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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身後的椅子上,故作安靜平和地繼續翻看著宋壯壯留下來的筆記本。賀陽躺在床上輕輕挪動了一下,還是沒有動。

賀陽的這個演技隻能說都是破綻了,褚銘越正想著要不要把宋壯壯給自己買的一堆食物拿出來飄散下食物的芬芳,逗一逗賀陽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褚銘越看過來的人,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仁和?”

來的人是穿著一身白色醫生外套的謝仁和。

謝仁和在看到褚銘越的時候倒是沒有那麼意外,隻是退回去又看了下病房的門牌號,確定下自己沒走錯之後才回過頭對褚銘越柔和地笑了起來:“我檢查完這個病房之後剛要去你在的病房呢,看到你醒來真的是太好了。”

謝仁和熟稔地走了過來:“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褚銘越:“我還好,隻是胸口有點悶,嗓子也有點啞。倒是你怎麼會在這裡?”

“醫生,都說了我是醫生的啊,難道還不明顯嗎?”謝仁和指了指自己身上穿得白大褂:“本來那天做完屍檢報告就該回去的,但是這裡除了這麼大的事情,彆說是村裡的醫生了,就是縣裡的醫生人手都不夠了,我就留在這裡幫忙了。”

褚銘越客套道:“很辛苦吧。”

謝仁和苦笑道:“是啊,很辛苦的,已經連續兩天沒怎麼休息了,不過還好我的皮膚不會留下黑眼圈的。”謝仁和自我調侃著因為白蝕病而過分白皙的皮膚。

“就算是不會留下黑眼圈,人也要休息得。”

早就醒了的賀陽,聽著褚銘越和謝仁和兩個人在那裡一來一回在那裡像是老熟人一樣得聊天,賀陽再也沒有辦法裝死一樣地躺在病床了。

“咳!咳!”賀陽帶著幾分刻意地咳嗽了兩聲,但是顯然賀陽忘記自己臉上扣著呼吸罩呢,本來是刻意的咳嗽,被逆著得氣流不小心地嗆到了,真咳得撕心裂肺了起來,拿著打吊針得那個手就要把氧氣罩摘了。

褚銘越聽到賀陽咳嗽得時候就立刻轉過頭,在看到賀陽的動作的時候第一時間抓住了賀陽亂動的那個手,把賀陽給扶著坐了起來,輕輕地拍了拍賀陽的後背:“彆亂動。”

賀陽順了幾個呼吸才沒有那麼咳,委屈巴巴地“哦”了一聲,眼尾泛著紅,細密又纖長得睫毛上面掛著咳出來得眼淚,顫顫巍巍得。因為沒有帶眼鏡得原因,賀陽也不敢睜開眼睛。

看著賀陽不咳嗽了,褚銘越才把怪叔給的眼鏡拿出來給賀陽扣上。

賀陽這才睜開眼睛,看著和自己一樣穿著病號服但是卻比之前要消瘦了一圈得褚銘越,賀陽抬手掐了掐褚銘越的腰:“你怎麼瘦這麼多。”

“你要不要看看你是比我胖哪了?”褚銘越揮開賀陽作亂的手。

賀陽用食指戳著褚銘越腰間的腹肌:“不要太瘦了,你瘦下來不像我,會變醜的知道嗎?之前的樣子剛好。”

褚銘越:……

褚銘越從宋壯壯留下來的早餐袋子裡掏出一個還溫熱的豆漿放到了賀陽的手裡:“閉嘴吧你!”

第68章 :如果可以未卜先知……

褚銘越和賀陽都醒過來之後,謝仁和給兩個人又重新做了一次全面的檢查確定兩個人身體沒什麼大問題之後才在出院協議上面簽字。

過了沒多久,壽康村所屬市級,吉懷市警局的人便來到醫院了,先是對褚銘越和賀陽做了一下例行的詢問,畢竟當時的情況隻有除了那群被洗腦了的村民之外,就隻有賀陽和褚銘越在。

褚銘越把在地窖裡面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一遍過來審訊的刑警,賀陽則把在永寧塔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

吉懷市的警察做完記錄要離開的時候,賀陽叫住了對方,心裡抱著一絲僥幸問道:“金奶奶怎麼樣了?”

賀陽的印象裡金奶奶已經葬身火海,但是那一晚上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賀陽的記憶也跟著一同變得混亂,或許一切都隻是賀陽的錯覺而已。永寧塔並沒有燃燒那麼大的火,而金奶奶也並沒有死……

賀陽抱著一線期翼地目光看著面前記錄的女警察。記錄的女警在看到賀陽一張帥氣的臉上露出來這樣的表情的時候,面上滑過一絲不忍,不想要直白地告訴賀陽殘忍的事實:“這個你也可以去問謝醫生的,最後的報告是謝醫生做的。”

一旁謝仁和過分慘白的臉上劃過一絲歉意,推了推鼻梁上面的眼鏡:“如果你問的是在永寧塔那具被烈火灼傷的女屍的話,女屍的身份是金媛媛。”

褚銘越在一旁擔憂地看著賀陽,預想中的賀陽會落淚,會崩潰……結果通通都沒有。賀陽隻是垂著頭極其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現實,從著褚銘越的角度隻能看到賀陽頭頂的發旋。

賀陽輕聲:“知道了。”

賀陽手下意識地抓著褲子的面料,抬頭看著謝仁和:“金奶奶她現在……”賀陽一頓,喉結艱難地滾動:“她的……骨灰在哪裡?”

謝仁和輕歎一聲:“金媛媛的家人是昨天到的,屍體是今天早晨火化的,如果她的家人都還沒有離開的話,應該住在那個旅遊山莊裡。”

褚銘越陪著賀陽一起來到了那個旅遊山莊,找到了金媛媛女兒住的房間。賀陽抬起手腕,僵在半空中許久,深呼吸之後才敲了敲門,開門的是金奶奶那個看上去沉默老實的女婿。

酒店的屋內掛著厚重的窗簾,外面得陽光無論多麼耀眼,也照不熱屋內的一角。

賀陽進門就看到了放在桌子最高處的黑木色的骨灰盒,骨灰盒上面貼著金奶奶面色紅潤笑得一臉溫和的寸照。

金奶奶女兒一家人都穿著黑色的衣服,胳膊上面掛著寫著“喪”字的黑色袖套。金奶奶幾個歲大的孫女守在旁邊,金奶奶的女兒則坐在椅子上面背對著啜泣著。

賀陽對著金奶奶的骨灰盒深深地鞠了一個躬,看向背影充滿了抗拒的金奶奶女兒。賀陽向著金奶奶女兒的方向走了兩步,低垂著頭,手虛虛地握成拳,帶著愧疚與歉意:“對不起……”

當初是他要帶金奶奶出來的,並且再三承諾一定會照顧好金奶奶,僅僅隻過了幾天而已,賀陽沒有預料到會變成現在這個結果。為他開脫的理由有很多,但是歸根結底,如果不是當時自己自大得說要帶金奶奶過來,如果自己能夠再小心一點,再警惕一點,金奶奶也不會死……

是他沒有做到自己說出口的承諾。

賀陽攥著褲腿的手緊握成拳,並不長的指甲扣在手裡帶著木然得鈍痛,卻沒有辦法抵禦得了來自心底的自責與悲傷。

金奶奶的女兒背對著賀陽坐在椅子上,聽到賀陽說的話之後,身子微微顫抖,帶著隱忍得怒火,一字一頓得開口:“請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