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公社，剛剛開始改革，居然就差點弄出群體事件？
不知道現在很多大領導，都在關注你們這邊？
還有很多人，都在想著找你們的麻煩？
還有更多人，想要把你們悶死在萌芽之中。
就這樣，你們還能這麼鬨騰？
看看省城，人家那邊的鋼廠，都弄出合金材料來出口了。
而且還是賣給法國人，這還不算臉上有光。
最讓他們感到驕傲的是，那是驕傲的法國人自己找上門來，要高價購買他們的原材料。
這樣的事情，原來哪裡會發生？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次。
之前他們國內出口的東西，都是什麼？
不是各種礦石，就是各種農產品，要不然就是一些輕工業產品。
現在呢？絕對是重工業，而且還不是單純的原材料。
原來一噸鐵礦石，一噸石油才多少錢？
現在一噸鋼材，就能賣十萬美元！
“對了，當時我大伯說的，好像是一噸鋼材十萬美元！”
“這麼算起來，不是一噸能換十五萬人民幣？”
“我們省，能賣這麼貴的鋼材，我怎麼沒聽說過？”
“現在想一想，事情有點不對勁啊！”
“如果真有這麼貴的鋼材，不要說在係統內出名，就算是全國也應該知名！”
“現在卻突然間冒出來？怎麼感覺像是在說我們呢？”
看著臉色不停變幻的玉愛國，秦軍還真是有點擔心，這個年代，他應該沒有高血壓吧？
可此時的玉愛國，卻是越想越不對。
那麼貴的鋼材，也就秦軍這獨一份啊！
此時玉愛國哪裡還能想不到，這肯定是他大伯故意沒告訴他。
“那些家夥也太過分了，賺這麼多，也不說給你點好處。”
“我看現在你的金屬鋁穩了，以後的人才，也肯定不愁！”
剛開始臉色發紅，接著發黑，但是最後又變成紅光滿面。
玉愛國仔細想著，先前跟大伯通話的細節。
如果跟他沒關係，他大伯會跟他說這麼多？
如果有關係，那是什麼關係？還不就是秦軍手中的錳鋼？
要是真這樣，六十噸錳鋼，也不過賣了六百萬塊錢。
相比十萬美元一噸，總價六百萬美元的六十噸錳鋼，給秦軍的六百萬人民幣就太少了。
玉愛國心中發狠，如果有機會，他肯定要把這個生意撬過來。
他再次想了想，那好像是一家農機公司？
生產拖拉機的小廠，這樣的廠子，就算是法國公司又能怎麼樣？
但是現在想來，事情應該不是那麼簡單。
一家法國小廠，能一下子購買六十噸錳鋼？
秦軍雖然沒有聽明白，但是有件事他知道了，那就是他生產的錳鋼，可能出口到了法國。
“真是法國人買去了？”秦軍的神色變得奇怪。
“應該是，好像還是一家拖拉機工廠。”
玉愛國一臉奇怪：“你說一家拖拉機工廠，他們怎麼就有這麼多錢？”
“聽我大伯的意思，他以前都從來沒聽說這麼一家廠，應該是座小廠吧？”
秦軍的神色變得更加奇怪，不過，他奇怪的事情，跟玉愛國不一樣。
“他們怎麼會知道，國內有這種性能的錳鋼？”
“還有，你就確定，那是一下小廠？”
“你了解的拖拉機廠，跟人家國外的拖拉機廠，絕對不是一碼事！”
此時秦軍倒是意識到，法國人看中他做的錳鋼，應該是用在旋耕機之上的。
錳鋼的性能，最為適合做旋耕機。
不說其他，一些頂級拖拉機之上的旋耕機刀片，就不是誰都能做的。
就說國內，西邊建設兵團之中，如果他們的大型拖拉機上用上錳鋼旋耕機刀片，那遇到石子，還會崩刀、斷刀嗎？
特彆是戈壁灘那邊，還有甘省那邊的大片荒地，要是全部開荒出來，那得有多少可用耕地？
