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刺眼的探照燈下,所有妖魔鬼怪現出原形。
偌大的客廳一片狼藉,薄明寒騎在宋淮書身上,玻璃碎片、衣服碎片散落一地,宋淮書的上衣都被扯爛了,薄明寒的褲子皮帶也解開了。
警察厲聲嗬斥:“雙手抱頭!蹲下!”
薄明寒猛地轉過頭,原本喝下去的酒,在這時候都變成了冷汗,寒津津地貼在他的後背上。
怎麼回事?警察怎麼來了?
他下意識去拽宋淮書的衣領:“你報警了?你什麼時候報警的?你竟然敢報警?”
宋淮書被打得頭暈目眩,下意識轉頭看去,腫起來的眼睛勉強隻能睜開兩條縫,又被強光刺激得重新閉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警察又一次厲聲嗬斥:“第三次警告!馬上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否則我們將采取強製措施!”
薄明寒怒吼一聲:“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薄氏集團的老總,我要聯係我的律師,你們這是私闖民宅,我警告你們,馬上離開!等我收拾好了,我自己會……”
不等他說完,三次警告用完,站在最前面的隊長一招手,警察們一擁而上,用鋼叉把薄明寒按倒在地。
薄明寒試圖掙紮,試圖從鋼叉底下爬出來,結果又被警察的防爆盾牌按住了。
“你們這是私闖民宅、侵害我的人身安全、損害我的名譽!我要聯係我的律師!”
訓練有素的警察並不理會他的叫囂,把他的雙手按住,扭到身後,戴上手銬。
手銬“哢嚓”一聲合上,薄明寒張了張嘴,發出“嗬嗬”的兩聲怪叫:“我要找律師!我要見我的律師!”
隊長一招手:“讓救護車上來接受害者,嫌疑人押上警車,收隊。”
“是!”
警察們應了一聲,兵分兩路,把死狗一樣的宋淮書送上救護車,把瘋狗一樣的薄明寒押上警車。
祝青臣和鬱行洲作為報案人,遠遠地站在案發現場外圍。
陪同他們的警察擋在他們面前:“兩位請往後退,先上車去吧,我們不能泄露報案人的身份。”
“好的。”兩個人坐到警車後排,關上車門。
現代公民在警察的保護下,格外安心,乖巧等候。
其實按照規定,這樣危險的案子,報案人是不能跟著來的,但他們怕彆墅區太大,警察找不到路,就跟著來了。
在聽到鬱白說,是宋淮書送薄明寒回去的時候,祝青臣就感覺不太對。
原書裡,是薄明寒借醉裝瘋,汙蔑安遇給他下藥。
現在安遇被鬱白帶走了,薄明寒沒有可乘之機,所以……
這次他的目標又換成了誰呢?
祝青臣掛斷鬱白的電話,就馬上打了報警電話。
雖然他不是很喜歡宋淮書,但這不是宋淮書應該被另一個罪犯暴力對待的正當理由。
應該由警察和司法機關來審判他們,而不
是讓一個人渣□□另一個人渣,作為所謂的報應。
祝青臣從不寄希望於這樣的報應,更不屑於用這種報應懲罰對方。
車窗是單向的,祝青臣扭頭看向窗外,隻見宋淮書被抬到擔架上,薄明寒被好幾個警察塞進警車裡。
“這是薄明寒第一次進派出所了。”祝青臣道,“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讓他待久一點。”
鬱行洲坐在他身邊,淡淡道:“難說。”
畢竟薄明寒和宋淮書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早就已經緊緊地綁在了一起,手裡也都拿捏著對方的把柄。
薄明寒指望著宋淮書把剩下的項目做完,宋淮書指望薄明寒帶他進入上流圈子,讓他飛黃騰達。
如果這次的事情能讓他們徹底撕破臉,狗咬狗,牽扯出背後的事情,那一切就好說。
可如果這兩個人不舍得撕破臉,薄明寒舍得花錢收買,宋淮書不舍得半途而廢,更不舍得拉薄明寒下馬,雙方齊齊選擇息事寧人,那就難說了。
鬱行洲淡淡道:“或許我們應該遲一點再來,等他們兩個把事情辦完了再來,能坐實薄明寒的罪名,也能讓宋淮書徹底絕望。”
祝青臣扭頭看他,鬱行洲對上他正氣凜然的目光,頓了頓:“提前製止也好,不能讓薄明寒爽到一點,把他嚇到從此不舉。”
“……”
不愧是你,大反派。
祝青臣當然也知道,他隻是說說而已。
鬱行洲要是真的這樣想,在他報警的時候就會說了,而不是陪著他一起過來。
祝青臣想了想:“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總之我不後悔馬上報警。”
鬱行洲就知道,他點點頭,一本正經:“支持祝卿卿所有決定!”
