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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的。

有限的光線環境裡,褚銘越隻能看到坑底一片漆黑。褚銘越打著手電筒繞過粗壯的大樹,向後走過去,那個坑裡似乎有東西在,褚銘越站在不遠處停住了腳步。

坑口旁邊的土在簌簌地抖動,不斷得下落。下一刻,褚銘越對上一雙發白的眼睛。

坑底的那個人瞬間抬起頭,褚銘越看到了一張屬於女人的臉,鬆垮的發夾彆在頭後,兩側臉頰散落著淩亂的頭發。

女人岣嶁著的腰一點點的站直,褲腿上卷到膝蓋的位置,整個小腿都埋在坑裡。顯然這個坑就是女人挖的,坑還沒挖完就遇到了湊過來的褚銘越。

女人手裡拿著一把打獵用的槍,沾著泥土黑洞的槍口對著褚銘越,雙手劇烈的顫抖著,連同著獵槍一起。女人像是即將油儘燈枯的一把枯骨,僅憑著不知道緣何而生的信念在支撐著。

“你們還想乾什麼呢?!我女兒已經死了,一命抵一命了,你們還想乾什麼?你們要我怎麼樣?!要我怎麼樣!啊?你們怎麼才能放過我們!”

女人的嘶吼在這空蕩的雲山裡回響,被風刮過的樹林也隨風擺動,像是也在為這女人搖旗呐喊。

“你是田嬌的媽媽,田英華吧。”褚銘越舉起雙手,語氣儘量和緩地開口,也儘力地想要把身後的賀陽擋住。

坑底的這個女人就是田英華,在提到田嬌的時候,田英華明顯有所反應,抖著肩膀似嗔似癡地哭泣囈語:“嬌兒,嬌兒,我的嬌兒啊。”

田英華嘴裡一直振振有詞地念叨著“田嬌”已經死了,但是褚銘越在上山之前卻並沒有收到任何有關“田嬌去世”的信息。這個時候田嬌應該在黎明街住的那棟老房子裡面,而他們警局的人則在田嬌家的門外守著。就是預防田英華回家和田嬌進行聯係,他們警察才能及時地知道田英華最新的動向。

田英華此刻明顯處於不理智的狀態之下,褚銘越不動聲色地向前走了一步,對著田英華伸出一雙手,順著田英華的話安撫:“把槍放下,我帶著你去看你的嬌兒。”

“你站住不要再往前靠近了!”田英華拿著槍胡亂地對著褚銘越上下揮動:“我的嬌兒已經死了!你們男人都是騙子!”

田英華聲嘶力竭地發出一聲悲鳴:“我的嬌兒已經死了!”

“你的嬌兒沒有死。”賀陽從這褚銘越身後走了出來,任憑著褚銘越在一旁怎麼使眼色也不做理會。

“你胡說!我的嬌兒已經死了!都是被你們害死的!我看到了!我親眼看到了!”她從那個視頻裡看到了她的嬌兒被巨大的一輛大卡車撞到,像是風箏一樣倒在了川流不息的大馬路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停下來救她的嬌兒,所有人都一樣的冷漠。就像是當初周圍的人也是如此地冷漠指責她們母女的,沒有人知道她們有多痛苦。

田英華悲痛地哭泣,淚水劃過她猙獰的面龐:“我要為我的嬌兒去買小裙子,買照相機,我的嬌兒最喜歡拍照了……”

褚銘越語氣裡帶著誘哄:“我們可以一起去給田嬌買小裙子和照相機。”

田英華:“不,我不能和你們一起走!”

賀陽看不慣田英華一副全世界都對不起她的樣子,賀陽諷刺地開口:“你給你的嬌兒買小裙子、買照相機,但是你知道你的女兒卻剝奪了彆人擁有這些的權利?張小純還有你同鄉的張芳。”

田英華像是被人踩到痛處一樣,極力地辯解:“張芳不是嬌兒殺的,是劉勇殺的!我沒讓他殺人!是他自己要殺的。和嬌兒沒關係……”

褚銘越聽到這皺著眉頭,略帶警惕地看向四周:“劉勇在哪兒?”張芳看樣子是田英華和劉勇兩個人合夥作案殺害的,田英華在他們的面前,劉勇也應該在離這不遠的地方才對。

田英華嗤笑了一聲:“劉勇?劉勇死了呀,我怎麼可能和殺人犯在一起?”

褚銘越挑了挑眉,這倒是出乎他意料了:“劉勇死了?他怎麼死了?”

田英華手指著身後已經被撲滅了的山火,重歸與黑暗當中的雲山山頂:“我把他打暈了,在山裡放了一把火。是他殺了張芳,被你們逮到也會死的。我沒有做錯……”

這女的怕不是瘋了!褚銘越和賀陽同時在心裡想。

賀陽用著清冷的音色不疾不徐地開口:“田嬌沒有死。”

田英華大吼:“她死了!我看到她死了!那麼多的血,我的嬌兒流了那麼多的血,該有多疼啊。”

“我說她沒死,你說她死了。你怎麼不自己給田嬌打一個電話,證實一下呢?你猜電話的那邊會有人接嗎?”賀陽漂亮得過分的臉上扯了一個惡劣的笑容,明明沒有過多的表情卻帶著挑釁的意味。

田英華調轉獵槍指向了賀陽,手指不斷地觸碰到扳機的位置,看得褚銘越在一旁心頭不斷地亂蹦著,生怕田英華的槍一個不小心走火了。褚銘越在腦內模擬了一下,這個時候撲過去,是自己快一點,還是田英華扣動扳機的手快一點。

田英華哆嗦著嘴唇,像是得了癔症一樣,不斷地重複念叨:“你騙我,你騙我……”

在這漆黑的夜色之下,賀陽淺棕色的瞳孔微微放大,放大的瞳孔之中閃過淺藍色的流光。

揣在田英華兜裡的手機鈴聲在著緊張的氛圍之下,極其突兀地響了起來。田英華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

賀陽抬手指了指田英華:“你電話響了,不接嗎?是你的田嬌給你打電話了啊。”

田英華一雙眼睛竭力地瞪著,猩紅的血絲充斥在白色的眼球上面,手哆嗦著猶豫不決。她怕,她怕那頭的人是她的嬌兒,她更怕那頭的人不是嬌兒。

賀陽繼續用一種清冷卻帶著誘哄的語氣開口:“你的嬌兒在等你回家。”

到底是賀陽說出來的前提條件太過的誘人,本來是雙手握著搶田英華,拿下來一隻手,顫顫巍巍地去掏放在口袋裡的手機。

田英華甚至不敢看來電顯示是誰,直接劃開了接通的按鍵。像是之前無數次田嬌給田英華打電話時候的樣子一樣。

田嬌乖巧的聲音順著電話傳了出來,在這孤寂的山野當中格外的清晰:“媽。”

田英華整個人楞在了原地,失而複得的喜悅席卷了田英華的全身,兩行清淚瞬間劃過臟兮兮的臉。田英華嘴唇微微顫抖著,嘴張了又合,喉嚨發緊。

田英華手一鬆,獵槍砸落在鬆軟的泥土裡。

田英華似歎似應:“哎。”

褚銘越趁著田英華失神的這段時間,飛速地衝上前,一腳踢遠了獵槍,轉瞬間便製服了田英華。

幾分鐘前還在暴虐地怨天尤人的田英華,直至山下的宋壯壯帶著人上來,都沒有太多的反應。如果說田英華拿著獵槍指著賀陽他們兩個的時候,像是站在懸崖邊緣暴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