那邊面積龐大，肯定沒法用人工來耕地，而用機器，這裡面的科技含量就高了。
當然，因為秦軍的錳鋼價格太貴，國內很多行業都用不起。
但是，他一噸十萬塊人民幣的價格，在人家法國人眼中，也就那麼回事。
還有，拖拉機在國內的價格，現在也不算便宜。
畢竟一台十二馬力的拖拉機，也有四千五百塊錢。
但是，這個價格在國外就是個笑話。
就算是現在，國外一些拖拉機賣個幾萬、十幾萬美元，都不是多麼稀奇。
一台拖拉機就賣上十萬美元，其中配套的旋耕機刀片價格，貴又能貴到哪去？
現在國內機械化水平低，所以秦軍造出來的特種錳鋼，也無用武之地。
這種事情，以後可不會出現。
本來秦軍還想著，他手中的明珠，還需要十來年，才能散發出耀眼璀璨的光芒。
沒想到，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現在居然就被法國人看在眼中。
這就比較奇怪，因為秦軍很清楚，法國進入國內投資，還需要等到九十年代。
這個年代進入國內的外資，應該是英國和德國。
“有人買就是好事，雖然是一家拖拉機廠！”
對這個，秦軍很滿意。
“拖拉機廠就那麼有錢？”玉愛國還是有點不太理解。
“肯定有錢，人家那也是名牌，賣的價格貴！”
秦軍卻是十分理解，畢竟他知道，後世很多知名的國際車企，都有拖拉機業務。
拖拉機對於每個人來說都不陌生，它是非常重要的農業生產工具和運輸工具。
無論是手扶拖拉機，還是輪式拖拉機，都擁有非常強大的牽引能力。
而且大部分拖拉機是前驅，也有四驅拖拉機。
配合強悍的扭矩、巨大的車輪，絕對是一等一的越野好手。
而眾所周知的蘭博基尼，就是造拖拉機起家。
增比較出名，而除了它之外，還有6個品牌曾經也造過拖拉機，有部分甚至現在仍然在生產。
最出名的肯定是奔馳，梅賽德斯-奔馳的母公司戴姆勒，本身就是全球最大的商用車製造商、第二大卡車製造商。
這家公司在農用車領域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
戴姆勒旗下的品牌烏尼莫克，最初起步就是以農用車為主。
後來逐漸演變成“萬能的機動工具”，所以掛著“三叉星”標誌的拖拉機並不罕見。
後世秦軍在短視頻平台上，經常刷到烏尼莫克房車。
那巨大的體型，那上千萬的價格，都讓人心生羨慕啊！
除了這兩家車企，其他還有福特、三菱、沃爾沃，都有拖拉機業務。
嗯，還差點忘了一家，保時捷很早的時候，好像也有製作過拖拉機，就是不知道現在還造不造。
如果都還在造，那麼這些大企業，是不是也可以是他錢箱？
“玉主任，打聽一下是哪家公司，我們也許能用他們做一次廣告。”秦軍立即道。
“玉主任？用到我了，就成玉主任了？”
玉愛國現在聽到主任這兩個字就頭痛，特彆是從秦軍嘴中說出來，更是麻煩。
不過，這一次他卻是胸有成竹，因為他也意識到，秦軍弄得那錳鋼，好像奇貨可居。
秦軍一笑道：“您什麼時候都是玉主任，我難道還能叫你小玉？”
“你還是叫我小玉吧！”玉愛國立即道。
秦軍差點笑出聲：“不敢，不敢，您幫我那麼多忙，今天我好好請請你，要不然再來一碗羊湯？”
“那就再來一碗，這羊湯是真鮮！”
不用說，玉愛國也是個吃家，很會吃，一嘗就知道這羊湯做的很不錯。
“對了，玉主任，我們工廠那邊的實驗儀器，也買來不少日子，不知道你幫我找的人才呢？”
玉愛國一愣：“我幫你找的人才？什麼實驗儀器？你有這玩意？”
