘲弄。

“是誰?百加得嗎?”貝爾摩德說著自己便推翻了:“不,不可能,如果真的是百加得,那朗姆早已經死了。”

“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我怎麼知道你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這個嘛……”烏丸霧嶼想了想,說:“那我們可以打個賭,如果上位的二把手是我的人,你就來幫我。如果不是,就當我今天這番話從來都沒有說過,我相信你不會透露給外人。”

“可以。”貝爾摩德不打沒把握的仗,但如果烏丸霧嶼的人真的能成為組織的二把手,她孤注一擲一次倒也無不可。

畢竟,她也早就希望烏丸蓮耶那老東西去死了。

兩人達成協定,烏丸霧嶼心情愉悅。

路過一個首飾店的時候,他將車子停了下來。

“你下車做什麼?”貝爾摩德連忙阻止他。

“夜深了還能被我碰上這家沒關門的店,你不覺得這是一種緣分嗎?放心,不會有FBI追過來的。”烏丸霧嶼笑著走進了首飾店,並且在戒指區駐足挑選了起來。

第67章

烏丸霧嶼成功救回了貝爾摩德, 事情辦得漂亮,就連烏丸蓮耶都忍不住稱讚。

組織裡的人現在都在誇烏丸霧嶼,畢竟他是組織的太子爺,又越來越有繼承人的樣子了, 之前不站隊的很多人都站到了烏丸霧嶼那邊。

而這, 卻讓烏丸蓮耶心裡邊開始長疙瘩。

島上, 烏丸蓮耶喝著紅茶,越是看組織內最近上報的內容, 眉頭就越是皺得死緊。

“津川,最近大家都在誇霧嶼。”

“這是好事。少爺救下貝爾摩德, 事情辦得乾淨利落,沒給FBI任何機會,先生不也誇他了嗎?”

“那不是一回事。”烏丸蓮耶有些不悅,說:“他在組織越來越被看好了,貝爾摩德這次又被他搭救,我怕會出問題。”

“少爺去救貝爾摩德, 不也是先生讓他去的嗎?”

“是我讓他去的沒錯, 但貝爾摩德對他也非常感激。”

“這是理所當然的。”

“我擔心再這樣下去不是好事。”

津川明深深看了烏丸蓮耶一眼,突然說起了另一件事情:“霧嶼少爺還很小的時候,因為對藥物承受不住, 差一點就在三歲前夭折。三歲前的各種實驗讓他落下了病根,平日裡大病小病不斷,一周有三天都在發燒, 兩天在肚子疼。”

烏丸蓮耶也想到了從前,神色稍緩:“那個時候, 我的確沒有照顧好他,不過後來為了他的身體, 我將實驗的頻率降低了。”

“我記得當時是先生主動降低的,不是少爺要求的。”

“霧嶼一直都很乖,除了殺死朗姆這件事。”

津川明點頭,說:“少爺總說,若是能讓先生的身體好起來,哪怕用他的性命去交換他都願意,並且這麼多年他從未拒絕過任何一次實驗。雖然偶爾會生病,研究員出現紕漏,但沒有一次紕漏是出現在少爺身上的,他有一顆赤子之心,隻是希望先生一切都好。”

烏丸蓮耶的神色漸漸安詳。

“朗姆的事,是他自己作死,將少爺給惹急了。說實話,先生在這方面太偏心朗姆了,少爺當時一定也非常無助,所以才鋌而走險自己去做,他甚至還不忘用你給他的槍。他在殺死朗姆的時候,其實是在你的允許下開得/槍。”

那把槍,代表了烏丸蓮耶的許可。

從某種方面來說,烏丸霧嶼從未違抗過烏丸蓮耶的命令。

烏丸蓮耶看向津川明,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樣一心一意對先生好的少爺,先生卻還要懷疑嗎?”津川明歎了口氣,聲音極低:“少爺會傷心的。”

烏丸蓮耶也歎了一口氣,感慨:“或許是我想多了,霧嶼終究是和旁人不同的。”

要搞垮組織,不是說說就可以完成的,一切都需要周密的計劃與某方面的付出。

比如烏丸霧嶼,回國後的幾天都沒能和琴酒好好相處過,一直都忙著在組織內拉攏人心。

醫院中,病房的門開了。

“卡……”琴酒抬頭,見到來人後有些不爽,“怎麼是你?”

“怎麼不是我?這個時間剛好是送飯的時間。”諸伏景光易了容,戴了一張平平無奇的面具,但是廚藝可不會因為容貌的平平無奇就變得同樣平平無奇。

琴酒不爽,拿起一本書。

“先吃點東西?”

“不需要。”

“琴酒,你在生氣嗎?”諸伏景光打量著琴酒,問:“氣卡蒂薩克沒有來?”

琴酒沒有回答。

“沒想到你一個工作狂,談戀愛之後竟然看不慣他將注意力放在工作上。”諸伏景光感到好笑,故意問:“你以前工作的事情,不同樣會忽視卡蒂薩克嗎?”

“沒有。”

“什麼?”

“我從來沒有忽視過卡蒂薩克。”琴酒理直氣壯。

他是不喜歡理會旁人,但卡蒂薩克又不是旁人。

他們幾乎每天都會見面,每一次見面,都會聊一些工作之外的事情。

琴酒是工作狂沒錯,卻絕不會將工作狀態帶到卡蒂薩克的面前,哪怕是在國外,哪怕是最忙的時候,他都會給卡蒂薩克發短信問他有沒有好好吃飯,畢竟他的胃並不好。

而且這次,也並不單純隻是工作狂的問題。

“他在躲我。”琴酒可以感受得出來,從美國回來之後卡蒂薩克就怪怪的。

“躲你?”諸伏景光無法理解,反問:“他又不怕你,為什麼要躲你?”

“你說的沒錯。”琴酒目光幽深。

卡蒂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