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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現在的田英華則像是召回了理智的灰敗的困獸一樣。

警局的人,把張芳的屍體收了起來,又順著田英華說的位置,找到了被燒得隻剩下黑色框架的小木屋,勉勉強強在裡面找到了劉勇燒焦的骸骨。

直到雲山這邊的工作都已經差不多到了尾聲,褚銘越掏出自己裂得都是蜘蛛網的手機屏,直到現在雲山上面的信號顯示得還是“無”。

剛剛田嬌的那通電話是怎麼在沒有信號的雲山上面,又那麼恰好地打過來的呢?

褚銘越向周圍看過去,看到賀陽此刻沉默地靠在樹上,在這兒周圍濃暗的夜色下,賀陽的那張臉慘白得格外的明顯。像是感覺到褚銘越的目光一樣,賀陽歪著頭向著往常一樣帶著幾分得意的對著褚銘越輕笑了一聲:“小褚哥哥。”

下一秒,

賀陽閉上眼睛像是一個凝結住了的博物館精美收藏品一樣,金貴而脆弱。在褚銘越的注視之下,賀陽整個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第37章 :彆怕,媽媽在呢

賀陽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淡藍色細密的線交錯,密集地充斥在賀陽的眼前。各式各樣海量的信息沿著藍色,閃著光亮的線爭相地冒出頭。

賀陽眼神淡漠地看著這些像是在衝著他叫囂一樣的東西,超載的信息壓出來的電波,耳邊響起隻有自己能夠聽到。熟悉又漫長擾人的耳鳴……

下一秒,賀陽的臉上被人覆蓋上了一副銀色的眼鏡。眼鏡扣上的那一刻,賀陽眼前能夠看到的那些東西立刻消散了,這才看到像是突破重重繁瑣密集的障礙站在自己面前的褚銘越。晦暗幽冷的屬於賀陽自己一個人封閉的世界裡,因為褚銘越的存在,他仿佛看到其他的色彩。

褚銘越的食指勾著鏡框最中間的部分,輕輕地幫著賀陽往上面推了推。

褚銘越的指尖不小心點在賀陽的鼻梁上面,泛著涼意的指尖點在上面,對比剛剛簡直不要太舒服。

褚銘越的聲音驚醒了賀陽像是定格一樣的沉思:“感覺怎麼樣了?”

賀陽這才向著四周看去,是在褚銘越辦公室裡,最簡易的一張單人床上面。

不是彌漫著消毒水氣味的醫院,賀陽徹底放鬆了下去,整個人陷在了硬邦邦的蕎麥枕頭裡面。

“沒什麼大問題。”賀陽的聲音比著往常一樣慵懶之外又多了些疲憊。

褚銘越:“沒什麼大問題怎麼會暈倒了?”

賀陽轉身面對著白牆,背著褚銘越: “你應該去問醫生。”

褚銘越少有得沉下了臉色:“醫生說讓你去醫院做一次徹底的檢查。”

褚銘越看著賀陽躺在床上本來放鬆的身體一瞬間繃直,垂著眼睛向下瞟。

賀陽想了想又轉過身面向褚銘越,生硬地轉移話題:“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們警局的活都忙完了?”

褚銘越挑了挑眉:“要不是你病倒了需要人照顧,我現在應該在審訊室裡面。”

賀陽乾巴巴地應了一聲“哦”,褚銘越坐在旁邊一直盯著自己,自己就躺在一張隻有1.5X2.0的床上,一點躲閃的機會都沒給。賀陽眉頭微微擰著,不明白這次褚銘越為什麼會這麼地討人嫌地東問西問。

賀陽被褚銘越盯著的極其彆扭,乾脆坐了起來穿好鞋,想要從褚銘越的辦公室走出去。

賀陽:“我也跟著去聽聽你們都是怎麼審犯人的。”

褚銘越看著賀陽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田英華的手機裡面並沒有田嬌的通話記錄,田嬌也的確證實了昨天自己並沒有給田英華打過電話。”

那昨天褚銘越聽到田英華的電話鈴聲,裡面傳出來田嬌的聲音……

褚銘越:“賀陽,都是你偽造的?”

褚銘越雖然用得是疑問句,但是確實肯定的語氣。

賀陽轉過身,人靠在門上面,懶洋洋且無所謂的開口:“你都猜到了,還讓我說什麼?”

褚銘越看著賀陽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隻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在雲山的時候,這家夥就這麼直挺挺地倒在自己面前。鬼知道賀陽倒下去的那一刻,自己都想了些什麼,他甚至以為是不是田英華錯開的槍打到了他的身上。如果,如果,賀陽真的在自己面前出事……

褚銘越忍不住地握住了自己的拳頭。

看著褚銘越越來越不好的臉色,賀陽像是良心才發現了一般湊了過去,帶著幾分討好:“我這不是沒事嘛?”

褚銘越感覺自己多年來修養的處事不驚的修養,在賀陽這裡險些破功。深吸一口氣,便一把推開賀陽的頭,極其冷淡地開口:“賀陽,我不想管你,你的那些信息渠道的來源是哪裡?我也沒興趣知道你的秘密。但是,做這一切的前提之上,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如果是你自己在山上,遇見了田英華,你會怎麼樣?”

看著賀陽一副還想繼續辯解的樣子,褚銘越開口:“是,你是聰明,有本事。能夠說服田英華。你到在那兒伸手不見五指的雲山上的時候呢?我要是沒有看見你!要是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你要怎麼辦?你現在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裡嗎?”

褚銘越說完,便一個大力推開門,長腿闊步地走了出去。

賀陽看著褚銘越怒氣衝衝離開的背影,嘴張了又合。最終低下頭小聲嘟囔了一句:“不是有你在的嗎……”

雖然褚銘越劈頭蓋臉地把自己說了一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賀陽竟然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熱乎乎的。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的賀陽,忍不住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自己怕不是真有病了吧?哪有被人罵了還覺得心熱的?

那邊的褚銘越出來之後,換了兩個呼吸之後便恢複了平日裡的正常樣子。他也不知道,他平日裡總能夠遊刃有餘的架勢,為什麼每每到賀陽這裡分分鐘就破功。

褚銘越把這個歸結到大約是賀陽這家夥太過“另類”了,各種意義上的另類。激發了他骨子裡助人為樂的本能。

“老大,老大。”

林麥麥在一旁連叫了幾聲,褚銘越才回過神。

褚銘越揉了太陽穴:“怎麼了?”

林麥麥在心裡小聲嘀咕:明明是你怎麼了吧。不是說好去照顧賀陽的嘛,這照顧來照顧去。褚銘越出來之後的臉色倒像是個病號一樣。

林麥麥:“沒事,就是宋組長說你要是這邊沒什麼事情,去刑偵組看看去。”

褚銘越扭了扭有些酸脹的脖子:“嗯,知道了。”

等到褚銘越過去的時候,宋壯壯那頭已經把田英華審得差不多了。推門從刑偵組的審訊室裡走了出來。

宋壯壯的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胡亂地搓了一把自己的臉,一向大大咧咧的臉上少見得帶著愁容。

褚銘越:“問得怎麼樣了?”

宋壯壯從懷裡掏出根煙,放到嘴旁邊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