“有啊！周光明幫著賣的，從一家鋼廠買來的，一整套，現在就差人才使用了。”
玉愛國一臉讚歎，秦軍這小子不止是厲害，還心大。
這心氣，肯定比很多國內鋼廠要高。
人家多年的鋼廠，都沒用到實驗設備，他一個三無小廠，就敢用，還想用。
“我怎麼不記得，你跟我說過？”
玉愛國很快就反應過來，秦軍這小子是在蒙他。
秦軍確實忘了這回事，他也是現在才想起來，畢竟玉愛國已經有辦法幫他尋找人才。
“就那次在鋼廠，你還讓我給開了條，賣出去了十噸圓鋼，對了，那一天白主任也在。”
玉愛國一臉疑惑：“是嗎？白主任也在？”
“好像不可能，如果白主任也在，我開條的事情，能不暴露？”
“以後在外面，你可不要提開條的事情了，好像我手中有多大全力一樣！”
秦軍笑嗬嗬的道：“每個月一百噸的石灰，還有五十噸的鋼材，這權利還不大？”
“哎！”玉愛國歎了口氣：“如果是原來，這權利肯定不小。”
“但是現在呢？隻是那個新煤礦就是個無底洞，我手中這點份額，都被它吞了！”
說著，玉愛國就隻能搖頭。
公社裡很多人，從秦軍、秦正手中弄不到水泥和鋼材，還不都從他這邊想辦法？
所以，每個月就那麼百十噸的東西，哪裡夠用？
“我回去問問白副主任，隻不過我總是感覺沒這回事，一點印象也沒有。”
看秦軍說的言之鑿鑿，玉愛國也有點疑惑。
“這個不重要，就算你之前忘了，莪們還能怪你？現在記著不要忘了就好。”
“那還怪我唄？行，我也不為己甚，不管你原來說沒說，我現在記著了。”
玉愛國也不掙紮了，不管秦軍提出多少條件，他都想要完成，畢竟人家誠意滿滿。
吃飽喝足，這次過來跟秦軍溝通的也很好，玉愛國變得有點心滿意足。
中午吃過飯之後，有點昏昏欲睡。
所以，他打算回公社辦公室，稍微眯一會。
隻不過，玉愛國剛剛站起來，就有人找上門來。
“玉主任，你果然在這！”
來的是下面一個小隊的隊長，好像還是東邊的隊長，他們小隊靠近沿河大隊，隻不過一時之間，玉愛國想不起叫什麼。
“您有事？”
過來的隊長，看著年紀不小，秦軍等人全都站起身打招呼。
“我是沿河大隊的第三小隊的隊長，玉主任，這是您的批條吧？”
說著，這位小隊長就掏出幾張紙。
秦軍一看，就知道是水泥廠開出來的三聯批條。
玉愛國一臉疑惑的拿過來，看了看，上面確實有他的簽名。
“沿河大隊的？這時間是今天？”
看到後面，玉愛國的神色變得十分奇怪。
“秦軍，你看看。”
說著，玉愛國把批條遞給秦軍。
秦軍接過來一看，上面玉愛國的簽名很正常。
再看批條，主要是看公章，這個也沒問題，就是該的稍微不清楚。
“怎麼了？這很正常啊！”
一聽秦軍的話，這名沿河大隊的小隊長陳清泉激動了。
“是吧？這就是很正常的一張批條，可你們水泥廠就是不發貨！”
“你們廠的那個老會計，非說我這張批條是假的。”
“錢她也不收，也不給蓋財務章，這樣我能拉的出水泥？”
“問她哪裡假了，她也不說，就說讓我找玉主任。”
“如果不是她說玉主任就在食堂，我都要認為，她是故意為難我了。”
聽這位一說，眾人還有什麼不了解的。
但是，一名老會計說批條是假的，那肯定是有問題。
秦軍看向玉愛國，因為他的神色十分奇怪。
玉愛國此時再次拿過批條，仔細查看。
但是不管他怎麼看，也沒發現問題。
可是，他知道沒問題，才是真的大問題。
“哎，老劉讓你來的？”
“不用說了，這個批條是假的。”
“剛才我就感覺奇怪，因為我記得今天根本就沒有批過任何條子。”
