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1 / 1)

乳香撲鼻而來,竇姀饞了,挑起中心那塊便想嘗嘗。

沒想到剛掰開一點,她眼尖,忽然瞧見方糕裡似乎夾了紙條!

紙條......定不會是糕點娘子不小心包的。那麼隻有一種可能了......這一刻竇姀很緊張,心跳得飛快。

她的餘光不經意瞥向春鶯,並未見春鶯神色有何不對,又安了心。

好在隻掰開一條縫,竇姀立馬又合回,重掰了另一小塊嘗。

“嗯......奶香倒是足,味道甚好呢。”竇姀這一歎是真心的,又從中拿起兩塊,“我這些便夠了,你也來嘗嘗,記得帶去跟苗氏與芝蘭分了。”

春鶯一欣喜,連說了好幾句好姑娘,已經抱起食盒飛走了。

沒有人後,竇姀悄悄拐進裡屋,把門窗都掩實了,才將紙條從奶糕中抽出,仔細一看。

第17章 醉酒

竇姀攤開了紙條,隻見字跡濃墨,蕭散有勁,上面寫道:

問卿安否

我多一心是為悠也

故經有其言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竇姀看了新奇,倒還真在手心比劃出魏攸的名,又在底下添一心。

她臉飛紅,隻覺得一時燥熱,匆匆把東西收起來,便去屋外吹風散熱。

屋簷樹梢的雪還未化,天甚是寒涼,春鶯與芝蘭卻在聊得熱火朝天。苗婆子不屑湊近丫頭堆裡,便獨自坐石桌旁剪紅紙。偶爾聽見忍不住了,也會說上兩句。

竇姀一出來,苗巧鳳率先看見。

邊剪紙,邊笑著搭話:“過兩日就是姑娘的生辰了!這日子恰巧趕在大年初二,姑娘可有想吃的,說出來老奴好早早備下!”

這日子過得可真快。從前都是姨娘陪自己過生辰,可惜今年卻......竇姀感歎,“還跟從前一樣,湯餅,長壽面就好了。”

春鶯聽罷,便在一邊打趣笑道:“過完年咱們姑娘可就十六了,是不是也要開始忙活親事?就像湘姑娘和箏姑娘那樣!”

若是以前,自然能和那個姐姐一樣。

可是如今竇四姑娘已經死了,她是“表姑娘”,甚至連娘家人都冒不出,想結親可謂艱難。

竇姀念罷,心中苦笑。

苗婆子顯然看出什麼,瞪春鶯一眼,笑罵:“就你這丫頭天天惦念這些,姑娘還沒急,你倒先急起來。這親事哪有那麼容易相看呀,箏姑娘還大咱姑娘兩歲,現在都沒個著落。可惜了魏氏還算挺好的人家,魏大郎君又如此厚道。”

挺好的人家......

竇姀想起魏攸講過的故事,名義上他雖是魏家的嫡長子,可卻不是他爹的親兒子,他爹也不善待他。那麼嫁過去的人,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但魏攸又能拿捏得了他爹,說退就退。這件事上,竇姀很難判定。

大年過去,轉眼到了生辰。

因著過年的緣故,這幾天府裡哪哪都很熱鬨。就連平日藥房狗眼看人低的婆子,沾著喜氣,說話都變客氣了,每日笑臉迎人。

清早竇姀收到雲湘送來的糕點,大娘子送的一匣子珠釵。意料之外的,就是主君和雲箏兩人,他們竟也送了東西來——雲箏送了幾盞琉璃燈,主君送的則是名家字畫。

收到這些禮時,她很是高興,同時卻還在期待一人——不知他會不會記得。

竇姀已經很久沒見過弟弟了。

這幾天她雖送著粥,竇平宴卻從未讓人回過一句,她不清楚竇平宴是不是還在生氣。

往常每一年的生辰,都有弟弟送來的禮。若是今年還照常的話,她就可以告訴自己,弟弟確實沒有生氣,他隻是忙功課而已。

可是竇姀隱隱期待了一整天,也沒等到他的人來,甚至連一句慰問的話都沒有。

晚上竇姀吃了長壽面,準備早早入睡。

現在雖然剛入夜,連戌正都沒到。可她今日有點興致缺缺,也沒心思做旁的事了。或許睡一覺,不再去想,又是新的一日開始。

竇姀剛熄了一半的燭盞,忽然有人來敲門。

以為是春鶯或芝蘭,一打開門,卻見竇平宴提著兩壇酒站在風雪中。

竇姀高興的愣住了。

他的鬥篷被風吹得呼呼響,兩人站了好一會兒也沒動靜。竇平宴終於忍不住了:“阿姐,不讓我進去嗎?”

竇姀方醒,朝他笑了笑,拉著弟弟的手臂進屋。

屋子裡隻剩下為數不多的燭盞,半明半暗,竇平宴放下酒壇,掃了一圈問道:“今日過生辰,阿姐這麼早睡嗎?”

竇姀垂下頭,終於委屈道:“嗯,我以為你忘了......”

他胸口突然一震,徐徐拉起她的手,好像塊珍玉似的輕輕摸。

兩人站在方桌邊,離得極近,他的聲音就這樣呼在面前:“......我忘了你竟如此難過麼?”

竇姀終於抬頭,破顏一笑:“自然了,你是我弟弟!存心與我生分我能不難過嗎?”

這話說完他就不吭聲了。

竇平宴轉頭去解桌上的酒,一邊解一邊說:“我想送你的生辰禮還在路上,今日趕不來,隻能先以酒賀阿姐的生辰了。”

竇姀瞧這其中一壇似是眼熟。

果然木塞一開,就聞到一股槐花香。她驚訝一笑:“這不我埋在假山後沒取出來的那壇嗎?你竟要用我的酒賀我生辰,出去問問,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怎麼不行?”竇平宴反而振振有理:“這酒反正都是阿姐要送我的,那便是我的,上回沒去挖,我隻不過今日順便挖出。況且,我還多帶了一壇來。今日父親與母親趕廟會去了,還回不來。既然過生辰,我便陪阿姐喝個痛快。”

他一打開,這壇酒卻比槐花酒醇香濃烈多了。

兩人在炕上相對而坐。

一人添了一盞,一盞又接一盞的喝。好在槐花隻是甜米酒,也不濃鬱。

竇姀心裡藏著太多想問的話,喝到一半時,才終於開了口:“他們都說這些時日你在閉門溫書,連門都不願出,可我卻分明覺得不是。你是不願見我,對不對?”

竇平宴聞言垂眼,默然不語。

“我不知你為何突然這樣了,為了安心,便一直告訴自己你隻是苦讀而已。難道還是因為上回的玩笑,你在生我氣嗎?”

“不,不是。”這句他倒極快地回應,“我沒有生你的氣。”

那就是不願見她了。

竇姀不懂有什麼因果,看他還要一盞接著一盞喝,忽然握住他的手攔下。竇平宴望向她,瞳孔中明顯一顫,竟不甚將酒液灑出去些。

她也不在乎手背的酒,而是問道:“這是為何呢?”

弟弟不肯說,隻是將手從她手心抽了出來。

手心空了,竇姀心也跟著一涼。

正要慢吞吞收回手,手腕倏爾又被他拉住。

隻見他從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