沒多久,警察便打開車門,坐到前排。
“我們可以回去了。這次多虧了你們,成功製止了一次惡性事件。”
祝青臣和鬱行洲排排坐,一臉乖巧:“多虧了各位及時出警,保護市民安全。”
*
回到派出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宋淮書被送到醫院檢查驗傷,薄明寒被帶回了派出所,等待酒醒,接受審訊。
祝青臣和鬱行洲也被請進了會客室,簡單講一下事情經過。
祝青臣沒有隱瞞,簡單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民警一邊做筆錄,一邊:“祝老師是怎麼通過一句話,就判斷出事情不對勁的呢?”
祝青臣道:“我和宋淮書原本就認識,他不過是個普通大三學生,進入薄氏集團實習不到幾個月,資曆很淺,職位也不高,薄明寒要他親自送自己回去,就有點可疑。”
“另外,我們學校的宿舍門禁是晚上十點。那時候已經九點多了,薄總的彆墅離學校不算近,至少有四十分鐘車程,我不是很放心,才報了警。”
“嗯。”民警點點頭,“多虧了祝老師謹慎,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又看向鬱行洲:“那鬱
先生呢?”
鬱行洲淡淡道:“我和薄明寒是競爭對手,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
好直白的推斷??[,好有力的證據。
“呃……”民警也點了點頭,“好的。再次感謝兩位。”
問完話,祝青臣和鬱行洲又在警察的陪同下,前往醫院。
不管怎麼說,宋淮書算是祝青臣的學生,應該去看看的。
他們到的時候,宋淮書的輔導員和學校領導也已經到了,就等在急診室外面。
宋淮書的輔導員,也就是曾經和祝青臣一起去雲岩招生的鐘老師,焦急地站在玻璃窗戶外,努力朝裡面張望。
他顯然是已經睡下了,被電話吵醒,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在睡衣外面披了個外套,就趕過來了。
普通的黑色夾克衫,領子裡露出格子睡衣,頭發也翹起來了。
見祝青臣來了,他連忙迎上前:“祝老師!”
“鐘老師。”祝青臣問,“情況怎麼樣了?”
“還在檢查。”鐘老師歎了口氣,“剛才護士出來過一趟,說其他都沒問題,就是臉上被扇了兩巴掌,但是那兩巴掌扇得很重,腦震蕩也不一定。”
祝青臣震驚:“這麼嚴重?”
“嗯。”鐘老師道,“您也知道,像這種犯罪,一般都是先把人狠狠打一頓,等到對方沒有反抗的力氣,就……”
“那……”
“已經打電話通知他父母了,他父母也在趕過來的路上。我估計今晚都得忙,我也得在這裡等他醒。”
“嗯,應該的。”祝青臣點點頭。
“今晚還是要多謝祝老師幫忙報警,要是等到我明天一早發現他沒來上課,那就真的來不及了。”
“不管怎麼樣,他是學生,我是老師。”祝青臣神色認真,“應該的。”
“那祝老師先回去休息吧,都這麼晚……”
鐘老師話音未落,走廊上忽然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
“我兒子呢!我兒子在哪?”
祝青臣回頭看去,隻見宋母攙扶著宋父,兩個人一顛一顛地從外面走來。
有護士提醒他們安靜,兩個人也置若罔聞,一路喊著過來。
“兒子?我兒子呢?我兒子可是薄氏集團重要員工!”
在看見急診室裡的宋淮書的時候,兩個人幾乎要暈過去。
反應過來之後,宋家父母又開始叫囂質問:“誰把我兒子打成這樣的?是誰?”
他們把學校領導的手一把甩開:“什麼領導?屁用都沒有!我們要見薄總!薄氏集團的老總,薄總?薄總在哪?!”
一行人面面相覷,看著他們吵鬨。
鬱行洲淡淡地開了口:“打他的就是薄明寒。”
“什麼?”宋父宋母都愣住了,隨後反應過來,“不可能!你是誰?你怎麼敢胡說八道?薄總那可是我們家的大貴人、京華的大老板,你怎麼敢汙蔑薄總?”
鬱行洲又
道:“薄明寒都被警察抓起來了。”
“閉嘴!誰打的都不可能是薄總打的,是不是你打的?你還想汙蔑薄總!”
護士從急診室裡走出來:“小聲點。”
“憑什麼要我們小聲,他打了我們兒子,還想汙蔑薄總!”
鬱行洲一臉複雜,躲到祝青臣身後。
祝卿卿保護我。
祝青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鐘老師怒喝一聲:“夠了!彆吵了!”