“可看看上面的簽名，這不就是我簽的嗎？”
“現在好了，既然老劉說是假的，那我也確定，這就是假的。”
“因為我今天從縣城開會回來，就直接來水泥廠了。”
玉愛國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有點傻眼。
這玉愛國有點不靠譜啊，他連自己的親筆簽名都認不出來。
秦軍又一次拿過拿過批條，上面玉愛國的簽名，秦軍見過沒有十次，也有八次。
仔細想了想，以他的記憶力，自然是記得他的簽名什麼樣。
可是不管怎麼看，就是沒有發現問題。
這一次，秦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了。
“我之前就感覺，批條的製度要出事，本來感覺要出現腐敗現象，沒想到最先出的是造假事件！”
研究了好一會兒，沒有研究出什麼花來，秦軍隻能苦笑。
他就奇怪了，有這麼一手本事，應該是聰明人，乾點什麼不好？怎麼非的造假呢？
這個歪才，跟縣城那個用機器造假銀幣的家夥，一模一樣。
“我再重新給你批三噸水泥，但是，以後再遇到這種假批條，我們就一律不批了。”
那沿河大隊的小隊長看著玉愛國，神色也有點尷尬。
這張批條是怎麼來的，他肯定最清楚。
現在玉愛國都說，今天他從沒批過任何一張條子，他就立即明白，今天是被人騙了。
剛開始理直氣壯，是因為根本就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現在一想，他哪裡會那麼幸運？
想要批條，立即就有人因為趕時間，而用不上今天的批條？
這還不算，人家還低價處理給他。
現在想一想，立即感覺哪裡都不對，到處都是破綻。
但是之前，他可從來沒有想過，居然還有人會用這個騙人。
應付過這個小隊長，秦軍和玉愛國面面相覷。
“你說，他們怎麼盯上我了呢？”玉愛國百思不得騎姐。
他雖然就是一個小主任，但是他畢竟是官員，模仿他的簽名造假，如果逮住了問題就很嚴重。
秦軍卻是很清楚原因：“因為你是領導，簽名流傳出來的最多，也最容易模仿。”
“這家水泥廠，能夠簽發批條的人，就隻有三個。”
“每天的產量，除了固定的幾個客戶，餘量不多。”
“除了我能簽名批條之外，還有就是您和秦正隊長。”
“秦正隊長的簽名，也隻有我們村裡人見過。”
“如果模仿他的簽名，不說能不能拿到他的簽名來模仿，就算拿到了他們敢仿嗎？”
秦軍這麼一說，玉愛國也立即明白。
秦正接觸面太窄，如果仿他的字跡，就算成功也很容易暴露。
至於秦軍，他原來可沒有批過幾次這種出貨的條子。
所以，彆人很難拿到他的簽名。
再說，拿到了又怎麼樣？秦軍的簽名太引人矚目了。
這麼算起來，還就是玉愛國最受歡迎。
他的簽名流傳出來的最多，每個月簽發的批條也最多。
這樣還用選擇？造假肯定選擇玉愛國的簽名。
“這是個大漏洞，肯定要堵上！”
秦軍有點無奈，這個世界上隻要是能賺錢的事情，就沒有是一些人不敢乾的。
玉愛國一攤手道：“那怎麼辦？總不能因噎廢食！”
秦軍也想不到好辦法，因為他總不能把權利都收回來。
“算了，讓劉會計看著辦吧！”
“也對，隻要劉會計認真點，肯定出不了事情。”玉愛國高興了。
秦軍看了他一眼，道：“以後遇到假的批條，就直接沒收？”
玉愛國一想，這也不對啊！
“那買到假批條的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