宋父宋母像是被扼住喉嚨的公雞,頓時安靜下來,伸長的脖子都縮了回去:“鐘……鐘老師……”
“這裡是醫院,請你們保持安靜,不要影響醫生看病。”
“是是是。”宋父宋母連連點頭。
祝青臣疑惑地看向鐘老師,鐘老師無奈地說了一句:“宋淮書當年也是我帶進學校的,因為他家裡窮,給他家爭取了很多優惠,我和他家父母都認識。”
原來如此。
剛過去的暑假,祝青臣跟鐘老師一起出去招生,鐘老師對家庭困難的學生格外關照,對每年的優惠政策倒背如流。
他能用最簡便的公式,最快地計算出對這個家庭最有利的上學方式,並且用最通俗易懂的語言講解給所有人聽。
他把一片真心捧給貧困家庭,勢利短淺如宋父宋母,心裡也清清楚楚,鐘老師絕對不會害他們,所以都很聽他的話。
鐘老師歎了口氣,對宋家父母道:“現在最要緊的是孩子的情況,你們做大人的更要穩重,不要大吵大鬨的。”
宋母壓低聲音:“那……鐘老師,到底是誰……”
“薄明寒。”鐘老師語氣冷靜,“警察親自把孩子從薄明寒家裡救出來的。”
“啊?”宋父宋母瞬間失去力氣,跌坐在地上,“不可能的,薄總對我們家可好了,鐘老師,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具體情況警察會去調查的,你們現在守在外面,等淮書出來就好。”
“誒,好。”
宋父宋母相互攙扶著,在外面的長椅上坐下,挨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
本來也指望不上他們什麼,隻要他們不吵鬨,鐘老師也不多管。
祝青臣不經意間碰到他的胳膊,發現他整個人在微微發抖,連忙扶住他:“鐘老師?你也坐下休息一會兒吧,喝點水?”
“好,謝謝。”鐘老師在椅子上坐下,接過祝青臣遞過來的溫水,喝了一口。
祝青臣問:“所以,您不僅是宋淮書的輔導員,還是領他進學校的人。”
“對。”鐘老師歎了口氣,“我從事貧困學生招生三十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祝老師,我真的很後悔。”
他放下水杯,雙手捂著臉:“上個學期,我明知道宋淮書思想不端正,隻是找他談話。後來鬨出宿舍樓下告白的事情,給他處分,我也找他談過幾次,但也隻是談過幾次而已。”
“我知道他在薄氏集團實習,暑假也和那個薄明
寒接觸過,可我完全沒看出來,薄明寒竟然是這樣的人。”
“如果我對薄明寒多留意一點;如果我多找找宋淮書,再幫他申請一下其他補助,說不定他就不會去薄氏集團實習。我做的還不夠,還差很多。”
祝青臣難過地看著他,小聲安慰:“不是的,您做的已經夠多夠好了,發生這種事情,誰都沒有想到。”
鐘老師沉默良久。
祝青臣安安靜靜地陪著他:“賢者自苦,也隻有賢者才會自苦。”
倘若是不負責任的人,早就開始推卸責任了,隻有負責任的老師,才會往自己身上找原因。
雖然宋淮書是個不怎麼樣的學生,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但他的老師是個好老師。
不知道過了多久,護士從急診室裡出來:“家屬?”
鐘老師連忙起身上前,比宋父宋母還快:“學生怎麼樣?”
“輕微腦震蕩,需要住院休養,去辦手續吧。”
祝青臣陪著他們去辦了手續,又在醫院裡待了一會兒,才回家去。
*
一個晚上過去。
派出所裡的薄明寒酒醒了,他一口咬死,自己喝醉了,和宋淮書是你情我願,那隻是小眾愛好,沒什麼大不了的。
至於其他的,他要見到自己的律師才肯說。
病房裡的宋淮書也醒了。
一覺醒來看見父母,他和父母抱頭痛哭,說自己看錯了人,竟然被薄明寒擺了一道。
他攥著拳頭,狠狠捶床:“我要把他送進去!把他送去坐牢!他竟然敢這樣踐踏我!”
宋父宋母對視一眼,面露難色,試探著問:“淮書,要是薄總進去了,是不是你爸爸就住不了院了?你的實習工作也……”
他在薄氏的實習工資可是一個月上萬呢,包吃包住,集團還幫他父親治病。
萬一……要是……
那怎麼辦?
宋淮書愣了一下,怒上心頭,還沒來得及質問父母,就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對了,那個項目。
那個項目一直都是他在負責。
如果他堅持指控薄明寒犯罪,要是薄明寒反過來,把那個項目給捅出來了,那怎麼辦?
豈不是他也要去坐牢?
這……
宋淮書怔怔的,他為了攀上薄明寒,已經和他死死地綁在了一起,為了往上爬,該做的、不該做的,他全都做了。
現在項目馬上進入試運行階段,他距離上流圈子隻剩下最後半步,臨門一腳。
要是現在,薄明寒進去了,那豈不是半途而廢?他又要被打回原形?
說不定,他再也不會有這樣好的機會了。
宋淮書陷入沉思。
宋父宋母急切道:“淮書,薄總的律師剛剛聯係了我們,隻要你肯改口,說你和薄總是情侶,薄總那邊願意出這個數作為封口費。”
兩個人伸出五根手指,嘴臉
貪婪。
“淮書,這個數,足夠你爸治病了,還能再給你買輛車。薄總也說了,他昨晚是喝醉了,不小心的,所有人喝醉了都這樣,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宋淮書猶豫了。
是啊,薄明寒這次吃了大虧,應該不會有下次了。
他就差臨門一腳,他不想放棄……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一聲。
是找他接私活的那個老板。
【最後五天,你能交工嗎?】
宋淮書耐著性子回複:【可以,已經做得差不多了,五天後我準時把東西寄出去】
他對父母道:“爸媽,你幫我去集團,把我的電腦拿過來,再去一趟我的宿舍,把我桌上那個信封拿過來。”
“那是什麼東西?”
“賺錢的,我最後調試一下,幾萬塊錢就到手了。”
“好。”一聽說有錢,宋家父母連忙就要過去。
這時,病房門被人打開,鐘老師一臉疲憊,從外面走進來:“怎麼樣了?”
看見他醒了,鐘老師有些驚訝:“醒了怎麼不喊人?醫生說你不能坐起來,更不能看手機,趕緊躺下休息,我去喊醫生過來。”
鐘老師走到門外,忽然想起床頭可以按鈴,又轉過身,快步上前,按下響鈴。
醫生護士進來給宋淮書檢查,派出所那邊也派民警來問情況,看他今天能不能接受詢問,把事情簡單講一下。
宋淮書猶豫片刻,搖了搖頭,拒絕了派出所的詢問:“頭還是很暈,過幾天再來吧。”
派出所當然很人道,一聽他說頭暈,不敢多留,讓他好好休息,便準備離開。
民警轉身剛要走,宋淮書忽然想起什麼,問了一句:“對了,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那裡的?”
民警回過頭:“你不是在餐廳外面遇到了你的同學嗎?你的同學覺得不對勁,打電話給了老師,你們老師就報警了。”
同學?
宋淮書不可思議地皺起眉頭,不會是鬱白和安遇吧?
他們兩個,怎麼可能?
哪個老師?他們有哪個老師的電話?不會是……
民警又道:“你們老師也正真是為你們操碎了心,忙了一晚上,淩晨才回去休息。”
宋淮書點了點頭:“嗯。”
民警轉身離開,在走廊上碰到了祝青臣。
“祝老師。”
“您好,您來問詢宋淮書嗎?”
陪著安遇去過派出所,祝青臣現在對派出所的流程還算熟悉。
“對。”民警點點頭,“不過宋同學還是頭暈,問詢沒辦法進行,隻能推遲了。”
“這樣啊。”祝青臣微微頷首,心下了然。
若是宋淮書下定決心,要把薄明寒給送進去,不論他再怎麼頭暈,也一定會強撐著把事情說出來。
可若是他沒有下定決心,那就……
宋淮書估計是舍不得把薄明寒送進
去,也舍不得把自己送進去。
他想等,等薄明寒的封口費,也想等自己爬上高位。
∞想看岩城太瘦生的《在狗血文裡做老師[快穿]》嗎?請記住[]的域名[(
祝青臣歎了口氣,和民警道過彆,走進敞開門的病房裡。
宋淮書見他進來:“祝……”
鐘老師喊了一聲:“祝老師來了?”
“嗯,過來看看我昨晚救下來的學生。”
宋淮書如遭雷擊,整個人愣在原地。
竟然是祝青臣救的他,他……
也是,鬱白和安遇都和祝青臣走得近,他們打電話找老師,第一個找的肯定就是祝青臣。
可……
鐘老師提起熱水壺,說了一句“我去燒水”,便匆匆走出病房。
祝青臣緩緩走進病床,宋淮書睜大眼睛,想要挪走,卻因為腦震蕩,沒辦法有大的動作。
祝青臣兩手空空來看他,拖出椅子,在病床邊坐下。
“宋淮書,你配不上鐘老師的付出。”
祝青臣抱著手,歪了歪腦袋,認真地看著他。
“鐘老師從認識你的那天開始,就在為你付出,幫你申請補助,幫你上學,想讓你過上更好的生活。”
“昨天你出事,鐘老師也從來沒有怪你好高騖遠、輕信他人,而是怪他自己沒有多關心你,沒有注意到薄明寒的不對勁。”
“你也是貧困學生其中一員,是鐘老師把你從泥潭裡拉出來,可你現在在做什麼?你是怎麼回報鐘老師的?”
“在鐘老師面前,你的自尊比天高;在薄明寒面前,你的自尊幾乎沒有。你的自尊是有彈性的嗎?”!